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渊狱之主
普宴卡拉大沼泽，萨鲁法师在充满诡异气氛的“树尸酒馆”前停步，从法师袍中拿出一柄圆形钥匙，轻易打开了看似沉重的大门，带着凯兰和克利夫走了进去。
酒馆中摆满了木质方桌和椅子，显得很是拥挤，方桌上甚至还摆放着锃亮的餐具，好像随时准备招待众多客人。
凯兰被眼前的诡异景象弄的十分不安，他四处打量，惊讶的发现角落的阴影里坐着两个瘦削的身影，不等他细看，萨鲁首先打起招呼：
“晚上好啊，翠丝和小翠丝！”
一道光芒突然从酒馆的阴影处投来，猛然将那两个站起的身影照亮，露出两位黑色皮肤的高挑美人，她们略带羞涩的看向萨鲁一行人。
即使看多了像艾米莉阿姨那样的半精灵美女，凯兰也一下子被迷住了，那是怎样的美人啊：
精致活泼的眉眼、饱满温润的红唇、玲珑动人的曲线……
“咳！”
萨鲁法师轻咳一声，将凯兰惊醒，克利夫表面看没什么异常，但萨鲁法师已经觉察到他体内的法力波动，怕他直接朝两个黑暗精灵发出攻击法术，赶紧开口说道：
“几年不见，两位小姐还是那么美丽！今天我还带着两位小朋友过来借宿，就不用显现你们精湛的魅惑法术了，让他们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今晚，我来陪两位小姐喝酒。”
清醒过来的凯兰低下头，心里却有些恼羞成怒，对人释放魅惑法术可是十分明显的攻击行为，这两个黑暗精灵真是疯子！
一般认为，黑暗精灵是正常精灵种族被黑暗堕落的心灵力量污染而腐蚀变异产生的，由于性格残忍、肤色偏黑、长有恶心的脓包或变异组织而被称作黑暗精灵。
黑暗精灵的性格极其残忍、破坏欲极其强烈，喜欢居住在沼泽、地下洞穴等阴暗潮湿的地方。
因为这样的性格特征，黑暗精灵显然无法形成较大的聚落，以小团体和个人零散分布为主，同时他们还会袭击人类和精灵居住区掳掠人口作为奴隶，因此在全大陆臭名昭著……
只读过关于黑暗精灵相关书籍记载的克利夫，正好奇的直视着两个黑暗精灵：
只见其中一个脸颊裂开、上面伸出不断蠕动增生组织的女人，发出一阵沙哑笑声，捏着嗓子般的回答道：
“萨鲁，你来这里借宿当然没问题，但这两个可爱的新朋友也要陪我们喝酒才行哦。”
“是吗？可你们也只是酒馆的客人罢了，我觉得这里的主人会欢迎我们的。”
“萨鲁！我看你是想永远留在这里陪我们了！”
另一个黑肤精灵尖叫起来，她看似正常，但克利夫敏锐发现她说话时并未张嘴，声音却从她的脖子侧面发出，脖子上还分布着密密麻麻的裂缝。
萨鲁淡然的再次拿出那柄圆形钥匙，在众人眼前晃了晃，这次克利夫仔细看了一眼，那是一柄粗糙的木质钥匙，上面有一些如年轮般的细小花纹。
酒馆中的光线变的更加明亮，地面上密集的方桌和椅子缓缓向两边移动，形成一条道路，尽头的墙壁开裂并形成新的房间，似乎在指示着萨鲁一行人进入……
接着，萨鲁领着两人，无视了气到发抖的黑暗精灵们，走进酒馆深处。
一行人走进树尸酒馆中那个新的房间，萨鲁法师第一时间关上门，对满是疑惑的兄弟俩解释说：
“这两个黑暗精灵曾经是大沼泽中一个黑暗精灵部落的首领，据说因偷走了族中的圣物而被追杀，只能躲藏在树尸酒馆中，托庇于树尸先生。”
“树尸先生就是这颗大树吗？”
克利夫继续问道：“很奇怪，我感觉不到这颗大树的生命气息。”
“是的，不光是你，我也感知不到任何生命气息，还有一种可能，树尸先生其实是某种死灵生物……”
这时凯兰开口劝说道：
“咱们还在人家身体里呢，这么议论人家真的好吗？还是赶快休息一下明天继续赶路吧。对了，萨鲁阁下，您还没说我们来大沼泽的目的是什么呢？”
萨鲁回答：“我们来此是为了拜访‘渊狱之主’，一位成为传奇数千年的强者，他不仅在这里开辟了名为‘渊狱’的位面，还约束了大沼泽中的可怕魔怪们。据说，当年‘闪电之王’埃鲁克建国时，曾和他达成过某个契约……”
说到这里，萨鲁看了一眼凯兰，接着提醒道：
“还有大半天的行程才能到渊狱，你们不要放松，把传送卷轴贴身带好，一旦遇敌我会带你们传送离开，切记在传送的空档期保护好自己……”
第二天一早，三人在黑暗精灵们的“热情问候”中启程，往神秘的渊狱进发。
随着距离渊狱越来越近，笼罩此地终年不散的雾气更加黏稠，萨鲁加大了魔法防护的力量，大沼泽中的绿色也越发稀少。
克利夫在这里感受到越发沉重的黑暗气息，泽鬼干脆不见了踪影，地面上出现密集的暗坑、腐臭的水塘，压抑的气息仿佛岩石般坠在所有人的心里……
萨鲁法师沉默的领路，时而观察思索一会儿，便顺利避开了所有险境，看来奥法之家有详细的地形路线，让凯兰放心不少。
就在凯兰经过一片黑色水塘时，水面上爆开一团气泡，随后一小片飞溅的淤泥拉长变为阴影，扑向凯兰。
萨鲁最先作出反应，早已准备好的传送术激发，三人的身影虚化起来，就要传送逃离。
阴影之中血光闪烁，露出“血荆棘”的扭曲面容！
此时的他，已经完全吸收和适应了吸血鬼的力量，甚至运用新的黑暗血脉力量重新掌握了部分术士法术。
他在全力爆发下，切断了凯兰和萨鲁法师之间的传送术联系，要把凯兰一个人留在原地。
此时，萨鲁法师发觉在传送发动前，来不及重新与凯兰建立联系，而中断传送法术直面眼前的吸血鬼显然更不明智。
于是他迅速做出了抉择，激发了手上一枚魔法戒指附带的随机传送术，指向凯兰，在带着克利夫传送离开的同时，让凯兰也随机传送离开，只留下吸血鬼懊恼的尖叫声在沼泽中久久回荡……
等凯兰从随机传送术带来的眩晕中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竟然在灰暗的深渊中向下坠落，他大喊萨鲁和克利夫的名字，却无人回应。
加速坠落还在持续，还没等他想出办法，就伴随着熟悉的眩晕感突然脚踏实地。
凯兰完好无损的站起来，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掉入了一处漆黑、空阔的大厅之中：
四面是纯黑色的高墙，墙面上每隔一段镶嵌着银白色方块，发出炽烈的白色光芒，将大厅的大部分区域照耀的十分明亮，但有些离方块近在咫尺、应该被照亮的区域却又一片黑暗。
凯兰拔出骑士剑，警惕的留在原地。
不久，一阵宏大的话语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啊，好久没有闯入者了，让我看看。”
诡异却又无处不在的声音停顿一会儿，才接着说道：
“年轻的人类骑士，凯兰·杜·格里菲兹，或者，你的真名，凯兰·乌尔姆·塔恩，人族高贵血脉的末裔，欢迎来到渊狱！”
凯兰的心脏狠狠抽动了一下，大喊道：
“你是谁？为什么把我困住？我是和奥法之家的萨鲁大魔法师阁下一起来拜见渊狱之主阁下的。”
“奥法之家？凯兰，你真的能相信他们吗？他们会不会拿你向塔恩王室的支脉，如今的特西尔王室邀功？又或者，扶植你为傀儡，在特西尔公国搅动风云？”
凯兰稍微镇定，喊道：
“你能读取我内心的想法？精通心灵魔法的法师？术士？夺心魔？”
“啊，可怜的小凯兰，身上背负的责任是那么沉重，自身的意志却不够坚定。让我看看，你最害怕的是什么？哦，纯血药剂，真是伟大的发明啊，又或者，它只是奥法之家控制你的手段？”
“凯兰，多疑真的是上位者的美德吗？仅仅依靠权谋，只是5级骑士侍从的你，又怎么能承担这么沉重的责任呢？”
话音刚落，黑色墙面里突然走出两位黑色的武士，他们全身漆黑，身材高大，手里握着银白色的长剑，步伐矫健的向凯兰走来。
“两位5级骑士侍从，精善北地军用剑术，小凯兰，你应该能够战胜吧？哦，对了，不能用血脉之力哦！”
凯兰发现自己失去对血脉的感应能力，心中一沉：
自己简直被这个未知的存在玩弄于股掌之中，一定要想办法逃离此地，但又偏偏毫无头绪……
思索间，两个黑武士已然围了上来，只见他们一左一右呈犄角之势，出剑谨慎、步伐稳健，很快就把无法激发血脉力量的凯兰打的疲于奔命，只能不断后退寻求喘息空间。
“啊，小凯兰，你是一个在战斗中谨慎细致的骑士，总想着保全自己。但是，很快就没有退路了啊！”
神秘的话音刚落，凯兰就察觉到原本身后的大片地面塌陷消失，只剩身边的一小块。
眼看着陷入绝境，凯兰体内的血脉之力剧烈沸腾起来，心中灵光乍现，随后全身血脉像是成熟的刺浆果般猛然炸开，让凯兰有种喝醉酒的错觉。
这时他再看，哪里还有什么黑武士、大厅！
此时，自己竟然平躺在一个半透明的容器中，容器上方浮现出一枚硕大的眼珠，有半个人那么大，一条金红色的竖纹贯穿眼珠，竖纹中密密麻麻的分布着更小的淡金色空洞，像是一个个微缩的房间，里面有着种种不同的场景和图像，还在不断变幻着……
发现凯兰睁开了双眼，眼珠上的竖纹变窄了一些，淡金色空洞里的画面变幻的更加快捷，让一直盯着眼珠的凯兰甚至感到头晕目眩起来。
“哦，何等神奇的血脉！小凯兰，即使是你们家族那些强大的先辈们，也从未激发过这样的血脉技能，这是打破虚妄、洞察真实的能力！”
凯兰平息了血脉的力量，惊喜的发现随着自己激发首个血脉技能，斗气也一并突破了5级的界限，成为6级骑士，就此具备了斗气外放的能力。
“你就是渊域之主？”
“为什么认为我就是渊域之主呢？”
眼球发出了让凯兰熟悉的声音，与幻境中的声音几乎一样。
凯兰轻松的推开容器，站起身来，神情镇定的回答道：
“萨鲁法师说渊域之主曾经与先祖闪电之王埃鲁克达成过契约，而阁下对塔恩王室血脉十分熟悉，这里又显然是人为开辟的另一片位面，那么阁下一定是渊域之主！”
“哈哈哈！”眼珠笑的颤抖了起来：
“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你可比埃鲁克灵活机变太多了，他就是太认死理，才最终失去踪影……”
说到后面，话语声渐不可闻，眼珠转动间，带着凯兰进入另一片空间，一起居高临下的俯瞰下去：
“他就是那个把你们追进渊狱的吸血鬼吧？”
凯兰似乎站在了眼珠的视角，快速浏览着这个吸血鬼的种种人生经历，从一闪而过的埃德加和构装骑士们的战场上画面判断，这个吸血鬼真的是那个传奇强者——血荆棘。
“是的，他是血荆棘，可不知道为什么成了圣域吸血鬼？”
“哦，是埃德加团长触摸到传奇的边缘，杀死了他，血荆棘凭借事先准备的复生仪式活了过来，但仪式的凭依物是另一个上位吸血鬼赐予的源血，所以他被转化成了吸血鬼……”
更多的画面从凯兰眼前闪过，但快到他根本无从分辨。只听眼珠继续说着：
“让我看看，这滴源血能复活传奇，一定是极为靠近始祖的血脉了，甚至……”
说话间，凯兰的眼前出现一片黑暗，随后退出了这种似乎能够回溯所有记忆的视界。
“隐秘的权柄……”
在这片似乎能包容一切的广袤空间中，只有这道声音久久回响着。
酒馆中摆满了木质方桌和椅子，显得很是拥挤，方桌上甚至还摆放着锃亮的餐具，好像随时准备招待众多客人。
凯兰被眼前的诡异景象弄的十分不安，他四处打量，惊讶的发现角落的阴影里坐着两个瘦削的身影，不等他细看，萨鲁首先打起招呼：
“晚上好啊，翠丝和小翠丝！”
一道光芒突然从酒馆的阴影处投来，猛然将那两个站起的身影照亮，露出两位黑色皮肤的高挑美人，她们略带羞涩的看向萨鲁一行人。
即使看多了像艾米莉阿姨那样的半精灵美女，凯兰也一下子被迷住了，那是怎样的美人啊：
精致活泼的眉眼、饱满温润的红唇、玲珑动人的曲线……
“咳！”
萨鲁法师轻咳一声，将凯兰惊醒，克利夫表面看没什么异常，但萨鲁法师已经觉察到他体内的法力波动，怕他直接朝两个黑暗精灵发出攻击法术，赶紧开口说道：
“几年不见，两位小姐还是那么美丽！今天我还带着两位小朋友过来借宿，就不用显现你们精湛的魅惑法术了，让他们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今晚，我来陪两位小姐喝酒。”
清醒过来的凯兰低下头，心里却有些恼羞成怒，对人释放魅惑法术可是十分明显的攻击行为，这两个黑暗精灵真是疯子！
一般认为，黑暗精灵是正常精灵种族被黑暗堕落的心灵力量污染而腐蚀变异产生的，由于性格残忍、肤色偏黑、长有恶心的脓包或变异组织而被称作黑暗精灵。
黑暗精灵的性格极其残忍、破坏欲极其强烈，喜欢居住在沼泽、地下洞穴等阴暗潮湿的地方。
因为这样的性格特征，黑暗精灵显然无法形成较大的聚落，以小团体和个人零散分布为主，同时他们还会袭击人类和精灵居住区掳掠人口作为奴隶，因此在全大陆臭名昭著……
只读过关于黑暗精灵相关书籍记载的克利夫，正好奇的直视着两个黑暗精灵：
只见其中一个脸颊裂开、上面伸出不断蠕动增生组织的女人，发出一阵沙哑笑声，捏着嗓子般的回答道：
“萨鲁，你来这里借宿当然没问题，但这两个可爱的新朋友也要陪我们喝酒才行哦。”
“是吗？可你们也只是酒馆的客人罢了，我觉得这里的主人会欢迎我们的。”
“萨鲁！我看你是想永远留在这里陪我们了！”
另一个黑肤精灵尖叫起来，她看似正常，但克利夫敏锐发现她说话时并未张嘴，声音却从她的脖子侧面发出，脖子上还分布着密密麻麻的裂缝。
萨鲁淡然的再次拿出那柄圆形钥匙，在众人眼前晃了晃，这次克利夫仔细看了一眼，那是一柄粗糙的木质钥匙，上面有一些如年轮般的细小花纹。
酒馆中的光线变的更加明亮，地面上密集的方桌和椅子缓缓向两边移动，形成一条道路，尽头的墙壁开裂并形成新的房间，似乎在指示着萨鲁一行人进入……
接着，萨鲁领着两人，无视了气到发抖的黑暗精灵们，走进酒馆深处。
一行人走进树尸酒馆中那个新的房间，萨鲁法师第一时间关上门，对满是疑惑的兄弟俩解释说：
“这两个黑暗精灵曾经是大沼泽中一个黑暗精灵部落的首领，据说因偷走了族中的圣物而被追杀，只能躲藏在树尸酒馆中，托庇于树尸先生。”
“树尸先生就是这颗大树吗？”
克利夫继续问道：“很奇怪，我感觉不到这颗大树的生命气息。”
“是的，不光是你，我也感知不到任何生命气息，还有一种可能，树尸先生其实是某种死灵生物……”
这时凯兰开口劝说道：
“咱们还在人家身体里呢，这么议论人家真的好吗？还是赶快休息一下明天继续赶路吧。对了，萨鲁阁下，您还没说我们来大沼泽的目的是什么呢？”
萨鲁回答：“我们来此是为了拜访‘渊狱之主’，一位成为传奇数千年的强者，他不仅在这里开辟了名为‘渊狱’的位面，还约束了大沼泽中的可怕魔怪们。据说，当年‘闪电之王’埃鲁克建国时，曾和他达成过某个契约……”
说到这里，萨鲁看了一眼凯兰，接着提醒道：
“还有大半天的行程才能到渊狱，你们不要放松，把传送卷轴贴身带好，一旦遇敌我会带你们传送离开，切记在传送的空档期保护好自己……”
第二天一早，三人在黑暗精灵们的“热情问候”中启程，往神秘的渊狱进发。
随着距离渊狱越来越近，笼罩此地终年不散的雾气更加黏稠，萨鲁加大了魔法防护的力量，大沼泽中的绿色也越发稀少。
克利夫在这里感受到越发沉重的黑暗气息，泽鬼干脆不见了踪影，地面上出现密集的暗坑、腐臭的水塘，压抑的气息仿佛岩石般坠在所有人的心里……
萨鲁法师沉默的领路，时而观察思索一会儿，便顺利避开了所有险境，看来奥法之家有详细的地形路线，让凯兰放心不少。
就在凯兰经过一片黑色水塘时，水面上爆开一团气泡，随后一小片飞溅的淤泥拉长变为阴影，扑向凯兰。
萨鲁最先作出反应，早已准备好的传送术激发，三人的身影虚化起来，就要传送逃离。
阴影之中血光闪烁，露出“血荆棘”的扭曲面容！
此时的他，已经完全吸收和适应了吸血鬼的力量，甚至运用新的黑暗血脉力量重新掌握了部分术士法术。
他在全力爆发下，切断了凯兰和萨鲁法师之间的传送术联系，要把凯兰一个人留在原地。
此时，萨鲁法师发觉在传送发动前，来不及重新与凯兰建立联系，而中断传送法术直面眼前的吸血鬼显然更不明智。
于是他迅速做出了抉择，激发了手上一枚魔法戒指附带的随机传送术，指向凯兰，在带着克利夫传送离开的同时，让凯兰也随机传送离开，只留下吸血鬼懊恼的尖叫声在沼泽中久久回荡……
等凯兰从随机传送术带来的眩晕中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竟然在灰暗的深渊中向下坠落，他大喊萨鲁和克利夫的名字，却无人回应。
加速坠落还在持续，还没等他想出办法，就伴随着熟悉的眩晕感突然脚踏实地。
凯兰完好无损的站起来，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掉入了一处漆黑、空阔的大厅之中：
四面是纯黑色的高墙，墙面上每隔一段镶嵌着银白色方块，发出炽烈的白色光芒，将大厅的大部分区域照耀的十分明亮，但有些离方块近在咫尺、应该被照亮的区域却又一片黑暗。
凯兰拔出骑士剑，警惕的留在原地。
不久，一阵宏大的话语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啊，好久没有闯入者了，让我看看。”
诡异却又无处不在的声音停顿一会儿，才接着说道：
“年轻的人类骑士，凯兰·杜·格里菲兹，或者，你的真名，凯兰·乌尔姆·塔恩，人族高贵血脉的末裔，欢迎来到渊狱！”
凯兰的心脏狠狠抽动了一下，大喊道：
“你是谁？为什么把我困住？我是和奥法之家的萨鲁大魔法师阁下一起来拜见渊狱之主阁下的。”
“奥法之家？凯兰，你真的能相信他们吗？他们会不会拿你向塔恩王室的支脉，如今的特西尔王室邀功？又或者，扶植你为傀儡，在特西尔公国搅动风云？”
凯兰稍微镇定，喊道：
“你能读取我内心的想法？精通心灵魔法的法师？术士？夺心魔？”
“啊，可怜的小凯兰，身上背负的责任是那么沉重，自身的意志却不够坚定。让我看看，你最害怕的是什么？哦，纯血药剂，真是伟大的发明啊，又或者，它只是奥法之家控制你的手段？”
“凯兰，多疑真的是上位者的美德吗？仅仅依靠权谋，只是5级骑士侍从的你，又怎么能承担这么沉重的责任呢？”
话音刚落，黑色墙面里突然走出两位黑色的武士，他们全身漆黑，身材高大，手里握着银白色的长剑，步伐矫健的向凯兰走来。
“两位5级骑士侍从，精善北地军用剑术，小凯兰，你应该能够战胜吧？哦，对了，不能用血脉之力哦！”
凯兰发现自己失去对血脉的感应能力，心中一沉：
自己简直被这个未知的存在玩弄于股掌之中，一定要想办法逃离此地，但又偏偏毫无头绪……
思索间，两个黑武士已然围了上来，只见他们一左一右呈犄角之势，出剑谨慎、步伐稳健，很快就把无法激发血脉力量的凯兰打的疲于奔命，只能不断后退寻求喘息空间。
“啊，小凯兰，你是一个在战斗中谨慎细致的骑士，总想着保全自己。但是，很快就没有退路了啊！”
神秘的话音刚落，凯兰就察觉到原本身后的大片地面塌陷消失，只剩身边的一小块。
眼看着陷入绝境，凯兰体内的血脉之力剧烈沸腾起来，心中灵光乍现，随后全身血脉像是成熟的刺浆果般猛然炸开，让凯兰有种喝醉酒的错觉。
这时他再看，哪里还有什么黑武士、大厅！
此时，自己竟然平躺在一个半透明的容器中，容器上方浮现出一枚硕大的眼珠，有半个人那么大，一条金红色的竖纹贯穿眼珠，竖纹中密密麻麻的分布着更小的淡金色空洞，像是一个个微缩的房间，里面有着种种不同的场景和图像，还在不断变幻着……
发现凯兰睁开了双眼，眼珠上的竖纹变窄了一些，淡金色空洞里的画面变幻的更加快捷，让一直盯着眼珠的凯兰甚至感到头晕目眩起来。
“哦，何等神奇的血脉！小凯兰，即使是你们家族那些强大的先辈们，也从未激发过这样的血脉技能，这是打破虚妄、洞察真实的能力！”
凯兰平息了血脉的力量，惊喜的发现随着自己激发首个血脉技能，斗气也一并突破了5级的界限，成为6级骑士，就此具备了斗气外放的能力。
“你就是渊域之主？”
“为什么认为我就是渊域之主呢？”
眼球发出了让凯兰熟悉的声音，与幻境中的声音几乎一样。
凯兰轻松的推开容器，站起身来，神情镇定的回答道：
“萨鲁法师说渊域之主曾经与先祖闪电之王埃鲁克达成过契约，而阁下对塔恩王室血脉十分熟悉，这里又显然是人为开辟的另一片位面，那么阁下一定是渊域之主！”
“哈哈哈！”眼珠笑的颤抖了起来：
“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你可比埃鲁克灵活机变太多了，他就是太认死理，才最终失去踪影……”
说到后面，话语声渐不可闻，眼珠转动间，带着凯兰进入另一片空间，一起居高临下的俯瞰下去：
“他就是那个把你们追进渊狱的吸血鬼吧？”
凯兰似乎站在了眼珠的视角，快速浏览着这个吸血鬼的种种人生经历，从一闪而过的埃德加和构装骑士们的战场上画面判断，这个吸血鬼真的是那个传奇强者——血荆棘。
“是的，他是血荆棘，可不知道为什么成了圣域吸血鬼？”
“哦，是埃德加团长触摸到传奇的边缘，杀死了他，血荆棘凭借事先准备的复生仪式活了过来，但仪式的凭依物是另一个上位吸血鬼赐予的源血，所以他被转化成了吸血鬼……”
更多的画面从凯兰眼前闪过，但快到他根本无从分辨。只听眼珠继续说着：
“让我看看，这滴源血能复活传奇，一定是极为靠近始祖的血脉了，甚至……”
说话间，凯兰的眼前出现一片黑暗，随后退出了这种似乎能够回溯所有记忆的视界。
“隐秘的权柄……”
在这片似乎能包容一切的广袤空间中，只有这道声音久久回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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