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李斯受委派
次日。
自从昨日赵姬前来“慰问”过后，嬴政一时有些过度紧张，当天就通知蕲年宫的禁卫，让他们在守灵未结束之前，不得放任何闲杂人等入内，尤其是那个叫孟芈的街溜子！
没办法，嬴政可不想再被赵姬登门追问。
毕竟在嬴政的心中，可从来都是将孟芈当作自家兄弟的！
此外，秦国的富强以及赵诗雨的归秦，才是嬴政当下最记挂的！其他诸事，都可退让。
蕲年宫偏殿之外。
吴成领着李斯，朝着偏殿正门走去。
来到跟前，李斯退居一旁等候，吴成则来到跟前，恭声传唤道：“王上，李斯先生到了！”
“进来吧！”殿内，传来嬴政的声音。
随即，吴成侧身一引，将李斯带入到了殿堂之内，见到了一旁于桌案前就坐的嬴政。
“李斯，叩见王上！”李斯快步来到跟前，恭谨行跪礼。
“先生不必多礼，起来吧！”嬴政轻轻一笑，随即指着对面的空座，说道：“坐！”
这还是嬴政继任王位之后，李斯第一次见到，区区月余时光，却让李斯看到了有些陌生的嬴政，好像比以往更具威慑。
想到此，李斯恭谨的礼节愈发庄重：“谢我王！”
李斯就座，旁边的吴成立刻奉上茶水，在一旁侍立。
这时，嬴政出声了：“一月未见，让先生枯守太子府邸，未曾安排官吏职位，先生可曾有懈怠之心？”
“李斯不敢！”嬴政虽是笑谈，但李斯还是连忙低头，执手作揖，坚定地答道：“虽无调令，但李斯仍不忘每日关注国事，调神养心，只为王上令下，臣纵九死犹未悔！”
“呵呵~”嬴政微微一笑，紧跟着说道：“朝中大臣，不如先生者到处都是，然先生虽然才名显赫，足以担当大任，但是嬴政却想让先生从小吏开始，着重朝堂微末之事，见微而发省，不知先生之意如何？”
李斯闻声，连忙坐起身子，抬手执礼，躬身禀道：“李斯，愿为我王所驱，不论位份高低，必尽心辅佐！”
“好！”嬴政眼睛微亮，笑着赞叹了句，正色说道：“廷尉之下，有左、右、正三监之位，其中上任正监告老还乡，我欲将你调任过去接替。一来你有法家之学识，这廷尉乃是秦国司法之首，干系重大，正好与你相得益彰！二来……”
说着，嬴政眼睛微眯，神色有些内蕴，轻声说道：“有一事，我需要你帮我去做！”
“王上请讲，臣定当全力为之！”李斯神采飞扬，内心激动不已，露出满脸的自信，出声应下。
正监之位，乃是廷尉之下的二把手，虽然说是在其之下，但已经不是小官了！是可以上朝参拜的百官之一！
李斯也没想到，嬴政口中的小吏，竟然会是廷尉府的二把手，着实是意外之喜。虽然没能被委以重任，但是李斯已经满足了，毕竟这路，还是要一步一步走出来的！
这也无可厚非，毕竟以李斯的才学，确实足以担任主政之人，不过嬴政单独的特殊调任，却也让李斯心喜。
纵然是廷尉之位，也比不上君王身旁的亲信！李斯想成为的就是这王驾身边的心腹，王佐之道！只有这样，才能体现出自己的价值！
故此，李斯对于嬴政的安排，极为上心，表现出的感觉也很是认真，恭听嬴政的吩咐。
这时，嬴政没有出声，而是从一旁抽出了几张绢帛，放到了桌案上，推向了李斯，手指还点了两下桌案，示意李斯查看。
“……”李斯面色沉着，从桌案上拿起绢帛，仔细观看。
随着时间一长，李斯脸上的神情越发惊诧，深圳街还带上了一丝骇然，一丝沉重。
良久，李斯沉重地放下手中的绢帛，神色凝重，看向嬴政说道：“王上，此事果真否？”
“暗线探查到的，八九不离十！”嬴政对此异常笃定，正色回道。
听到这里，李斯不禁长叹一声：“真是没有想到，相邦的府中竟然有信陵君的眼线！！”
“哗啦~~”此言一出，旁边端着水壶在一旁侍立的吴成身子一晃，壶中的水溢出了些许，滴落在了一旁的空地之上。
“小人失礼，王上恕罪！”吴成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浑身都有着些微的颤抖，也不知是因心中有鬼而恐惧，还是因为在嬴政面前触犯了礼节而害怕。
“这是怎么了？”嬴政有些疑惑，因为吴成先前的侍奉从未有过分神，但也没有想到更深，只当是吴成近段时间太过劳累了，是故语气并未恶劣，依旧心平气和。
“回……回禀王上，最近事务有些繁多，小人夜晚忙于安排诸事，休息得晚了些，以致精神恍惚，手脚愚笨，冲撞了我王，还请王上责罚！”吴成的一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直到最后的紧急关头，才磕磕绊绊地说出了这句话。
此言一经道出，嬴政脸上瞬间显示出了然之色，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温声相劝道：“你刚上任宫中内侍，礼制事务一大堆，都要你来亲力亲为，担子繁杂是常事，不过也不能忽视自身身体，须得劳逸结合才是！”
“王上教诲，小人铭记于心，定不会再有下次！”吴成满脸感动地看着嬴政，情真意切，让人看不出半点端倪。
对此，嬴政也是微笑待之，毕竟吴成也算是自己身边的老人，尽心尽力这几年，嬴政也看在眼里：“既然这些天劳累，你就先下去歇息吧，有什么事情我找旁人即可！”
对此，吴成感动得稀里哗啦，满目泪光，随即强撑着悲悯之色，哑着嗓子面色坚毅，拍着胸脯保证道：“王上，小人无事，定不会再出声搅扰，请王上允许小人在旁侍奉！”
见吴成坚持，嬴政倒也没再多言，点头应了下，便转头看向李斯，继续相谈。
毕竟，吴成的“失礼”相较于相府之事，明显只是个小插曲。
在嬴政李斯二人的目光转过去之后，吴成低着的脸上阴云闪现，目中闪过一丝顾虑，转瞬消散，没有激起半分涟漪。
而另一边，李斯与嬴政的交谈声也随之传来。
“王上，是想让李斯调查相邦吗？”李斯问了句。
嬴政停顿了下，随即回道：“是需要你去调查相邦，但更多的，还是探明相邦所举荐的那些奉天阁暗子！这些人看似散如河沙，非心腹大患，但我怀疑这背后绝对还有人在，你帮我暗中探查，找出这个人！将奉天阁一网打尽！”
“王上放心，臣定不辱使命！揪出这背后的鬼祟！”李斯当即肃目相对，神情严肃认真，对此信誓旦旦，似有万分之信心一般。
而一旁，深知李斯之才能的吴成，看着两人对坐筹算的模样，心底止不住地发寒，不祥的预感越发严重，一时难以自拔。
“好！”嬴政笑着回应，神情轻松自若，没有一丁点儿的压力。
相府中的奉天阁之人，尤其是卫单和樊於期，玄鹰军已经着手开始探查，现如今也只是等候那些暗中探查所带来的消息。
嬴政对吕不韦并未有多大的戒心，反倒是对其底下那个神秘莫测的卫单，有着不小的兴趣。所以安排李斯在明面上调查，也是为了故意打草惊蛇，让对方疲于应对，从而露出马脚。
随后，嬴政面向李斯，不忘叮嘱了句：“先生若是需要协助，尽管去城卫军营地调人，蒙恬那里我已经提前知会过，定会鼎力相助先生！此外，监正使章邯，此人追查缉案的本领少有人可比，先生若是有所发现，可差遣此人前往查探！”
“臣，谨记我王教诲！”李斯恭敬一礼。
“去吧！”嬴政点头应了句，摆手示意退下。
随后，李斯拿起桌案上的绢帛，朝着嬴政拜别，遂起身跟在吴成之后，朝着殿外行去。
蕲年宫外。
因为李斯还是布衣之身，在宫中不得到处走动，是故吴成便领着李斯直接将其送出了宫。
宫门处，李斯朝着吴成一拱手，客气相谢道：“有劳了！”
“先生客气，这都是小人应该做的！”吴成皮笑肉不笑，僵硬地回了一句。
“……”李斯此时还在兴头，没有发现吴成的端倪，只是笑着点了点头，便扭身出了宫。
宫门处，吴成深深地看了眼李斯，随即扭身离去，却并未前往蕲年宫，而是走向了寻常内侍所在的西宫。
自从昨日赵姬前来“慰问”过后，嬴政一时有些过度紧张，当天就通知蕲年宫的禁卫，让他们在守灵未结束之前，不得放任何闲杂人等入内，尤其是那个叫孟芈的街溜子！
没办法，嬴政可不想再被赵姬登门追问。
毕竟在嬴政的心中，可从来都是将孟芈当作自家兄弟的！
此外，秦国的富强以及赵诗雨的归秦，才是嬴政当下最记挂的！其他诸事，都可退让。
蕲年宫偏殿之外。
吴成领着李斯，朝着偏殿正门走去。
来到跟前，李斯退居一旁等候，吴成则来到跟前，恭声传唤道：“王上，李斯先生到了！”
“进来吧！”殿内，传来嬴政的声音。
随即，吴成侧身一引，将李斯带入到了殿堂之内，见到了一旁于桌案前就坐的嬴政。
“李斯，叩见王上！”李斯快步来到跟前，恭谨行跪礼。
“先生不必多礼，起来吧！”嬴政轻轻一笑，随即指着对面的空座，说道：“坐！”
这还是嬴政继任王位之后，李斯第一次见到，区区月余时光，却让李斯看到了有些陌生的嬴政，好像比以往更具威慑。
想到此，李斯恭谨的礼节愈发庄重：“谢我王！”
李斯就座，旁边的吴成立刻奉上茶水，在一旁侍立。
这时，嬴政出声了：“一月未见，让先生枯守太子府邸，未曾安排官吏职位，先生可曾有懈怠之心？”
“李斯不敢！”嬴政虽是笑谈，但李斯还是连忙低头，执手作揖，坚定地答道：“虽无调令，但李斯仍不忘每日关注国事，调神养心，只为王上令下，臣纵九死犹未悔！”
“呵呵~”嬴政微微一笑，紧跟着说道：“朝中大臣，不如先生者到处都是，然先生虽然才名显赫，足以担当大任，但是嬴政却想让先生从小吏开始，着重朝堂微末之事，见微而发省，不知先生之意如何？”
李斯闻声，连忙坐起身子，抬手执礼，躬身禀道：“李斯，愿为我王所驱，不论位份高低，必尽心辅佐！”
“好！”嬴政眼睛微亮，笑着赞叹了句，正色说道：“廷尉之下，有左、右、正三监之位，其中上任正监告老还乡，我欲将你调任过去接替。一来你有法家之学识，这廷尉乃是秦国司法之首，干系重大，正好与你相得益彰！二来……”
说着，嬴政眼睛微眯，神色有些内蕴，轻声说道：“有一事，我需要你帮我去做！”
“王上请讲，臣定当全力为之！”李斯神采飞扬，内心激动不已，露出满脸的自信，出声应下。
正监之位，乃是廷尉之下的二把手，虽然说是在其之下，但已经不是小官了！是可以上朝参拜的百官之一！
李斯也没想到，嬴政口中的小吏，竟然会是廷尉府的二把手，着实是意外之喜。虽然没能被委以重任，但是李斯已经满足了，毕竟这路，还是要一步一步走出来的！
这也无可厚非，毕竟以李斯的才学，确实足以担任主政之人，不过嬴政单独的特殊调任，却也让李斯心喜。
纵然是廷尉之位，也比不上君王身旁的亲信！李斯想成为的就是这王驾身边的心腹，王佐之道！只有这样，才能体现出自己的价值！
故此，李斯对于嬴政的安排，极为上心，表现出的感觉也很是认真，恭听嬴政的吩咐。
这时，嬴政没有出声，而是从一旁抽出了几张绢帛，放到了桌案上，推向了李斯，手指还点了两下桌案，示意李斯查看。
“……”李斯面色沉着，从桌案上拿起绢帛，仔细观看。
随着时间一长，李斯脸上的神情越发惊诧，深圳街还带上了一丝骇然，一丝沉重。
良久，李斯沉重地放下手中的绢帛，神色凝重，看向嬴政说道：“王上，此事果真否？”
“暗线探查到的，八九不离十！”嬴政对此异常笃定，正色回道。
听到这里，李斯不禁长叹一声：“真是没有想到，相邦的府中竟然有信陵君的眼线！！”
“哗啦~~”此言一出，旁边端着水壶在一旁侍立的吴成身子一晃，壶中的水溢出了些许，滴落在了一旁的空地之上。
“小人失礼，王上恕罪！”吴成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浑身都有着些微的颤抖，也不知是因心中有鬼而恐惧，还是因为在嬴政面前触犯了礼节而害怕。
“这是怎么了？”嬴政有些疑惑，因为吴成先前的侍奉从未有过分神，但也没有想到更深，只当是吴成近段时间太过劳累了，是故语气并未恶劣，依旧心平气和。
“回……回禀王上，最近事务有些繁多，小人夜晚忙于安排诸事，休息得晚了些，以致精神恍惚，手脚愚笨，冲撞了我王，还请王上责罚！”吴成的一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直到最后的紧急关头，才磕磕绊绊地说出了这句话。
此言一经道出，嬴政脸上瞬间显示出了然之色，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温声相劝道：“你刚上任宫中内侍，礼制事务一大堆，都要你来亲力亲为，担子繁杂是常事，不过也不能忽视自身身体，须得劳逸结合才是！”
“王上教诲，小人铭记于心，定不会再有下次！”吴成满脸感动地看着嬴政，情真意切，让人看不出半点端倪。
对此，嬴政也是微笑待之，毕竟吴成也算是自己身边的老人，尽心尽力这几年，嬴政也看在眼里：“既然这些天劳累，你就先下去歇息吧，有什么事情我找旁人即可！”
对此，吴成感动得稀里哗啦，满目泪光，随即强撑着悲悯之色，哑着嗓子面色坚毅，拍着胸脯保证道：“王上，小人无事，定不会再出声搅扰，请王上允许小人在旁侍奉！”
见吴成坚持，嬴政倒也没再多言，点头应了下，便转头看向李斯，继续相谈。
毕竟，吴成的“失礼”相较于相府之事，明显只是个小插曲。
在嬴政李斯二人的目光转过去之后，吴成低着的脸上阴云闪现，目中闪过一丝顾虑，转瞬消散，没有激起半分涟漪。
而另一边，李斯与嬴政的交谈声也随之传来。
“王上，是想让李斯调查相邦吗？”李斯问了句。
嬴政停顿了下，随即回道：“是需要你去调查相邦，但更多的，还是探明相邦所举荐的那些奉天阁暗子！这些人看似散如河沙，非心腹大患，但我怀疑这背后绝对还有人在，你帮我暗中探查，找出这个人！将奉天阁一网打尽！”
“王上放心，臣定不辱使命！揪出这背后的鬼祟！”李斯当即肃目相对，神情严肃认真，对此信誓旦旦，似有万分之信心一般。
而一旁，深知李斯之才能的吴成，看着两人对坐筹算的模样，心底止不住地发寒，不祥的预感越发严重，一时难以自拔。
“好！”嬴政笑着回应，神情轻松自若，没有一丁点儿的压力。
相府中的奉天阁之人，尤其是卫单和樊於期，玄鹰军已经着手开始探查，现如今也只是等候那些暗中探查所带来的消息。
嬴政对吕不韦并未有多大的戒心，反倒是对其底下那个神秘莫测的卫单，有着不小的兴趣。所以安排李斯在明面上调查，也是为了故意打草惊蛇，让对方疲于应对，从而露出马脚。
随后，嬴政面向李斯，不忘叮嘱了句：“先生若是需要协助，尽管去城卫军营地调人，蒙恬那里我已经提前知会过，定会鼎力相助先生！此外，监正使章邯，此人追查缉案的本领少有人可比，先生若是有所发现，可差遣此人前往查探！”
“臣，谨记我王教诲！”李斯恭敬一礼。
“去吧！”嬴政点头应了句，摆手示意退下。
随后，李斯拿起桌案上的绢帛，朝着嬴政拜别，遂起身跟在吴成之后，朝着殿外行去。
蕲年宫外。
因为李斯还是布衣之身，在宫中不得到处走动，是故吴成便领着李斯直接将其送出了宫。
宫门处，李斯朝着吴成一拱手，客气相谢道：“有劳了！”
“先生客气，这都是小人应该做的！”吴成皮笑肉不笑，僵硬地回了一句。
“……”李斯此时还在兴头，没有发现吴成的端倪，只是笑着点了点头，便扭身出了宫。
宫门处，吴成深深地看了眼李斯，随即扭身离去，却并未前往蕲年宫，而是走向了寻常内侍所在的西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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