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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上门退婚

    “司棋没有来过?”

    如意:“没有。”

    贾璞摸了摸耳垂:“哦。”走到屋中,劈手拿了茶便喝,湿唇润喉,一连喝了三大杯。

    如意问起了那位姑娘,贾璞道:“不是我的丫鬟。”

    见贾璞笑着看她,如意偏过头来:“你当我吃她的醋?”

    “我出去了两天,也没个消息带回来,你平素关心我的事儿,这事晴雯也是看在眼里的,怎么我一说,你心里倒想着这醋的事儿了嗯?”他知道如意付出了很多,对自己的地位很放在心上。

    听了贾璞的话,如意立时红了脸,一声不语,回过头去,贾璞便问晴雯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事。

    晴雯就像一块海绵,吸汲不断流逝,好似潮水的记忆,她原本以为自己这两天不见贾璞,很肿胀了,但一开口,霎时发觉自己的空虚。

    “听说是城里的兵闹了事,府里各个院子都关了门,老爷说都待着别出来...”

    贾璞颔首:“当真热闹。”

    “爷,你瞧见了?”

    “我当时在城外避暑,就远远的看了一队人马朝城外而来,不知是这个缘故,吓得到这个时候方才回来,晚上望着天上月亮,又淡又薄,看得人心里没意思,还不知你们想我想成什么样呢。”

    晴雯两眼微红,贾璞道:“好端端,哭什么呢?”晴雯揉了揉眼睛:“没有。”这才说罢,便听如意的细微哭声传来,贾璞忙过去,贴着耳朵悄悄问道:“你哭什么呢?”

    如意转了身,把头埋进贾璞胸膛,贾璞摩挲着她的背:“我这不是好好的?别哭了。”

    如意忽然止住了哭,抬头,一双泪眼盈盈的望着贾璞:“我乖吧?”

    贾璞笑着点头:“嗯。”

    晴雯在一旁看二人悲乐,吃瓜时的努嘴,偷学时的睁大双眼。

    天空无边无际,流云飘过,被风变迁形状,天井上四角的碧蓝里,偶尔浮现猪、羊、虎、手、马...

    如意的记忆往后会对这段时间进行不断的夸张,就像一瓶酒,嘟嘟嘟嘟....

    如意骄傲的记得是她让贾璞注意晴雯,别冷落了她;可贾璞记得,是他箭步过去,左拥右抱,十足的英雄风流;晴雯往后都不记得这件事了,只是感觉贾璞的胸膛像冬日里的火盆。

    至晌午,歇中觉,贾璞、如意、晴雯大被同眠,贾璞起了鼾声,晴雯的心还咚咚的跳,她不知为何身体又痒又热。

    张元有等人打熬力气一完,都各自歇了,那从刘家庄带来的姑娘,倒是心情忐忑,不知贾璞会给她许配给什么人。

    贾璞虽杀了她的父亲,可不知为什么,她倒情愿跟着贾璞,可她又知道,贾璞离她太远。那能怎么办呢?她想,只好随波逐流。

    贾璞喝狗对叫的事儿已经传遍了整个贾府,大多数人只当个笑话,有些人说,这璞三爷怕是懂狗语,他是在和狗讲道理呢,比如说贾宝玉,他就引经据典,说《左传》里有个介葛卢,能听懂牛的叫声,孔子的女婿公冶长也能听懂禽鸟的鸣叫,他眼里的贾璞,毫无疑问是个奇人,恰好他的手伤好了,想着去见一见,但是,贾璞所在的地方,不光离他的外书房近,离贾政的外书房也近,他真的不大愿意遇着他的父亲。

    而林黛玉,听到这消息时,表情是严肃的,她平素就和一只鹦鹉说话,想来这璞三哥心中也有烦恼,至于贾迎春,她听到这消息时,有一种梦醒了的感觉——原来,世上真的有贾璞这个人。

    不错,她曾怀疑这不过是南柯一梦,所以当她醒来的时候,用笔沾了墨水,在笺上写了三个字,对司棋道:“你送给璞哥哥。”

    司棋脑袋有点晕了,这是怎么回事?合着姑娘还和这璞三爷有事呢?

    不对啊,这两天,姑娘怎么瞧着一点动静也没有呢?

    司棋不理解,司棋还是去了。

    当贾璞看到“你好么”三个字时,思如云飘,绪似风动,提笔在纸上写下了两列,六个字:“好美也从女子。”

    他决定了,今天下午就去秦业的宅子,把这桩婚事退了。

    司棋拿了纸,瞧了一眼桌上的铜镜,转身离开,当迎春看到这几个字的时候,还真是研究了不少时间,擅长下棋的人向来不笨,只是容易多想到别人以为她不在思考。

    ······

    举人巷,此时正是散衙时分,最近没有皇室子弟死,秦业也高兴不起来,城中戒严还是厉害,方才被拦了几道,故而秦业愁眉苦脸的,再加上贾珍前些日子派人来逼迫,也确实吓人,现在他还心有余悸。

    刚到门口,马车刚停下,秦业才下车,便见一个带着帷帽的人作揖道:“敢问,你是秦营膳不是?”

    秦业也不看一眼:,抬步便走,那帷帽男子忽然道:“实不相瞒,我就是贾璞,有些话要和你说说。”

    随之贾璞把帷帽拿去,秦业见到一张俊美脸孔,一时呆了,可贾璞身后那些壮汉,让他很快冷静下来。

    来者不善!

    秦业道:“那就进来吧。”

    贾璞跟着秦业进去,入了简朴异常的花厅,分主仆落座,丫鬟端上酽茶。

    秦业笑道:“我这里的丫鬟不会泡茶,只有浓些才有滋味,你就将就些喝吧。”

    贾璞摇头笑道:“有些事可以将就,有些事只怕是不能将就,大人首鼠两端令人不解,明明是答应了我家的婚事,怎么又和贾珍是我们逼迫的?”

    秦业笑容一僵,又讪笑道:“我有苦衷,那日是他们来逼问我的,我......”

    贾璞笑道:“你怕得罪他是不是?”

    秦业只得点头,贾璞:“匹夫怀壁,我倒是给你一个建议,你不妨把你那养女自个儿收用了,这样,谁都不会拿这事为难你了。”

    “这话是怎么说的?”他老了,就算这小妮子生得国色,他也无能为力了,倒不如留给他的亲儿子秦钟,秦业忙道:“我对她视如己出,从没有过这种想法,还请贤侄明白。”

    贾璞干笑了两声,“好吧,既然秦大人真的对这养女视如己出,我也成全大人,把这婚事给退了。”

    秦业额头上渗出汗珠来,脸上还挂着一副强颜欢笑:“不知这可是令舅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