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晨间闲聊
“船上的食盐还有多少。”杰克接过盘子问道。
昨天巴杜只汇报了黑面包和淡水的存货，没有说食盐。
别看前晚遇到了暴风雨，前船长要求扬帆起航，慌乱之中根本没空收集雨水。
如今，船上的淡水只剩下半桶。
而黑面包只有两根。
按照杰克所说，分配给所有船员平均五天的量，那么，每人每天只能得到一小片。
“小半袋。”巴奴身手从腰后拿出一个褐色的牛皮袋。
差不多二三两，杰克心里有了数。
盐也是海上重要的物资，用海水提炼食盐根本不现实。
杰克昨天看船上水手都是吮吸身上的汗水，以达到补充盐分的目的。
看着手里发霉的黑面包，杰克心一狠，问道：“还有生鱼吗？”
“有。”巴杜转身，很快就从船舱里拿出来一条半死不活的鱼。
杰克拿过巴杜的小刀，刮掉鱼鳞，切开鱼腹。
用小刀刮出鱼腹带有血丝的脂肪，像抹果酱一样抹在发霉的面包片上。
“盐。”
巴杜打开袋子，杰克伸手捏了一小撮，然后均匀洒在脂肪上。
抬头，发现已经不少水手醒了，正好奇的欣赏着他的动作。
杰克方才的动作出奇的优雅，就像贵族一样。
仿佛杰克手里不是发霉的面包和脂肪，而是小麦面包和果酱，看的大家都有些饿了。
在多人的目光中，杰克张开嘴巴，用带有血丝的牙齿咬下。
既然恶心，就恶心到底吧。
为了活着，他必须要吃下去。
“好吃吗？”有人问。
“还行，味道像奶油。”杰克点点头。
“奶油是什么？”
杰克想了想，解释道：“是一种特殊牛奶加工成的食物。”
“牛奶我知道，我还喝过呢。”
“我也喝过，并不好喝。”
杰克露出微笑，“但奶油很好吃，很甜，甜的发腻。”
“甜？有糖甜吗？”
“比糖甜。”杰克点点头。
“我喜欢吃糖，吃再多的糖都不会觉得腻。”
“我也不会。”
是吗？那你们很棒。杰克报以微笑。
可惜，甜菜这东西只有贵族的庄园里才有，普通人恐怕一辈子都吃不到糖。
穷人想要品尝甜味的唯一机会就是野生的果蔬。
“杰克，原来你懂的这么，为什么以前不说呢？”
来了来了，杰克面色一凛。
随着闲聊不断拉近关系，他知道肯定会有人提出疑问。
“因为我比较怕船长，不敢说。”杰克说出准备好的理由。
“也对，这倒是。”有人赞同的点点头，认可杰克的话。
不说杰克说的方法对不对，如果杰克敢在前船长面前提出意见，那么面临的肯定是一顿毒打。
“杰克，我觉得现在的你比以前只会赌博的你好多了，你为什么突然变化这么大？”
说话之人杰克眼熟的很，貌似这人对原身非常了解。
杰克不敢露馅自己换了个芯子，以免被烧死。
“也许是我快死了。”杰克指了指自己的脸。
就算不用照镜子都知道，他现在脸色一定非常差。
果然，闻言众人沉默了。
此时的杰克眼眶周围都是暗红色，浑浊的眼睛里布满血丝，整个面颊又枯又黑。
现在的杰克就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完全不像是十七岁的少年。
“杰克，如果你能活下去，并带我们回去。我希望你当我们的船长，我觉得你比前船长懂得更多。”
“我也是。”
就在此时，气氛突然凝滞，杰克看到对面几人脸色一变，眼神慌张不知所措。
杰克心中了然，但他没有回头。
缓缓摇了摇头，“当船长哪有那么容易。”
他将脑袋后仰，靠在船舱的墙壁上，讲述道：
“你们只看到了船长发号施令时的潇洒，拥有一条船的荣耀，却不知道船长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出海前，要准备水、食物、药物等物资；检查船身结构及行船安全性；修补风帆，雇佣海员，准备航海图。
出海后，还要掌握航向，记录航程，分配物资，管理人员，维持纪律、应对暴风天气等等等等......
你们以为船长什么都不干，拥有一条船就行了吗？
不，船如果停在码头不出海，那就只是摆设，不是船。
以上这些你们谁能做到？”
给杰克使眼色的几名水手闻言愣住了，他们之前只是听船长的命令行事，从来不操心多余的东西。
也对，船上的东西总不能是自己蹦上来的，肯定需要有人组织准备。
想到这儿，众人露出惭愧的表情。
因为杰克说的这些琐事，他们一样都做不到。
他们没有钱，也不知道找谁买这些东西，更不用说关于船身和航行问题。
“我呢。”杰克指了指自己，
“我也没能力处理这些，我只知道一点关于航海的东西，做个航海士还行，做不来船长。”
航海士......
那是大船上才有的人才，只有贵族手底下有。
“杰克，你是想回去之后成为大船上的航海士吗？”身后传来米歇利特的声音。
听到质问，杰克内心反而一松。
只要米歇利特不怀疑他想要当船长，怎么都行。
“米歇利特船长，您怎么会这么说。”杰克微微一笑，只是那笑容在憔悴的脸上并不好看。
米歇利特不明所以，随后又听杰克继续道：
“您难道不想要组建船队吗？等你拥有了大船，我一样可以成为您的航海士。”
苟命要紧，苟命要紧，杰克内心不断催眠着自己。
米歇利特一听这话，内心顿时有些膨胀，一股豪情万丈的感觉油然而生。
想到自己率领船队风光无限的一幕，米歇利特激动道：
“你说的对杰克，我不仅仅会拥有大船，还会拥有船队，未来，我允许你成为我的航海士。”
“谢谢米歇利特船长。”杰克面上讨好，心里想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杰克话锋一转，严肃道：“可是，船长，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回去。
整个季节的洋流都是向西，一旦我们停止掌帆，就会不进则退，等于是离陆地越来越远。
所以，船长，您需要分配三到四人一组轮班，昼夜兼行，我们才有可能活着回去。”
昨天巴杜只汇报了黑面包和淡水的存货，没有说食盐。
别看前晚遇到了暴风雨，前船长要求扬帆起航，慌乱之中根本没空收集雨水。
如今，船上的淡水只剩下半桶。
而黑面包只有两根。
按照杰克所说，分配给所有船员平均五天的量，那么，每人每天只能得到一小片。
“小半袋。”巴奴身手从腰后拿出一个褐色的牛皮袋。
差不多二三两，杰克心里有了数。
盐也是海上重要的物资，用海水提炼食盐根本不现实。
杰克昨天看船上水手都是吮吸身上的汗水，以达到补充盐分的目的。
看着手里发霉的黑面包，杰克心一狠，问道：“还有生鱼吗？”
“有。”巴杜转身，很快就从船舱里拿出来一条半死不活的鱼。
杰克拿过巴杜的小刀，刮掉鱼鳞，切开鱼腹。
用小刀刮出鱼腹带有血丝的脂肪，像抹果酱一样抹在发霉的面包片上。
“盐。”
巴杜打开袋子，杰克伸手捏了一小撮，然后均匀洒在脂肪上。
抬头，发现已经不少水手醒了，正好奇的欣赏着他的动作。
杰克方才的动作出奇的优雅，就像贵族一样。
仿佛杰克手里不是发霉的面包和脂肪，而是小麦面包和果酱，看的大家都有些饿了。
在多人的目光中，杰克张开嘴巴，用带有血丝的牙齿咬下。
既然恶心，就恶心到底吧。
为了活着，他必须要吃下去。
“好吃吗？”有人问。
“还行，味道像奶油。”杰克点点头。
“奶油是什么？”
杰克想了想，解释道：“是一种特殊牛奶加工成的食物。”
“牛奶我知道，我还喝过呢。”
“我也喝过，并不好喝。”
杰克露出微笑，“但奶油很好吃，很甜，甜的发腻。”
“甜？有糖甜吗？”
“比糖甜。”杰克点点头。
“我喜欢吃糖，吃再多的糖都不会觉得腻。”
“我也不会。”
是吗？那你们很棒。杰克报以微笑。
可惜，甜菜这东西只有贵族的庄园里才有，普通人恐怕一辈子都吃不到糖。
穷人想要品尝甜味的唯一机会就是野生的果蔬。
“杰克，原来你懂的这么，为什么以前不说呢？”
来了来了，杰克面色一凛。
随着闲聊不断拉近关系，他知道肯定会有人提出疑问。
“因为我比较怕船长，不敢说。”杰克说出准备好的理由。
“也对，这倒是。”有人赞同的点点头，认可杰克的话。
不说杰克说的方法对不对，如果杰克敢在前船长面前提出意见，那么面临的肯定是一顿毒打。
“杰克，我觉得现在的你比以前只会赌博的你好多了，你为什么突然变化这么大？”
说话之人杰克眼熟的很，貌似这人对原身非常了解。
杰克不敢露馅自己换了个芯子，以免被烧死。
“也许是我快死了。”杰克指了指自己的脸。
就算不用照镜子都知道，他现在脸色一定非常差。
果然，闻言众人沉默了。
此时的杰克眼眶周围都是暗红色，浑浊的眼睛里布满血丝，整个面颊又枯又黑。
现在的杰克就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完全不像是十七岁的少年。
“杰克，如果你能活下去，并带我们回去。我希望你当我们的船长，我觉得你比前船长懂得更多。”
“我也是。”
就在此时，气氛突然凝滞，杰克看到对面几人脸色一变，眼神慌张不知所措。
杰克心中了然，但他没有回头。
缓缓摇了摇头，“当船长哪有那么容易。”
他将脑袋后仰，靠在船舱的墙壁上，讲述道：
“你们只看到了船长发号施令时的潇洒，拥有一条船的荣耀，却不知道船长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出海前，要准备水、食物、药物等物资；检查船身结构及行船安全性；修补风帆，雇佣海员，准备航海图。
出海后，还要掌握航向，记录航程，分配物资，管理人员，维持纪律、应对暴风天气等等等等......
你们以为船长什么都不干，拥有一条船就行了吗？
不，船如果停在码头不出海，那就只是摆设，不是船。
以上这些你们谁能做到？”
给杰克使眼色的几名水手闻言愣住了，他们之前只是听船长的命令行事，从来不操心多余的东西。
也对，船上的东西总不能是自己蹦上来的，肯定需要有人组织准备。
想到这儿，众人露出惭愧的表情。
因为杰克说的这些琐事，他们一样都做不到。
他们没有钱，也不知道找谁买这些东西，更不用说关于船身和航行问题。
“我呢。”杰克指了指自己，
“我也没能力处理这些，我只知道一点关于航海的东西，做个航海士还行，做不来船长。”
航海士......
那是大船上才有的人才，只有贵族手底下有。
“杰克，你是想回去之后成为大船上的航海士吗？”身后传来米歇利特的声音。
听到质问，杰克内心反而一松。
只要米歇利特不怀疑他想要当船长，怎么都行。
“米歇利特船长，您怎么会这么说。”杰克微微一笑，只是那笑容在憔悴的脸上并不好看。
米歇利特不明所以，随后又听杰克继续道：
“您难道不想要组建船队吗？等你拥有了大船，我一样可以成为您的航海士。”
苟命要紧，苟命要紧，杰克内心不断催眠着自己。
米歇利特一听这话，内心顿时有些膨胀，一股豪情万丈的感觉油然而生。
想到自己率领船队风光无限的一幕，米歇利特激动道：
“你说的对杰克，我不仅仅会拥有大船，还会拥有船队，未来，我允许你成为我的航海士。”
“谢谢米歇利特船长。”杰克面上讨好，心里想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杰克话锋一转，严肃道：“可是，船长，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回去。
整个季节的洋流都是向西，一旦我们停止掌帆，就会不进则退，等于是离陆地越来越远。
所以，船长，您需要分配三到四人一组轮班，昼夜兼行，我们才有可能活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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