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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失乐者之悲

    这种生活,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玄珞目送着灵体在月光下,化作点点光辉散入人间,他披着千里素光,望着远方城市的灯火摇曳,一手拄着长刀,一手掏出一枚有着鎏金“镇”字的金属帽徽,心中不由得有些迷茫。

    时间倒回三个月前。

    三月二十,谷月,这天对玄珞有着非凡而特别的意义。

    乾明中原道,商都,谷月,大雨。

    “经院府研论,学府考量,锦衣准镇领玄珞,玄祈安,虑其学有不足,体稍病虚,思多浮动,已不适为军,难继镇士之任,故今日决断,安排退出役途,以四年镇士之禄归置地方,发放安置金……”

    办公室里,玄珞有些目眩地看着眼前这位穿着锦衣、表情冷硬的中年男子,感到神情一阵恍惚。

    我……被开除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办公室的,只记得记忆在走出办公室的那一刻起,便支离破碎了起来。

    大雨,闪电,树林,将半个天空都染成银灰的绚烂光柱,医院,急救,高铁,回家,那些破碎不堪的记忆在玄珞的脑海里盘旋,唯一有些清晰的,不过是那道冲天而起的银灰色光柱。

    那已经是三月二十三日晚上,他一个人坐在家里,怀里抱着一把长刀,像今晚这样,望着万家灯火,忽然满面泪光。

    也是在那一晚,他第一次释放出了自己的“天赋”。

    偷偷摸摸跑出家的他,拔出长刀在一片无人的草地肆意挥舞,冷冽的刀光在月辉的照耀下闪烁涌动,玄珞每一下挥舞都是拼尽全力,加之他本身身体素质较差和大病初愈,没过几分钟,他就已经气喘吁吁了。

    可是玄珞却浑然不顾自己身体传来的强烈的疲惫感和疼痛,仿佛感官被屏蔽了一般,每一下劈砍都像是决死的战士那般拼尽全力。

    为什么?

    玄珞双手死死地握着长刀的刀柄,原本惨白的肌肤在此时也胀得通红,此时的他每挥一下长刀,都觉得双臂会传来撕裂般的痛楚。

    但他却不肯停下。

    是不是之前要是像今天这样,就不会被退学了?

    玄珞不知道,他只是满腹情绪,不知是悲伤还是愤怒,亦或者是对自己懦弱与无能的愤恨。

    “你的失乐症两年了,你也接受治疗两年了,祈安,你告诉我,你现在还会头痛和心悸吗?”

    “……还是会。”

    “好吧,下一个问题,你现在是不是仍然难以感到快乐,或者说,你总感觉你的快乐不是你自己的?”

    “嗯……是。”

    ……

    “下一个问题,你是否还会在不注意的情况下自言自语些莫名其妙的话?”

    “是。”

    “好,最后一个问题,你现在是否仍然有自我了断的念头?”

    “是。”

    “是?我记一下……好了,玄珞,评定已经完成了,你先回去等消息吧。”

    “大夫,我会因为这个被退学复籍吗?”

    “这个不是我们能掌握的,玄珞,我们只是把结果交予你的学府,具体怎么处理怎么操作,还是得看你学府的意思。”

    “……我明白,谢谢您,大夫。”

    ……

    “儿子,我跟你说过了,你要学会自强,事情是躲不过去的,你一定要等到无可挽回后再去寻求改变吗?”

    “崽崽啊,你长大点好不好?别这么任性了好吗?妈妈求你了……”

    ……

    “你什么都知道,但是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改变呢?”

    原本只是喃喃,但到了后面,则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嘶嚎。

    “为什么……”玄珞拄着刀,气喘吁吁,对着夜空声嘶力竭,“为什么?!”

    因为你是废物啊……

    一道宛若鬼魅般的声音在玄珞耳边响起,他骤然回过神来,却发现又是一次不知所谓的自言自语。

    “呵呵……”玄珞面色惨白,低声喃喃着,脑海里飞速回溯过曾经那些他无比想要忘却的记忆。

    曾经的折辱和排挤,哪怕是遍体鳞伤却也仍然坚信在泥泞中仰望星辰,但又莫名的懦弱非常,不愿去改变、去突破自我的封锁,沉浸在虚妄的幻境里,却也还在一些微不足道的成就而沾沾自喜。

    此刻的玄珞,满心的仇恨与怒火,宛若精神分裂般地愤恨着自己,痛恨着自己的懦弱与愚昧。

    成长总要付出代价的,曾经的他选择去逃避这些代价,而到了现在,则要支付更加高昂的东西,才能换来一些他本应展现的模样。

    拒绝社交,拒绝去学习其他爱好,拒绝一切自我的成长,溺在自己的舒适圈里不可自拔,而这些,都将在未来付出更为沉重的代价。

    这便是代价之一。

    倘若事情没有转机,玄珞的一生或许就会从此蹉跎。

    或许是一次无尽星海中的异动,亦或者是那道无边封印所偶然的震荡,就在玄珞榨干自己最后一丝气力,挥刀向天的那一瞬间,某种桎梏在骤然动荡、破碎,紧接着,玄珞眼中先是泛起一丝银灰色的光泽,随后迅速如蔓延到一定程度的野火那般绽放,全身各处传来的剧痛,在短短一刹那就撕碎了玄珞本就疲惫的意志。

    在陷入昏迷的前一刻,向后倒去的玄珞沿着那冲天而上的巨大光柱往上看去,隐隐在无尽星空之中,看到了一道已经濒临破碎、但却似乎将整个宇宙都囊括进去的巨大繁复封印。

    可他还没来得及细看,就彻底陷入了昏迷之中。

    天地之间,一片宁静,所有的事物都被定格在了玄珞昏迷的那一刻,好似世间静止了一般,不得有丝毫动弹。

    那冲天的光柱化作无数点点光辉,以玄珞的身躯为中心,于浩瀚长夜中盘旋,形成了一道属于银灰色的光芒漩涡,随后一点点自玄珞的额头处涌入他的体内。

    银灰色光芒自天上旋转,每一个光点形成的光芒碎片都是一个个场景的截面,截面上有时闪过一艘艘钢铁巨舰、人海洪流,也会闪过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东西,例如脚踏飞剑的汉服青年和持着重剑砍杀黑色身影的泰西骑士。这些飞扬的光芒碎片混杂在一起,形成道道光流,汹涌澎湃的光流涌入玄珞体内,将玄珞整个人都渲染成了一堆银灰色光芒的聚合体。

    随着时间流逝,又或者只是进程的推进,那蔓延不知多远的光芒漩涡终于渐渐全部没入了玄珞的体内,他的躯体也在从光流聚合体中渐渐恢复了其原本的形态。所有力量全部都内敛进了玄珞的体内,只是在他的额上留下了一个繁复的神秘符号,其中蕴含的那无比浩瀚和神圣的气息更是足以令那无数正在封印外侧窥伺的不知名存在心颤。

    玄珞原本的寸头在此刻骤然变成了齐肩的短发,并且发梢呈现一种飘忽不定的银灰色,其上还会飘离出一点点光粒。

    终于,所有的光芒都尽数纳入了玄珞的体内,而那道神秘符号却留在了玄珞额上,他的发梢也停止溢出光粒,趋于平凡。也是在这时,那被冻结的天地时空再次运转起来,某些因时空凝滞而停下的浪潮也重新开始翻涌。

    只是玄珞不知道的是,在这时,夜空之中,一道黝黑的黑影凭空出现,小心翼翼地走向正在昏迷中的玄珞。

    可就在即将碰触到玄珞的那一瞬间,一道惊天彻地的龙吟声在虚无之中骤然响起,那道黝黑身影在听到这声龙吟时,身子猛地一颤,随后迅速化作云烟消失在了空中。

    反观玄珞,他的意识正沉浸在一片摸不着边的寂静黑暗之中,黏稠的黑暗压抑着,使他感到有些难以呼吸。

    就在玄珞的意识渐渐沉沦进无边黑暗之时,一点灿金骤然出现在他视野所能达到的尽头,随后迅速扩大,转眼间就将整个世界染成一片灿金的海洋。

    这光芒闪耀,却并不给人一种刺眼的感觉,反倒像是晨时初晖的轻触,又好似父母爱意的抚摸,它只是十分轻柔地包裹好了玄珞的意识,随后,无数光芒好似凝聚出一道更加闪亮的人影,将一本由数条金色丝带所缠绕的书本塞入玄珞的怀中。

    这本书封皮的底色为银灰,其上还有着纯银和深灰双色勾勒交织出的炫丽图案,而在这些绚烂图案中,还有着一块完全由银灰所织棱出的繁复符号。

    玄珞有些迷糊,本就昏沉的意识让他一时间没能对当下情况做出适当的反应,只是抬起眼眸,看向这道无面无相的灿金身影。

    【轮到你写故事了,祈安。】

    一道不知从何而来声音骤然在玄珞的心底响起。

    “是谁?”

    玄珞下意识回过头,却没有发现任何另外的身影,而当他将视线转回时,却发现那道身影已经悄然消失,只余下充斥每一寸空间的光明海洋。

    正当玄珞愣神着,那本书突然挣脱了他的怀抱,漂浮在他面前,摊开书页,像是静静地在等候着什么。

    玄珞看着这有着银边的书页,恍然间,不知为什么,亦或者是鬼使神差,他抬起指尖,按在了书页上。

    随着玄珞指尖的触碰,页面上泛起银灰色的墨迹,而在他尚未明白发生什么时,他的身体便已经在扉页上,写下了自己的姓,名,以及字。

    在写完最后一个字的那一刻,灿金色的海洋瞬间化为一片银灰色光洋,翻卷的光焰像是在庆贺着一个古老契约的重新签订,但那若有若无朦胧光晕又好似在等待叙述一段新启的故事。

    但无论曾经的辉煌有多耀眼,过去的史诗有多震撼,当这一份新的名字书写在了扉页上的那一刻起,全新的诗篇已然落下了标题。

    那自远方飘来,落入玄珞耳里,却不为他所记住的喃喃低语:

    【祢是探寻诸天的旅人,只为记述那最为震撼人心的史诗】

    【祢是时光河畔的摆渡人,将遗憾与回忆载向彼方的渡口】

    【祢是不朽诗篇唯一的旁白,是掌握岁月与光阴的织梦者】

    【吾主啊,祢勾连起世间万物的因与果,祢是万物发展与变化的承载,祢是一切辉煌与崩塌的伟大见证,亦是永恒史书的执笔者】

    【我等颂扬祢的名,吾主】

    【伟大的时空变化之主!】

    而当最后一个字落音时,所有的一切重归黑暗,玄珞也再次失去了意识,只余下这道不知从何处传来的祈祷之音,在他的灵魂深处不断回响。

    也正是在这一刻,外界的所有光流完全没入了玄珞体内,并留下了那个银灰色的符号。

    自此,玄珞便以大地为床,星夜为铺,陷入了沉睡。

    再次醒来,已是翌日凌晨五点。

    昨夜的天翻地覆已是过去式,在草地上艰难爬起的玄珞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昨晚做了一件完全改变世界走向的大事。

    现在的他,只是一个饥肠辘辘、并且意识到自己闯祸的年轻人。

    满身草屑与灰尘的玄珞忍着一身酸痛,拾起跌落一旁的长刀,拭去其上的尘埃,收刀入鞘,随后一瘸一拐地向自己家所在的那栋居民楼走去。

    上了电梯,走到家门口,他小心翼翼地将钥匙插入门锁,刚要转动,却没承想到门倏地就打开了。

    打开门的是玄珞的父亲,玄忠。

    玄珞看着父亲,身子一阵僵硬,硬着头皮正想说什么,但父亲淡漠的语气打断了他:“进来,去洗澡。”

    他张了张嘴,却也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微微低着头:“是,父亲。”

    这个沉默寡言的中年汉子看了自己儿子一眼,随后便转身回去继续睡觉。

    玄珞跟着进了家门,他轻轻关上门,刚要走进浴室洗漱洗澡,就听到父亲从卧室传来的声音:“待会去给我和你妈做早餐,另外,洗澡动静小点,动作快点。”

    玄珞身子一顿,随后便走了进去。

    打开水龙头,随着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自己全身,洗去自己一身的疲惫。

    水流拂去头脑中的昏沉,他这才能静下心神,去好好思考些什么。

    也是在这时,玄珞在瓷砖上看到了自己额上符号的倒影。

    一道道讯息骤然在玄珞的心底浮现:

    “姓玄,名珞,字祈安,真实世界凡俗类生命,青少年,等阶:真幻之灵(半觉醒)……”

    玄珞有些愣神地注意着这些讯息,心里却居然没有多少的意外,就好像本该如此一般。

    “只是,这真实世界和真幻之灵……”玄珞喃喃,“是什么意思?”

    像是知晓了玄珞的疑问,讯息陡然一变:“真幻之灵(半觉醒),遍寻诸天的旅人之眷顾者,可初步对时空进行干涉,可进行跨世界穿梭,现行可穿梭世界次数:1,已定位世界坐标:1,注:(正处于半觉醒状态,待完成一次跨世界旅程后可完全觉醒)……”

    大概浏览了三四分钟,玄珞才大概明白这真幻之灵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伟大存在的眷属……”玄珞有些愣神地看着这些只能被他所看到的银灰色浮动字体,上面写的每一注信息都在大力冲击着玄珞的三观,“这是什么?进阶要求?记述一段史诗和传说,化身初阶执笔人?穿梭不同世界,领略不同的风景,可成为旅人?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本来还有惶恐不安的玄珞在细细去察看了一下现在自己这位半觉醒的真幻之灵未来可发展的道路时,顿觉有些无语,原本内心的一些不安也被冲散了不少。

    他摸着自己额上的那仿佛金属铸造的繁复符号,联想起昨晚昏迷前所见到的巨大光柱,玄珞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碰上了大事。

    “算了……”玄珞站在花洒下,沉默半晌,摇摇头,“先等爸妈出去上班,我再去考虑别的问题。”

    他最后抹了一把脸,随后便关掉花洒,擦干身子穿上衣裤,便走出了浴室,去厨房做饭。

    玄珞在厨房做了蛋炒饭和豆浆,啰啰嗦嗦做了快一个小时后,玄珞的父母醒了过来,准备吃早餐。

    早上的氛围是在一片凝重和沉闷中度过的。

    玄珞的母亲完全不想看到玄珞,端着自己的早餐就进了书房,而父亲则只是在玄珞端来早餐的时候瞥了他一眼,随后便再没理过玄珞。

    玄珞坐在靠墙角的沙发上,看着父母的举止,只得苦笑。说多说少,都是自己的问题,别人家孩子二十二岁已经是自给自足、赡养父母的年纪,反观自己,学府四年不仅把家里折腾得够呛,到了最后,付出大量时间和精力,却还是没能顺利从镇学府毕业。

    正坐在那胡思乱想,父亲突然冷不丁说话了:“玄珞。”

    “诶,父亲。”玄珞拉回思绪,答道,“您吃完了吗?”

    “嗯,收了吧。”父亲不冷不淡地说道。

    “好的。”玄珞站起身,刚要拿起碗筷,却听到父亲十分淡漠地说道:“今天上午,去找个班上。”

    闻言,玄珞身子一僵:“父亲,昨晚不是说……让我复读吗?”

    “复读?”父亲抬起眸子看了一眼玄珞,“可以,等你赚够住这里的房租和水电,还有学费,就去复读,或者,你现在出去住,不要吃我和你妈的,也可以去。”

    “……”玄珞低下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拿起碗筷,走进厨房,准备开始洗碗。

    洗碗的过程中,玄珞脑子空落落的,原本发现自己可能会不一样的窃喜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而玄珞的父母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也再未对玄珞有任何过问,他们只是在七点三四十要出门上班的时候,有点冷冰冰地对玄珞说要他待会把家里好好打扫一遍后,便没再管玄珞。

    玄珞默然,算是应下。

    他洗过碗后,便开始给家里干大扫除,大约干了一个半小时后,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内,对着自己的书桌发呆。

    事情并不会因为自己退了学就会结束,人的社会属性决定这事的后续影响远比他当初所预料的要更加深远。本来玄珞是父母的骄傲,是兄弟姊妹的榜样,最最起码,在入学府之前,玄珞还是算别人家的孩子,但是一退了学,所有曾经受过的褒奖在此刻都会变为背后的指点。

    而玄珞本就是一个敏感的人,对他人的任何看法都做不到无所谓和漠视,更逞论这次退学让父母在单位和亲戚面前近乎抬不起头,也会让他们的上级对父母的能力产生一定程度的怀疑。

    玄珞疲惫地趴在桌子上,膝盖上放着自己的长刀,脸埋在臂弯里,不愿照进一丝外界的光。

    要是……能逃离这里就好了……

    正胡思乱想的玄珞心底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念头,随后其便不可抑制地如同野草般在玄珞的心中肆意蔓延。

    换一个世界……生存?

    玄珞抬起头,眸中闪过一丝丝奇异的光芒。他不得不承认的是,他的的确确很想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世界去再次生活。

    他在最开始是想拿着安置费去其他城市生活,但是只有二十万不到的数额怕是没法供自己复读再到学府毕业去找工作这段时间的花销。

    更别说自己还拿了一半交给自己的父母。

    哦,还剩九万多点,那没事了。

    所以眼下看来,前往另一个世界,反倒是一个更好的选择,恰好给自己这还是半觉醒状态的半吊子真幻之灵完成觉醒,很多讯息中描述的能力都无法动用。

    不过,有个问题就是,那所谓的另一个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根据讯息所述,这个世界是与玄珞信息高度纠缠的,与他有着非常强的因果关联,并且这个世界的基本情况不会超出他的理性认知。

    当然,最最重要的就是,讯息上面明确说了,每一个真幻之灵用来觉醒的初始旅行世界是绝对不会对真幻之灵本身造成任何损失的,并且上面还提示,真幻之灵可以从中获取足够的好处。

    足够的好处?指什么?

    玄珞看着自己长刀刀锋上泛起的微微银芒,轻轻一挥,便将一个有玄珞手指那般厚的本子轻易刺个对穿。

    但仅仅是做了这个举动,玄珞都觉得身体内有大量能量被消耗,很快便感到有些疲惫。

    “好处……指超凡么?”玄珞凝视着刺穿笔记本的长刀,随后将目光瞥向另一边。

    终于,在踌躇半小时后,玄珞决定还是去看看。

    毕竟讯息中提到了,此次前往后,可以在短时间内回来。本世界延迟不会超过一个小时。

    也就在那边停留一个小时罢了,不会很久,没有太大问题。

    但思虑再三,一种莫名其妙的预感让玄珞还是选择穿戴齐全过去。他在里面穿上贴里,外面套了层银鳞直身甲,手臂上穿好钢臂缚,戴上头盔和面具,围上捍腰,穿上作战靴,手里提着自己那把一米多长的长直刀,便准备前往那讯息中所述的另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