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兽人入侵
由于兽人入侵的消息，埃里克只能与凯兰和克利夫两人进行简短的交谈，随后便要回归教会的神启骑士团中待命，在兽人大举入侵时，教会的牧师与圣骑士也将与特西尔王室和贵族们并肩作战。
“埃里克，米尔顿也是跟随你来这儿的人吧？我现在得到从席德尔家族分割来的土地，需要在领地重新开展农业种植，积累原料，并与奥法之家进行魔法纸贸易，米尔顿原先跟着领地的塞卡农业官先生做助手，现在新格里菲兹领需要他的帮助。”
“新格里菲兹领……”这个词让埃里克和凯兰心中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埃里克略做思索，回答道：“我会和米尔顿说的，他应该会同意，听说这些天，他被他的大哥汉普折腾的不轻，天天在凯瑟琳商会驻地里操练战技。跟随我从领地来到泰尔斯城的6人中，我的侍从丹尼、自领地招募的布雷骑士都愿意跟着我在教会武装队列中磨炼，老骑士斯帕回归商会，至于尼恩勋爵的长子海因斯，决意追随凯兰。”
说到这里，埃里克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凯兰，才继续说道：“现在只剩汉普和米尔顿，他们都不愿意跟教会打交道，主要是因为芬恩长官……”
埃里克简要解释了一番芬恩的血脉，接着说道：“虽然汉普和米尔顿都没有激发自身的血脉之力，但毕竟有些隐患，你还想要米尔顿吗？”
“当然！”克利夫点点头：“血脉哪有什么正义与邪恶？再说，我正在奥法之家不断学习，说不定能用魔法解决这种血脉中的隐患呢。”
“我很高兴你能这样想，克利夫。我还想拜托你一件事，我想让你也接纳汉普，无论芬恩长官现在如何，他毕竟陪着父亲战斗到了最后一刻，原本，芬恩长官的爵位应该是由汉普继任的……我想，你是否能赐予汉普一座骑士庄园，封他为新格里菲兹领的骑士，给他一个积累功勋、在特西尔公国立足的机会？”
凯兰眼神微动、欲言又止。克利夫思索片刻，回答道：“我觉得可以，领地需要组建自己的武装力量，总要招募骑士的，汉普也是6级骑士，我可以册封他为领地的骑士，以后只要作出贡献，我就顺势册封他为勋爵。”
克利夫没有跟埃里克提起，自己的领地其实是奥法之家的魔法师跟特西尔王室的“交易”，土地的维持成本远远高于一般的土地贵族，不过好处也有，不需要像普通贵族那样自身或派出一定的武装力量每年为封主服役，只需以相对稀缺的魔法物品缴税即可。
见克利夫一口答应，埃里克如释重负，高兴的拍了拍他和凯兰的肩头，约定将在有空闲时去凯兰和克利夫的领地拜访，便匆匆离去了。
等他走后，凯兰问道：“克利夫，我知道魔法纸的惊人利润，不知道我能不能和你合作啊？虽然我只封了个亲王的虚衔，但手头还是有些渠道和人手的……”
克利夫摇摇头，凯兰的脸色微变，但克利夫没有察觉，解释道：“恐怕不行，奥法之家已经跟我签订了排他性条款，新加入的合作者必须通过奥法之家，而且条件苛刻。凯兰，等我那边把农业区布置好，也在你的领地布置一些，你可以将领地产出的丛蔓、白榧树皮出售给我，利润肯定丰厚。”
凯兰的脸色好转起来，羡慕的说道：“看来父亲还是最偏爱你啊，把最好的资源都给了你，还成功让你进入了奥法之家……”
克利夫有些疑惑的问道：“这些不都是艾米莉阿姨的研究成果吗？不过父亲确实很爱我，即使在分别之前，他也没有束缚我什么，不像你和埃里克，都背负了很多。”
“其实你也可以帮我更多的，尤其是现在……”凯兰心中想着，嘴上却说道：“克利夫，你现在发达了，可不能忘了二哥我啊！以后我要是有事拜托你帮忙，你可不能推脱呀。”
克利夫点点头，拍拍胸脯，信心满满的说道：“放心吧凯兰，我们三人在特西尔相互扶持，就像一颗小树苗，但只要沐浴阳光、直面风雪，终有一天会成长为参天大树！到时候，一定要为父亲和艾米莉阿姨报仇，让那些人血债血偿！”
凯兰点点头，随后他们又聊了一会儿，就在谈话结束，克利夫转身离开时，凯兰突然叫住了他，问道：“克利夫，那天，奥法之家的传奇把你和萨鲁带走，只留下了我，你知道为什么吗？”
克利夫把萨鲁法师的解释说给凯兰听，听罢，凯兰轻笑两声，没有多说什么，向克利夫挥挥手以示告别。
……
与此同时，泰尔斯城东北部，一片杉木林中。
10余名身穿破烂兽皮、面目狰狞的兽人聚集在一起，在血月的映照下发出压抑的、兴奋的喘息声。
“祭祀大人，兄弟们又渴又饿，走不动了，您看？”
队伍中一位看起来像是首领的兽人俯下身体，用兽人语恭敬的询问着中间一位瘦小的、披着斗篷、戴着兜帽的人影。
这位兽人口中的祭祀将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连脸庞都隐藏在黑暗之中，他的下半身明显畸形，短小到几乎不能行走，身下坐着一个蜘蛛般的坐骑，拥有16对毛茸茸的触肢，时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啪！”祭祀从斗篷中抽出一只长鞭，狠狠的抽打在兽人头领的脸上，让他痛苦的捂住脸，却不敢发出叫声。
“混蛋！我们不能再暴露行踪了！人类已经发现了我们，都怪你那些野兽般的同族，管不住自己的嘴！卑贱的兽人！”祭祀恶狠狠的训斥道：
“我们必须一路向西，穿过特西尔，到了地方，随便你们怎么做，但现在，都给我老实点！厉，你给我立刻驱赶着这些猪猡们出发！”
这个名为厉的兽人首领点点头，但尽管他平时已对手下的兽人们建立了绝对的权威，但在血月照耀下，减员半数才艰难翻越高山、又连续七八天未曾进食的兽人们，已经不太愿意听从他的命令了，厉能够感受到兽人中弥漫的疯狂味道。
祭祀也感受到了兽人战士们在疯狂边缘的状态，他愤恨的抬头看一眼血月，又连忙低头，仿佛不敢再多看一般，思索了一会儿，才说道：“离这里不远就有一个人类的村庄，厉，我们先去村子边缘，我要施法感应和标记所有人类，之后你们就冲进去。记住！一个活口都不能留！”
“是，祭祀大人！”厉高兴的满口答应道。
听到是去人类的村子，兽人们发出了压抑已久的低声咆哮。随后一行人在夜色掩护下，慢慢接近了村庄。
虽然此时，兽人们原本不多的理性已经快要被嗜血的欲望取代，但面对即将到来的血腥盛宴，他们反而渐渐冷静下来，悄无声息的潜伏着、行进着。
兽人们在村口停步，一座简易岗哨就在离他们不到一百步远的地方，靠着出色的黑暗视觉，厉甚至能看见那两个年轻的人类正在尽职尽责的瞭望，岗哨里还摆着一个锣鼓。
厉举手示意兽人们停步，蹲下身子征询着祭祀的意见，祭祀觉得距离已经够近了，便点点头，闭上眼睛开始施法。
厉敬畏有加的看着祭祀，他在战场上见过这些祭祀们可怕的法术：能在一瞬间就使数十个最勇猛的兽人发疯、癫狂而死，也能让巨大的魔兽跪地臣服。
祭祀将精神力抽离身体，慢慢的向村庄中蔓延，他们被称为“腐梦术士”，掌握着在梦境中行走和散布精神瘟疫的力量，但由于他的等级较低，且人类的精神世界相对稳定、数量又多，仅靠魔法和血脉的力量难以快速污染村庄，因此这次他仅是标记所有人类，以防有人逃跑。
夜色渐深，祭祀终于慢慢掌控了村落中所有人的梦境世界，即使没有入睡的人，他也能通过长期生活在一起的人们共同编制的梦境予以标记，这个村子很小，只有156人。
又仔细的盘算了一遍，确保再无遗漏后，祭祀对所有兽人释放了感官共享的法术，能够在一段时间内为他们指明村里每个活人的方位。
“开始吧，务必一个不留！另外，记得找几个袋子，把那些新鲜的血肉装上一些，作为路上的口粮！你们全都给我记住，这是最后一次杀戮了，我们还有任务！”祭祀发号施令道。
厉点点头，从背后拿出一杆漆黑的长弓，搭上两支狼牙箭，现在，他的视角似乎能穿透木头和石头的阻碍，看到整个村庄中所有的人类。
怀着嗜血的渴望，厉轻轻撒放了箭矢，下一刻，岗哨中时常走动张望着的两个哨卫同时眼睛中箭，一声不吭的倒地而死。
厉作为兽人们的首领，激发斗气后几乎能够媲美人类的16级战士，对付这两个连4级都没到的年轻哨卫，显然是没有任何悬念的一击致命。
“不留俘虏，全部杀了再进食！”厉环顾四周，恶狠狠的命令道：“三个为一小组，我单独作为一小组，冲！”
下一刻，12个疯狂的兽人掏出武器，在厉的带领下，快速冲锋到村头的路障处，轻而易举的推开、破碎了木质的拒角、栏杆等，像一群野兽般冲进了宁静的村庄。
兽人们用强壮的身体、粗糙的武器破开人类房屋的木门，满脸兴奋的开始了杀戮，许多村民尚在睡梦中，还未完全清醒过来，就被砸碎了头颅和身体，当即毙命！
有些按耐不住的兽人甚至不用武器，一把抓住了那些惊声尖叫、乱作一团的女人和孩子们，张开了血盆大口，用尖锐的獠牙将她们娇嫩的脖颈一口咬断，肆意享受着血肉和虐杀的快感，似乎只有在这时，兽人们体内永不熄灭的愤怒、饥渴和焦躁，才能得到少许的慰藉和片刻的宁静。
村口，祭祀骑着狰狞恐怖的蜘蛛，略带享受的看向陷入混乱和杀戮中的人类村落，沿路一家家确认着其中再无活口后，便取出一瓶药剂，配合着法术，消除着兽人们的气息，更是避免被魔法或气味追踪。
陷入狂热的兽人不愧为最高效的杀戮机器，仅仅十三人，很快就把整个村庄的人类屠戮殆尽，跑的最远的一个人类少年，被厉亲自追上，凝聚斗气后，一拳打成了一片血雾。
在如此残暴血腥的场景中，厉享受的深吸口气，平复了内心的压抑与疯狂，让自己平静下来。他一边慢慢往回走，一边仔细的擦拭着手中的利斧。
如果能一直享受这样的平静与安乐，该有多好啊！厉这样想到，随后摇了摇头，轻笑一声：这太可笑了，自他记事时起，自己的心灵似乎就陷入了无边无际的疯狂与焦躁中，如今他已过中年，整个人生也只有那么寥寥无几的时刻，能够有此刻的宁静、理智和淡然，这是值得他铭记一生的时刻。
“不枉费我这一生永不停息的战斗、杀戮和死亡了……”此时此刻，这个满手血腥的兽人，心中竟然开始涌起以往从来没有过的“思想”。
不远处，剩下的兽人们已经纷纷背起鼓囊囊的口袋，集结在一起，等待着他们的首领，祭祀也将整片村落的异常气息全部消除完毕，与他们会合。
厉终于从纷乱的想法中回归了现实，随后，一行人在祭祀的指引下，趁着夜色的遮掩，向东进发。
第二天下午，两个传令士兵骑着马，一路赶来杉头村，向村民们传达领主的征召令。
传令兵直面了村子里惨绝人寰的场景，两个年轻的士兵在简单的检查后便狂呕不止，甚至呕吐到浑身抽搐、难以上马，但在恐惧与愤怒的驱使下，他们强撑着骑上马，在当天傍晚就向他们的领主——铂曼男爵汇报。
连夜前往现场勘查的男爵立即意识到，这样的屠杀很可能就是流窜的精锐兽人小队所为，于是立即向封主和勇气之神教会分别通报了情况。
至于为这些领民讨回公道？男爵回想起村里的惨状，念头一闪，最终摇了摇头，沉默不语。
杉头村，这个擅长加工杉木板材、制作箭矢的小村庄，永远从特西尔公国的土地上消失了……
“埃里克，米尔顿也是跟随你来这儿的人吧？我现在得到从席德尔家族分割来的土地，需要在领地重新开展农业种植，积累原料，并与奥法之家进行魔法纸贸易，米尔顿原先跟着领地的塞卡农业官先生做助手，现在新格里菲兹领需要他的帮助。”
“新格里菲兹领……”这个词让埃里克和凯兰心中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埃里克略做思索，回答道：“我会和米尔顿说的，他应该会同意，听说这些天，他被他的大哥汉普折腾的不轻，天天在凯瑟琳商会驻地里操练战技。跟随我从领地来到泰尔斯城的6人中，我的侍从丹尼、自领地招募的布雷骑士都愿意跟着我在教会武装队列中磨炼，老骑士斯帕回归商会，至于尼恩勋爵的长子海因斯，决意追随凯兰。”
说到这里，埃里克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凯兰，才继续说道：“现在只剩汉普和米尔顿，他们都不愿意跟教会打交道，主要是因为芬恩长官……”
埃里克简要解释了一番芬恩的血脉，接着说道：“虽然汉普和米尔顿都没有激发自身的血脉之力，但毕竟有些隐患，你还想要米尔顿吗？”
“当然！”克利夫点点头：“血脉哪有什么正义与邪恶？再说，我正在奥法之家不断学习，说不定能用魔法解决这种血脉中的隐患呢。”
“我很高兴你能这样想，克利夫。我还想拜托你一件事，我想让你也接纳汉普，无论芬恩长官现在如何，他毕竟陪着父亲战斗到了最后一刻，原本，芬恩长官的爵位应该是由汉普继任的……我想，你是否能赐予汉普一座骑士庄园，封他为新格里菲兹领的骑士，给他一个积累功勋、在特西尔公国立足的机会？”
凯兰眼神微动、欲言又止。克利夫思索片刻，回答道：“我觉得可以，领地需要组建自己的武装力量，总要招募骑士的，汉普也是6级骑士，我可以册封他为领地的骑士，以后只要作出贡献，我就顺势册封他为勋爵。”
克利夫没有跟埃里克提起，自己的领地其实是奥法之家的魔法师跟特西尔王室的“交易”，土地的维持成本远远高于一般的土地贵族，不过好处也有，不需要像普通贵族那样自身或派出一定的武装力量每年为封主服役，只需以相对稀缺的魔法物品缴税即可。
见克利夫一口答应，埃里克如释重负，高兴的拍了拍他和凯兰的肩头，约定将在有空闲时去凯兰和克利夫的领地拜访，便匆匆离去了。
等他走后，凯兰问道：“克利夫，我知道魔法纸的惊人利润，不知道我能不能和你合作啊？虽然我只封了个亲王的虚衔，但手头还是有些渠道和人手的……”
克利夫摇摇头，凯兰的脸色微变，但克利夫没有察觉，解释道：“恐怕不行，奥法之家已经跟我签订了排他性条款，新加入的合作者必须通过奥法之家，而且条件苛刻。凯兰，等我那边把农业区布置好，也在你的领地布置一些，你可以将领地产出的丛蔓、白榧树皮出售给我，利润肯定丰厚。”
凯兰的脸色好转起来，羡慕的说道：“看来父亲还是最偏爱你啊，把最好的资源都给了你，还成功让你进入了奥法之家……”
克利夫有些疑惑的问道：“这些不都是艾米莉阿姨的研究成果吗？不过父亲确实很爱我，即使在分别之前，他也没有束缚我什么，不像你和埃里克，都背负了很多。”
“其实你也可以帮我更多的，尤其是现在……”凯兰心中想着，嘴上却说道：“克利夫，你现在发达了，可不能忘了二哥我啊！以后我要是有事拜托你帮忙，你可不能推脱呀。”
克利夫点点头，拍拍胸脯，信心满满的说道：“放心吧凯兰，我们三人在特西尔相互扶持，就像一颗小树苗，但只要沐浴阳光、直面风雪，终有一天会成长为参天大树！到时候，一定要为父亲和艾米莉阿姨报仇，让那些人血债血偿！”
凯兰点点头，随后他们又聊了一会儿，就在谈话结束，克利夫转身离开时，凯兰突然叫住了他，问道：“克利夫，那天，奥法之家的传奇把你和萨鲁带走，只留下了我，你知道为什么吗？”
克利夫把萨鲁法师的解释说给凯兰听，听罢，凯兰轻笑两声，没有多说什么，向克利夫挥挥手以示告别。
……
与此同时，泰尔斯城东北部，一片杉木林中。
10余名身穿破烂兽皮、面目狰狞的兽人聚集在一起，在血月的映照下发出压抑的、兴奋的喘息声。
“祭祀大人，兄弟们又渴又饿，走不动了，您看？”
队伍中一位看起来像是首领的兽人俯下身体，用兽人语恭敬的询问着中间一位瘦小的、披着斗篷、戴着兜帽的人影。
这位兽人口中的祭祀将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连脸庞都隐藏在黑暗之中，他的下半身明显畸形，短小到几乎不能行走，身下坐着一个蜘蛛般的坐骑，拥有16对毛茸茸的触肢，时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啪！”祭祀从斗篷中抽出一只长鞭，狠狠的抽打在兽人头领的脸上，让他痛苦的捂住脸，却不敢发出叫声。
“混蛋！我们不能再暴露行踪了！人类已经发现了我们，都怪你那些野兽般的同族，管不住自己的嘴！卑贱的兽人！”祭祀恶狠狠的训斥道：
“我们必须一路向西，穿过特西尔，到了地方，随便你们怎么做，但现在，都给我老实点！厉，你给我立刻驱赶着这些猪猡们出发！”
这个名为厉的兽人首领点点头，但尽管他平时已对手下的兽人们建立了绝对的权威，但在血月照耀下，减员半数才艰难翻越高山、又连续七八天未曾进食的兽人们，已经不太愿意听从他的命令了，厉能够感受到兽人中弥漫的疯狂味道。
祭祀也感受到了兽人战士们在疯狂边缘的状态，他愤恨的抬头看一眼血月，又连忙低头，仿佛不敢再多看一般，思索了一会儿，才说道：“离这里不远就有一个人类的村庄，厉，我们先去村子边缘，我要施法感应和标记所有人类，之后你们就冲进去。记住！一个活口都不能留！”
“是，祭祀大人！”厉高兴的满口答应道。
听到是去人类的村子，兽人们发出了压抑已久的低声咆哮。随后一行人在夜色掩护下，慢慢接近了村庄。
虽然此时，兽人们原本不多的理性已经快要被嗜血的欲望取代，但面对即将到来的血腥盛宴，他们反而渐渐冷静下来，悄无声息的潜伏着、行进着。
兽人们在村口停步，一座简易岗哨就在离他们不到一百步远的地方，靠着出色的黑暗视觉，厉甚至能看见那两个年轻的人类正在尽职尽责的瞭望，岗哨里还摆着一个锣鼓。
厉举手示意兽人们停步，蹲下身子征询着祭祀的意见，祭祀觉得距离已经够近了，便点点头，闭上眼睛开始施法。
厉敬畏有加的看着祭祀，他在战场上见过这些祭祀们可怕的法术：能在一瞬间就使数十个最勇猛的兽人发疯、癫狂而死，也能让巨大的魔兽跪地臣服。
祭祀将精神力抽离身体，慢慢的向村庄中蔓延，他们被称为“腐梦术士”，掌握着在梦境中行走和散布精神瘟疫的力量，但由于他的等级较低，且人类的精神世界相对稳定、数量又多，仅靠魔法和血脉的力量难以快速污染村庄，因此这次他仅是标记所有人类，以防有人逃跑。
夜色渐深，祭祀终于慢慢掌控了村落中所有人的梦境世界，即使没有入睡的人，他也能通过长期生活在一起的人们共同编制的梦境予以标记，这个村子很小，只有156人。
又仔细的盘算了一遍，确保再无遗漏后，祭祀对所有兽人释放了感官共享的法术，能够在一段时间内为他们指明村里每个活人的方位。
“开始吧，务必一个不留！另外，记得找几个袋子，把那些新鲜的血肉装上一些，作为路上的口粮！你们全都给我记住，这是最后一次杀戮了，我们还有任务！”祭祀发号施令道。
厉点点头，从背后拿出一杆漆黑的长弓，搭上两支狼牙箭，现在，他的视角似乎能穿透木头和石头的阻碍，看到整个村庄中所有的人类。
怀着嗜血的渴望，厉轻轻撒放了箭矢，下一刻，岗哨中时常走动张望着的两个哨卫同时眼睛中箭，一声不吭的倒地而死。
厉作为兽人们的首领，激发斗气后几乎能够媲美人类的16级战士，对付这两个连4级都没到的年轻哨卫，显然是没有任何悬念的一击致命。
“不留俘虏，全部杀了再进食！”厉环顾四周，恶狠狠的命令道：“三个为一小组，我单独作为一小组，冲！”
下一刻，12个疯狂的兽人掏出武器，在厉的带领下，快速冲锋到村头的路障处，轻而易举的推开、破碎了木质的拒角、栏杆等，像一群野兽般冲进了宁静的村庄。
兽人们用强壮的身体、粗糙的武器破开人类房屋的木门，满脸兴奋的开始了杀戮，许多村民尚在睡梦中，还未完全清醒过来，就被砸碎了头颅和身体，当即毙命！
有些按耐不住的兽人甚至不用武器，一把抓住了那些惊声尖叫、乱作一团的女人和孩子们，张开了血盆大口，用尖锐的獠牙将她们娇嫩的脖颈一口咬断，肆意享受着血肉和虐杀的快感，似乎只有在这时，兽人们体内永不熄灭的愤怒、饥渴和焦躁，才能得到少许的慰藉和片刻的宁静。
村口，祭祀骑着狰狞恐怖的蜘蛛，略带享受的看向陷入混乱和杀戮中的人类村落，沿路一家家确认着其中再无活口后，便取出一瓶药剂，配合着法术，消除着兽人们的气息，更是避免被魔法或气味追踪。
陷入狂热的兽人不愧为最高效的杀戮机器，仅仅十三人，很快就把整个村庄的人类屠戮殆尽，跑的最远的一个人类少年，被厉亲自追上，凝聚斗气后，一拳打成了一片血雾。
在如此残暴血腥的场景中，厉享受的深吸口气，平复了内心的压抑与疯狂，让自己平静下来。他一边慢慢往回走，一边仔细的擦拭着手中的利斧。
如果能一直享受这样的平静与安乐，该有多好啊！厉这样想到，随后摇了摇头，轻笑一声：这太可笑了，自他记事时起，自己的心灵似乎就陷入了无边无际的疯狂与焦躁中，如今他已过中年，整个人生也只有那么寥寥无几的时刻，能够有此刻的宁静、理智和淡然，这是值得他铭记一生的时刻。
“不枉费我这一生永不停息的战斗、杀戮和死亡了……”此时此刻，这个满手血腥的兽人，心中竟然开始涌起以往从来没有过的“思想”。
不远处，剩下的兽人们已经纷纷背起鼓囊囊的口袋，集结在一起，等待着他们的首领，祭祀也将整片村落的异常气息全部消除完毕，与他们会合。
厉终于从纷乱的想法中回归了现实，随后，一行人在祭祀的指引下，趁着夜色的遮掩，向东进发。
第二天下午，两个传令士兵骑着马，一路赶来杉头村，向村民们传达领主的征召令。
传令兵直面了村子里惨绝人寰的场景，两个年轻的士兵在简单的检查后便狂呕不止，甚至呕吐到浑身抽搐、难以上马，但在恐惧与愤怒的驱使下，他们强撑着骑上马，在当天傍晚就向他们的领主——铂曼男爵汇报。
连夜前往现场勘查的男爵立即意识到，这样的屠杀很可能就是流窜的精锐兽人小队所为，于是立即向封主和勇气之神教会分别通报了情况。
至于为这些领民讨回公道？男爵回想起村里的惨状，念头一闪，最终摇了摇头，沉默不语。
杉头村，这个擅长加工杉木板材、制作箭矢的小村庄，永远从特西尔公国的土地上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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