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毫无意义的胜利
此战声势浩大，毕竟那只恶魔是七阶传奇，一招一式之间都有着开山碎石之威。
那溢散的狂暴能量不断地破坏着山体，巨石滚滚，此处化为万物寂灭之境。
然而吴羽在这绝境之中依旧显得游刃有余，每次都可以躲开那必杀的一击，然后再在适时的支起一道斗气屏障，化解掉不好闪避的能量余波。
吴羽冷静地注视着恶魔那通过不断格斗所磨炼出的战斗能力，在他眼中依旧是那么的破绽百出。
吴羽很确定，自己并不具备着格斗上的天赋，战斗本能应该也早就在现代化的进程中被抛弃。
但他却近乎本能地能够洞悉对方的薄弱之处，准确点说是被系统灌输最佳的解决之法，然后凭借着对身体的完美掌控，他才能够一次次地化险为夷。
若是不去胡思乱想，这种被他人灌输思想也不算啥不可接受的事情。
但现在已经不能装作没想到了呀！
那一系列让人看得眼花缭乱的技能栏本应是《神尊》最大的卖点之一，每个人都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搭配出最擅长的连招，那些技能可谓是森罗万象，若能全部掌握，不仅仅是用来杀人，吴羽感觉可以靠它做到任何事情。
每使用一种技能，吴羽就可以将其彻底地掌控，那么若有一天自己将其全部使用了一遍，自己恐怕会强大得跟怪物一样。
难道那就是你想让我变成的形态吗？
在战斗之中，吴羽的手段可谓是层出不穷，像什么十字劈，破空斩，各种低阶技能被吴羽轮番使用，没使用一个吴羽就仿佛吸收了一个剑法大师的毕生所学。
吴羽也因此在战斗中越战越强，甚至有时候他无需依赖系统的辅助，便能够靠自己完成闪避。
“混蛋，与我交战竟敢走神，你是瞧不起我吗？”恶魔大怒道，挥手就是一道锋利的抓痕。
吴羽微微侧身，再用原暗左右一弹，给自己留出了一道足以让自身通过的空隙，成功地让身后又出现了几条沟壑。
恶魔也是实力强大之辈，对战之时不仅比拼着战力，同时也是精气神的对抗，若能在气势上压倒对手，那就能在交战中占得先机。
然而吴羽别说跟他进行意志对拼了，他明显可以感受到吴羽的心思完全不在战斗上，这可以说是自己最大的侮辱，然而他偏偏又拿不下吴羽。
这个人类滑得跟泥鳅似的，明明只需一击便可将其撕碎，然而每次都能让其从眼皮子地下溜走，根本碰不到。
在那表象之下，恶魔也意识到了这个人类的战斗技巧远远凌驾于自身之上，但他如何能接受这个结果，他发狠似地提高着自己的输出，狂暴的能量朝着吴羽倾泻而去。
“没有，只是我等主观能动性跟我的实力完全不挂钩。”吴羽很诚恳地回答了对方的疑问，顺便还提醒道“你的心乱了，看！有破绽。”
一直只能苦苦周旋的吴羽成功地把握住了恶魔因情绪波动而出现的失误，一直处于闪避状态的他总算是激活了原暗的权柄。
一旦用力过猛，那么便容易无法收手。
吴羽就是在对方挥爪的那一瞬间做出了反击，一道破空剑气直取对方首级。
恶魔再情急之下猛地后仰，这才躲过了吴羽这致命一击，但并不是完全规避，他左边的恶魔角直接被吴羽削掉了半截。
“你怎么敢？”恶魔嘶吼着，那无法抑制的怒气终于爆发了出来，他开始肆无忌惮地动用着自身的魔气。
一时间吴羽只能节节败退，不过这才是他转胜的开始。
对于恶魔而言，头顶的双角使他们最引以为傲的部位，是尊贵的象征，绝对容不得他人亵渎，一旦被人破坏，即便是恶魔中脾气最好的家伙都得当场发狂，不把对手挫骨扬灰决不罢休。
吴羽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刚才瞄准的才会是恶魔的头颅，而不是心脏，在生死一线间恶魔会做出最佳的闪避方案，而这样做的代价就是被吴羽给削掉恶魔角，比起给恶魔造成造成伤害，吴羽更想让他发狂。
比起精明的猎手，显然是失去理智的野兽更好对付。
冲向吴羽的余波明显变得更强了，靠自身支起的那层斗气护罩抵抗起来颇为勉强，每一次冲击还是会有一丝力量渗透进他的，给他造成不小的伤害。
不过成功却是喜人的，当恶魔发狂之后，他所露出的破绽也越来越多，吴羽屡次出击都能有所收获。
靠着神器的威能，那强壮的**在吴羽眼中简直是形同虚设，不过吴羽并未用了过猛，怕惊醒了恶魔。
吴羽每次都只会于恶魔的薄弱之处破开一个小口子，然后打入一道暗劲。
如同温水煮青蛙一般，在吴羽的内伤叠加到他无法承受之前，吴羽成功地在恶魔的周身各处留下了暗劲。
“爆。”
吴羽一剑直刺，哪怕是措手不及之下恶魔也靠在过人的速度完成了闪避，但就在两人身形交错之时，吴羽直接引爆了恶魔体内的那些暗劲
吴羽的力量不强，但在重重叠加之下，还是让恶魔受到了重创。
而本该被躲过的那一剑也因为此刻的停顿而重新触及了恶魔的身体。
剑刃毫无阻碍地撕裂了恶魔的身躯，吴羽将毕其功于一役，将其斩杀于此。
生死关头，恶魔再一次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他选择了断尾求生。
恶魔强忍着**的撕裂展翅高飞，吴羽这一剑仅仅只是将其拦腰斩断。
但对于七阶传奇而言，这种伤势似乎并不致死，绿色的血液从那具上半身不断滴露，然而恶魔仍旧可以扑打着自己的肉翅，使自己浮于半空，伤口处还有着血肉缓慢蠕动，竟然有着断体重生的迹象。
不过重创应该是实打实的，恶魔终于也停下了自己那看起来毫无作用的攻击行径，他看着本应如蝼蚁一般弱小的吴羽，眼中有着浓浓的忌惮。
“你似乎不准备继续打了。”看着恶魔在自己周边构筑起一层层护盾，吴羽一眼说破了他的心思。
“小子，别以为你赢了，我还会再回来的。”放完狠话后，恶魔竟然就扑打着肉翼灰溜溜地逃走了。
吴羽也没有尝试追击，没办法，他现在可不会飞呀，打斗的时候还可以依靠自己那惊人的弹跳力暂时抵达天空，若要试图坠入，那还是别异想天开了。
倒是可以用必杀技将其留下来，不过完全没必要。
“噗。”在放松之后，体内的伤势也是压不住了，吴羽估计自己可能有点内出血，死肯定是死不了，只是喉咙处有股腥味倒是怪难受的。
“呸。”吴羽吐出了一口带有血液的唾沫，然后看向了那群已经开始仓皇逃窜的魔族军，想了想还是没有去带伤追击。
若什么事都要自己去亲力亲为，那把这些冒险者带来还有什么意义呢。
更何况一千多号人四散逃开，靠吴羽一人去追也拦不下多少。
吴羽干脆就坐在地上调理起自身的伤势，没过多久远处也逐渐响起了交战声。
但这已经与吴羽无关，若一直等着他人拯救，那就绝对逃脱不了毁灭的宿命。
过了几个小时远处的声响逐渐平息，吴羽的伤势也暂时得到了压制。
而且吴羽发现了一件颇为诡异的事情，那就是他的体内似乎蕴藏着一股庞大的生命力。
吴羽本来还以为自己必须得静养一段日子，但现在他竟然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这具身体正在被逐渐修复，按照这个速度，哪怕他什么都不用做，要不了两三天，他就可以活蹦乱跳了，而且是不留暗伤的那种。
这种特性他过去并不具备，吴羽之前战斗的时候就有点奇怪，自己的耐力似乎强得不像话，明明都已经透支了，却总是能从身体里压榨出力量。
比起人的潜力是无线的这个没有根据的说法，显而易见的是他的身体肯定发生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变化。
应该是薇尔莉特的功劳吧，吴羽想了想，觉得这应该不是系统的功能。
嘛，一觉醒来左手长出来，左手长出来了，等级也提升了一级，现在发现多了一个自动恢复伤势的天赋，倒也没啥好大惊小怪的。
又呆了一会，莱顿他们也纷纷朝着吴羽汇聚了过来，看来属于他们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吴羽粗略地扫了他们一眼，发现有些人身上挂了彩，伤势重一点的必需得依靠他人的搀扶才能行动。
但这还不是最惨的，因为比起最开始的人数，回来的人数量少了一些，看来他们应该是壮烈了。
“走吧，改回去了。”没有尝试去安抚或者说些振奋人心的话，吴羽很平淡地发出了一条指令，然后率先离开，众人沉默着，选择了跟上吴羽的步伐。
像见死不救这种事吴羽做过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过去还得给自己做做思想工作，但在这一个多月以来，他已经见过了太多的生离死别，妻离子散，这种事情他早就麻木了。
个体的死亡已经无法让他心中升起任何波澜，他只会偶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幻想一下，自己要不要尝试去拯救这个世界。
能救一个是一个，这只不过是无能者自我麻痹的手段，他们的行为值得尊重，但如站在一个更加超然的角度，那么将会发现他们的举动毫无意义。
在末世阴云的笼罩下，吴羽只觉得人们那徒劳的挣扎显得那么的卑微，若想生生不息至少也得拥有让种子发芽的土壤，但若结局是让万物回归寂灭，那现在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在这个力量即是一切的世界，人类那波澜壮阔的抗争史已经无法打动人心。
哪怕还未知晓全部的真相，但吴羽也已经认知到了一点，故事的结局已经被那极少部分人所写下。
以力量为推动力，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众生都将回归自身的宿命。
他也许是唯一能够改变结局的特异点，但另一个结局是否依旧是个悲剧，吴羽无从得知，是否要去尝试改变，吴羽同样尚未下定决心。
······
三日后，吴羽带着乔伊斯前去跟杰斯做最后的道别。
将乔伊斯留在屋外，吴羽独自走了进去。
这几日，每次路过的时候吴羽再未听见过里面的打铁声，今日进去一看，只见杰斯正提炼颓废地躺在靠椅上，看见吴羽进来也不打声招呼。
“我要走了。”吴羽平淡地冲着杰斯阐述着自己将要做的事情。
“知道了。”杰斯很敷衍地回答了一句。
“你们还不走吗？”吴羽皱了皱眉，杰斯明明已经心灰意冷，但他却并未做出自己想让他做出的事情。
“去哪？我们的家可就在这。”杰斯反问道。
“他们还会回来的。”吴羽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劝说一下，毕竟眼前这好歹是个跟自己有交情的人。
“经过这次失败，难道你还未明白有些事并不是人力可为的吗？”
“你们会选择留下来保护村子，那是因为你们对自己抱有希望，但经过这次的对战，虽然我们赢了，但居民们也该绝望了吧，下一次魔族入侵的时候，我可就不在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杰斯轻笑着说道，完全没将吴羽的劝说听进去。
“那你还会尝试去锻造神器吗？”吴羽这话直戳对方痛处。
杰斯顿了许久，终于还是悠悠地回应道“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的。”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不是勇敢，这是愚蠢。”杰斯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让吴羽有点恼火，杰斯可以说是格林小镇最德高望重的人了，若想让整个小镇的人迁移，必需得让杰斯去游说。
“你就没有什么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完成的事吗？”杰斯眨眨眼，问道。
“我一直在找？”吴羽沉声道。
“那舍弃生命也要保护的人呢？”
“一直都有，不过现在快没了。”吴羽在脑海中过了几道人影，回答道。
“那看来你是无法理解我们了，你走吧，既然我们当初选择了留下，那么现在也不会离开。”杰斯坚定地说道。
看着杰斯在绝境中绽放的幸福微笑，吴羽只感觉自己似乎受到了嘲弄，让他颇为恼火，但他也不可能将怨气撒在杰斯身上，他最终只能选择放弃了这个油盐不进的家伙，转身离开。
那溢散的狂暴能量不断地破坏着山体，巨石滚滚，此处化为万物寂灭之境。
然而吴羽在这绝境之中依旧显得游刃有余，每次都可以躲开那必杀的一击，然后再在适时的支起一道斗气屏障，化解掉不好闪避的能量余波。
吴羽冷静地注视着恶魔那通过不断格斗所磨炼出的战斗能力，在他眼中依旧是那么的破绽百出。
吴羽很确定，自己并不具备着格斗上的天赋，战斗本能应该也早就在现代化的进程中被抛弃。
但他却近乎本能地能够洞悉对方的薄弱之处，准确点说是被系统灌输最佳的解决之法，然后凭借着对身体的完美掌控，他才能够一次次地化险为夷。
若是不去胡思乱想，这种被他人灌输思想也不算啥不可接受的事情。
但现在已经不能装作没想到了呀！
那一系列让人看得眼花缭乱的技能栏本应是《神尊》最大的卖点之一，每个人都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搭配出最擅长的连招，那些技能可谓是森罗万象，若能全部掌握，不仅仅是用来杀人，吴羽感觉可以靠它做到任何事情。
每使用一种技能，吴羽就可以将其彻底地掌控，那么若有一天自己将其全部使用了一遍，自己恐怕会强大得跟怪物一样。
难道那就是你想让我变成的形态吗？
在战斗之中，吴羽的手段可谓是层出不穷，像什么十字劈，破空斩，各种低阶技能被吴羽轮番使用，没使用一个吴羽就仿佛吸收了一个剑法大师的毕生所学。
吴羽也因此在战斗中越战越强，甚至有时候他无需依赖系统的辅助，便能够靠自己完成闪避。
“混蛋，与我交战竟敢走神，你是瞧不起我吗？”恶魔大怒道，挥手就是一道锋利的抓痕。
吴羽微微侧身，再用原暗左右一弹，给自己留出了一道足以让自身通过的空隙，成功地让身后又出现了几条沟壑。
恶魔也是实力强大之辈，对战之时不仅比拼着战力，同时也是精气神的对抗，若能在气势上压倒对手，那就能在交战中占得先机。
然而吴羽别说跟他进行意志对拼了，他明显可以感受到吴羽的心思完全不在战斗上，这可以说是自己最大的侮辱，然而他偏偏又拿不下吴羽。
这个人类滑得跟泥鳅似的，明明只需一击便可将其撕碎，然而每次都能让其从眼皮子地下溜走，根本碰不到。
在那表象之下，恶魔也意识到了这个人类的战斗技巧远远凌驾于自身之上，但他如何能接受这个结果，他发狠似地提高着自己的输出，狂暴的能量朝着吴羽倾泻而去。
“没有，只是我等主观能动性跟我的实力完全不挂钩。”吴羽很诚恳地回答了对方的疑问，顺便还提醒道“你的心乱了，看！有破绽。”
一直只能苦苦周旋的吴羽成功地把握住了恶魔因情绪波动而出现的失误，一直处于闪避状态的他总算是激活了原暗的权柄。
一旦用力过猛，那么便容易无法收手。
吴羽就是在对方挥爪的那一瞬间做出了反击，一道破空剑气直取对方首级。
恶魔再情急之下猛地后仰，这才躲过了吴羽这致命一击，但并不是完全规避，他左边的恶魔角直接被吴羽削掉了半截。
“你怎么敢？”恶魔嘶吼着，那无法抑制的怒气终于爆发了出来，他开始肆无忌惮地动用着自身的魔气。
一时间吴羽只能节节败退，不过这才是他转胜的开始。
对于恶魔而言，头顶的双角使他们最引以为傲的部位，是尊贵的象征，绝对容不得他人亵渎，一旦被人破坏，即便是恶魔中脾气最好的家伙都得当场发狂，不把对手挫骨扬灰决不罢休。
吴羽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他刚才瞄准的才会是恶魔的头颅，而不是心脏，在生死一线间恶魔会做出最佳的闪避方案，而这样做的代价就是被吴羽给削掉恶魔角，比起给恶魔造成造成伤害，吴羽更想让他发狂。
比起精明的猎手，显然是失去理智的野兽更好对付。
冲向吴羽的余波明显变得更强了，靠自身支起的那层斗气护罩抵抗起来颇为勉强，每一次冲击还是会有一丝力量渗透进他的，给他造成不小的伤害。
不过成功却是喜人的，当恶魔发狂之后，他所露出的破绽也越来越多，吴羽屡次出击都能有所收获。
靠着神器的威能，那强壮的**在吴羽眼中简直是形同虚设，不过吴羽并未用了过猛，怕惊醒了恶魔。
吴羽每次都只会于恶魔的薄弱之处破开一个小口子，然后打入一道暗劲。
如同温水煮青蛙一般，在吴羽的内伤叠加到他无法承受之前，吴羽成功地在恶魔的周身各处留下了暗劲。
“爆。”
吴羽一剑直刺，哪怕是措手不及之下恶魔也靠在过人的速度完成了闪避，但就在两人身形交错之时，吴羽直接引爆了恶魔体内的那些暗劲
吴羽的力量不强，但在重重叠加之下，还是让恶魔受到了重创。
而本该被躲过的那一剑也因为此刻的停顿而重新触及了恶魔的身体。
剑刃毫无阻碍地撕裂了恶魔的身躯，吴羽将毕其功于一役，将其斩杀于此。
生死关头，恶魔再一次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他选择了断尾求生。
恶魔强忍着**的撕裂展翅高飞，吴羽这一剑仅仅只是将其拦腰斩断。
但对于七阶传奇而言，这种伤势似乎并不致死，绿色的血液从那具上半身不断滴露，然而恶魔仍旧可以扑打着自己的肉翅，使自己浮于半空，伤口处还有着血肉缓慢蠕动，竟然有着断体重生的迹象。
不过重创应该是实打实的，恶魔终于也停下了自己那看起来毫无作用的攻击行径，他看着本应如蝼蚁一般弱小的吴羽，眼中有着浓浓的忌惮。
“你似乎不准备继续打了。”看着恶魔在自己周边构筑起一层层护盾，吴羽一眼说破了他的心思。
“小子，别以为你赢了，我还会再回来的。”放完狠话后，恶魔竟然就扑打着肉翼灰溜溜地逃走了。
吴羽也没有尝试追击，没办法，他现在可不会飞呀，打斗的时候还可以依靠自己那惊人的弹跳力暂时抵达天空，若要试图坠入，那还是别异想天开了。
倒是可以用必杀技将其留下来，不过完全没必要。
“噗。”在放松之后，体内的伤势也是压不住了，吴羽估计自己可能有点内出血，死肯定是死不了，只是喉咙处有股腥味倒是怪难受的。
“呸。”吴羽吐出了一口带有血液的唾沫，然后看向了那群已经开始仓皇逃窜的魔族军，想了想还是没有去带伤追击。
若什么事都要自己去亲力亲为，那把这些冒险者带来还有什么意义呢。
更何况一千多号人四散逃开，靠吴羽一人去追也拦不下多少。
吴羽干脆就坐在地上调理起自身的伤势，没过多久远处也逐渐响起了交战声。
但这已经与吴羽无关，若一直等着他人拯救，那就绝对逃脱不了毁灭的宿命。
过了几个小时远处的声响逐渐平息，吴羽的伤势也暂时得到了压制。
而且吴羽发现了一件颇为诡异的事情，那就是他的体内似乎蕴藏着一股庞大的生命力。
吴羽本来还以为自己必须得静养一段日子，但现在他竟然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这具身体正在被逐渐修复，按照这个速度，哪怕他什么都不用做，要不了两三天，他就可以活蹦乱跳了，而且是不留暗伤的那种。
这种特性他过去并不具备，吴羽之前战斗的时候就有点奇怪，自己的耐力似乎强得不像话，明明都已经透支了，却总是能从身体里压榨出力量。
比起人的潜力是无线的这个没有根据的说法，显而易见的是他的身体肯定发生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变化。
应该是薇尔莉特的功劳吧，吴羽想了想，觉得这应该不是系统的功能。
嘛，一觉醒来左手长出来，左手长出来了，等级也提升了一级，现在发现多了一个自动恢复伤势的天赋，倒也没啥好大惊小怪的。
又呆了一会，莱顿他们也纷纷朝着吴羽汇聚了过来，看来属于他们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吴羽粗略地扫了他们一眼，发现有些人身上挂了彩，伤势重一点的必需得依靠他人的搀扶才能行动。
但这还不是最惨的，因为比起最开始的人数，回来的人数量少了一些，看来他们应该是壮烈了。
“走吧，改回去了。”没有尝试去安抚或者说些振奋人心的话，吴羽很平淡地发出了一条指令，然后率先离开，众人沉默着，选择了跟上吴羽的步伐。
像见死不救这种事吴羽做过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过去还得给自己做做思想工作，但在这一个多月以来，他已经见过了太多的生离死别，妻离子散，这种事情他早就麻木了。
个体的死亡已经无法让他心中升起任何波澜，他只会偶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幻想一下，自己要不要尝试去拯救这个世界。
能救一个是一个，这只不过是无能者自我麻痹的手段，他们的行为值得尊重，但如站在一个更加超然的角度，那么将会发现他们的举动毫无意义。
在末世阴云的笼罩下，吴羽只觉得人们那徒劳的挣扎显得那么的卑微，若想生生不息至少也得拥有让种子发芽的土壤，但若结局是让万物回归寂灭，那现在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在这个力量即是一切的世界，人类那波澜壮阔的抗争史已经无法打动人心。
哪怕还未知晓全部的真相，但吴羽也已经认知到了一点，故事的结局已经被那极少部分人所写下。
以力量为推动力，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众生都将回归自身的宿命。
他也许是唯一能够改变结局的特异点，但另一个结局是否依旧是个悲剧，吴羽无从得知，是否要去尝试改变，吴羽同样尚未下定决心。
······
三日后，吴羽带着乔伊斯前去跟杰斯做最后的道别。
将乔伊斯留在屋外，吴羽独自走了进去。
这几日，每次路过的时候吴羽再未听见过里面的打铁声，今日进去一看，只见杰斯正提炼颓废地躺在靠椅上，看见吴羽进来也不打声招呼。
“我要走了。”吴羽平淡地冲着杰斯阐述着自己将要做的事情。
“知道了。”杰斯很敷衍地回答了一句。
“你们还不走吗？”吴羽皱了皱眉，杰斯明明已经心灰意冷，但他却并未做出自己想让他做出的事情。
“去哪？我们的家可就在这。”杰斯反问道。
“他们还会回来的。”吴羽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劝说一下，毕竟眼前这好歹是个跟自己有交情的人。
“经过这次失败，难道你还未明白有些事并不是人力可为的吗？”
“你们会选择留下来保护村子，那是因为你们对自己抱有希望，但经过这次的对战，虽然我们赢了，但居民们也该绝望了吧，下一次魔族入侵的时候，我可就不在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杰斯轻笑着说道，完全没将吴羽的劝说听进去。
“那你还会尝试去锻造神器吗？”吴羽这话直戳对方痛处。
杰斯顿了许久，终于还是悠悠地回应道“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的。”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不是勇敢，这是愚蠢。”杰斯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让吴羽有点恼火，杰斯可以说是格林小镇最德高望重的人了，若想让整个小镇的人迁移，必需得让杰斯去游说。
“你就没有什么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完成的事吗？”杰斯眨眨眼，问道。
“我一直在找？”吴羽沉声道。
“那舍弃生命也要保护的人呢？”
“一直都有，不过现在快没了。”吴羽在脑海中过了几道人影，回答道。
“那看来你是无法理解我们了，你走吧，既然我们当初选择了留下，那么现在也不会离开。”杰斯坚定地说道。
看着杰斯在绝境中绽放的幸福微笑，吴羽只感觉自己似乎受到了嘲弄，让他颇为恼火，但他也不可能将怨气撒在杰斯身上，他最终只能选择放弃了这个油盐不进的家伙，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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