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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云泽在说,她在听

    玄冷雁垂眸,晃动着头说:“没有,走了,我的心便安定下来了。”

    她将鱼递给孟云泽,他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玄冷雁对吃得满嘴流油的孟云泽说:“我要走了,后会无期”,孟云泽的手顿了下来,眼里泪汪汪的,“别呀!我和你一起走,你要去哪?”

    “回家。”

    “啊?可……要不我和你一起回家吧!你家里都有谁呀?就你一个人吗?玄小姐这称呼太疏远了,若你不介意,我可以唤你……阿雁吗?可以吗?可以吗?”孟云泽咋咋呼呼地说,像只麻雀似的,扰得玄冷雁头疼,说:“你不可以和我回家”,他挠挠头,问:“是因为我是男子吗?无妨,就当我去你那游玩,正好可以给自己休休假!整天上窜下窜的,可累人了!”

    玄冷雁打断他说话,“若是不想变成死小子,到城门后便同我分开,要不然被哥哥的部下撞见了,后果不敢想象!”说到这,孟云泽似是懂了,说:“你哥哥的官还挺大哈!”

    玄冷雁笑容僵硬,他是真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吗?孟云泽看她垂下的睫毛,问她何时启程,玄冷雁也不拖延,现在便动身回繁紫京,孟云泽看她牵出马,啧啧了两声,对她说:“骑马太慢了!看我御剑飞行!一起?”玄冷雁神色淡淡,摇头拒绝,她不信任他,更何况,她骑马只是因为玄故渊担心她,怕她恐高,所以才不让玄冷雁御剑飞行,实际是玄故渊自己恐高。

    孟云泽觉得她可能是担心自己会摔着她,举起手发誓,“别担心!有孟少侠在,绝不会让玄小姐掉下去!”玄冷雁干笑两声,还是选择拒绝,开口狡辩说:“不必了,我恐高”,孟云泽恍然大悟,带着歉意的眼神,向她道歉,孟云泽选择同她一起骑马回去,一路上一直在与她说对不起,逗她开心,孟云泽发觉玄冷雁这人很琢磨不透,明明长着张这么魅惑人心的脸,人却冷淡淡的,说话也噎人。

    而孟云泽这人,生性开朗阳光,喜与人交往,性格也轴,总能想出法子逗各家姑娘莞尔一笑,他试图找话题聊,可玄冷雁压根就没搭理他,“你哥哥年龄几何?可有娶妻?他和你一样也是修行者吗?”玄冷雁的冷漠并没有消磨掉他的热情,甚至更胜,玄冷雁瞥了他一眼,孟云泽以为又会获得一个白眼时,玄冷雁回应他了,“我和哥哥是双生胎,已娶妻,好了,你可以闭嘴了。”

    “那你可有如意郎君?”孟云泽小心翼翼地用余光看她,玄冷雁深呼吸一口,“你能不能歇会?叽叽喳喳的像只鸟!还有,我认为我不需要什么如意郎君!更不需要爱!”

    “为何认为自己不需要爱?”孟云泽内心的八卦之魂蠢蠢欲动,眨巴着眼,玄冷雁抬起狐狸眼看他,瞳仁却深如潭水,“你很好奇我的家事!但你可能问不出什么了!”孟云泽身后冒起冷汗,头摇得像拨浪鼓,说:“不好奇了,不好奇了,我还想多活几年!”

    玄冷雁轻轻哼了声,两人继续赶路,玄冷雁没有写信给玄故渊,他也不知玄冷雁今日要回府,等玄冷雁到家时,玄故渊带着令狐延栀出门游玩去了,玄冷雁在心里腹诽:“没妻子的时候,整日就泡在那军营中,现在好了,去军营的次数少了,整日围着嫂嫂转,罢了,让厨房熬点猪肾鸡肾人参汤吧!多熬点,两人一起喝!”

    她回头,孟云泽还杵在那,玄冷雁厉声,“怎么还不走?”

    孟云泽可怜巴巴的望着她,不好意思地开口说:“我找不到客栈……”玄冷雁一脸无奈,人是她带回来的,找不到客栈总不能让他住树上吧!但这也不是不行,两人对话间,玄故渊身前坐着令狐延栀,两人同骑一匹马站定立在孟云泽身后,玄故渊的眼睛快要喷出火来。

    若是眼刀能杀人,孟云泽早就被千刀万剐了,玄冷雁一下子慌了神,与孟云泽拉开距离,磕磕绊绊地说:“哥……哥哥,嫂嫂怎的回来的这么早!”玄故渊皮笑肉不笑的扯动嘴角,“听到下人来汇报,妹妹回来了,我这个当哥哥的能不早回吗?”玄故渊袖下的手,紧紧握成拳,令狐延栀温热的手敷在他的手背上,安抚他此刻的愤怒。

    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花,一下子便被人摘走,心里能好受吗?玄故渊努力让语气变得平缓温柔,可一说出口的话,就像是要和人干仗一样,玄冷雁将他拉到一边,细细同玄故渊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玄故渊这才平息怒火,但不多。

    看孟云泽的眼神也从瞪,切换到了盯,玄故渊吩咐下人从他院子的东院收拾出一间屋子,给孟云泽住,孟云泽恭敬不如从命,正好自己也没找到住所,完全忽视掉了玄故渊的眼刀,即使是解释了,玄故渊还是觉得孟云泽心思不纯。

    但他还是多虑了,玄故渊愣是看了孟云泽午膳吃了四碗饭,不顾形象的吃,还喝了一碗海参粥,喝了些酒,过程令狐延栀还不忘客气的给他加菜,告诉他那个菜式好吃,孟云泽表示这是他这十七年来吃得最好的一次,他脸颊通红,硬是要拜玄冷雁做他义母!多亏有玄故渊拦着,要不然年仅十六就给人当了义母。

    下人把孟云泽扶进房内,给他喂了醒酒茶,他睡了几个时辰才醒,醒来时玄冷雁一脸嗤笑地告诉他,午膳时,他喝醉是怎样要拜自己为义母,还特意让下人演示了一番,孟云泽的脸色和吃了屎一样,耳根子绯红,捂着脸让玄冷雁别讲了,太丢人了!传出去他这个江湖第二修行者的名誉要不保了。

    他双手合十求玄冷雁别讲出去,玄冷雁嘲讽完他后,告诉他不会传出去的,这点小事在江湖上掀不起什么巨浪。

    孟云泽随着她来到花园闲谈,人孤独惯了,想说的话也多了起来,只不过找不到诉说的人,不过现在有了,玄冷雁冷静的听他说了他这十几年来的趣事,到玄冷雁说时,她却发现自己也没什么好说的,无非是童年凄惨,遭同门虐待,如今也血洗宗门,玄冷雁哭笑着摇头,说:“我没什么好说的。”

    她不愿,他便不再追问,只是默默地给她讲民间的笑话与故事,玄冷雁偶尔笑笑,回应一下孟云泽的话,两人坐在凉亭里,你一言我一句的说着话,大部分都是孟云泽在说,她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