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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贾珍发飙

    范姑娘给贾璞解着绳索,但凭着伊的本事,竟也解不开,没奈何,范姑娘拿起剑来,朝贾璞的屁股处慢慢移去,恰在此时,帘子被一个军卒掀开,他探头进来,呵斥道:“做什么呢!”

    贾璞忙道:“没什么。没什么。”

    这军卒周围的人听了这一声吆喝,纷纷赶来,一个队长问道:“发生什么事儿了?”

    “一个带帽子的姑娘拿剑要砍人哩。”

    “岂有此理!”队长以为这世上只有男人有杀人的权力,一个姑娘,倒反天罡了!

    队长怒气冲冲的冲进去,看着伸出帘子外的一个腰牌,顿时浑身冰凉,跪了下来:“小的不是有意冒犯。”说罢,磕头如捣蒜。

    盖因腰牌上写着四个大字;【北镇抚司】。

    锦衣军的人,岂是他这个小队长敢管的!

    见队长跪下,那些军卒也都一起磕头,贾璞的声音传来:“罢了,滚吧。”

    小队长对帘子陪着笑脸,一挥手,那些军卒忙不迭溜走了。

    这不过只是一个插曲而已,这带队的徐百总提着雁翅刀一步步朝楼上走去。

    “黄老爷,好久不见了。”没想到,这徐百总竟然认识黄义,黄义一抬手,身边的随从全部放下了剑。

    徐百总生得面阔耳大,紫黑面皮,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黄义摊手道:“他骂了我几句,这小子听不惯,打了他几拳,我劝不住,谁知他把他扔下去了!”

    黄义身边的一个大汉连忙点头:“不错,这件事就是我黄太急做的。”

    徐百总四顾,只听楼梯上传来急急的脚步声,那小队长,对徐百总耳语了几句,徐百总一听,锦衣军看上了,咳嗽了一声:“如今是非常时候,请各位跟我走一趟吧,去府衙一遭。”

    黄义也不想事情闹大,忙点头:“那是自然。”

    脚步声远去,范姑娘伸了个懒腰:“无聊,要不咱们去看看?”

    听范姑娘发问,贾璞道:“有个人的心情一定很精彩。”

    “谁?”

    “贾珍。”

    ······

    “他怎么就被抓了?”贾珍这些日子因为秋簇美陪着贾璞,也叫了一个名妓,日日厮混在一处,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这些日子下来,体力不济,眼睛有些花了,脑袋晕乎乎。

    贴身小厮来平答道:“听人说是白虎门的一个老人儿从牢里出来了,拿着黄大爷的出身说了几句不干净的话,黄大爷恼了,找人把他扔下楼去,引来了官军,这才被抓了。”

    贾珍气得一拍桌子:“蠢材!”

    屋里变得一片死寂,来平垂下头,贾珍气得痰涌上来,昏厥过去,来平唬了一跳,出门招呼人,仆人端来开水,郎中忙进来看病,开了药,尤氏给贾珍喂下,贾珍放了两个屁,醒了,

    眼明秋水,色比春花的尤氏穿着象牙色绣花衣衫坐在贾珍身边,只见贾珍缓缓睁开眼皮,张嘴问道:“云竹姑娘呢?”

    云竹是那个名妓,尤氏道:“在歇息呢。”

    贾珍颔首:“她虽比你标致,但不比你会心疼人。”

    尤氏欲言又止,摸了摸鬂角,脸上只是讪笑。贾珍让人端来水盆,拿毛巾擦脸,来了精神,叫尤氏出去,尤氏出了房门,和那云竹姑娘不久便是狭路相逢,尤氏乜斜了一眼,自走了。

    贾珍身体不济,纵让云竹姑娘来陪,不过看看而已,盘桓了一会儿,贾珍方觉心中大事催得急,封了银子,让人送云竹姑娘出去。

    傍晚,京兆府监狱的狱正,也就是牢头,任冲,受了贾珍的请,来了宁府。

    “小的拜见珍大爷。”任冲一进屋,对贾珍拜道。

    贾珍摆手:“起来说话。”

    任冲起身,贾珍拿起茶杯:“喝吧。”

    任冲接过茶盏,瞟了一眼贾珍,笑道:“不知珍大爷唤小的前来,有何吩咐?”

    “我来问你,这黄义都说了些什么?”

    “这不是小的能知道的,听人说,分开来审,这黄义和吕仁好像是互相咬出来不少的话。”

    “什么话?”

    “这小的就不知道了。”

    贾珍拈着胡须,“他们两个死有余辜,只是他们和我往日有些交道。”

    “小的可照顾...”不待任冲说话,贾珍就沉声道:“只是他们两个向来卑劣,这下为了活命,说不定得造谣生事,编出一大段话来说我,我请你来正是为了这个事,你派两个人把他们杀了。”

    “这...”任冲睁大了眼睛,只听贾珍道:“放心,好处少不了你的。”

    看着这闪闪发光的金锭,任冲咽了一口唾沫,说道:“还请大爷给我写张条子。”

    贾珍打量了他一眼,冷笑道:“你倒会为自己打算。”

    任冲笑道:“小的这腔子上就长一颗脑袋,总得小心些。”

    贾珍颔首,提笔写了“贾珍”这两个字,任冲接过,抬头愕然,贾珍冷哼一声:“怎么,你还嫌不够?”

    任冲身体为之一抖,忙陪笑道:“够。”

    贾珍举起一杯酒:“一帆风顺。”任冲拿起酒杯扬脖一喝,出门而走,贾珍的笑容逐渐阴鸷。

    翌日

    朝气交骛,远处的山雾朦胧,拢近监狱,却让人感到一股森森的阴气。

    “你说你现在让这黄大爷卖沟子,他肯么?”

    “难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你可小心着点,当心,他找人把你杀了。”

    “现在他在我手里,就是我手里的行货,敢?”

    两个狱卒有说有笑的进了监狱,还是黑黢黢的,用火折子点了一盏灯笼,提溜着进去。

    监狱也是个嫌贫爱富的地方,只有有钱,有势力,可以在里面享受豪华单间,甚至京兆府的监狱里,有好些积年的犯人,在里面逍遥自在,甚至得了大赦,被放出去的时候,还会痛哭流涕。

    黄义和吕仁分开关押,一个狱卒在逼仄的过道里走着,目不斜视,在牢里有这个规矩,不是自个儿管的东西,不要乱看,都说这牢里有脏东西。

    狱卒腰间一把大钥匙,看到铁锁,拿出来,开了门,灯笼一入黑黢黢的牢房,狱卒看到面前景象,吓得大喊一声:“杀人了!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