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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的齿轮

    玄冷雁吃痛的揉揉额头,令狐延栀在与台下的小将军谢昀之打着眼色,眉眼弯弯,皇帝身边的皇后附在他耳畔悄悄说着什么,皇帝是连连点头,似乎很满意,片刻后,皇帝威严的声音在大殿响起。

    “两位爱将还尚未娶亲,不如就让朕为你们指门婚事,怎样?”

    皇帝发话,哪有愿不愿意的,“夏公公,传朕口谕,谢将军谢许棋之子谢昀之,胜战有功赐婚!六公主令狐倾,次年六月成婚!”

    一道圣旨下来,令狐延栀看着谢昀之,谢许棋见他愣神推了下他的胳膊,“还不去谢旨!”

    谢家人走上大殿,齐声说:“谢主隆恩!”

    令狐倾也跪在地上,“谢父皇隆恩!”

    玄冷雁染着丹蔻的指甲拿着甜枣,回头看玄故渊的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玄将军!”

    突然被点名,玄冷雁吓得手中的枣都没拿稳,玄故渊反倒很平静,“臣在。”

    “朕也为你此门婚事,玄将军玄故渊胜战有功,赐婚五公主令狐延栀,次年五月底成婚!”

    玄故渊扶起玄冷雁来到大殿跪在地上,“谢主隆恩!”

    命运的齿轮悄悄转动,是好是坏谁也不能预测。

    回到位置上,玄故渊的唇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的弧度,但玄冷雁看清楚了,‘你就乐吧!乐不死你!’她心中腹诽着。

    令狐延栀坐在高处,低垂着头,“父皇明知我对他有情,为何还要将六妹妹嫁于他?大概是因为刘妹妹更得父皇喜爱吧!”她小声嘀咕,强忍着泪水,容嫔看出她的感伤,摸摸她的头,轻声说:“不必感伤,母妃瞧着这玄将军人也挺好的!你嫁过去,不会委屈你。”

    她落寞的点头,“孩儿明白”,嘴上这么说着,她心里想的却是,‘待我嫁过去,我日日在府内耍刀弄剑,我就不信这玄将军还会碰我!我本就不喜他。’

    回到府内,玄故渊便吩咐下人,将他屋子侧面的犀宜院收拾出来,还要添置些新器具,只待女主人进门,则日清早,玄冷雁大老远便瞧见,下人门抬着大大小小的用具进了犀宜院,玄冷雁把玩着小黑蛇,发出一声感叹,“哥哥竟如此心急!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迎接嫂嫂过门,这还早着呢!”

    “此事不可怠慢!”玄故渊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玄冷雁习惯了他的神出鬼没,摆摆手,“哥哥,我还从未见到你如此心急的模样!”这句话她终于可以说了,曾经看画本子的时候,里面就常常写到,“还从未见到殿下这番模样!她真是很不一般!”

    每每看到这,玄冷雁便会想,什么时候这句话也可以从她口中说出,今日可算是圆了这个愿。

    玄故渊扣起手指敲在她的头,“没大没小!”手刚放下来就被玄冷雁的小黑蛇咬住,蛇看着小,但毒素可是强得很,玄冷雁一手掐住小蛇,小蛇痛苦的挣扎着它不可以反抗,在所有蛊虫的意识里面,自己是不可以攻击主人的,哪怕是主人要它死,它也只能服从。

    血腥味慢慢蔓延开来,血从玄冷雁的手上蜿蜒向下,滴在地面上,像朵朵在寒雪中绽放的红腊梅花,玄冷雁将手指搭在他被咬伤的手上,一股暖流流过,伤口渐渐愈合,毒素也随着暖流回到玄冷雁的身体里,蛇体内的毒素就是她赐予的,它们喝着玄冷雁的血,而她又常常喝毒,这些毒对她来说早已免疫。

    玄故渊抬眸看她,“你不必帮我,这些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倒是你,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

    “哥哥说笑了,雁儿便先告退了,不打搅哥哥为——嫂嫂清点用具!”

    “我正打算去锦筝阁看看布匹,不知雁儿……”

    “走吧!哥哥。”

    话还没说完,玄冷雁便先走一步,还不忘回头催玄故渊。

    马车沿着繁华的街道来到锦筝阁,锦筝阁是这繁京数一数二的绸缎铺子,有些绸缎还会送到宫中为各位娘娘们做衣裳,进到店内,玄故渊问玄冷雁,“女子一般喜爱哪种颜色的布匹?”

    掌柜殷勤走过来,“哟!这不是玄大将军嘛!又来为妹妹挑选布匹做衣裳啦!

    咱们这新到了一批货,可好着呢!颜色是当下各位小姐们最喜爱的!我这就去喊人给您搬来,小袁子、小亿子还不快去!”掌柜一声令下,一旁精壮的小伙子便麻溜的往后屋跑。

    不久便搬来了两三箱布匹,玄冷雁看着布匹心中早就做好了选择,“沉香、浅云、水华朱、苏梅、朱柿、紫苑、竹月这些颜色的布匹各来三匹,送到东门去,那里有人接应。”

    “就这些?不多选点?”玄故渊问到。

    “那你自己挑喽!”

    “烟墨、青鸾、莲红、栀子、碧山、扁青这些颜色的布匹各来三匹,送到东门”,说完,掌柜就回到柜台捣鼓算子,付好银子,他们又返回府里。

    不到半个时辰,布匹便送到了,下人们一箱箱抬进绣衣坊,“又有新衣裳穿喽!”玄冷雁心里美滋滋的想着,跑到绣衣坊里看她们如何缝制衣裳。

    “怎么十三匹布全搬出来了?是哥哥叫你们这么做的?”玄冷雁盯着她们,“回禀小姐,是……老爷要我们这么做的”,有位绣衣坊的小丫鬟开口。

    “呵!老爷?我去问个明白!”玄冷雁冷笑了一下。

    往夜笙院走去,她步伐快如火轮,“哥哥真是的,换了称呼也不同妹妹讲一声,还是我听绣衣坊的小丫鬟说了才知道,你都不让她们叫你将军啦!改叫老爷了呢!”

    玄故渊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没什么好讲的,她们改叫又不是你改叫,别咋咋呼呼的,吓人的慌!”

    “切!我想呀!那十多匹颜色的衣裳能送到我手里的应该也没几种颜色了吧!”

    “就你多疑。”

    “不与你争辩了,我房中还有几匹颜色鲜艳的绸缎,也一并给嫂嫂做衣裳吧!我也不是心胸狭隘之人,你多给我寻些毒性强烈的花草回来便好。”

    玄故渊捏着她的脸颊,“你是不是除了制毒养蛊和看画本子就没别的爱好了?”

    “放开!我的剑法也是与你不相上下的,哥哥!”她托着腮,声音带着魅惑,正常说话也会被曲解为在引诱别人。

    “该用膳啦!”一句话点醒玄冷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