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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见面

    杜若荞静默片刻,她决定先把这个问题放在一边,眼下最重要的是把玉送到特保局里。

    在她沉默思考的时候,喻阳可没有停下动作,他开口道:“等一下,荞姐,你有没有看出来,我刚刚做的水光的效果特别好?感觉皮肤特别晶莹剔透呢。”说着喻阳又凑近了一点,扇动着他长长的睫毛。

    杜若荞:“......”

    “地址。”杜若荞吐出两个字,旋即挂断了电话,不去理会电话那头喻阳假意嘤嘤地啜泣。

    她迅速滑过微信里喻阳发来的无用控诉,直接把聊天界面拉到了最底,喻阳给她发来了卢老太太家的地址,是X市老城区里的一处宅院。

    杜若荞向来是行动派,她回复了喻阳一个省略号,对方立刻见好就收,给她发来了卢家的地址和简略的资料。

    卢老太太家人口倒是简单,她伴侣去世多年,膝下仅有一个女儿还早早就留在了国外。连此番卢老太太仙逝都没有回国,女儿的孩子倒是一直养在老太太这里,是个叫卢真的小姑娘。喻阳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卢真上台领奖的照片。照片里,卢真眼神坚定,薄薄的单眼皮格外,清秀鼻梁英挺,微微地抿着嘴角,显出一番倔强的神情,长相很是标致,配着她在胸前举起的奖杯,颇有些少年意气的感觉。

    杜若荞凝神看了片刻,总觉得对方有些眼熟,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她摇摇头抛去这些念头,简单收拾了下就驱车去了就一路驱车去了卢家。

    像她这样负责送东西找东西的派遣在外的特保局工作人员,大多时候也扮演了司机的角色。这倒也是不得已。有些特殊的文物,如果没有特殊的防护装置,一旦脱离原有的环境被转移,很可能会出事。以前有过热心民众自己送文物过来的例子,结果路上不知怎的就发生了爆炸。文物倒是完好无损,那位民众却不幸遇难。这个事件让特保局的气氛很是沉重了一段时间。自这以后,不管多远,天南海北甚至横跨亚欧南北半球,只要是华国的特殊文物,杜若荞一行人就必须得自己跑过去拿来。

    一路行驶过,景色越来越荒凉。X市近些年发展速度很快,高楼大厦栉比鳞次,霓虹取代了自然的月光,城市规划为了美观修剪的矮小灌木取代了自然生长的草木。她早已习惯了城市车水马龙,喧闹非凡,凌晨也依旧有很多店铺24h营业不断的摸样。杜若荞还是第一次来到城市近乎有些僻静的角落。她在小巷子里七拐八绕,直到看到一家,门前很是醒目的摆放了挽联和花圈。此处实在是太安静了,杜若荞甚至能听到里面隐隐传来的哭声。

    犹豫了片刻,杜若荞还是上前敲了敲门,一个眼睛通红的女孩打开了门。杜若荞认出这是卢真,只是对方已不复照片里那副意气风发的摸样,杜若荞注意到她开门的双手甚至是颤抖的。

    “卢真你好,我是特殊文物保护局的杜若荞.....”杜若荞犹豫着开口,她深觉自己来得十分不是时候,卢真眼下伤心绝望到了极点,她怎能用这种事来打扰她。

    杜若荞一身特殊文物保护局发的中山装,这套衣服当时是付建川一手拍板定下的,说是会让华国百姓一看就有心安的感觉。按照大家隶属的部门,衣服上从鼠到猪都有着不一样的花纹。

    衣服是好的,只是实在不适合大部分员工,像辰龙部的张远大哥,因为生得高大健壮又实在长相凶悍,穿上上面绣着龙纹的中山装,看着就像混黑社会,外出做任务的时候带着辰龙一帮人,经常被人怀疑是去寻仇挑事的,以为扫黑打恶把他们给落下了。又如子鼠部的郑钱,生得瘦小还有些驼背,穿上中山装显得更加佝偻。诸如此类的事情多了,久而久之,这身员工服大家就都不乐意穿了。杜若荞倒是很无所谓,她本就高挑,一米七六的个子,人又白净飒爽,这样的衣服穿在她身上竟有几分少侠游走江湖的意味。

    “你好.....你想问......”卢真的声音有种过度嘶吼过后的沙哑,似乎是因为太久没说过话,连吐字都是困难的。

    “你们没完没了了是吧,滚出去啊!滚啊!”忽地,一个气冲冲的声音打断了二人。杜若荞抬眼一看,只见一个身形略有些消瘦的年轻人正向这边疾走过来,对方带着眼镜,皮肤很白,一双温润的桃花眼,此刻因愤怒而扭曲,狠狠地怒瞪着杜若荞。这人长相倒是不凡,只是眉宇间有股算计之色,似在谋划这什么。他以保护的姿态将卢真揽在了身后,和杜若荞对峙着,

    “刘时顺你别这样。”卢真无力地拉了下刘时顺的袖口,“我没事的,这是特殊文物保护局的杜小姐,不是姑婶她们.....”她又上前一步,冲杜若荞抱歉地笑笑:“对不起啊杜小姐,时顺他有时候有点冲动。”

    刘时顺这时也反映了过来,慌忙地向杜若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您是卢真那些亲戚......”

    杜若荞摆摆手示意无所谓,“没事,我们说说这块玉吧。”

    卢真勉强地笑笑,“杜小姐,您请到房子里坐一坐,我来告诉您。”说罢,卢真刘时顺二人就带杜若荞进了房间。

    卢老太太家有二层楼高,还附带一个小院子。只是此时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因无人护理而显得无精打采,蔫蔫地倒伏着。院子里蒙着一层淡淡的灰烬,还有无数洒落着的纸钱,时不时有风将其吹起又吹落在地。能看出,主任在时,这院子被人精心照料着。只是此时,小院一股散不尽的萧条之感。

    进了客厅坐下,卢真为她倒了一杯热水,“这几天忙着外婆的事,实在是招待不周。”

    “没关系的,开始吧。”

    卢真双手紧紧抓握着那个小小的一次性杯子,似乎全身的力气都要靠这杯子里的热水给予。“好,我来说。”

    “这玉,是我外婆的。姥姥说这是祖上传下来的,姥姥说总我妈没良心,她留给我不给她。但是姥姥住了院以后又变了说法,她说让我把玉交给国家。外婆死前抓着我的手都一直交代着。”说到此处,卢真的声音哽咽,“我才想办法联系了你们,外婆说一定要给你们,她才走得安心。至于这块玉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外婆从不和我说,只有她知道。她......对了,她只交代过让我千万不要碰这块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