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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五 若非临渊羡鱼,不曾相识?

    他就只是拿起一本书,坐在湖边静静阅读,偶尔看着泉水姑娘和莫小烟把撕碎的面包屑扔到湖里,然后看着湖中荡起波纹,白色红色的鲤鱼争相抢夺食物。

    “安哥哥,你现在的生活真好。”莫小烟一开始以为安道远被某个‘女妖精’给迷住了眼睛,直到现在这一刻。

    又或者,安道远从未改变过。

    变得只有光阴。

    还有莫小烟她自己罢了。

    她坐在湖边的石凳上,向着鱼群扔着面包屑,停着远处传来孩童们嬉戏的声音,看着意中人翻书的动作。

    却忽然仿佛回到了那个曾经泛着温暖光芒的院落里,远处是拾起落下的星子,近处是说着故事的少年。

    她想到曾经安道远跟她说过爱因斯坦的名言:

    只要你有一件合理的事去做,你的生活就会显得特别美好。

    莫小烟笑了起来,这一次,少女笑靥如花,那份欲说换休的微红,却好似能够与这满园的春花能够媲美了。

    “安哥哥,对不起,来这里给你添乱了。”

    而安道远也笑着叹了口气,他看的很清楚,自然也很明晰:

    “这个社会本身就是如此,有的人心如明镜,不免被灰尘沾染,你只是有些小姑娘的脾气罢了。”

    “我在华夏的时候,有很多人看我不顺眼,也有很多男生,用很恶心的眼光看着我,也会做一些很恶心的事情,我就揍他们,揍到他们转学为止,这些事情爷爷从来都不会责备我,伴随着长大,人生越来越没意思了。”

    莫小烟有点不好意思,但她忽然感觉,此刻,他和那个在记忆里的安道远重合了,也就终于能放下心结,说起了心里话。

    “那你觉得自己做得对吗?”

    “我觉得没问题,毕竟我只是看起来柔柔弱弱,内心可是很坚强的。”莫小烟疏说出了真实想法。

    而安道远轻轻合上了书,点了点头:“明白这点,是好事,很多时候,你无法跟他人讲明白道理的。”

    安道远不反对暴力。

    但他只把它当做一种方式,一种处理事物的方式。

    淡蓝色的书页在信风的环绕里重新堆叠成为一本书,随后落在了安道远的手中。

    一行人也就这样散着步走了回去。

    安道远把花茶的一半送给了清源泉水姑娘,让她带回去,毕竟这种性子温润的花茶,对于店长婆婆的身体也是有好处的。

    比起灵气温养,这种自然而然的力量,或许更加柔和些。

    74年,维京人殷格·亚纳逊带领一行人定居冰岛。

    斯堪的纳维亚人和凯尔特人在9-0世纪间移民到冰岛之前,冰岛是除新西兰以外世界上最后一个无人居住的大岛。

    而他们,也就在930年建立了世界上最早的议会并成立了冰岛自由邦,虽然这一议会此后并未运行多久。

    某些文字证据显示,爱尔兰人的僧侣曾经在北方人到达之前在冰岛生活过,不过没有考古学上的证据证明这一推断。冰岛保持了300年的独立。

    经过一段时期的内乱后,冰岛于3世纪加入了挪威的统治。397年卡尔马联盟的建立统一了挪威、丹麦和瑞典王国。因此,冰岛跟随挪威加入了该联盟,并在523年瑞典脱离该联盟后接受丹麦的统治。对于丹麦,冰岛是一个遥远的半殖民地领土,丹麦在冰岛的机构和基础设施缺乏。

    当然,那只是曾经的事情了,现在的冰岛成立了共和国,也逐渐

    与冰岛还要靠北的海岸线旁的这一栋小酒馆无关,摇晃的酒杯带着麦芽发酵的熏香,在碰撞的瞬间以及零星酒客们吵嚷的声音里,让这边本应该是北境边缘的寂静寒带多了些热闹的气氛。

    “头,咱们在这里要等到什么时候?”

    一个喝到烂醉的酒鬼趴到桌子上,跟坐在身边穿着鹿皮外套的壮汉碰了一杯,最后咕嘟咕嘟灌了一大杯冰麦酒。

    在他身旁坐着的壮汉握住了挂在脖子上的银色,也和他碰了一被,虽然是队长,但他其实知道的不比身边这位醉鬼要多,也只能说道:“这谁知道,或许等到丰收日也无事发生,我们就可以坐着游轮回去了。”

    “现在这也不错,麦酒喝到饱,哈哈。”

    欧洲的酒馆,一个听起来就很喧闹的地方,如果是喜欢安静的人,定然对这样的地方无感。

    如果说大城市会有重金属的摇滚乐,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灯光下来往着奇装异服的服务员,那小酒馆里也一定不会缺乏吵嚷声,甚至过道上还有可能躺着一两个喝醉的人。

    所有秩序社会能想象的,或不能想象的,在酒吧里都有可能出现,其实最早的酒吧就是这样子的。

    以前的西部时代是如此,美国中西部的人骑马出行,路过一个小店,就把马栓在门口的一个横木上,然后进去喝一杯后继续赶路,和华夏一样的酒肆,点上二两牛肉,上一碗热酒,吃喝结束,再继续上路。

    只是,在这片靠近大地最北端北冰洋的大地上,属于春日的日晷还没有把那青铜的时针指向黎明,傍晚自然来的也就格外快。

    在冰川倒影的昏黄里,黄昏会将裸露的枝桠映照在地上,似一幅粗略的素描,不那么认真的笔触只留下一抹痕迹。

    如果说春天的黄昏伴着赤道之风,顺着洋流吹拂在刚抽出的新芽,与湖面的游船荡漾在巴塞罗那碧波上。

    那冰岛的黄昏便是将枫叶投射到红砖砌成的墙壁上,几只蚂蚁爬上那面墙,驻足又散去,在冷风里不见了踪迹。

    而在海面的冰川深处,靠近北冰洋的凝固海流中,无数游动的鱼群略过了散发着深黑色坚冰的深处,唯有稀疏的光能照亮其中那两只巨大的银色瞳孔,以及那好似鳞甲一般的细碎而又无比美丽的纹路。

    那眼眸好似睁开过。

    又好似从未望向过这片海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