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在的地方，便是家

    强压使它施不出法，它发出响彻云霄的嘶鸣，黑暗笼罩住玄冷雁，幽困咧开嘴笑着，“你心里有怨！”

    “放屁！”玄冷雁施法，却发现自己身体里的那股力量消失不见，她瞪大瞳仁，幽困变幻莫测，时而是男体，时而是女体，它很享受，她身上有它所需要的力量，“我们幽困一族终身为鬼阁效劳，以人的怨气为食，怨气越多我们的力量便越强，而你，是我最好的食物！”

    玄冷雁感到头皮发麻，幽困越聚越多，将她团团围住，灵力施不出，连蛊虫也召唤不出来。

    她心中有怨？她心中真的有吗？那到底是什么？

    她困惑的表情映入它的眼帘，蓦然间，一位身穿黑袍，戴着眼罩的男子从结界外进来，稳稳地落在幽困的肩上，他勾起凉薄的笑，居高临下地看着玄冷雁。

    幽困悠悠转口，“这便是主上，上官陌！”

    玄冷雁手无缚鸡之力，怎能斗过这么多幽困，可她不怕，她死不了。

    昏暗的天空被划开一条裂缝，阳光透进来，陵月提剑而入，她破了这结界，玄冷雁再次施法，玄冷雁回头看陵月，问：“陵月你怎么来了！”

    “我感知到了小姐有危险，所以便来了。”

    主仆二人背靠背作战，她们分开行动，玄冷雁去对付上官陌，他淡淡抬眸，双脚离开幽困的肩，幽困似是得了什么指令，向玄冷雁攻击而去，幽困出现的多了起来，将她们围住。

    刀光剑影间，对抗陵月的幽困的力量逐步增强，打得她措手不及，连连败退。

    蛊蝶朝上官陌袭去，喷射出毒液，上官陌挥手将毒液反射了回去，他悠悠开口：“我可不是什么修行者，我乃上古神兽——雾虚。”

    说到这，玄冷雁便知晓了，雾虚一族，曾经乃是远古上神丘梦娘娘的灵宠，因祖先冒犯了天帝，被天帝贬下凡，在丘梦娘娘苦苦哀求之下，才没被剥夺法力，说来也怪，雾虚一族自那次之后便再也没出现过，现在出现了个，却成了鬼阁的主上？！

    玄冷雁不以为意，说：“我管你上古不上古，拦我路者，必死！”

    忽地天地震动，地上的昙花印阵再次出现，与此同时还有数条锁链缠绕着它们的脚，逐渐收紧，上官陌眼睛微眯，下达命令，“诛杀！”两股力量相碰撞，不分上下。

    幽困的力量逐步削弱，可上官陌丝毫不慌，说：“玄冷雁，你心里有怨，你怨玄故渊，你怨他有了妻子便忘了妹妹，你被他冷落了，你怨令狐延栀，你怨她抢走了玄故渊原本属于你的关注，你怨她，你怨玄故渊忘了当初要一起变强的诺言，你不说，但我知道！我感受到了你内心深处源源不断的怨气！”

    “不闭嘴是显摆着你了？怨气？我心中有无怨气，我不比你要清楚！还有，带着你这些蛆虫似的东西滚远点！”

    “好好的一个美人，却长了张嘴，你们许下的诺言看来是不能完成了！”

    “呵！诺言？诺言是这个世上最不可信的东西，若是有人对我许下诺言，我心里定是鄙夷不屑的。”

    “呀呀呀！不亏是岭幽阁阁主，说出来的话都是如此冰冷！”

    玄冷雁淡漠地抬起眸子，“曾经的诺言早已实现，何谈的不能完成？”

    “玄故渊已经沉溺于温柔乡中，即使剑蛊宗已被你们灭门，你就不怕还有漏网之鱼？”上官陌站定在玄冷雁面前。

    “不可能！”她回答得果断。

    忽然间她意识到不对，周遭变得异常安静，方才他们还在对战，怎的现在却能在此闲聊？就连陵月也消失不见，而且两人分明没见过面，可上官陌却能喊出她的名字，甚至连玄故渊的事都知晓，这人定是有调查过她们！这些玄冷雁都不同他计较，她只想从这出去。

    玄冷雁义愤填膺地质问上官陌，“狗男人，这是什么地方！”

    “我的意识空间！”他挑眉，“你的小仆人好像要不行了！快去看看吧！”他脚踏祥云悠哉悠哉地离去。

    意识空间消散，玄冷雁见着倒在血泊中的陵月，她已显出半原形来，她引以为傲的猫耳染上她的血，陵月感到全身的灵力都在消散，她已看不清玄冷雁的脸，不知道她是否有哭，应该是没有吧。

    陵月抚上玄冷雁的脸，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小姐……你，可有爱过陵月，哪怕是……一瞬间也好，陵月好想好想陪在小姐身边，如今是不行了……”

    “陵月……不许说胡话！”玄冷雁声音变得哽咽，心中像堵了块巨石般，一股腥甜涌入口腔，陵月迟钝了片刻，咽下那口血，“小姐，我看不清你的模样……周遭都好黑，小姐……”

    她看不见了，她那双金色眸子瞎了，陵月可喜欢这双金眸了，因为它们曾被玄冷雁夸过，哪怕只是一句，她也心满意足了。

    她想，若是有下辈子，她还要跟着玄冷雁，有她在的地方，便是家。

    她希望下辈子能做个男子，这样便可光明正大的向玄冷雁诉说自己的爱意，也不会遭受世俗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