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次相识，青衫诡手
弄墨楼前少有人喧哗，夏雨仇虽话音不高，周围人也听得清楚。
这些人中多是文人学子，不少人都忍不住驻足回味品鉴，有人点头赞叹，有人摇头不屑，但更多的，是感同身受的认同。
“学子万里投！这句诗，可谓是正中我等心声啊，纵然万里，也要来投！”，有人开口感叹。
弄墨楼临江，江名就叫通天河，夏雨仇后两句看似在简单赞叹弄墨楼的地位和位置，实际还有深层意思。
“妙哉！妙哉啊！”
一名公子驻足后，手摇折扇细细品味，忍不住频频赞叹。
“通天，通天，既是通天河，也是通天路啊！”
众人闻言皆笑，可不就是通天路，若非通天路，天下学子怎会不辞辛苦，万里来投。
为了无数藏书？为了研究学问？
天下间，真心为此的，能有几人。
面对称赞，夏雨仇报之一笑，没有说话。
“这位兄台面生的紧，第一次来弄墨楼？”
那公子轻轻合上折扇，快步走到夏雨仇身前，躬身见礼后端量夏雨仇几眼，温声开口。
“不知兄台贵姓？”
夏雨仇也躬身回礼。
“在下姓夏，确是第一次来弄墨楼。听足下意思，莫非在弄墨楼已求学良久？”
“原来是夏兄！”
对方双手抱扇，郑重见礼。
“在下邢昀韬，区区不才，在此厮混六载有余，只可惜一直未能如愿拜入弄墨楼，不过毕竟待得久了，所以对这里……”
邢昀韬倒转手中折扇，画了个圆圈，面色微带尴尬。
“还算熟悉。”
六年都没能拜入弄墨楼，邢昀韬觉得说出来有些丢人。
听到对方名字，夏雨仇瞳孔微微一动，也抱拳回礼，面前这位可不是一般人，帝国三公九署二十六院中，国备署署长嫡孙，就算放在整个帝国，也是从上数数的着的公子哥。
“邢兄谦虚，能在弄墨楼待上六年，已非常人所能及。”
这倒不是因为对方身份而恭维，弄墨楼有‘三五不成才，路在楼门外’的说法，凡来弄墨楼求学，并且没有拜入弄墨楼的学子，不论身份背景，在第三年和第五年都有个测评。
三年期测评不佳，部分学子便已心灰意冷，自行离开。
五年期测评依旧不理想，会绝了所有学子的希望，落寞离去。
就算自己不离开，弄墨楼也会主动清人，这并非弄墨楼不近人情，毕竟资源和位置有限，应该提供给更合适的学子。
夏雨仇觉得这无可厚非。
五年时间都没有建树，只能说明天赋有限，与其继续浪费时间和精力，远不如提前另择他路，也许还能有所成就。
而邢昀韬能在弄墨楼待六年，肯定是已经得到弄墨楼楼师们的认可，没有拜入弄墨楼，无非愿意收他做学生的楼师他不想拜，他想拜的楼师不愿意收他做学生。
弄墨楼的楼师收学生，可不看身份，莫说国备署署长之孙，就算是皇室贵胄，那些大儒若不想收，一样拒之门外。
邢昀韬收起尴尬之色，也不解释，侧身让出半个身位，“进去看看？”。
夏雨仇没有拒绝，未进弄墨楼就先结识邢昀韬这个顶级公子，也算是意外之喜。
“刑兄先请。”
夏雨仇伸出手，邢昀韬笑笑，转身先迈进弄墨楼，等夏雨仇进楼后，又与夏雨仇并列而行。
弄墨楼通体墨红，点缀金丝玉线，辅以雕梁画栋，走廊栏栅布局错落有致，有的上面雕刻着山水画作，有的密密麻麻的写着文章诗词，想来应该是名家大作。
整个弄墨楼庄重肃穆，气势恢宏，不枉圣地之名。
楼内中央挑空，四围设有回廊，回廊后为隔断，按照不同风格和格局隔离出大小不一的房间厅堂，从外看弄墨楼高七层，实际共有十四层。
一至四层是众多学子们学习和相互交流的场所。五六层是楼师们的房间，个个都是文坛大家。
七层之上都是藏书阁，号称凡是天下尚存的典籍著作，弄墨楼都有收存。
在一层大堂中央，有一精致茶楼，书名“品评茶楼”，围绕茶楼摆放着两圈茶桌板凳，此时已坐满学子，不见空余。
在茶楼后面，竖立着一张巨大的山水屏风，在屏风正中，上书四个烫金大字“证道论学”。屏风前，搭设着两尺高台，高台上左右各摆放着四桌八椅，此时无人，尽皆空着。
夏雨仇目光微动，那里，就是接下来好戏要开场的地方。
“气派吧！”
见夏雨仇目光停住，邢昀韬在夏雨仇耳边笑叹一声，然后轻轻推了夏雨仇一下，继续往里走。
“那是论道，也就是大家舌绽莲花的地方，平常没什么大事，都是空着的，只有在楼师们对某件事或是某个学问争论不定，亦或天下发生分歧明显的大事时，才会展开一次证道论学。”
邢昀韬拉着夏雨仇往茶楼方向走去，夏雨仇没有拒绝，唱戏的角儿还未到，只能先等着了。
“夏兄，跟我来，茶楼才是大家最喜欢的地方。”
茶楼外没有空余地方，邢昀韬扫了几眼，忽然笑了笑，拉着夏雨仇往一张只坐了两人的茶桌走去。
“铭言，洛风。”
邢昀韬打个招呼，轻轻推了推其中一人。
“你到铭言那里，给我和夏兄腾个位置。”
对方看了夏雨仇一眼，只是好奇，没有犹豫，起身走到对面，对面青年也站起身来，有些疑惑的看着邢昀韬。
“昀韬，这位兄台是？”
邢昀韬将夏雨仇轻轻向前推了推。
“这位是夏兄，方才在楼外相遇，一见如故，正好你两也在，大家相互认识认识。”
“在下夏雨仇，冒昧叨扰，还望海涵。”
夏雨仇拱手行礼，面上带着发自内心的喜悦，这二人，身份同样不一般。
二人也拱手回礼，方才开口的青年率先自我介绍，“夏兄客气，在下王铭言。”
“在下唐洛风。”
唐洛风说完后眼睛转了转，上下打量起夏雨仇，他感觉自己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但想了一会没有想起来，性格洒脱的他也不再去想，只是对着夏雨仇不确定的嘀咕。
“夏兄的名字，在下好似在哪听过啊。”
邢昀韬和王铭言以为唐洛风只是记错了人名，夏雨仇也没有刻意解释，微笑回了句。
“可能唐兄之前听过类似的名字吧。”
“夏兄，坐。”，王铭言指着对面长凳。
夏雨仇颔首致谢，邢昀韬拉着夏雨仇一起落座。
待邢昀韬和夏雨仇坐下后，王铭言又看了看夏雨仇身后的雨落雨婷，刚想开口，见二人已经一左一右候立夏雨仇身边，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拉着唐洛风一起坐下。
四人同桌而坐，算是正式相识。
“真是晦气！”。
四人刚刚落座尚未开口交谈，不经意瞥了一眼楼门口的唐洛风突然皱起眉头，嫌弃的将将手中刚刚端起，茶水还未喝掉的茶杯放回桌面，面色厌恶的说了句。
“怎么在楼里还能看到这个讨厌的家伙！”
邢昀韬和王铭言有些诧异，疑惑看向楼门口，夏雨仇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顺着唐洛风的目光看去。
只见门口正簇拥进十数人，居中一名青年一身青衫，手摇一把青墨色折扇，扇子上画的不是山水诗词，反倒是有些诡异的青黑色怪兽，张着大嘴有些丑陋。
青年神色看似淡然，但眉宇间的倨傲和得意却隐藏不住，狭长的双眼配上略有些苍白的面色，看着不似好人。
而实际上，这家伙也确实不是什么好人。
踏进弄墨楼，青年略带炫耀的停住脚步，摇摇扇子扫视一圈众人，看到夏雨仇这一桌人后，方才昂首挺胸走进弄墨楼，并直奔茶楼而来。
夏雨仇知道，对方是奔着和自己同桌的三人来的。
虽未见过对方，但夏雨仇一眼便认出青年身份，如此特殊打扮，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全天下估计也是独一份。
而夏雨仇等着的来唱戏的角儿，也正是此人。
“青衫诡手曲蔚来。”
这些人中多是文人学子，不少人都忍不住驻足回味品鉴，有人点头赞叹，有人摇头不屑，但更多的，是感同身受的认同。
“学子万里投！这句诗，可谓是正中我等心声啊，纵然万里，也要来投！”，有人开口感叹。
弄墨楼临江，江名就叫通天河，夏雨仇后两句看似在简单赞叹弄墨楼的地位和位置，实际还有深层意思。
“妙哉！妙哉啊！”
一名公子驻足后，手摇折扇细细品味，忍不住频频赞叹。
“通天，通天，既是通天河，也是通天路啊！”
众人闻言皆笑，可不就是通天路，若非通天路，天下学子怎会不辞辛苦，万里来投。
为了无数藏书？为了研究学问？
天下间，真心为此的，能有几人。
面对称赞，夏雨仇报之一笑，没有说话。
“这位兄台面生的紧，第一次来弄墨楼？”
那公子轻轻合上折扇，快步走到夏雨仇身前，躬身见礼后端量夏雨仇几眼，温声开口。
“不知兄台贵姓？”
夏雨仇也躬身回礼。
“在下姓夏，确是第一次来弄墨楼。听足下意思，莫非在弄墨楼已求学良久？”
“原来是夏兄！”
对方双手抱扇，郑重见礼。
“在下邢昀韬，区区不才，在此厮混六载有余，只可惜一直未能如愿拜入弄墨楼，不过毕竟待得久了，所以对这里……”
邢昀韬倒转手中折扇，画了个圆圈，面色微带尴尬。
“还算熟悉。”
六年都没能拜入弄墨楼，邢昀韬觉得说出来有些丢人。
听到对方名字，夏雨仇瞳孔微微一动，也抱拳回礼，面前这位可不是一般人，帝国三公九署二十六院中，国备署署长嫡孙，就算放在整个帝国，也是从上数数的着的公子哥。
“邢兄谦虚，能在弄墨楼待上六年，已非常人所能及。”
这倒不是因为对方身份而恭维，弄墨楼有‘三五不成才，路在楼门外’的说法，凡来弄墨楼求学，并且没有拜入弄墨楼的学子，不论身份背景，在第三年和第五年都有个测评。
三年期测评不佳，部分学子便已心灰意冷，自行离开。
五年期测评依旧不理想，会绝了所有学子的希望，落寞离去。
就算自己不离开，弄墨楼也会主动清人，这并非弄墨楼不近人情，毕竟资源和位置有限，应该提供给更合适的学子。
夏雨仇觉得这无可厚非。
五年时间都没有建树，只能说明天赋有限，与其继续浪费时间和精力，远不如提前另择他路，也许还能有所成就。
而邢昀韬能在弄墨楼待六年，肯定是已经得到弄墨楼楼师们的认可，没有拜入弄墨楼，无非愿意收他做学生的楼师他不想拜，他想拜的楼师不愿意收他做学生。
弄墨楼的楼师收学生，可不看身份，莫说国备署署长之孙，就算是皇室贵胄，那些大儒若不想收，一样拒之门外。
邢昀韬收起尴尬之色，也不解释，侧身让出半个身位，“进去看看？”。
夏雨仇没有拒绝，未进弄墨楼就先结识邢昀韬这个顶级公子，也算是意外之喜。
“刑兄先请。”
夏雨仇伸出手，邢昀韬笑笑，转身先迈进弄墨楼，等夏雨仇进楼后，又与夏雨仇并列而行。
弄墨楼通体墨红，点缀金丝玉线，辅以雕梁画栋，走廊栏栅布局错落有致，有的上面雕刻着山水画作，有的密密麻麻的写着文章诗词，想来应该是名家大作。
整个弄墨楼庄重肃穆，气势恢宏，不枉圣地之名。
楼内中央挑空，四围设有回廊，回廊后为隔断，按照不同风格和格局隔离出大小不一的房间厅堂，从外看弄墨楼高七层，实际共有十四层。
一至四层是众多学子们学习和相互交流的场所。五六层是楼师们的房间，个个都是文坛大家。
七层之上都是藏书阁，号称凡是天下尚存的典籍著作，弄墨楼都有收存。
在一层大堂中央，有一精致茶楼，书名“品评茶楼”，围绕茶楼摆放着两圈茶桌板凳，此时已坐满学子，不见空余。
在茶楼后面，竖立着一张巨大的山水屏风，在屏风正中，上书四个烫金大字“证道论学”。屏风前，搭设着两尺高台，高台上左右各摆放着四桌八椅，此时无人，尽皆空着。
夏雨仇目光微动，那里，就是接下来好戏要开场的地方。
“气派吧！”
见夏雨仇目光停住，邢昀韬在夏雨仇耳边笑叹一声，然后轻轻推了夏雨仇一下，继续往里走。
“那是论道，也就是大家舌绽莲花的地方，平常没什么大事，都是空着的，只有在楼师们对某件事或是某个学问争论不定，亦或天下发生分歧明显的大事时，才会展开一次证道论学。”
邢昀韬拉着夏雨仇往茶楼方向走去，夏雨仇没有拒绝，唱戏的角儿还未到，只能先等着了。
“夏兄，跟我来，茶楼才是大家最喜欢的地方。”
茶楼外没有空余地方，邢昀韬扫了几眼，忽然笑了笑，拉着夏雨仇往一张只坐了两人的茶桌走去。
“铭言，洛风。”
邢昀韬打个招呼，轻轻推了推其中一人。
“你到铭言那里，给我和夏兄腾个位置。”
对方看了夏雨仇一眼，只是好奇，没有犹豫，起身走到对面，对面青年也站起身来，有些疑惑的看着邢昀韬。
“昀韬，这位兄台是？”
邢昀韬将夏雨仇轻轻向前推了推。
“这位是夏兄，方才在楼外相遇，一见如故，正好你两也在，大家相互认识认识。”
“在下夏雨仇，冒昧叨扰，还望海涵。”
夏雨仇拱手行礼，面上带着发自内心的喜悦，这二人，身份同样不一般。
二人也拱手回礼，方才开口的青年率先自我介绍，“夏兄客气，在下王铭言。”
“在下唐洛风。”
唐洛风说完后眼睛转了转，上下打量起夏雨仇，他感觉自己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但想了一会没有想起来，性格洒脱的他也不再去想，只是对着夏雨仇不确定的嘀咕。
“夏兄的名字，在下好似在哪听过啊。”
邢昀韬和王铭言以为唐洛风只是记错了人名，夏雨仇也没有刻意解释，微笑回了句。
“可能唐兄之前听过类似的名字吧。”
“夏兄，坐。”，王铭言指着对面长凳。
夏雨仇颔首致谢，邢昀韬拉着夏雨仇一起落座。
待邢昀韬和夏雨仇坐下后，王铭言又看了看夏雨仇身后的雨落雨婷，刚想开口，见二人已经一左一右候立夏雨仇身边，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拉着唐洛风一起坐下。
四人同桌而坐，算是正式相识。
“真是晦气！”。
四人刚刚落座尚未开口交谈，不经意瞥了一眼楼门口的唐洛风突然皱起眉头，嫌弃的将将手中刚刚端起，茶水还未喝掉的茶杯放回桌面，面色厌恶的说了句。
“怎么在楼里还能看到这个讨厌的家伙！”
邢昀韬和王铭言有些诧异，疑惑看向楼门口，夏雨仇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顺着唐洛风的目光看去。
只见门口正簇拥进十数人，居中一名青年一身青衫，手摇一把青墨色折扇，扇子上画的不是山水诗词，反倒是有些诡异的青黑色怪兽，张着大嘴有些丑陋。
青年神色看似淡然，但眉宇间的倨傲和得意却隐藏不住，狭长的双眼配上略有些苍白的面色，看着不似好人。
而实际上，这家伙也确实不是什么好人。
踏进弄墨楼，青年略带炫耀的停住脚步，摇摇扇子扫视一圈众人，看到夏雨仇这一桌人后，方才昂首挺胸走进弄墨楼，并直奔茶楼而来。
夏雨仇知道，对方是奔着和自己同桌的三人来的。
虽未见过对方，但夏雨仇一眼便认出青年身份，如此特殊打扮，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全天下估计也是独一份。
而夏雨仇等着的来唱戏的角儿，也正是此人。
“青衫诡手曲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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