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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一家之主

    两个五品,一个六品…不愧是巡夜人,没点实力还真进不去…陈金在心里估摸着彼此的战力。

    沉吟片刻,陈金看了看韩荆,咧嘴一笑道:“韩大哥,你一个人干他们三个,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吧?”

    身为禁武司的扛把子之一,倘若韩荆没有足够的实力,也不可能爬到现在的位置。

    “当然!”

    韩荆一挺胸膛,满脸自信,“我能把他们按在地上,随便摩……”

    话还没说完,他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脸色微变,连嗓门也小了许多:“陈兄弟,你该不会是想跟巡夜人动手吧?”

    “你以为我傻吗?”

    陈金神情严肃,“当然不想。”

    “那就好。”

    韩荆长长地松了口气。

    “不过——”

    陈金话锋一转,“万一一言不合,动起手来,也是没法子的事。”

    拳脚无情,刀剑无眼,倘若能靠三寸不烂之舌搞定一件事,谁愿意动用武力解决?

    在与人打交道时,手中无剑和有剑不用,完全是两回事。

    况且,陈金在前世时的经历,习惯使然,先以恶看人,往往喜欢以最大的诚意,做最坏的打算。

    很多时候,两手准备,才能让自己游刃有余,进退自如。

    听了陈金的话,韩荆着实吓了一跳:“陈兄弟,三思呐!”

    “袭击巡夜人的罪名,可不是你一个镇狱司司正六品官可以承担的。”

    “而且,一旦动起手来,便不是三个巡夜人的问题了。”

    “光是周围的巡夜人,倘若闻讯赶来,形成协防之势,别说你们了,就连我也得束手就擒。”

    巡夜人乃是曹公亲自调教,除了本身实力过硬以外,彼此协防,犹如军阵,默契无间。

    寻常高手,一旦陷入协防之中,除非强势突破,否则只有被耗死的份儿。

    更何况,堂堂帝都,又岂是只有巡夜人!

    “韩大哥放心,道理我都懂。”

    陈金颔首,“我自有分寸。”

    与巡夜人动手,已是最坏的打算。

    他必须提前想好,万一出现这种情况,应该如何脱身,不至于临场慌乱。

    “我不管你想跟巡夜人干什么,但千万别冲动。”

    情知无法劝止陈金,韩荆正色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说,我尽力而为。”

    “谢了。”

    陈金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

    原本,他打算带上韩荆,等到宵禁以后,一起去找巡夜人。

    若有韩荆襄助,底气更足。

    但转念一想,万一真的与巡夜人大打出手,将韩荆牵涉其中,岂不是毁了韩荆的虔诚。

    想到这,陈金最终放弃。

    “韩大哥,白姨可能已经做好饭了。”

    陈金盛情相邀,“要不一起进去吃个饭?”

    “不用了。”

    听到一个“白”字,韩荆秒变腼腆小男孩,连忙摆手,红着脸道,“我还要赶回去跟巡夜人换班呢。”

    此时,距离宵禁的一更三点,还有小半个时辰。

    陈金心头微动:“换班之后,韩大哥有什么安排?”

    “没有。”

    韩荆摇头,“怎么了?”

    “想让我跟你们一起去找巡防金锣巷的那三个巡夜人?”

    韩荆一咬牙,把心一横,“去就去,我就不信他们真敢跟我们动手。”

    再怎么说,自己也是禁武司的司丞,而陈金更是镇狱司的司正。

    官职不大不小,足以用来唬人。

    只要己方夹着尾巴不先动手,事后就有斡旋的余地。

    谁知,陈金摇摇头道:“金锣巷那边的事,我和庚壮兄二人足矣。”

    “韩大哥,你晓得的,昨晚有刺客闯入镇狱司,我担心……”

    言下之意,再也明显不过。

    韩荆虽是个粗坯,却也立马明白,当即咧嘴一笑。

    “我懂了,陈兄弟是想让我照看一下白、白……镇狱司,对吧?”

    韩荆使劲拍了拍胸脯,目光坚决,信誓旦旦道,“韩某义不容辞,今晚就在大门外守着镇狱司,一只蚊子也不会放进去!”

    “有韩大哥这句话,我便放心了。”

    陈金拱手道。

    目送韩荆带着满脸的激动和兴奋之色,匆匆消失在街道尽头。

    杨庚壮垂手站在陈金的身后,一直没有说话。

    在此前,由于文书往来,他和陈金也认识韩荆,但交情不深,仅限于平时见面打个招呼的那种。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在京兆府的大牢里,待了不过短短一天,陈金便已经跟韩荆打成一片火热,甚至能让韩荆自愿帮忙。

    “老爷好像变了不少……”

    杨庚壮心想。

    但他心里十分清楚,这些变化,或许是因为自己的事,被逼出来的。

    念及于此,心中的愧怍,愈发浓烈。

    杨庚壮眼圈一红,哽咽道:“老爷,我、我……”

    “又怎么了?”

    陈金不满地瞪他一眼,“还不赶紧开门去。”

    “是。”

    杨庚壮一抽鼻子,当即小跑上前。

    门还是那扇熟悉的门,却让他心中莫名生出了许多感慨,竟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迟疑数秒,杨庚壮略微使劲。

    “咿呀——”

    街门被他缓缓推开。

    这时,白婕手里拿着一把锅铲,从垂花门探出半边身子,打量着街门处的动静。

    正好与杨庚壮四目相对。

    “白姨……”

    杨庚壮低着头,好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不敢直视。

    “杨庚壮,你进来干嘛?”

    白婕皱眉道。

    “白姨,我……”

    以为白婕是要赶自己出去,杨庚壮顿时有些急了。

    “瞧你这一身晦气,还嫌咱们家不够倒霉吗?”

    白婕一瞪眼,“眼睛被裤裆蒙住了咋的,没看到门口给你准备了一桶柚叶水吗?洗干净了才准进门!”

    “哦。”

    杨庚壮松了口气,赶忙退出大门。

    一看墙脚处,果然放了一大桶水,浸泡着一大把绿油油的柚叶,显然是新摘下来的。

    旁边还搭着一套新衣裳,以及一条毛巾,压了张纸条:“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毛巾用后即扔。”

    清秀的字迹,出自白婕的手笔。

    杨庚壮三下五除二,当街脱了衣衫,只剩底裤,打湿毛巾,以柚叶水擦拭着身子。

    卧槽,庚壮兄,名副其实啊…可惜跟我相比,还是差了一大截…陈金无意瞟了一眼,假咳两声,迈步走进大门。

    “白姨。”

    陈金喊了声,“可以立马开饭不?”

    “还差一个菜。”

    白婕的说话声音,伴随着滋滋的炒菜动静,从厨房传出,“今天晚上,咱们一家人好好吃顿饭。”

    “今晚不行。”

    陈金跟钦差巡视似的,走进厨房,四处搜寻了一番,“待会儿吃完饭,我和杨庚壮要去一趟金锣巷。”

    “金锣巷?”

    白婕回头道,“去金锣巷作甚?”

    “杨庚壮昨晚晕倒在金锣巷,醒来却出现在了沈府……”

    陈金一边说着,一边拿了根黄瓜,在身上擦了擦,就要往嘴里送,“我怀疑……诶?”

    “没洗。”

    白婕一把夺过黄瓜,洗了好几遍之后,这才递给陈金。

    嘎吱,陈金咬了一大口,满嘴汁水,续道:“我怀疑,是巡夜人搞的鬼。”

    “巡夜人?”

    白婕吃了一惊,“我们跟巡夜人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他们为何要跟我们过不去?”

    “不太清楚。”

    陈金摇头,“所以才要去调查。”

    “杨庚壮都已经出狱了,又何必这么麻烦呢?”

    白婕皱眉道。

    “只是保释,不是脱罪。”

    陈金倚靠着门框,啃着黄瓜,悠悠地望着愈发昏暗的天空,“我有种预感,倘若现在不把此事调查清楚,以后麻烦会更多。”

    “既然如此,那我也去。”

    “不行。”

    “为什么?”

    “我和杨庚壮两人足够了。”

    “可……”

    “我是一家之主,家里家外,我说了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