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处罚
冷泉祭司快步来到主楼，踏着白玉石台阶来到扶余大祭司的办公室。
门是开的，里面有交谈声，但冷泉祭司并没有直接走进去，而是在门口叫了声：“觐见大祭司。”
“冷泉师兄，快请进。”从室内传来扶余大祭司温润的声音。
冷泉祭司才迈步走进去。
大祭司办公室无疑是宽敞、明亮、豪华的，一扇精雕细琢的大窗户占据了半个墙，站在窗口可以将下方庭院精心修葺的花园尽收眼底。一张几乎同样大的楠木桌子摆在来自维林多弗的地毯上。
宏伟的石壁炉上，挂着三张画像。
那是圣祭司、以及南部神殿前两任大祭司的画像。他们都曾经光芒万丈，不过，画像上只是三个白发白眉白衣的老头而已。
画像画得很逼真，有时，冷泉觉得他们就像真人一样。
他不喜欢时刻被人盯着看的感觉，所以他很佩服扶余。他也不太喜欢来大祭司的办公室，但由于神殿的事务，他又必须常常来这里。
他的那个玉树临风、风姿卓越的师弟——扶余大祭司站在大楠木桌后微笑着迎接他。
桌边还站着一位白袍红腰带的祭司，那是他的另一个师弟继行祭司，他的圆脸上也堆满笑容。
不过，他知道这位师弟刚才一定是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的，听到他的声音才赶紧站起来，现在心里一定在抱怨，“假正经，害得大家都不自在。”
他也不想这样。但是，现在他执掌戒律，自然是要以身作则。
进来后，冷泉祭司先对扶余大祭司躬身行礼，直起身后才对继行点头致意。
“大祭司，今天发生一件学员打斗事件，我想对其中一个学员处罚静闭七天，请裁决。”静闭七日算是重罚，要报大祭司同意。不过，一般这都是走个流程。
他将已经写好的处罚决定态度恭敬地递给扶余大祭司。
扶余大祭司微笑着接过纸卷，展开。对于师兄的态度，他无力改变只好顺其自然。
他将纸上的内容看了一遍后，脸上却露出了为难的神情。
旁边的继行主祭不由好奇起来，可是在为人方正的冷泉师兄面前，他也不敢凑过去看，只能在心里嘀咕。
冷泉师兄是要处罚哪个学生呀，居然让大祭司都感到为难？
难道是要处罚蕊儿？怎么可能，蕊儿可是个乖宝宝，模范学员。再说这神殿里又有哪个没长眼睛的敢去打蕊儿？
难道是要处罚北山傅？在金琥国，北山家可以算是王室外的第一世家。金琥王国已经传到第九个国王，北山家已经出了十一个元帅。若是要处罚他，大祭司可能真会有点为难。
可是这学院里谁会去挑战北山傅呢？人家除了出身好，魔法天赋也是一等一的好。
不过，说真的，学院里还真有一位会干。那就是乐正明，他的母亲是长公主殿下，父亲是宫务大臣乐正淳。说起家世也算是旗鼓相当。
据说乐正淳还有意培养儿子的军事才能，准备让儿子从军，而军队原本一直是北山家的地盘。
所以这两人如果打起来也不稀奇，只是，这两人从十岁进学院，虽然一直互相看不顺眼，但也一直没动手。不至于今天就突然打起来了？
而且这两人打起来的话，要处罚肯定是要一起处罚，还要罚的一样重才行。冷泉师兄刚才只说要处罚其中一个？
继行还在心里嘀咕，冷泉祭司已经发问：“大祭司觉得处罚不妥？”
“虽然是被人辱骂，含愤出手，但是过于狠辣。那个林彭金柱摔下来手骨脚骨肋骨皆断，血流不止，虽经我当场救治但最少要卧床一两个月。她还对乐正明用出了雷电击。所以我觉得还是要教训一下。心中没有敬畏，行事没有法度，这样的魔法天才……”
“你已经关了她三天？”扶余大祭司放下手中的纸，然后用“你完了，我完了，我们大家都完了”的眼神看着冷泉。
“第一天早课，她就跟值日生起冲突，我本来只罚她抄戒律，但她桀骜不驯，拒不认错，所以加罚三天。”冷泉祭司声音冷冷地解释，他并不认为自己的处罚有何不当。神殿本来就是一个讲规矩和秩序的地方。
“下次老师回来，你告诉他，小师妹桀骜不驯你已经帮他代管了。”扶余大祭司一脸苦笑，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小纸条递给冷泉。
那纸条宽不过一指，是鹈鹕传信用的。
冷泉祭司接过纸条，展开，“现在我要趁着老骨头还能动弹出去逛逛，嘉荣就交给你们照看了。”熟悉的字体让他的身子一震。
“这嘉荣，是我们的小师妹？”继行看他发愣，走过来将纸条抽走，来回看了两遍，然后抬头看画像，觉得画像中的老家伙正朝着自己得意地笑。
“咳，老师也不回神殿颐养天年，还到处乱跑。”他神情哀怨，叹息连连，眼睛却在扶余和冷泉身上打转。
“老师教的小师妹，怎么会这样？当年，老师对我们管教可严厉了……”冷泉祭司好像有点接受不了现实。
“老师现在年纪大了，肯定跟过去不一样。”扶余大祭司收起小纸条，任由继行在一旁嘀咕，眼睛看向冷泉，“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老师对小师妹确实挺疼爱的。她十岁的时候，老师就想把她送来上学，可是因为她说了一句舍不得离开，老师就妥协了，直到现在才送来。”
“那现在怎么办？”冷泉想起目前的情况，不处罚肯定不行，那边躺着的那个都包得像个木乃伊了，如果不处罚嘉荣，林彭家和乐正家都交代不了。
“今天就先关着吧，让双方都冷静一下。明天我让蕊儿出面来求个情，你就顺水推舟改罚她……”扶余大祭司沉吟了一下，改罚什么呢？看起来罚得很重但其实可以让她处于照顾和保护之下。
“罚她到我那里劳动改造吧！”继行祭司插了一句，“刚好我那里缺人。”
“那就这样，罚她劳动改造一个月，不，三个月，这样那边也没话说。”扶余大祭司点头同意，继行既然这样说，就是以后的日子嘉荣将由他保护和照顾。
“大祭司，”冷泉咳了一声，然后闷声开口：“您既然早就知道小师妹的身份，应该早点告诉我们一声，我们随便哪个给她一个姓氏，就不会有现在这些事了。”
因为所有的挑衅和辱骂，不过是因为嘉荣没有姓，被看作是最低贱的下等人。
“在她十岁命名时，老师曾经建议她用他的姓‘归海’，但她拒绝了。老师说，她要自己挣一个姓！”扶余苦笑。
‘归海’这个姓在贵族里也是备受尊敬的。可是人家不要。
“志气可嘉，可惜了，小师妹是个女的！”继行点头，又摇头。
冷泉祭司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跟着摇头苦笑。
门是开的，里面有交谈声，但冷泉祭司并没有直接走进去，而是在门口叫了声：“觐见大祭司。”
“冷泉师兄，快请进。”从室内传来扶余大祭司温润的声音。
冷泉祭司才迈步走进去。
大祭司办公室无疑是宽敞、明亮、豪华的，一扇精雕细琢的大窗户占据了半个墙，站在窗口可以将下方庭院精心修葺的花园尽收眼底。一张几乎同样大的楠木桌子摆在来自维林多弗的地毯上。
宏伟的石壁炉上，挂着三张画像。
那是圣祭司、以及南部神殿前两任大祭司的画像。他们都曾经光芒万丈，不过，画像上只是三个白发白眉白衣的老头而已。
画像画得很逼真，有时，冷泉觉得他们就像真人一样。
他不喜欢时刻被人盯着看的感觉，所以他很佩服扶余。他也不太喜欢来大祭司的办公室，但由于神殿的事务，他又必须常常来这里。
他的那个玉树临风、风姿卓越的师弟——扶余大祭司站在大楠木桌后微笑着迎接他。
桌边还站着一位白袍红腰带的祭司，那是他的另一个师弟继行祭司，他的圆脸上也堆满笑容。
不过，他知道这位师弟刚才一定是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的，听到他的声音才赶紧站起来，现在心里一定在抱怨，“假正经，害得大家都不自在。”
他也不想这样。但是，现在他执掌戒律，自然是要以身作则。
进来后，冷泉祭司先对扶余大祭司躬身行礼，直起身后才对继行点头致意。
“大祭司，今天发生一件学员打斗事件，我想对其中一个学员处罚静闭七天，请裁决。”静闭七日算是重罚，要报大祭司同意。不过，一般这都是走个流程。
他将已经写好的处罚决定态度恭敬地递给扶余大祭司。
扶余大祭司微笑着接过纸卷，展开。对于师兄的态度，他无力改变只好顺其自然。
他将纸上的内容看了一遍后，脸上却露出了为难的神情。
旁边的继行主祭不由好奇起来，可是在为人方正的冷泉师兄面前，他也不敢凑过去看，只能在心里嘀咕。
冷泉师兄是要处罚哪个学生呀，居然让大祭司都感到为难？
难道是要处罚蕊儿？怎么可能，蕊儿可是个乖宝宝，模范学员。再说这神殿里又有哪个没长眼睛的敢去打蕊儿？
难道是要处罚北山傅？在金琥国，北山家可以算是王室外的第一世家。金琥王国已经传到第九个国王，北山家已经出了十一个元帅。若是要处罚他，大祭司可能真会有点为难。
可是这学院里谁会去挑战北山傅呢？人家除了出身好，魔法天赋也是一等一的好。
不过，说真的，学院里还真有一位会干。那就是乐正明，他的母亲是长公主殿下，父亲是宫务大臣乐正淳。说起家世也算是旗鼓相当。
据说乐正淳还有意培养儿子的军事才能，准备让儿子从军，而军队原本一直是北山家的地盘。
所以这两人如果打起来也不稀奇，只是，这两人从十岁进学院，虽然一直互相看不顺眼，但也一直没动手。不至于今天就突然打起来了？
而且这两人打起来的话，要处罚肯定是要一起处罚，还要罚的一样重才行。冷泉师兄刚才只说要处罚其中一个？
继行还在心里嘀咕，冷泉祭司已经发问：“大祭司觉得处罚不妥？”
“虽然是被人辱骂，含愤出手，但是过于狠辣。那个林彭金柱摔下来手骨脚骨肋骨皆断，血流不止，虽经我当场救治但最少要卧床一两个月。她还对乐正明用出了雷电击。所以我觉得还是要教训一下。心中没有敬畏，行事没有法度，这样的魔法天才……”
“你已经关了她三天？”扶余大祭司放下手中的纸，然后用“你完了，我完了，我们大家都完了”的眼神看着冷泉。
“第一天早课，她就跟值日生起冲突，我本来只罚她抄戒律，但她桀骜不驯，拒不认错，所以加罚三天。”冷泉祭司声音冷冷地解释，他并不认为自己的处罚有何不当。神殿本来就是一个讲规矩和秩序的地方。
“下次老师回来，你告诉他，小师妹桀骜不驯你已经帮他代管了。”扶余大祭司一脸苦笑，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小纸条递给冷泉。
那纸条宽不过一指，是鹈鹕传信用的。
冷泉祭司接过纸条，展开，“现在我要趁着老骨头还能动弹出去逛逛，嘉荣就交给你们照看了。”熟悉的字体让他的身子一震。
“这嘉荣，是我们的小师妹？”继行看他发愣，走过来将纸条抽走，来回看了两遍，然后抬头看画像，觉得画像中的老家伙正朝着自己得意地笑。
“咳，老师也不回神殿颐养天年，还到处乱跑。”他神情哀怨，叹息连连，眼睛却在扶余和冷泉身上打转。
“老师教的小师妹，怎么会这样？当年，老师对我们管教可严厉了……”冷泉祭司好像有点接受不了现实。
“老师现在年纪大了，肯定跟过去不一样。”扶余大祭司收起小纸条，任由继行在一旁嘀咕，眼睛看向冷泉，“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老师对小师妹确实挺疼爱的。她十岁的时候，老师就想把她送来上学，可是因为她说了一句舍不得离开，老师就妥协了，直到现在才送来。”
“那现在怎么办？”冷泉想起目前的情况，不处罚肯定不行，那边躺着的那个都包得像个木乃伊了，如果不处罚嘉荣，林彭家和乐正家都交代不了。
“今天就先关着吧，让双方都冷静一下。明天我让蕊儿出面来求个情，你就顺水推舟改罚她……”扶余大祭司沉吟了一下，改罚什么呢？看起来罚得很重但其实可以让她处于照顾和保护之下。
“罚她到我那里劳动改造吧！”继行祭司插了一句，“刚好我那里缺人。”
“那就这样，罚她劳动改造一个月，不，三个月，这样那边也没话说。”扶余大祭司点头同意，继行既然这样说，就是以后的日子嘉荣将由他保护和照顾。
“大祭司，”冷泉咳了一声，然后闷声开口：“您既然早就知道小师妹的身份，应该早点告诉我们一声，我们随便哪个给她一个姓氏，就不会有现在这些事了。”
因为所有的挑衅和辱骂，不过是因为嘉荣没有姓，被看作是最低贱的下等人。
“在她十岁命名时，老师曾经建议她用他的姓‘归海’，但她拒绝了。老师说，她要自己挣一个姓！”扶余苦笑。
‘归海’这个姓在贵族里也是备受尊敬的。可是人家不要。
“志气可嘉，可惜了，小师妹是个女的！”继行点头，又摇头。
冷泉祭司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跟着摇头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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