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他的前半生
在许兀人生的前二十几年，他能接触到的只有恶意和黑暗，从被生下来那天起，许兀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爱他。
对于世界的最初印象，是昏死的母亲和无穷无尽的血。
那些血汩汩冒出，在他的人生里泛滥了多年。
许兀有个秘密，就是他其实晕血。多么可笑，他晕血，却成为了杀手。
每次执行任务的时候，他总喜欢用花朵掩盖死者的血和扭曲的面孔，就好像能掩盖自己的罪恶似的。
许兀几乎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包括他的父母。他成年后第一个杀的人就是自己的生父，这个带给他母亲无限痛苦，让她最终堕入地狱的男人。
而女人，是这样的轻浮，堕落，虚伪。有时他也分不清，对妈妈到底是爱还是恨，他不知道为什么母亲会选择生下他，不过她头脑一向不清醒，或者说，他几乎从没见过母亲清醒的样子。在那些片段的记忆里，母亲总是瘫在家里的床上，痴痴地笑着，一个又一个面目模糊的男人来到她身边，趴在她的身上动作。
偶尔的时候，母亲大概也会给他喂点食物，让他不至于被饿死，他的嘴被堵着，以防打扰了客人。他被放在床边的摇篮里，那些男人们对此有兴趣极了，在一个最纯洁的孩子面前去侮辱他的母亲。
或者他是爱母亲的吧，只是因为母亲没成为他想要的圣女，没给他想要的爱，他就恨上了她。
后来曾有人告诉他，在遥远的丹麦，有个男人面临和他一样的困境，不过他最后被困境绞杀，只得赴死。
那人的语气是调侃的，许兀却不屑一顾。无论有多么难解决的事，一杀了之，即可解决，自杀是多无用的事情。
杜若荞是不一样的，和他认识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样。他总是听于斐提起杜若荞，于斐很别扭，明明那么想念杜若荞，那么想回到华国，又总是装作不在意。
在于斐的描述里，杜若荞是那么好的女孩，她的手机相册里有一张偷拍杜若荞的照片。
照片里，杜若荞趴在台灯下似乎在写些什么东西，皱着眉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所以在周学一家里，他一眼就认出了趴在房梁上的杜若荞。
会让于斐也念念不忘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第一次对一个人好奇。
于斐提醒过他，这份好奇会害了他。许兀不在意这些，他向来活得求一个随心，既然在意眼前的人，就一定要接近她，抓住她。
许兀自顾自想到了许多事，然而在杜若荞眼里，许兀只是发着呆的模样，眼睛黑沉沉地盯着她，像看着猎物的毒蛇。
她被盯得不自在，转身回到了喻阳三个人身边，三个人一起用幽幽的目光盯着他。尤其是何悠然和林垗，眼神里还带了几分批判和哀怨，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如果眼神能说话的话，此刻二人已用哀戚的目光演奏了数首哀乐。
杜若荞：……
杜若荞：“你们两个，别这样看着我啊。”
何悠然不答话，哀怨地看了许兀一眼，又眼巴巴看着她。
林垗恢复了些精力，见此笑着说：“她这是害怕许兀。”
“所以连话都不敢说了？”杜若荞挑眉，含笑瞥了她一眼。
何悠然慌忙摆手，又伸出两根手指快速翻腾做出快走的姿势，然后疯狂点头摇头示意杜若荞。
杜若荞无奈扶额，同林姚对视一眼道:“我们要不然先上山吧，周学一的目的也是上山，我们尽量赶在他之前到斛兰的部落。”
林姚点点头，刚想开口说话就听得许兀忽然幽幽道:“你很担心那个女孩?那个斛兰?
“是的，周学一给她带上了手铐，她受伤了。”杜若荞简短道。
“你可以放心，她不会有危险的。周学一在她没失去利用价值之前不会要她的命，至于其他……”’
“这个我明白，”杜若养点头，仍是担忧:“我只是不想她受伤。”
“我可以帮你。”许兀笑着说，复又接着道，“我这一走，下次再见面我们就是敌人了，杜若养，记得想我。”
他说着，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瓶药水，滴在了河水里，刚刚还在水中不断叫器的食腐鱼一下子寂静下来，杜若养甚至能感受到他们的惊恐。
所有的食腐鱼纷纷在河水里打转翻滚起来，将河水搅动出无数个漩涡，连河里的水草都被翻动上来。
食腐鱼一个一个地翻起了白肚皮，水面恢复了平静。
杜若荞刚想问些什么，许兀就一下子猜到她的念头，无奈道:“你放心，这个东西只对食腐鱼有效果，不会危害环境。”
杜若养满意了，长呼一口气，放下心来。
许兀深深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道:“我走了，回见。”
说着，他从旁边的树从中一拽，一个巨大的滑翔伞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许兀拽着滑翔伞就飞到了对岸。
杜若荞又看到了他背后的舟形乌头，紫色的细碎花朵在黑夜里显出无限的诡秘与奇异。
何悠然恍恍惚惚地问:“这个玩意儿一直在吗?我刚刚怎么没看到?”
林姚撇她一眼:'“谁让你被吓傻了？”
何悠然大怒，接着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我其实没有害怕，只是因为我为人比较害羞，一遇到陌生人就生性不爱说话。”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污蔑”，什么“伪装”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树林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许兀到了对岸以后，似乎和周学一发生了争执，周学一脸都涨红了，表情狰狞地说了什么，而许兀背对着众人，一时之间，杜若荞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也能大概判断出，这场争吵，许兀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对岸的许兀和周学一还在对峙着，周学一一时不察，被许兀从手里抢到了那个能控制斛兰手铐的小小按钮，随手一扔就扔到了河里。
周学一气急败坏，赶忙想伸手抓住，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按钮沉到了水底，耳边是许兀挑衅的声音：“哎呀手滑，要不然周先生下河找一下？我有事就先走了。”
周学一阴沉沉地盯着许兀：“许兀，你不会得意太久。”
许兀漫不经心的摆摆手：“嗯嗯，我等你收拾我的那天。”
对于世界的最初印象，是昏死的母亲和无穷无尽的血。
那些血汩汩冒出，在他的人生里泛滥了多年。
许兀有个秘密，就是他其实晕血。多么可笑，他晕血，却成为了杀手。
每次执行任务的时候，他总喜欢用花朵掩盖死者的血和扭曲的面孔，就好像能掩盖自己的罪恶似的。
许兀几乎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包括他的父母。他成年后第一个杀的人就是自己的生父，这个带给他母亲无限痛苦，让她最终堕入地狱的男人。
而女人，是这样的轻浮，堕落，虚伪。有时他也分不清，对妈妈到底是爱还是恨，他不知道为什么母亲会选择生下他，不过她头脑一向不清醒，或者说，他几乎从没见过母亲清醒的样子。在那些片段的记忆里，母亲总是瘫在家里的床上，痴痴地笑着，一个又一个面目模糊的男人来到她身边，趴在她的身上动作。
偶尔的时候，母亲大概也会给他喂点食物，让他不至于被饿死，他的嘴被堵着，以防打扰了客人。他被放在床边的摇篮里，那些男人们对此有兴趣极了，在一个最纯洁的孩子面前去侮辱他的母亲。
或者他是爱母亲的吧，只是因为母亲没成为他想要的圣女，没给他想要的爱，他就恨上了她。
后来曾有人告诉他，在遥远的丹麦，有个男人面临和他一样的困境，不过他最后被困境绞杀，只得赴死。
那人的语气是调侃的，许兀却不屑一顾。无论有多么难解决的事，一杀了之，即可解决，自杀是多无用的事情。
杜若荞是不一样的，和他认识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样。他总是听于斐提起杜若荞，于斐很别扭，明明那么想念杜若荞，那么想回到华国，又总是装作不在意。
在于斐的描述里，杜若荞是那么好的女孩，她的手机相册里有一张偷拍杜若荞的照片。
照片里，杜若荞趴在台灯下似乎在写些什么东西，皱着眉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所以在周学一家里，他一眼就认出了趴在房梁上的杜若荞。
会让于斐也念念不忘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第一次对一个人好奇。
于斐提醒过他，这份好奇会害了他。许兀不在意这些，他向来活得求一个随心，既然在意眼前的人，就一定要接近她，抓住她。
许兀自顾自想到了许多事，然而在杜若荞眼里，许兀只是发着呆的模样，眼睛黑沉沉地盯着她，像看着猎物的毒蛇。
她被盯得不自在，转身回到了喻阳三个人身边，三个人一起用幽幽的目光盯着他。尤其是何悠然和林垗，眼神里还带了几分批判和哀怨，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如果眼神能说话的话，此刻二人已用哀戚的目光演奏了数首哀乐。
杜若荞：……
杜若荞：“你们两个，别这样看着我啊。”
何悠然不答话，哀怨地看了许兀一眼，又眼巴巴看着她。
林垗恢复了些精力，见此笑着说：“她这是害怕许兀。”
“所以连话都不敢说了？”杜若荞挑眉，含笑瞥了她一眼。
何悠然慌忙摆手，又伸出两根手指快速翻腾做出快走的姿势，然后疯狂点头摇头示意杜若荞。
杜若荞无奈扶额，同林姚对视一眼道:“我们要不然先上山吧，周学一的目的也是上山，我们尽量赶在他之前到斛兰的部落。”
林姚点点头，刚想开口说话就听得许兀忽然幽幽道:“你很担心那个女孩?那个斛兰?
“是的，周学一给她带上了手铐，她受伤了。”杜若荞简短道。
“你可以放心，她不会有危险的。周学一在她没失去利用价值之前不会要她的命，至于其他……”’
“这个我明白，”杜若养点头，仍是担忧:“我只是不想她受伤。”
“我可以帮你。”许兀笑着说，复又接着道，“我这一走，下次再见面我们就是敌人了，杜若养，记得想我。”
他说着，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瓶药水，滴在了河水里，刚刚还在水中不断叫器的食腐鱼一下子寂静下来，杜若养甚至能感受到他们的惊恐。
所有的食腐鱼纷纷在河水里打转翻滚起来，将河水搅动出无数个漩涡，连河里的水草都被翻动上来。
食腐鱼一个一个地翻起了白肚皮，水面恢复了平静。
杜若荞刚想问些什么，许兀就一下子猜到她的念头，无奈道:“你放心，这个东西只对食腐鱼有效果，不会危害环境。”
杜若养满意了，长呼一口气，放下心来。
许兀深深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道:“我走了，回见。”
说着，他从旁边的树从中一拽，一个巨大的滑翔伞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许兀拽着滑翔伞就飞到了对岸。
杜若荞又看到了他背后的舟形乌头，紫色的细碎花朵在黑夜里显出无限的诡秘与奇异。
何悠然恍恍惚惚地问:“这个玩意儿一直在吗?我刚刚怎么没看到?”
林姚撇她一眼:'“谁让你被吓傻了？”
何悠然大怒，接着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我其实没有害怕，只是因为我为人比较害羞，一遇到陌生人就生性不爱说话。”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污蔑”，什么“伪装”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树林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许兀到了对岸以后，似乎和周学一发生了争执，周学一脸都涨红了，表情狰狞地说了什么，而许兀背对着众人，一时之间，杜若荞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也能大概判断出，这场争吵，许兀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对岸的许兀和周学一还在对峙着，周学一一时不察，被许兀从手里抢到了那个能控制斛兰手铐的小小按钮，随手一扔就扔到了河里。
周学一气急败坏，赶忙想伸手抓住，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按钮沉到了水底，耳边是许兀挑衅的声音：“哎呀手滑，要不然周先生下河找一下？我有事就先走了。”
周学一阴沉沉地盯着许兀：“许兀，你不会得意太久。”
许兀漫不经心的摆摆手：“嗯嗯，我等你收拾我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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