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仙途无人指，云山有鸟栖
“哼，原来你还知道谢我，算你有点良心。”人影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
赵之遥继续道歉道：“晚辈毕竟只是凡人，不明白仙师的厉害，但昨晚见识过后就明白了。所以还请前辈大人有大量，原谅晚辈的无知和冒昧。”
“行了行了，知道你懂礼数了，有什么话快说吧。”
“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嗯，我只记得我姓离了。而且反正我也死了这么多年了，你随便叫吧，名字什么的我早就无所谓了。”
“那我就称呼前辈为离老好了。敢问离老，摘星阁在什么地方？又如何才能修仙呢？”
赵之遥只听见离老冷笑了两声道：“恕难奉告。……你一届凡人，老老实实地在凡间折腾就得了，何必去修什么仙呢？你看看我：都五百年了！我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真的是……”
这番话并没有掐灭赵之遥修仙的念头，反而让他心中大喜——离老虽然没有告诉他答案，但这不正说明他知道答案吗？所以赵之遥下定了决心，对于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无论如何也要把握住！
“实不相瞒，晚辈正在被追杀，只是目前呆在一个门派当中，所以受人保护。而那个想要除掉我的人，我怀疑正是修炼者。”赵之遥说出了实情。
这么说的原因很简单：赵之遥认为离老五百年来一直没有离开这个锁魂石，与他诉说自己的秘密风险很小。其次，昨夜离老也说了，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去与他对话的，各何况进去之后可就难出来了……
“你有何证据？”离老问道。
于是赵之遥将他从被悬崖下发现开始，一直到在关家渡遭到追杀的事情全部说了一遍。
而离老听完之后一口否决了赵之遥的猜想：“追杀你的绝不是修炼者。老实说，若果真的是修炼者，你只会死得连渣都不剩，想要活着走出唐家堡几乎是不可能的。换句话来说，你对修炼之事一窍不通，也想象不出修炼者的手段，就别瞎猜了。但你被人盯上了倒是真的……虽然我感觉这其中有些古怪。”
“不是修炼者……”
离老听出了赵之遥的意图，严肃地说：“我劝你趁早打消修炼的念头。因为在我看来，你不适合修炼，或者说你现在还没准备好修炼。一旦踏上这条路，你只会被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赵之遥沉默了，他当然还想继续尝试尝试，或者求一求离老。但一声呼唤打断了他的思绪：“唐师弟？唐师弟起床了吗？”
这是关斌的声音。赵之遥当即把石头收进了怀中，并走向大门：“我来了，关师兄！”
随着“吱呀”一声，赵之遥打开了大门，门口站着的果然是关斌。
“唐师弟，咱们边走边说吧。”关斌侧身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哦？这么急吗？”赵之遥虽然疑惑，但还是转身锁上了大门。
“是，师父连夜通知了各弟子，完成了大典的所有筹备工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我们得尽快赶过去。”
于是赵之遥跟着关斌第一次来到了逐日顶，也就是云悠山的山顶。刚才在登山的过程中，赵之遥就觉得今天的风格外大，要把人吹跑了似的。现在来到了山顶，风就更大了，呼啸个不停，赵之遥的衣衫都紧紧贴在身上。
“师弟，这是云悠山特有的大风天气，不知道师父将大典定在今天是好还是坏。”关斌走在前面，说话时必须要大声喊出来，否则声音很容易就被“呼呼”的风声淹没了。
二人经过逐日殿的大门，来到了一片广场前。此刻的广场旌旗招展，“哗哗”作响，不禁让赵之遥觉得自己就像是在河流里趴在水底的小虫，旌旗彩带就是水草，风则是湍急流动的水，一切新奇无比。
“但是这么想的话，还少了一样东西，那就是‘鱼’。云可以当作鱼吗？”赵之遥喃喃自语。
这时迎面走来了一位长老：“你就是唐之唯吧？快随我来吧，大典就等你了。”
“是。”赵之遥紧随其后，来到了广场中。他的面前是一条华贵的地毯，上面绣有大鹏展翅遨游天地的画面。
“待会儿吉时一到，便会有乐手奏乐，你就踏着曲子走到前面的台子上，然后再跟着司仪念就是了。明白了吗？”
“晚辈明白。”
赵之遥回答完那位长老就点了点头离开了。独自一人站在广场中的赵之遥满腹疑惑：这典礼怎么这么匆忙，处处透露着古怪？
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后，有些无聊的赵之遥把手伸入了怀中，摸到了那个石头，小声开口道：“离老？听得见吗？”
“……”
无人回应。
“看来想要和离老对话，得和正常讲话一样。”赵之遥心里暗想。想着想着，周围的风突然小了。
这个“突然”绝对不是夸张：上一刻广场上还在回荡着风的拼命咆哮，这一刻就戛然而止了，赵之遥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见那些旗帜彩带缓缓落下，众人的衣襟垂带也不再发生摆动。拿之前赵之遥幻想的比喻来说，就是湍急的河流在一瞬间平缓了下来。
这着实诡异至极。包括赵之遥在内的一些中年长老执事们都在纷纷好奇地四处张望，而孟尝功等老一辈长老们则肃然起敬。
下一刻，孟尝功突然喊道：“吉时已到，大典开始！”
曲乐齐奏，庄严肃穆。赵之遥立刻回神，开始不急不缓地朝前方的祭台走去。
“东来日月高，西去山川转……”
祭典的歌声突然响起，抑扬顿摧，浑厚有力。
“天外随玉女，云影隔银宫……”
歌曲继续吟唱，但这句换成了女声，显得飘渺婉转。
就这样，赵之遥随着乐曲，一步一步地来到了祭台之下。于是，站在台上的孟尝功恭敬地跪在蒲团上，拜了三拜，又取过三支点燃的香，插在了祖师牌前的香炉中。
做完这些，孟尝功转过身来：“该你了，之唯。”
赵之遥闻声上前，也跪在蒲团上拜了三拜，敬上了三炷香。
“请掌门入座！”一位看上去年纪颇高的长老主持道。
然后，孟尝功就做到了供桌边上的椅子上，对赵之遥笑了笑以示鼓励。
“咦？我记得大典的流程好像不是这样啊……”祭台下，孔庆等掌门亲传弟子心中都在思考着这个问题，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难道说，这个典礼是特意为唐之唯打造的吗……不应该啊，如果真是这样不该比我们的更隆重一些吗？怎么删去了那么多步骤？”
“弟子一叩拜！二叩拜！三叩拜！”随着主持的声音，赵之遥向着孟尝功连磕了三个头，真诚无比。
“好好好，快起来吧。”孟尝功坐在椅子上，扶起了仍然伏在地上的赵之遥，“从现在起，你就是天鹏派的弟子，我孟尝功的亲传弟子了。希望你能为人正直，匡扶正义，同时刻苦练武，习得真传，光耀我天鹏派的名声！”
孟尝功说完后，轮到赵之遥心里纳闷了：这么短？孟掌门这是在赶时间吗？怎么这典礼有些敷衍？
然而没有人解答他内心中的疑惑，只有主持长老继续喊道：“弟子敬茶！”
于是，站在一旁的女童端着三杯茶水走到了赵之遥跟前，赵之遥也只好忍着内心中的情绪，接过那杯茶恭敬地弯腰递给了孟尝功。
“好茶好茶，不愧是唐家堡的灵溪茶，清香沁人，唇齿芬芳啊。”孟尝功一个个尝过后尤其对赵之遥从家里带来的茶夸赞了一番。
一切流程似乎都走完了，但孟尝功却站了起来，让赵之遥退到台下，和其他亲传弟子一样等着。随后他走到台前，高声宣布道：“今日不仅是我孟尝功收徒的日子，同样还是一个意义非凡的日子——那就是‘金鹏栖山’，希望各位……”
台上的孟尝功在说话，台下的弟子却很懵。
“‘金鹏栖山’？那是什么？”陆咏颐轻轻扭头，向孔庆问道。
“‘金鹏栖山’是天鹏派开山之时发生的事情。”做出回应之人是夹在陆咏颐与孔庆之间的女子，天鹏派的二师姐——贾晓琪，“据记载，当时也是今日这般狂风大作，忽又风消云散，而后便会有‘金鹏’落到山顶，栖息数日，直到休整完毕便再乘风离去。”
贾晓琪说完，另一道声音接着道：“哈哈，不错。不过最有意思的是，这些‘金鹏’据说有看穿一个人未来成就高低的本领。落在谁身边的最多，那就说明这个人日后的成就越高。我说得可对啊，贾师姐？”说话的正是天鹏派的五师兄，蒋烁。
贾晓琪面色依然冷若寒霜，没有理会蒋烁的话。
两人的对话刚落，孟尝功也说完了。随后众弟子就在长老们的安排下，隔着相当大的间距站开了。
不一会儿，天边就传来了极具穿透力且锐不可当的尖啼。一声又一声，回荡在山间，却一点也不让人感到杂乱无章。
很快，就有弟子看见一片“黑云”朝逐日顶飞来，正是一大群“金鹏”。这些鸟的羽翼毛发皆呈现金褐色，伴着声声啼叫飞来，气势逼人。
但等到临近了，弟子们便发现，这些金鹏体格庞大，双翅展开比一人都长。所以它们在几乎没有风的逐日顶上，是没法正常降落的，只能先让一部分金鹏从远处滑翔，待安全着陆之后，其他盘旋在四周的才能继续降落。
于是，很快就有金鹏贴着屋顶降落到了广场上。
这是怎样威武的一只金鹏啊！它身披金褐色羽毛，头顶处则有一簇纯金色的绒羽，就像是一个不容轻侮的人；此外，它那健壮锐利的尖爪，也闪着危险的光泽，只是看上两眼就让人不敢想象，那些被它抓中的礼物会有多么痛苦。
然而这些金雕让人第一眼就注意到的并非这些，而是它的那双眼睛，那双琥珀色的眼睛！虽然明知道这是一只鸟，但大家不论怎么看都觉得那双眼睛透露着人的智慧，和别样的锐利！这种锐利不单单是一个猎手长年来积累地气势，更是一种审视，一种洞穿。它审视这周围的人，洞穿着他们的内心。
“天哪！这只金雕靠在了我的身边！”一位弟子突然大叫。见状，一名长老默默记下了他的名字。
“哦！我这也有一只，好威风的大鸟……”另一位弟子也喊道，只不过在他喊完之后，那只金雕转头看了他一眼，让他没敢继续喊下去。
就这样，广场上优中选优的上百名弟子当中，有接近十多位弟子得到了金鹏的亲近，其余的则只是停在了周围围的屋顶上，不愿落在广场上。
“这些弟子以后成就有多高我不知道，但确实有不少都是我每天在乘风台修行时见到的熟面孔。”关斌两手抱臂，看着广场上的弟子。
“不过是谣传罢了，师弟还是不要当真了。”贾晓琪淡淡说道。
“哈哈哈，贾师姐所言极是。”蒋烁听到贾晓琪说话，立刻附和道。然而这传说就是他蒋烁提起的，现在却矢口否认，让赵之遥一阵无语。
就在几位亲传弟子谈话时，一只金鹏朝着祭台方向缓缓落地，它恰好停在了陆咏颐的面前。然而这只金鹏看了看她后就转移了目光，最后仿佛流露出人的惊喜表情，停在了贾晓琪的面前，还用鸟喙轻轻啄了啄她的佩剑。
“哦？这是什么意思？”陆咏颐疑惑地蹲下身来，想要抚摸抚摸那只金鹏。结果那只金鹏转过头来紧紧盯着蹲下来的陆咏颐，搞的她只得作罢，拍了拍大腿站了起来。
“各位弟子，都去练功吧。”主持家老对着广场中的弟子们喊道。片刻后广场上就只剩下了十几只金鹏。
“好了，该轮到你们了。”孟尝功对几位亲传弟子说道，语气中蕴含了丰富的期待之情。
于是几位弟子分散的走向了广场中。然而他们刚迈出几步，停留在四周屋顶上的金鹏就纷纷跳了下来，最后直到六人站定之后，各自身边的金鹏数量都不一样：大师兄孔庆身边有四只，二师姐贾晓琪则有几十只，三师姐陆咏颐身边则只有一只，四师兄关斌身边有十六只，五师兄蒋烁身边有八只。而赵之遥身边的金鹏则最少——一只都没有。
这不禁让孟尝功皱起了眉头。
赵之遥继续道歉道：“晚辈毕竟只是凡人，不明白仙师的厉害，但昨晚见识过后就明白了。所以还请前辈大人有大量，原谅晚辈的无知和冒昧。”
“行了行了，知道你懂礼数了，有什么话快说吧。”
“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嗯，我只记得我姓离了。而且反正我也死了这么多年了，你随便叫吧，名字什么的我早就无所谓了。”
“那我就称呼前辈为离老好了。敢问离老，摘星阁在什么地方？又如何才能修仙呢？”
赵之遥只听见离老冷笑了两声道：“恕难奉告。……你一届凡人，老老实实地在凡间折腾就得了，何必去修什么仙呢？你看看我：都五百年了！我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真的是……”
这番话并没有掐灭赵之遥修仙的念头，反而让他心中大喜——离老虽然没有告诉他答案，但这不正说明他知道答案吗？所以赵之遥下定了决心，对于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无论如何也要把握住！
“实不相瞒，晚辈正在被追杀，只是目前呆在一个门派当中，所以受人保护。而那个想要除掉我的人，我怀疑正是修炼者。”赵之遥说出了实情。
这么说的原因很简单：赵之遥认为离老五百年来一直没有离开这个锁魂石，与他诉说自己的秘密风险很小。其次，昨夜离老也说了，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去与他对话的，各何况进去之后可就难出来了……
“你有何证据？”离老问道。
于是赵之遥将他从被悬崖下发现开始，一直到在关家渡遭到追杀的事情全部说了一遍。
而离老听完之后一口否决了赵之遥的猜想：“追杀你的绝不是修炼者。老实说，若果真的是修炼者，你只会死得连渣都不剩，想要活着走出唐家堡几乎是不可能的。换句话来说，你对修炼之事一窍不通，也想象不出修炼者的手段，就别瞎猜了。但你被人盯上了倒是真的……虽然我感觉这其中有些古怪。”
“不是修炼者……”
离老听出了赵之遥的意图，严肃地说：“我劝你趁早打消修炼的念头。因为在我看来，你不适合修炼，或者说你现在还没准备好修炼。一旦踏上这条路，你只会被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赵之遥沉默了，他当然还想继续尝试尝试，或者求一求离老。但一声呼唤打断了他的思绪：“唐师弟？唐师弟起床了吗？”
这是关斌的声音。赵之遥当即把石头收进了怀中，并走向大门：“我来了，关师兄！”
随着“吱呀”一声，赵之遥打开了大门，门口站着的果然是关斌。
“唐师弟，咱们边走边说吧。”关斌侧身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哦？这么急吗？”赵之遥虽然疑惑，但还是转身锁上了大门。
“是，师父连夜通知了各弟子，完成了大典的所有筹备工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我们得尽快赶过去。”
于是赵之遥跟着关斌第一次来到了逐日顶，也就是云悠山的山顶。刚才在登山的过程中，赵之遥就觉得今天的风格外大，要把人吹跑了似的。现在来到了山顶，风就更大了，呼啸个不停，赵之遥的衣衫都紧紧贴在身上。
“师弟，这是云悠山特有的大风天气，不知道师父将大典定在今天是好还是坏。”关斌走在前面，说话时必须要大声喊出来，否则声音很容易就被“呼呼”的风声淹没了。
二人经过逐日殿的大门，来到了一片广场前。此刻的广场旌旗招展，“哗哗”作响，不禁让赵之遥觉得自己就像是在河流里趴在水底的小虫，旌旗彩带就是水草，风则是湍急流动的水，一切新奇无比。
“但是这么想的话，还少了一样东西，那就是‘鱼’。云可以当作鱼吗？”赵之遥喃喃自语。
这时迎面走来了一位长老：“你就是唐之唯吧？快随我来吧，大典就等你了。”
“是。”赵之遥紧随其后，来到了广场中。他的面前是一条华贵的地毯，上面绣有大鹏展翅遨游天地的画面。
“待会儿吉时一到，便会有乐手奏乐，你就踏着曲子走到前面的台子上，然后再跟着司仪念就是了。明白了吗？”
“晚辈明白。”
赵之遥回答完那位长老就点了点头离开了。独自一人站在广场中的赵之遥满腹疑惑：这典礼怎么这么匆忙，处处透露着古怪？
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后，有些无聊的赵之遥把手伸入了怀中，摸到了那个石头，小声开口道：“离老？听得见吗？”
“……”
无人回应。
“看来想要和离老对话，得和正常讲话一样。”赵之遥心里暗想。想着想着，周围的风突然小了。
这个“突然”绝对不是夸张：上一刻广场上还在回荡着风的拼命咆哮，这一刻就戛然而止了，赵之遥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见那些旗帜彩带缓缓落下，众人的衣襟垂带也不再发生摆动。拿之前赵之遥幻想的比喻来说，就是湍急的河流在一瞬间平缓了下来。
这着实诡异至极。包括赵之遥在内的一些中年长老执事们都在纷纷好奇地四处张望，而孟尝功等老一辈长老们则肃然起敬。
下一刻，孟尝功突然喊道：“吉时已到，大典开始！”
曲乐齐奏，庄严肃穆。赵之遥立刻回神，开始不急不缓地朝前方的祭台走去。
“东来日月高，西去山川转……”
祭典的歌声突然响起，抑扬顿摧，浑厚有力。
“天外随玉女，云影隔银宫……”
歌曲继续吟唱，但这句换成了女声，显得飘渺婉转。
就这样，赵之遥随着乐曲，一步一步地来到了祭台之下。于是，站在台上的孟尝功恭敬地跪在蒲团上，拜了三拜，又取过三支点燃的香，插在了祖师牌前的香炉中。
做完这些，孟尝功转过身来：“该你了，之唯。”
赵之遥闻声上前，也跪在蒲团上拜了三拜，敬上了三炷香。
“请掌门入座！”一位看上去年纪颇高的长老主持道。
然后，孟尝功就做到了供桌边上的椅子上，对赵之遥笑了笑以示鼓励。
“咦？我记得大典的流程好像不是这样啊……”祭台下，孔庆等掌门亲传弟子心中都在思考着这个问题，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难道说，这个典礼是特意为唐之唯打造的吗……不应该啊，如果真是这样不该比我们的更隆重一些吗？怎么删去了那么多步骤？”
“弟子一叩拜！二叩拜！三叩拜！”随着主持的声音，赵之遥向着孟尝功连磕了三个头，真诚无比。
“好好好，快起来吧。”孟尝功坐在椅子上，扶起了仍然伏在地上的赵之遥，“从现在起，你就是天鹏派的弟子，我孟尝功的亲传弟子了。希望你能为人正直，匡扶正义，同时刻苦练武，习得真传，光耀我天鹏派的名声！”
孟尝功说完后，轮到赵之遥心里纳闷了：这么短？孟掌门这是在赶时间吗？怎么这典礼有些敷衍？
然而没有人解答他内心中的疑惑，只有主持长老继续喊道：“弟子敬茶！”
于是，站在一旁的女童端着三杯茶水走到了赵之遥跟前，赵之遥也只好忍着内心中的情绪，接过那杯茶恭敬地弯腰递给了孟尝功。
“好茶好茶，不愧是唐家堡的灵溪茶，清香沁人，唇齿芬芳啊。”孟尝功一个个尝过后尤其对赵之遥从家里带来的茶夸赞了一番。
一切流程似乎都走完了，但孟尝功却站了起来，让赵之遥退到台下，和其他亲传弟子一样等着。随后他走到台前，高声宣布道：“今日不仅是我孟尝功收徒的日子，同样还是一个意义非凡的日子——那就是‘金鹏栖山’，希望各位……”
台上的孟尝功在说话，台下的弟子却很懵。
“‘金鹏栖山’？那是什么？”陆咏颐轻轻扭头，向孔庆问道。
“‘金鹏栖山’是天鹏派开山之时发生的事情。”做出回应之人是夹在陆咏颐与孔庆之间的女子，天鹏派的二师姐——贾晓琪，“据记载，当时也是今日这般狂风大作，忽又风消云散，而后便会有‘金鹏’落到山顶，栖息数日，直到休整完毕便再乘风离去。”
贾晓琪说完，另一道声音接着道：“哈哈，不错。不过最有意思的是，这些‘金鹏’据说有看穿一个人未来成就高低的本领。落在谁身边的最多，那就说明这个人日后的成就越高。我说得可对啊，贾师姐？”说话的正是天鹏派的五师兄，蒋烁。
贾晓琪面色依然冷若寒霜，没有理会蒋烁的话。
两人的对话刚落，孟尝功也说完了。随后众弟子就在长老们的安排下，隔着相当大的间距站开了。
不一会儿，天边就传来了极具穿透力且锐不可当的尖啼。一声又一声，回荡在山间，却一点也不让人感到杂乱无章。
很快，就有弟子看见一片“黑云”朝逐日顶飞来，正是一大群“金鹏”。这些鸟的羽翼毛发皆呈现金褐色，伴着声声啼叫飞来，气势逼人。
但等到临近了，弟子们便发现，这些金鹏体格庞大，双翅展开比一人都长。所以它们在几乎没有风的逐日顶上，是没法正常降落的，只能先让一部分金鹏从远处滑翔，待安全着陆之后，其他盘旋在四周的才能继续降落。
于是，很快就有金鹏贴着屋顶降落到了广场上。
这是怎样威武的一只金鹏啊！它身披金褐色羽毛，头顶处则有一簇纯金色的绒羽，就像是一个不容轻侮的人；此外，它那健壮锐利的尖爪，也闪着危险的光泽，只是看上两眼就让人不敢想象，那些被它抓中的礼物会有多么痛苦。
然而这些金雕让人第一眼就注意到的并非这些，而是它的那双眼睛，那双琥珀色的眼睛！虽然明知道这是一只鸟，但大家不论怎么看都觉得那双眼睛透露着人的智慧，和别样的锐利！这种锐利不单单是一个猎手长年来积累地气势，更是一种审视，一种洞穿。它审视这周围的人，洞穿着他们的内心。
“天哪！这只金雕靠在了我的身边！”一位弟子突然大叫。见状，一名长老默默记下了他的名字。
“哦！我这也有一只，好威风的大鸟……”另一位弟子也喊道，只不过在他喊完之后，那只金雕转头看了他一眼，让他没敢继续喊下去。
就这样，广场上优中选优的上百名弟子当中，有接近十多位弟子得到了金鹏的亲近，其余的则只是停在了周围围的屋顶上，不愿落在广场上。
“这些弟子以后成就有多高我不知道，但确实有不少都是我每天在乘风台修行时见到的熟面孔。”关斌两手抱臂，看着广场上的弟子。
“不过是谣传罢了，师弟还是不要当真了。”贾晓琪淡淡说道。
“哈哈哈，贾师姐所言极是。”蒋烁听到贾晓琪说话，立刻附和道。然而这传说就是他蒋烁提起的，现在却矢口否认，让赵之遥一阵无语。
就在几位亲传弟子谈话时，一只金鹏朝着祭台方向缓缓落地，它恰好停在了陆咏颐的面前。然而这只金鹏看了看她后就转移了目光，最后仿佛流露出人的惊喜表情，停在了贾晓琪的面前，还用鸟喙轻轻啄了啄她的佩剑。
“哦？这是什么意思？”陆咏颐疑惑地蹲下身来，想要抚摸抚摸那只金鹏。结果那只金鹏转过头来紧紧盯着蹲下来的陆咏颐，搞的她只得作罢，拍了拍大腿站了起来。
“各位弟子，都去练功吧。”主持家老对着广场中的弟子们喊道。片刻后广场上就只剩下了十几只金鹏。
“好了，该轮到你们了。”孟尝功对几位亲传弟子说道，语气中蕴含了丰富的期待之情。
于是几位弟子分散的走向了广场中。然而他们刚迈出几步，停留在四周屋顶上的金鹏就纷纷跳了下来，最后直到六人站定之后，各自身边的金鹏数量都不一样：大师兄孔庆身边有四只，二师姐贾晓琪则有几十只，三师姐陆咏颐身边则只有一只，四师兄关斌身边有十六只，五师兄蒋烁身边有八只。而赵之遥身边的金鹏则最少——一只都没有。
这不禁让孟尝功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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