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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盘古身陨化万物,天道之下年为尊

    不知道挥动了多少次斧头,盘古终于停了下来,清气所化的苍天蔚蓝如洗,浊气所形成的大地枯黄厚重,只身屹立在刚刚开辟的天地间,看着总算是稳定下来的天和地,盘古眼中流露出些许欣慰和坚定的神采。

    大道的使命远远没有这么简单,三千神魔投身天地帮忙稳定世间运转,作为开辟天地的盘古又怎么会到此为止呢?

    茫茫天地之间,除了顶天立地的盘古,就只剩下鸿玄一个生灵了。盘古大步地走向鸿玄,声音沉重如惊天雷响,震得天地都隐隐发颤,“道友并非三千神魔,缘何诞生混沌。”

    天地开辟乃是大道之理,所以混沌才会诞生三千神魔和盘古,鸿玄的存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在大道之外,虽然修为浅薄,在这天地初开的时间,却称得上第一个生灵。

    鸿玄当即答道:“我是混沌之外的生灵,机缘巧合之下才来到这里,跟三千神魔中的女娲颇有因果,拜其为师在其门下修行,不曾想她为助你稳固这方世界竟放弃自身,我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陨落。”到了他们这等修为,一言一语皆是大道玄音,心灵相通,语言只是一种表达方式。

    闻得此言,盘古微微一惊,“混沌之外还有生灵?”当即以无上神通开始推演,不过纵是以他的威能亦是算不出鸿玄所言蕴含之意。

    鸿玄答道:“道友开辟天地之时曾有亿万法界生生灭灭,我所在之世界比这些法界也远远不及,更比不上这方天地。”

    “原来如此,看来吾与三千神魔也并非最初诞生的生灵。这方天地虽大,但与混沌相比仍如一粒尘埃,道友的世界想来亦是如此。“盘古说道。

    “道友,天地既已开辟,天道在不久后会诞生。吾有一事所托,希望道友能替我守护这方天地。”盘古叹息一声,天地间都充斥着哀伤的气氛,“不久后,天地间会诞生无数像你我这样的生灵,其乃天道循环之理。不过三千神魔亦是托身此方世界,待他们化形重生之后,说不准会产生争斗甚至将天地打碎。真到了那时候,还请劳烦道友代我出手平息这一切,守护好这一方天地。”

    “天地开辟不易,我自然不会让它重归混沌。”面对盘古的请求,鸿玄欣然答应,随即道:“不过以我的修为远比不过那些三千神魔,真到了不可收拾的时候,纵然我有心阻止只怕也无力出手。”

    盘古闻言笑道:“道友放心便是,吾已留下后手,真到万不得已之时......”盘古话未言尽,就见那足以支撑天地的身躯缓缓地倒下,正如后世传说一般,盘古死后衍化出了万物。

    盘古的呼吸化作风云长存天地之间,声音化作滚滚雷声惩戒后世作乱之人,左眼化作太阳,右眼化作月亮;日月交辉相应,高悬于苍穹之上。随后太阳往东方飞去,不知没入何方,月亮则渐隐苍穹,不可寻视;浓密的头发化作无穷无尽的星辰,最为微小的都需要鸿玄耗费数年光景才能走完一圈,群星之中最为闪亮的莫过于三百六十五颗主星,跟月亮一样渐渐隐入苍穹。

    盘古倒下的身躯化作无穷无尽的高山平原,四肢和头颅化作五岳仙山,鲜血化作江河湖海,脊骨作为接连天地的不周山屹立不倒。

    至此,盘古身陨,天地间亦是衍化出了万物,迎来了天地开辟的第一个时期。

    盘古陨落之后,天地之外的混沌不断地闪烁着光辉,许许多多的光芒化作一道道流星冲入洪荒天地,掠过苍穹云端,最后都消失在了天地间。曾经协助盘古开天的三千神魔也在这一刻纷纷苏醒化形。

    曾被盘古用来开天辟地的混沌至宝开天斧在使命完成之后,也禁受不住磨损而碎裂,斧头化作后世的三大先天至宝之一的盘古幡,斧柄化作先天至宝太极图,承载着阴阳二气,蕴含大道至理。

    盘古虽然身陨,但其元神尚在,盘古有意将元神化为三份,裹挟着天地间至纯的清气飞入洪荒天地,此举合乎天道之理,故后世之人俱有三魂之说。

    除此三魂,尚有七魄留存,鸿玄见七魄化作一团七彩光华久留天地而不散,正想出手一探究竟之时,不料七魄竟孕育出一颗混沌古珠,像是盘古赠予鸿玄的礼物,径直没入鸿玄的身躯中,随后七魄也不知下落。

    盘古所赠之物乃是第三件先天至宝混沌珠,混沌珠内包含着玄黄二气,似是盘古毕生精华凝聚而成,妙用无穷。

    鸿玄得其至宝,修为节节攀升,竟突破到了堪比后世大罗金仙之境。从此跳脱乾坤万象,不受混沌约束。

    也正是在这一刻,异变陡生。鸿玄作为洪荒开辟的第一个生灵,比天道还要悠久的存在,冥冥之中有所感应,明显察觉到了天地间的变化,在天地万物齐全的那一刻,天道也终于孕育成形了。周天始终,一年之间悄然而过。

    “天地既已开辟,后世芸芸众生当以我为尊。”

    一道低沉如雷的声音响彻整个洪荒天地,只见那九天之上,一只硕大的爪子探出云端,抓向鸿玄。

    兽爪毛发雪白,如风似云一样变化万千,覆盖范围极为广阔,方圆亿万里都黑压压的一片,甚至有无穷无尽的先天神雷不断轰击而下,巨爪还未落下,所覆盖之地已被夷为平地。

    鸿玄微微一惊,这只兽爪的主人深藏在云端,本尊和苍穹融于一体,纵以他堪比大罗金仙的修为亦是难以看出分毫端倪。

    不过惊讶归惊讶,鸿玄却不惧怕,当即祭出先天至宝混沌珠,混沌珠绽放出亿万缕玄黄之气,玄黄之气乃是塑造天地的根本,如今鸿玄将其用于攻击,威力当真是无穷,一下子就抵住了兽爪,将之震开。

    “天地初开,竟然这么快就诞生了你这样的生灵,你是三千神魔中的哪一位?”

    鸿玄暂时震退兽爪之后,想要算出对方跟脚,却算不出半点东西,这让他很是震惊。如今天地已经开辟,虽然天道新生,还不像后世那般高高在上,但终究是诞生了,推演之术比在混沌中要简单百倍,何况是鸿玄亲自推演,即便对方曾是三千神魔之一也当被推算出跟脚,结果却是一无所获,不由得他不震惊。

    “吾非神非魔,无名无姓,若要问吾名头,那便称吾‘年尊’。”

    一阵低沉的大笑声震动洪荒天地,自称为“年尊”的神秘巨兽显现出了形体,其身躯覆盖苍穹,庞大无比,无论是鸿玄还是天地万物跟其相比都只是个蝼蚁,唯一能与之形体媲美的只有那支撑天地的不周山。

    年尊毛发如雪,似风云般飘忽,状若白狮,獠牙大口,头上有一支古朴巨角,巨角上混沌古气弥漫,仿佛能戳破天地,撞塌不周山。

    “年尊?我看是年兽吧。”鸿玄呵呵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