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被迫离乡
格里菲兹领，绿堡的地下室中。
战败后投降的特拉男爵，神态平静的坐在椅子上，看向对面的埃德加男爵。
“我希望安排的地方能让您满意，特拉男爵。”
埃德加说道：“您也知道，领地正在全面动员战争力量，城堡地面上的部分不适合您居住……”
“没关系，这里很好。虽处地下，光线明亮。我在这里感受到了自然的力量，充满了风、树木和水的气息，仿佛身处茂密的丛林，能让我忘却烦恼，平静接受自己的命运。”
特拉男爵的声音变得与战场上不同，沙哑中带有轻松明快的语调，似乎不是战败被俘，而是在此轻松度假一般。
埃德加对他的态度有些诧异，但还是继续说着：
“您率领的士兵们，都已经得到了妥善安置，在收缴了全部武器装备后，被看管在秘密的营地中，每天有两顿餐食。受伤的士兵也被很好照料着，市政厅安排医馆派出了最好的医生……
请放心，来自洛尔联盟的商团前段时间才与我们交易了大量的优质药材，勇气之神神殿的牧师也会全部出动，这些伤者大部分都能保住性命，我向您保证。”
“感谢格里菲兹男爵的慷慨，我和我的家族都将回报于您的家族，如果他们还能幸存的话……”
说着，特拉男爵的声音低沉了下去。
“怎么？您认为格里菲兹领在这场战争中必败无疑，连家族都无法保全？”
“格里菲兹男爵，您在战场上的武艺和风姿都无可匹敌，强大的血脉力量也是军团作战的顶级血脉。但是……恕我冒昧，接下来的话，男爵您可以选择是否相信，因为我自己也是推测出来的，比尔博大公对我隐瞒了很多。”
“您请说，特拉男爵。您的家族是可以追溯到塔恩王国建国之初的显赫军功贵族，必然有着诸多旁人难以接触的人脉和信息。”
听见这番话，特拉男爵不自觉的将身体挺直、坐正，严肃的说道：
“这次比尔博大公的军事行动，我非常不赞同！大公与那个谋害封主、篡权上位的逆贼联盟，攻击一位扎根北地数十年、并在领地治理上卓有成效的正统敕封贵族领地，这是在颠覆北地贵族阶层秉承的传统与秩序！即使大公能够取胜，也必然遭到所有北地贵族的敌视与抵制！
更何况，埃德加你已经达到史诗骑士的位阶了吧？我能感觉到那股力量，将肉体、斗气与意志凝练升华，被称为圣阶的力量……”
“是的，不瞒你说，当年我从光辉隘口返回领地后不久，就自然触及了圣阶的门槛。这些年来，我一边体悟领主的道路，一边完善自身的武技，已经开始隐约触摸到传奇的境界……”
埃德加毫无保留的谈论着自己修炼的体悟，特拉男爵也聚精会神的听着，身上的斗气不自觉的运转起来，困住自己多年的瓶颈似乎一下子松动了起来。
介绍完自己的体会之后，埃德加问道：
“即便我距离传奇境界只有一步之遥，阿尔基亚你也认为格里菲兹领毫无胜算吗？”
“是的，因为我感受到了‘血荆棘’的味道，那个臭名昭著的传奇强者！”
特拉男爵语气坚定，神情中露出厌恶的神色，解释道：
“我在作为前锋出发前，曾去比尔博大公的长子——特诺勋爵那里，共同商议具体行军计划。在行军大帐中，布里斯伪王只派来一个什么诺兰男爵，一个被伪王分封的泥腿子贵族。
于是，我便故意在商谈过程中挑衅诺兰男爵，继而与他切磋。本来，不出数剑我便能够击败他，还想着给他身上留一个记号。就在这时，一股黑暗血腥的力量冲击着我的意志，我差点握不住自己的剑，血脉也有沸腾的感觉，体内的自然血脉与那股力量对抗消耗着……于是我只能收手退开，表面上取得一个平手。”
“你是说，是‘血荆棘’袭击了你？”
“是的，毫无疑问的血魔法！看来‘血荆棘’只想给我一个警告，并不想暴露身份。
但他不知道的是，很久之前，当我还是普通骑士的时候，家族安排我去埃鲁克斯城（原塔恩王国首都）历练，做了一名底层治安官。有一次，我成功追查并杀死了一个连环杀人犯。临死前，她透露了自己是‘血荆棘’的法师学徒，威胁我放过她，那种独有的血魔法给我很深的印象……
杀死她后，我专门请教了与家族交好的大魔法师，那确实是‘血荆棘’一脉的专属魔法，直接攻击敌人的意志和血脉，使其血液沸腾而死，‘血荆棘’以此得名……”
听完整段故事后，埃德加神情沉重的点点头，感激的说道：
“感谢您的告知！如果格里菲兹领的血脉能够幸存，希望我们两家能结成亲密的朋友。”
“你千万要小心了，埃德加！这是一位无比残忍的传奇，据说他的敌人连妇孺都无法幸存，会被血魔法转化成毫无神智的血仆。他也因疑似参与过数次大屠杀行为，而被所有正神的教会、以及传奇强者们抵制。现在唯一的机会，就是勇气之神愿意为你出动传奇力量。”
“时间上来不及了，再说‘血荆棘’并没有公然违反《传奇盟约》，教会不会先出手的。再次感谢，我要去做好准备了……”
片刻之后，埃德加男爵将芬恩勋爵、艾米莉、三个孩子以及萨鲁法师都叫来城堡的作战室，宣布了有一位传奇强者即将参战的消息，所有人面面相觑，大家都明白领地的力量无法与传奇对抗。
“埃德加，”芬恩大叫道：
“你也接近了传奇，如果用我们秘密藏起的骑士团，配合你一同冲锋，能不能迅速耗干那个活该被一群大地精反复伺候的‘血荆棘’的法力，迅速斩杀他？”
埃德加男爵平静的回答道：
“芬恩，克利夫还在这里呢，不要用你那些跟北地兵痞学来的下流俚语。没有交过手，我也不清楚‘血荆棘’的力量究竟到了哪一步。血魔法最可怕的地方就是恢复能力，一旦不能即刻杀死他，就会被他汲取战场上的血液来恢复，那时候再多的骑士也无济于事。”
停顿了一下，埃德加男爵才继续说道：
“战场上的事情谁能说的清楚呢？何况他不是单独的传奇，还有比尔博领最精锐的军团。所以，我们要做好失败的打算……
芬恩，我们几乎并肩奋战了大半生，我想拜托你带着埃里克以及一些见习骑士们，去往特西尔公国的首都——泰尔斯城。在那里，我们有预留的力量，勇气之神教会的神启骑士团副团长林默也会帮助我们……
艾米莉，还有萨鲁法师，拜托你们带着凯兰和克利夫，前往黄金隘口，等待领地胜败的消息，那里有家族的商队，可以第一时间传递消息。如果我战败了，你们也随商队隐蔽的去往泰尔斯城，相信奥法之家会把你们妥善安置好，不是吗？”
说着，埃德加看向萨鲁法师，等待着他的回答。
这位大魔法师恭敬的弯腰行礼，承诺道：
“无论是魔法纸的合作，还是艾米莉大师本人，都值得奥法之家付出这些诚意。也许埃德加男爵尚不了解，对于我们的盟友，奥法之家的信誉远高于贵族的盟誓。”
男爵点头认可，就在这时，芬恩勋爵大笑起来：
“埃德加，你让我带那群小崽子逃跑？我要是就这样去了泰尔斯城，那些老伙计能笑话我一辈子！我安排个熟悉路径的老兄弟带他们走。面对血魔法师，你更需要我的力量，我们直接把‘血荆棘’剁碎了，所有人就都不用跑路了！”
说完，芬恩勋爵用那双老虎般的眼睛猛瞪埃德加，男爵知道拗不过他，只能在心中无声的叹了口气，说道：
“芬恩老伙计，你可以随我参战，但汉普和米尔顿都要跟着埃里克一起走！你同意我的条件，我就同意你留下。”
“行啊！那两个小崽子，我老早就不想让他们在领地混日子了。就算这次我们赢了，我也照样把他俩踢到泰尔斯城去，文不成武不就的，有个球用！”
男爵没再管叫嚣的芬恩，继续说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托德男爵、法卡斯勋爵、尼恩勋爵那边，由我来通知。魔法纸的合作只能暂停，特别是尼恩勋爵，他的孩子海因斯是个不错的骑士苗子，可惜……”
男爵挥挥手，让大家各自回去做好准备，尽快分两路离开领地。
“孩子们！”就在大家转身离开的时刻，埃德加男爵把自己的三个儿子叫住，最后叮嘱道：
“凯兰，如果我失败了，未来就要靠你自己努力了，别忘了你所背负的东西。
埃里克，无论发生了什么，你要一直帮助凯兰，以格里菲兹的名义。
克利夫，你是向往自由与知识的孩子，父亲不愿意束缚你，也祝福你能在魔法的道路上一直前行，成为真正的传奇。当然，以后最好别荒废了你艾米莉阿姨教你的德鲁伊道路，这是我的一点希望……”
看着泪流满面的三个孩子，埃德加男爵挨个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向他们坚定的点点头。
最后，埃德加看向了艾米莉，用前所未有的温柔语气对她说道：
“艾米莉，多保重。”
艾米莉双手紧握，目光黯淡的看着男爵，她捏紧了拳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低头啜泣着离开了……
战败后投降的特拉男爵，神态平静的坐在椅子上，看向对面的埃德加男爵。
“我希望安排的地方能让您满意，特拉男爵。”
埃德加说道：“您也知道，领地正在全面动员战争力量，城堡地面上的部分不适合您居住……”
“没关系，这里很好。虽处地下，光线明亮。我在这里感受到了自然的力量，充满了风、树木和水的气息，仿佛身处茂密的丛林，能让我忘却烦恼，平静接受自己的命运。”
特拉男爵的声音变得与战场上不同，沙哑中带有轻松明快的语调，似乎不是战败被俘，而是在此轻松度假一般。
埃德加对他的态度有些诧异，但还是继续说着：
“您率领的士兵们，都已经得到了妥善安置，在收缴了全部武器装备后，被看管在秘密的营地中，每天有两顿餐食。受伤的士兵也被很好照料着，市政厅安排医馆派出了最好的医生……
请放心，来自洛尔联盟的商团前段时间才与我们交易了大量的优质药材，勇气之神神殿的牧师也会全部出动，这些伤者大部分都能保住性命，我向您保证。”
“感谢格里菲兹男爵的慷慨，我和我的家族都将回报于您的家族，如果他们还能幸存的话……”
说着，特拉男爵的声音低沉了下去。
“怎么？您认为格里菲兹领在这场战争中必败无疑，连家族都无法保全？”
“格里菲兹男爵，您在战场上的武艺和风姿都无可匹敌，强大的血脉力量也是军团作战的顶级血脉。但是……恕我冒昧，接下来的话，男爵您可以选择是否相信，因为我自己也是推测出来的，比尔博大公对我隐瞒了很多。”
“您请说，特拉男爵。您的家族是可以追溯到塔恩王国建国之初的显赫军功贵族，必然有着诸多旁人难以接触的人脉和信息。”
听见这番话，特拉男爵不自觉的将身体挺直、坐正，严肃的说道：
“这次比尔博大公的军事行动，我非常不赞同！大公与那个谋害封主、篡权上位的逆贼联盟，攻击一位扎根北地数十年、并在领地治理上卓有成效的正统敕封贵族领地，这是在颠覆北地贵族阶层秉承的传统与秩序！即使大公能够取胜，也必然遭到所有北地贵族的敌视与抵制！
更何况，埃德加你已经达到史诗骑士的位阶了吧？我能感觉到那股力量，将肉体、斗气与意志凝练升华，被称为圣阶的力量……”
“是的，不瞒你说，当年我从光辉隘口返回领地后不久，就自然触及了圣阶的门槛。这些年来，我一边体悟领主的道路，一边完善自身的武技，已经开始隐约触摸到传奇的境界……”
埃德加毫无保留的谈论着自己修炼的体悟，特拉男爵也聚精会神的听着，身上的斗气不自觉的运转起来，困住自己多年的瓶颈似乎一下子松动了起来。
介绍完自己的体会之后，埃德加问道：
“即便我距离传奇境界只有一步之遥，阿尔基亚你也认为格里菲兹领毫无胜算吗？”
“是的，因为我感受到了‘血荆棘’的味道，那个臭名昭著的传奇强者！”
特拉男爵语气坚定，神情中露出厌恶的神色，解释道：
“我在作为前锋出发前，曾去比尔博大公的长子——特诺勋爵那里，共同商议具体行军计划。在行军大帐中，布里斯伪王只派来一个什么诺兰男爵，一个被伪王分封的泥腿子贵族。
于是，我便故意在商谈过程中挑衅诺兰男爵，继而与他切磋。本来，不出数剑我便能够击败他，还想着给他身上留一个记号。就在这时，一股黑暗血腥的力量冲击着我的意志，我差点握不住自己的剑，血脉也有沸腾的感觉，体内的自然血脉与那股力量对抗消耗着……于是我只能收手退开，表面上取得一个平手。”
“你是说，是‘血荆棘’袭击了你？”
“是的，毫无疑问的血魔法！看来‘血荆棘’只想给我一个警告，并不想暴露身份。
但他不知道的是，很久之前，当我还是普通骑士的时候，家族安排我去埃鲁克斯城（原塔恩王国首都）历练，做了一名底层治安官。有一次，我成功追查并杀死了一个连环杀人犯。临死前，她透露了自己是‘血荆棘’的法师学徒，威胁我放过她，那种独有的血魔法给我很深的印象……
杀死她后，我专门请教了与家族交好的大魔法师，那确实是‘血荆棘’一脉的专属魔法，直接攻击敌人的意志和血脉，使其血液沸腾而死，‘血荆棘’以此得名……”
听完整段故事后，埃德加神情沉重的点点头，感激的说道：
“感谢您的告知！如果格里菲兹领的血脉能够幸存，希望我们两家能结成亲密的朋友。”
“你千万要小心了，埃德加！这是一位无比残忍的传奇，据说他的敌人连妇孺都无法幸存，会被血魔法转化成毫无神智的血仆。他也因疑似参与过数次大屠杀行为，而被所有正神的教会、以及传奇强者们抵制。现在唯一的机会，就是勇气之神愿意为你出动传奇力量。”
“时间上来不及了，再说‘血荆棘’并没有公然违反《传奇盟约》，教会不会先出手的。再次感谢，我要去做好准备了……”
片刻之后，埃德加男爵将芬恩勋爵、艾米莉、三个孩子以及萨鲁法师都叫来城堡的作战室，宣布了有一位传奇强者即将参战的消息，所有人面面相觑，大家都明白领地的力量无法与传奇对抗。
“埃德加，”芬恩大叫道：
“你也接近了传奇，如果用我们秘密藏起的骑士团，配合你一同冲锋，能不能迅速耗干那个活该被一群大地精反复伺候的‘血荆棘’的法力，迅速斩杀他？”
埃德加男爵平静的回答道：
“芬恩，克利夫还在这里呢，不要用你那些跟北地兵痞学来的下流俚语。没有交过手，我也不清楚‘血荆棘’的力量究竟到了哪一步。血魔法最可怕的地方就是恢复能力，一旦不能即刻杀死他，就会被他汲取战场上的血液来恢复，那时候再多的骑士也无济于事。”
停顿了一下，埃德加男爵才继续说道：
“战场上的事情谁能说的清楚呢？何况他不是单独的传奇，还有比尔博领最精锐的军团。所以，我们要做好失败的打算……
芬恩，我们几乎并肩奋战了大半生，我想拜托你带着埃里克以及一些见习骑士们，去往特西尔公国的首都——泰尔斯城。在那里，我们有预留的力量，勇气之神教会的神启骑士团副团长林默也会帮助我们……
艾米莉，还有萨鲁法师，拜托你们带着凯兰和克利夫，前往黄金隘口，等待领地胜败的消息，那里有家族的商队，可以第一时间传递消息。如果我战败了，你们也随商队隐蔽的去往泰尔斯城，相信奥法之家会把你们妥善安置好，不是吗？”
说着，埃德加看向萨鲁法师，等待着他的回答。
这位大魔法师恭敬的弯腰行礼，承诺道：
“无论是魔法纸的合作，还是艾米莉大师本人，都值得奥法之家付出这些诚意。也许埃德加男爵尚不了解，对于我们的盟友，奥法之家的信誉远高于贵族的盟誓。”
男爵点头认可，就在这时，芬恩勋爵大笑起来：
“埃德加，你让我带那群小崽子逃跑？我要是就这样去了泰尔斯城，那些老伙计能笑话我一辈子！我安排个熟悉路径的老兄弟带他们走。面对血魔法师，你更需要我的力量，我们直接把‘血荆棘’剁碎了，所有人就都不用跑路了！”
说完，芬恩勋爵用那双老虎般的眼睛猛瞪埃德加，男爵知道拗不过他，只能在心中无声的叹了口气，说道：
“芬恩老伙计，你可以随我参战，但汉普和米尔顿都要跟着埃里克一起走！你同意我的条件，我就同意你留下。”
“行啊！那两个小崽子，我老早就不想让他们在领地混日子了。就算这次我们赢了，我也照样把他俩踢到泰尔斯城去，文不成武不就的，有个球用！”
男爵没再管叫嚣的芬恩，继续说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托德男爵、法卡斯勋爵、尼恩勋爵那边，由我来通知。魔法纸的合作只能暂停，特别是尼恩勋爵，他的孩子海因斯是个不错的骑士苗子，可惜……”
男爵挥挥手，让大家各自回去做好准备，尽快分两路离开领地。
“孩子们！”就在大家转身离开的时刻，埃德加男爵把自己的三个儿子叫住，最后叮嘱道：
“凯兰，如果我失败了，未来就要靠你自己努力了，别忘了你所背负的东西。
埃里克，无论发生了什么，你要一直帮助凯兰，以格里菲兹的名义。
克利夫，你是向往自由与知识的孩子，父亲不愿意束缚你，也祝福你能在魔法的道路上一直前行，成为真正的传奇。当然，以后最好别荒废了你艾米莉阿姨教你的德鲁伊道路，这是我的一点希望……”
看着泪流满面的三个孩子，埃德加男爵挨个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向他们坚定的点点头。
最后，埃德加看向了艾米莉，用前所未有的温柔语气对她说道：
“艾米莉，多保重。”
艾米莉双手紧握，目光黯淡的看着男爵，她捏紧了拳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低头啜泣着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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