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阴阳忘川散
左蝉衣醒来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他自己也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模模糊糊感觉脑海或者说精神深处有一根“线”时隐时现。
葛天冬几次把脉，也找不出任何异常，只是恭喜左蝉衣真气修为已经迈入“源源不绝”境界，正式跻身江湖一般好手的水准——也就是不死谷小旗的最低标准。
“可惜我得散功转修，如今迈入这个境界又有什么用呢？”左蝉衣苦笑，好不容易有一段安定的时间，自己首要之事就是转修《红尘万象神功》。养气决与之相性不佳，必须散去大部分功力才可开始转修。
葛天冬沉吟片刻，问道：
“依肖姑娘所言，左少侠是个能吃苦的，老夫这里有个方子能保功转修，就是痛苦异常非常人能忍受，不知你是否感兴趣？”
左蝉衣一愣，看向远处习练剑术不辍的肖岚璇，点头道：
“葛老请讲。”
“这方子名为‘阴阳忘川散’，药浴两个月，可将人体经脉隐藏。而后转修重新开辟经脉，功成之后，再内服一剂，则阴阳双脉熔融、真气自然转化。再辅以药剂，花三个月时间调整经脉，即可修为尽复。以左少侠你现在刚刚达到‘源源不绝’的水准，散功重修需要一年左右的时间。”
葛天冬想了想，还是摇头：
“总共快不了几个月，还需要承担巨大风险与痛苦，左少侠还是当老夫没提过此事吧。”
“葛老且慢，敢问都有何风险与痛苦？”
“自阴脉入体，到双脉熔融之前，一直有爆体之危。且随着阳脉开辟，两种真气在体内阴阳并行，几乎时刻都如同身处磨盘之中，其痛苦折磨，不下于一场持久酷刑。即便撑到阳脉打通，双脉熔融时稍有差池，也是万劫不复。”
一年……
左蝉衣眯起眼睛。
自己原本的打算也是乘叶南星在万毒谷祛毒疗伤这一年的时间散功重修，时间应当大差不差来得及，可现在出现了一些变数。
陈玉卿，是谁？景门总帅？记忆中这两个名词都很陌生，到底是忘记了，还是自己的行动引起的蝴蝶效应？
幕后之人走上前台，意味着剧情将加速冲向下一阶段。
我真的还有一年的时间吗？
肖岚璇虽然江湖经验不甚丰富，却也一直小心谨慎，为什么会在那一晚忘记佩戴斗笠面纱？血手分江为何会在蛇山？真拙为何会在昌隆铺县城？到底哪些是巧合，哪些是我前世追剧时所忽略的细节……
“唔……”左蝉衣捂着额角，吃痛低呼。
“嗯？”葛天冬真气浩荡，开启神一品绝技“通天真视”，左蝉衣的力量、真气甚至念头的流动都在他眼中分毫毕现！
只是普通的神经错乱抽痛，每个人在身体状态不佳时都有可能遇到的偶然事件。
“我想试试。”头疼很快过去，左蝉衣估计这是暴力打开精神秘藏的后遗症，过段时间应该就会消失，“时不我待。”
“到时候如果受不了就直说，千万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
青木剑主的小屋毕竟条件有限，即便万毒谷周边草药极度丰富、葛天冬还在小屋旁垦了两方药圃，叶南星与左蝉衣所需要的药材还是无法自给自足，必须外出采买。尤其是叶南星，天青逍遥散寒毒入骨，要彻底拔除需要消耗大量的温热药材，久久为功则意味着想一次备齐药材几乎是不可能的。同时小屋一下多住进四个年轻人，粮食的消耗也是个问题，葛天冬腿脚不便，这事项便由左蝉衣主动承担下来。
他寻到山中一位猎户、一位樵夫，自称上山采药的“药师学徒李杨”，与他们建立起良好关系，掌握了这两人的活动规律。之后每十天与其中一位“偶遇”后一起下山，进入昆阳城后再分别，通过售卖山中草药了解昆阳各式中药行情。
从葛天冬处学得骨肉易容术后，以“药商吴文”的身份“买下”药师学徒“李杨”的药材，再与昆阳城大小零散八间药铺交易。将拔除“天青逍遥散”所需的药材暗中收集齐，一路向五华山倒买倒卖金疮药与其他药材还能再赚几两银子，来去两天，木屋半月所需一切物资便都在“李杨”大大的药筐子中了。
“终于买到了这最后七两干雪莲，如此一来‘阴阳忘川散’所需药材就齐全了。”左蝉衣将药筐中的物件一一取出，光是药材就有四十多包，“叶少侠拔毒所需的大量山奈也收集了许多，还好此地本就盛产此物，否则还需一番周折。”
葛天冬颔首，对左蝉衣颇为满意。
“李姑娘，这是一位五华派弟子用来和我换金疮药的香膏，我们几个人都用不上，就放你这儿吧。”
“你又诓我。”肖岚璇皱了皱鼻子，绷着脸没有伸手去接，“你要是有心思，不如先去哄真拙师傅。一个多月了，他还是不肯原谅你一照面就骗了他。”
“他又不肯和我说话，就连吃饭都不愿与我同席。”左蝉衣尴尬道，“既然李姑娘有心帮忙调解，不如帮我问问真拙在山中缺少什么，下次下山，我替他买来赔罪便是。”
“早就听他嘀咕过，山中什么都好，就是少了点滋味。”肖岚璇皱着眉头，“真拙师傅应是酒瘾犯了。”
“这……”左蝉衣想了一会儿，“以后我每次下山替他带一小坛酒回来便是，总好过酒瘾发作心思不定，闹出事端。”
剧中戚决明就多次为酒闹事，醉酒时多为英雄好事，酒虫发作心浮气躁反而时常坏事。简单来说此人酒瘾颇大，酒品却不错，给他带几坛土酒不仅能缓和关系，还能预防他闯出祸事来，算是一举两得。
“你们男人啊……”肖岚璇摇了摇头，似乎对好酒之事颇为厌恶，“君子克己，怎么对酒就网开一面了？”
“世上有许多话是只许说不许做的。”左蝉衣哈哈大笑，拿着新打造的一双加粗铁筷去往药圃练功——这两块药田也全部被他包揽了下来，报酬是一本无名药材图谱，药圃旁的空地也自然成了左蝉衣的练功场。
马上就要开始转修红尘万象神功，这一个半月来他都在抓紧还有真气可用的时间修炼“无形剑气”。密林中与刘远一战让他坚定了两个道理：
首先便是：内功为本！真气上输的得从其他方面千百倍去补。
另一个则是：武不拘器！一切有效的武功都应该为我所用，不要怀有偏见。
自己连暗器都能接受，为什么要对绝异品“无形剑气”心怀芥蒂？就因为能重新开始修炼内功了？就因为超三品的内功已经到手？
心有懈怠就是有心懈怠！
那晚没将铁筷带出马车，是否反映出了自己的心态？吾日三省吾身，可知易行难啊。
……
“我再重申一遍，受不了就放弃，爆体而亡我也救不了你。”
左蝉衣看着乳白偏灰的药水咽了口吐沫：“我量力而行。”
而后毫不犹豫盘膝坐入木桶中，刚适应了药水的热度，稍微放松肌肉不到半秒，左蝉衣露出水面的头颅变得赤红一片。与此同时，他水下的身体表面青筋暴露，即便紧咬了牙关，面皮也抖个不停。
无数根针在顺着毛孔往他的身体里钻！
身体的本能只用了两个呼吸就战胜了他的意志，左蝉衣双手按着木桶边缘站起，浑身的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抽动。
他睁开眼，看见同样在瓮里煮着的叶南星，低头看向右肋延伸到胸口的狰狞伤口。
“水太烫。”
左蝉衣深吸一口气缩回药液下，这回连头颅也整个浸入！
“葛老……”肖岚璇皱着眉头，“你为何……”
“为何把南星放在左小子眼前？”葛天冬笑了笑，“这是左小子自己要求的。”
“不要光抵抗痛苦，运功！全力运功！”葛天冬对木桶中的左蝉衣喊道。
三个呼吸后，左蝉衣捂着脸从药液中猛地起身。
“我没听清……”
他全身的肌肉像虫子一样蠕动着，按在额头上的手指狰狞用力，似乎想把整张脸都撕下来。
“刚才，不算。”
养气决，三倍运转！
钢针以三倍速在左蝉衣的经脉中穿行，剧烈的痛苦几乎将他折磨到发疯。
我不行了，我不行了，我不行了，我不行了……
剑气山庄师兄弟温和的笑容一个接一个出现在他眼前。
“左蝉衣，你赢了，此次以后你就是少庄主，我们都服你。”
我不行了，我不行了，我不行了！
“每隔一个时辰打开一个锦囊？好，我相信你，不必再说了。”
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
“左蝉衣，你不能死。”左空青将天池水塞进他的手中，“你要替他们三十二个活到不死谷垮塌、剑气山庄再兴的那一天。”
我做不到！
左蝉衣双臂张开，撑在木桶边缘，脸却始终埋在灰白药液中——他在与自己对抗。
“你是，我的，英雄。”
秘四品内功！剑气诀！
三倍运转！叠加！
狂暴的药力轰入左蝉衣体内，他全身的经脉鼓胀得几乎浮到皮下！
一刻钟之后，真拙从木桶中捞出差点溺死的左蝉衣。
“你的心真的太狠了，俺这辈子都不会和你做兄弟。”
他自己也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模模糊糊感觉脑海或者说精神深处有一根“线”时隐时现。
葛天冬几次把脉，也找不出任何异常，只是恭喜左蝉衣真气修为已经迈入“源源不绝”境界，正式跻身江湖一般好手的水准——也就是不死谷小旗的最低标准。
“可惜我得散功转修，如今迈入这个境界又有什么用呢？”左蝉衣苦笑，好不容易有一段安定的时间，自己首要之事就是转修《红尘万象神功》。养气决与之相性不佳，必须散去大部分功力才可开始转修。
葛天冬沉吟片刻，问道：
“依肖姑娘所言，左少侠是个能吃苦的，老夫这里有个方子能保功转修，就是痛苦异常非常人能忍受，不知你是否感兴趣？”
左蝉衣一愣，看向远处习练剑术不辍的肖岚璇，点头道：
“葛老请讲。”
“这方子名为‘阴阳忘川散’，药浴两个月，可将人体经脉隐藏。而后转修重新开辟经脉，功成之后，再内服一剂，则阴阳双脉熔融、真气自然转化。再辅以药剂，花三个月时间调整经脉，即可修为尽复。以左少侠你现在刚刚达到‘源源不绝’的水准，散功重修需要一年左右的时间。”
葛天冬想了想，还是摇头：
“总共快不了几个月，还需要承担巨大风险与痛苦，左少侠还是当老夫没提过此事吧。”
“葛老且慢，敢问都有何风险与痛苦？”
“自阴脉入体，到双脉熔融之前，一直有爆体之危。且随着阳脉开辟，两种真气在体内阴阳并行，几乎时刻都如同身处磨盘之中，其痛苦折磨，不下于一场持久酷刑。即便撑到阳脉打通，双脉熔融时稍有差池，也是万劫不复。”
一年……
左蝉衣眯起眼睛。
自己原本的打算也是乘叶南星在万毒谷祛毒疗伤这一年的时间散功重修，时间应当大差不差来得及，可现在出现了一些变数。
陈玉卿，是谁？景门总帅？记忆中这两个名词都很陌生，到底是忘记了，还是自己的行动引起的蝴蝶效应？
幕后之人走上前台，意味着剧情将加速冲向下一阶段。
我真的还有一年的时间吗？
肖岚璇虽然江湖经验不甚丰富，却也一直小心谨慎，为什么会在那一晚忘记佩戴斗笠面纱？血手分江为何会在蛇山？真拙为何会在昌隆铺县城？到底哪些是巧合，哪些是我前世追剧时所忽略的细节……
“唔……”左蝉衣捂着额角，吃痛低呼。
“嗯？”葛天冬真气浩荡，开启神一品绝技“通天真视”，左蝉衣的力量、真气甚至念头的流动都在他眼中分毫毕现！
只是普通的神经错乱抽痛，每个人在身体状态不佳时都有可能遇到的偶然事件。
“我想试试。”头疼很快过去，左蝉衣估计这是暴力打开精神秘藏的后遗症，过段时间应该就会消失，“时不我待。”
“到时候如果受不了就直说，千万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
青木剑主的小屋毕竟条件有限，即便万毒谷周边草药极度丰富、葛天冬还在小屋旁垦了两方药圃，叶南星与左蝉衣所需要的药材还是无法自给自足，必须外出采买。尤其是叶南星，天青逍遥散寒毒入骨，要彻底拔除需要消耗大量的温热药材，久久为功则意味着想一次备齐药材几乎是不可能的。同时小屋一下多住进四个年轻人，粮食的消耗也是个问题，葛天冬腿脚不便，这事项便由左蝉衣主动承担下来。
他寻到山中一位猎户、一位樵夫，自称上山采药的“药师学徒李杨”，与他们建立起良好关系，掌握了这两人的活动规律。之后每十天与其中一位“偶遇”后一起下山，进入昆阳城后再分别，通过售卖山中草药了解昆阳各式中药行情。
从葛天冬处学得骨肉易容术后，以“药商吴文”的身份“买下”药师学徒“李杨”的药材，再与昆阳城大小零散八间药铺交易。将拔除“天青逍遥散”所需的药材暗中收集齐，一路向五华山倒买倒卖金疮药与其他药材还能再赚几两银子，来去两天，木屋半月所需一切物资便都在“李杨”大大的药筐子中了。
“终于买到了这最后七两干雪莲，如此一来‘阴阳忘川散’所需药材就齐全了。”左蝉衣将药筐中的物件一一取出，光是药材就有四十多包，“叶少侠拔毒所需的大量山奈也收集了许多，还好此地本就盛产此物，否则还需一番周折。”
葛天冬颔首，对左蝉衣颇为满意。
“李姑娘，这是一位五华派弟子用来和我换金疮药的香膏，我们几个人都用不上，就放你这儿吧。”
“你又诓我。”肖岚璇皱了皱鼻子，绷着脸没有伸手去接，“你要是有心思，不如先去哄真拙师傅。一个多月了，他还是不肯原谅你一照面就骗了他。”
“他又不肯和我说话，就连吃饭都不愿与我同席。”左蝉衣尴尬道，“既然李姑娘有心帮忙调解，不如帮我问问真拙在山中缺少什么，下次下山，我替他买来赔罪便是。”
“早就听他嘀咕过，山中什么都好，就是少了点滋味。”肖岚璇皱着眉头，“真拙师傅应是酒瘾犯了。”
“这……”左蝉衣想了一会儿，“以后我每次下山替他带一小坛酒回来便是，总好过酒瘾发作心思不定，闹出事端。”
剧中戚决明就多次为酒闹事，醉酒时多为英雄好事，酒虫发作心浮气躁反而时常坏事。简单来说此人酒瘾颇大，酒品却不错，给他带几坛土酒不仅能缓和关系，还能预防他闯出祸事来，算是一举两得。
“你们男人啊……”肖岚璇摇了摇头，似乎对好酒之事颇为厌恶，“君子克己，怎么对酒就网开一面了？”
“世上有许多话是只许说不许做的。”左蝉衣哈哈大笑，拿着新打造的一双加粗铁筷去往药圃练功——这两块药田也全部被他包揽了下来，报酬是一本无名药材图谱，药圃旁的空地也自然成了左蝉衣的练功场。
马上就要开始转修红尘万象神功，这一个半月来他都在抓紧还有真气可用的时间修炼“无形剑气”。密林中与刘远一战让他坚定了两个道理：
首先便是：内功为本！真气上输的得从其他方面千百倍去补。
另一个则是：武不拘器！一切有效的武功都应该为我所用，不要怀有偏见。
自己连暗器都能接受，为什么要对绝异品“无形剑气”心怀芥蒂？就因为能重新开始修炼内功了？就因为超三品的内功已经到手？
心有懈怠就是有心懈怠！
那晚没将铁筷带出马车，是否反映出了自己的心态？吾日三省吾身，可知易行难啊。
……
“我再重申一遍，受不了就放弃，爆体而亡我也救不了你。”
左蝉衣看着乳白偏灰的药水咽了口吐沫：“我量力而行。”
而后毫不犹豫盘膝坐入木桶中，刚适应了药水的热度，稍微放松肌肉不到半秒，左蝉衣露出水面的头颅变得赤红一片。与此同时，他水下的身体表面青筋暴露，即便紧咬了牙关，面皮也抖个不停。
无数根针在顺着毛孔往他的身体里钻！
身体的本能只用了两个呼吸就战胜了他的意志，左蝉衣双手按着木桶边缘站起，浑身的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抽动。
他睁开眼，看见同样在瓮里煮着的叶南星，低头看向右肋延伸到胸口的狰狞伤口。
“水太烫。”
左蝉衣深吸一口气缩回药液下，这回连头颅也整个浸入！
“葛老……”肖岚璇皱着眉头，“你为何……”
“为何把南星放在左小子眼前？”葛天冬笑了笑，“这是左小子自己要求的。”
“不要光抵抗痛苦，运功！全力运功！”葛天冬对木桶中的左蝉衣喊道。
三个呼吸后，左蝉衣捂着脸从药液中猛地起身。
“我没听清……”
他全身的肌肉像虫子一样蠕动着，按在额头上的手指狰狞用力，似乎想把整张脸都撕下来。
“刚才，不算。”
养气决，三倍运转！
钢针以三倍速在左蝉衣的经脉中穿行，剧烈的痛苦几乎将他折磨到发疯。
我不行了，我不行了，我不行了，我不行了……
剑气山庄师兄弟温和的笑容一个接一个出现在他眼前。
“左蝉衣，你赢了，此次以后你就是少庄主，我们都服你。”
我不行了，我不行了，我不行了！
“每隔一个时辰打开一个锦囊？好，我相信你，不必再说了。”
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
“左蝉衣，你不能死。”左空青将天池水塞进他的手中，“你要替他们三十二个活到不死谷垮塌、剑气山庄再兴的那一天。”
我做不到！
左蝉衣双臂张开，撑在木桶边缘，脸却始终埋在灰白药液中——他在与自己对抗。
“你是，我的，英雄。”
秘四品内功！剑气诀！
三倍运转！叠加！
狂暴的药力轰入左蝉衣体内，他全身的经脉鼓胀得几乎浮到皮下！
一刻钟之后，真拙从木桶中捞出差点溺死的左蝉衣。
“你的心真的太狠了，俺这辈子都不会和你做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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