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真是……遇到鬼了。
少女柳眉微蹙，感到一阵棘手。
对面这个情报中明明只是新晋学者的遗孤，比她想象的难对付了不少。
但是她也的确没打算杀他……也不能杀他。
不只是个人不想滥杀无辜，更是因为她本身所属组织的宗旨和立场。
她可以贪图遗物，也可以出手抢夺，这些都不重要，身为第三方，她有很多理由可以洗脱罪名，但是她不能伤害维克托！
因为那样的话，性质就变了。
一个幕后组织朝着公爵之子动手，还是一个刚刚为国捐躯的公爵，这本身就是一种对于国家机器，对于整个晨星脉系对不能容忍的挑衅和藐视。
秃鹫的雇佣兵团敢接，是因为他们本来就属于境外势力，在地狱的夹缝中生存。
但她呢——
单凭一个真理共议会的伪装？
别开玩笑了，七国庇护了整个人类世界，那是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招惹的威能。
可恶啊可恶，她忽然发现，她竟然……
被拿捏了？！！
嗯？
想到这里，她的神色逐渐不善起来，如果不是她还有别的任务，她真的很想给这个家伙一点教训瞧瞧——
让他知道什么叫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
但是……如果对方说的是真的，他也有很强的天赋，那么谁赢谁输，好像还真说不定……
啊！可恶！
“我好歹也算是救了你的亲人。”少女深吸了口气，语气不善咬着牙：“你难道就是这样来报答的吗？”
“……哦，也是。”
维克托闻言一愣，旋即笑了一下道：“那……谢谢？”
“好了，谢也谢完了，你也该告诉我你的目的，还有知道的一切了。”
“……”少女缓缓睁大了眼睛。
世界上怎么有这么无耻的人？！
“不然的话，我就只能想办法将你拖住甚至是击倒了，毕竟某种意义上你也算是入侵者。”
维克托的话还在继续，她却忍不了了。
她深吸了口气，开始下坠！
砰！
她狠狠的落到地面上，以防止自己消耗更多无用功的精神力，一步一步走到维克托面前咬牙切齿：“你真觉得我不会杀你？”
“呃，你要这么说的话……我之前还真不确定……”
维克托看着对方的眼睛，嘲弄道：“不过现在确定了。”
“你！”
“你还有其他目的吧？再磨蹭下去，真的好吗？”维克托也知道不能太过于挑衅对方，他即时换了话题，突然道：“我也挺着急的，虽然你救了我萨叔他们，但我还是有些担心。”
“坦白讲，我对你的目的其实并没有太多兴趣，但事情既然牵扯到了我，你总要让我当个明白鬼。”
“对吧。”
少女深深吸了口气，皱着眉紧紧盯着维克托，忽然，她眼珠微微一转，一挑眉道：“……好吧。”
“不过，我只回答你三个问题，想要更多的话，你得拿相应的情报来换。”
她狡黠的眨了眨眼，挑衅戏谑般的看着维克托。
“嗯？”
维克托闻言愣了一下，旋即笑了：“可以。”
这是还没放弃对所谓遗物的觊觎吗？
这个家伙倒是胆大包天，丝毫不怕被反吃的连渣都不剩……
不过，与我无关。
也好。
“你的目的是什么？”维克托问。
“……找到秃鹫，他的团队跟我有仇，而且我接了关于他的任务。”少女耸肩，不忘道：“一个问题了哟。”
“嗯？不是为了遗物？”
意料之外的答案让维克托微微一愣。
“当然不是。”少女挑挑眉，轻笑：“两个问题。”
“？”维克托一愣，及时止住了自己想要破口而出的“这也算问题？”。
他皱起眉头，思考了一会还是没忍住问道：“那你为什么攻击我？你寻找的不是难道不是遗物吗？”
“嗯……这是两个问题……”
少女沉吟了一会，直到他看到维克托忍无可忍拿出了匕首，她才连忙举起双手改口道：“嘛，好吧好吧，算你一个。”
“我攻击你的确是为了遗物，寻找的也是，但我那是临时起意。”少女说完，放下了手，月牙弯弯：“三个问题，继续问的话，就要由我先问了哟。”
维克托有些牙疼，对方说话真的是一句都不肯多说，问是不是就只回答是或者不是，这种滴水不漏的答法让他根本无法过多推测情报。
但也不想食言，他迟疑了片刻后点点头道：“你问吧。”
维克托本来以为对方会问关于遗物的问题，比如遗物在哪，遗物是什么之类的，维克托都打算信口拈来，开口撒谎了，结果，对方却是看了维克托两眼，轻笑道：“你的能力是什么？”
“……”
机密问题。
维克托眯起眼睛，看着对方那夹杂着略微得意的眸子，沉默了半晌。
他的确可以不答，但这样的话，接下来的问题对方也可以拒绝回答。
他思考了片刻：“学者，辅助类型的本源，能更快的搜集线索和信息。”
“你管你的战斗能力叫辅助……喔？也对，难怪这么擅长分析……”少女微微一愣，好笑的看向维克托道：“行吧，虽然有些模糊，但毕竟是这种问题，还算有些诚意，到你了。”
“把你知道的关于秃鹫和背后势力的一切告诉我。”
被坑了几次，维克托也逐渐找到了这种问答游戏的正确玩法了，那就是尽可能的询问模糊并且范围巨大的问题，好让对方说出更多信息。
而不是一两句话，甚至用是或不是就能解决的问题。
在这方面，露娜和巴菲一开始也没有提醒维克托，毕竟……
任何人，即便是天才，也是需要经验才能成长的。
“狡猾多了嘛，嘿嘿，不过对于出卖别人的情报我也不怎么在意。”
对此，少女很干净利落道：“秃鹫是著名的边境雇佣兵，并不是升华者，但是由于七国的封锁，一般境外势力都无法进入境内，所以我一直拿他没什么办法。”
“但他们这次来了，他很少有这么作死的时候，对于我们而言是非常难得的机会。不过，如果只是秃鹫，绝对不敢轻易尝试这种行动，他们背后肯定还隐藏着其他组织，而且是相当强大的升华者力量。”
“那不是废话吗，都闹到这种程度了……”
“反正其他的我都不知道了，包括他们背后的组织。”闻言，少女耸肩道：“你也分析过了，我最多只是一个三阶的升华者，还不足以达到那种一手遮天的幕后级别，也许以后可以？”
“你还要继续问吗？”
“……”
问？问什么……
“你走吧。”维克托叹了口气，他忽然意识到了，他根本无法从对方口中问出太多信息来。
正如对方所说，她只是一个无意中临时起意，从而陷进来的小虾米……如果继续问下去，反而可能是他亏的更多。
他倒是挺想问问对方属于哪个组织，但这种问题……她都在身上画满真理共议会的标志了，还能怎么样啊。
对方百分百会说谎。
就像是自己对于遗物这个问题，也会百分百说谎一样。
是了。
他恍然，难怪对方没有问他关于遗物的这种问题，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早已经注定了是“我不知道。”
“……诶？不问了吗？我现在倒是不着急了，毕竟……”
闻言，少女随意点了点——“托你的福，我的目标怕不是已经溜走了。”
“你应该有追踪他的方法，不然你也不会来到这里。”维克托毫不介意，只是看她不可置否甩了下手枪后，干净利落的走向安全通道时，忽然道：“你得注意一下他的周围，他有个狙击手保护。”
“嗯？”
少女身形微微一顿，惊讶的转过头看向维克托——
而后者，却是已经默默的蹲下身，去查看其他尸体了。
“啧啧啧……喂，你叫维克托对吧？这场葬礼逝者的遗孤。”
少女盯着看了一会，忽然转过身，一边走一边道：“嘛，多谢你的消息，我会注意的……作为回报，我也告诉你一个额外的消息好了。”
“不管幕后的组织究竟是什么，关于你父亲遗物的消息，都只是传言而已。”
“而传言……是不会值得一个组织跟一个国家为敌的。”
“今天的事情，很有可能只是暴风雨的前奏。”少女拉开最后的门，转头道，一双眼睛刚好对上朝她看去的维克托视线，她眼睛眯成月牙，多了几分狡黠：“我建议你啊……先离开这座城市，出去避避难比较好哟。”
“……你知道些什么？”维克托轻轻皱眉道：“我并不是主要目标？他们和你一样，今天的事情只是顺手而为？”
“谁知道呢……嘛，我也不清楚，只是猜测而已。”少女将鸭舌帽扭了几下，将其反转后戴上兜帽，外面的雨声还在喧闹，她干脆的消失在了雨中，只留下了一扇不断摇曳的门：“那么，回礼我已经给你了，告辞咯。”
“……”
只是顺手而为……就差点让我死了一次。
……真是不爽。
直到对方的身影彻底消失，露娜才再一次出现在了维克托的背后，只是这一次，她那张清冷的小脸上面挂上了一丝不满。
“少爷，下次遇到这种情况，不可以再冒险了。”
“……好。”
维克托点了点头。
想了想，忽然在内心道：“巴菲，我感知不到她的信息，包括她在室内的时候感知中也是空白，是不是就是你说的信息屏蔽？”
【大体是的哟。】
“那这么说的话，我是不是也可以尝试去破译，而你可以帮我放大这方面的能力，对吗？”
【……诶？】
巴菲微微一愣，不明白维克托为什么问这个：【可以是可以，但你要考虑清楚，这可能会导致你今后的方向会倾向于信息入侵。】
但很快，反应过来的它猛然出现在维克托面前，睁大了眼睛：【等下，你该不会……】
“啊，我趁刚才和对方纠缠的功夫，几乎一直都在收集信息……”
他就像是一个雷达，每次跟对方碰撞都恨不得将对方全身扫描一遍。
【所以你不让露娜出手，就是为了这个？】巴菲怔怔的看着维克托，忍不住道：【……你还真是不怕死啊。】
按理来说，拥有信息这种本源的人，在战斗中习惯性扫描对方是正常的。
但问题是，他才一阶啊……一阶。
而且刚觉醒本源不到一天。
频繁的动用本源，可是很消耗精神力和源的。
说起来，自从被人类挖掘，成为禁忌分支以来，它的上几任宿主，包括维克托的父亲，走的都是稳妥路线，几乎把从心二字贯彻到了极致。
很少会去主动用它，不到万不得已不想冒险，以求稳为主，但是巴菲理解，这是人类的天性，也是人类对深渊的畏惧。
这让巴菲几乎耗尽了脑汁去诱惑对方，就只为了能让对方多做点死，多靠近一些自己。
而这位主呢？
他跟其他人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用起它来就跟用个平常道具一般稀松平常。
现在看来，他似乎还很喜欢作死。
妈的！
它都开始害怕自己那天拉不住他了！！
不会突然就嗝屁了吧？！
【小维维啊……你听我说……】
巴菲组织着语言，企图让他清醒一点——
“现在还不行，你得先帮我把那个神秘女的信息解析一下，我得尽可能的恢复能量。”
维克托直接打断，他看向巴菲，轻笑道：“别忘了，我们也是有过约定的。”
【……可是，跨等级去收集被高神秘的信息，你收集的信息必定是杂乱不全的，就像是乱码，得不到什么情报的。】
巴菲叹了口气，无语道：【没必要浪费那些能量。】
“破译以后，我能不能在感知范围内找到她的位置？”
【……】巴菲呆呆的点头：【能……】
“那就足够了。”闻言，维克托摇了摇头，走向门口道：“我并不是想要获得情报，只是想单纯的标记她就可以了。”
“巴菲。”
他走向破破烂烂的大门，语重心长：“我选择放过她，可不只是仅仅因为她对我有恩。”
……
【……】巴菲待在地面上，此时的它像极了一只真正的乌鸦，鸟喙微张，愣是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
良久，它猛然反应过来，飞向维克托忍不住道：【不是，小维维，你可别告诉我你还打算去找秃鹫的麻烦……】
“为什么不呢？”
维克托停也不停，轻轻一笑：“巴菲，我现在还活着没错，但这是我提前唤醒你，并为此付出了自己灵魂的缘故。”
“更何况，我现在半只脚踏入了深渊，这件事情，在我有足够的能力自保之前，不能有任何人知道。”
他抬起头，眼神冰冷：
“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少女柳眉微蹙，感到一阵棘手。
对面这个情报中明明只是新晋学者的遗孤，比她想象的难对付了不少。
但是她也的确没打算杀他……也不能杀他。
不只是个人不想滥杀无辜，更是因为她本身所属组织的宗旨和立场。
她可以贪图遗物，也可以出手抢夺，这些都不重要，身为第三方，她有很多理由可以洗脱罪名，但是她不能伤害维克托！
因为那样的话，性质就变了。
一个幕后组织朝着公爵之子动手，还是一个刚刚为国捐躯的公爵，这本身就是一种对于国家机器，对于整个晨星脉系对不能容忍的挑衅和藐视。
秃鹫的雇佣兵团敢接，是因为他们本来就属于境外势力，在地狱的夹缝中生存。
但她呢——
单凭一个真理共议会的伪装？
别开玩笑了，七国庇护了整个人类世界，那是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招惹的威能。
可恶啊可恶，她忽然发现，她竟然……
被拿捏了？！！
嗯？
想到这里，她的神色逐渐不善起来，如果不是她还有别的任务，她真的很想给这个家伙一点教训瞧瞧——
让他知道什么叫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
但是……如果对方说的是真的，他也有很强的天赋，那么谁赢谁输，好像还真说不定……
啊！可恶！
“我好歹也算是救了你的亲人。”少女深吸了口气，语气不善咬着牙：“你难道就是这样来报答的吗？”
“……哦，也是。”
维克托闻言一愣，旋即笑了一下道：“那……谢谢？”
“好了，谢也谢完了，你也该告诉我你的目的，还有知道的一切了。”
“……”少女缓缓睁大了眼睛。
世界上怎么有这么无耻的人？！
“不然的话，我就只能想办法将你拖住甚至是击倒了，毕竟某种意义上你也算是入侵者。”
维克托的话还在继续，她却忍不了了。
她深吸了口气，开始下坠！
砰！
她狠狠的落到地面上，以防止自己消耗更多无用功的精神力，一步一步走到维克托面前咬牙切齿：“你真觉得我不会杀你？”
“呃，你要这么说的话……我之前还真不确定……”
维克托看着对方的眼睛，嘲弄道：“不过现在确定了。”
“你！”
“你还有其他目的吧？再磨蹭下去，真的好吗？”维克托也知道不能太过于挑衅对方，他即时换了话题，突然道：“我也挺着急的，虽然你救了我萨叔他们，但我还是有些担心。”
“坦白讲，我对你的目的其实并没有太多兴趣，但事情既然牵扯到了我，你总要让我当个明白鬼。”
“对吧。”
少女深深吸了口气，皱着眉紧紧盯着维克托，忽然，她眼珠微微一转，一挑眉道：“……好吧。”
“不过，我只回答你三个问题，想要更多的话，你得拿相应的情报来换。”
她狡黠的眨了眨眼，挑衅戏谑般的看着维克托。
“嗯？”
维克托闻言愣了一下，旋即笑了：“可以。”
这是还没放弃对所谓遗物的觊觎吗？
这个家伙倒是胆大包天，丝毫不怕被反吃的连渣都不剩……
不过，与我无关。
也好。
“你的目的是什么？”维克托问。
“……找到秃鹫，他的团队跟我有仇，而且我接了关于他的任务。”少女耸肩，不忘道：“一个问题了哟。”
“嗯？不是为了遗物？”
意料之外的答案让维克托微微一愣。
“当然不是。”少女挑挑眉，轻笑：“两个问题。”
“？”维克托一愣，及时止住了自己想要破口而出的“这也算问题？”。
他皱起眉头，思考了一会还是没忍住问道：“那你为什么攻击我？你寻找的不是难道不是遗物吗？”
“嗯……这是两个问题……”
少女沉吟了一会，直到他看到维克托忍无可忍拿出了匕首，她才连忙举起双手改口道：“嘛，好吧好吧，算你一个。”
“我攻击你的确是为了遗物，寻找的也是，但我那是临时起意。”少女说完，放下了手，月牙弯弯：“三个问题，继续问的话，就要由我先问了哟。”
维克托有些牙疼，对方说话真的是一句都不肯多说，问是不是就只回答是或者不是，这种滴水不漏的答法让他根本无法过多推测情报。
但也不想食言，他迟疑了片刻后点点头道：“你问吧。”
维克托本来以为对方会问关于遗物的问题，比如遗物在哪，遗物是什么之类的，维克托都打算信口拈来，开口撒谎了，结果，对方却是看了维克托两眼，轻笑道：“你的能力是什么？”
“……”
机密问题。
维克托眯起眼睛，看着对方那夹杂着略微得意的眸子，沉默了半晌。
他的确可以不答，但这样的话，接下来的问题对方也可以拒绝回答。
他思考了片刻：“学者，辅助类型的本源，能更快的搜集线索和信息。”
“你管你的战斗能力叫辅助……喔？也对，难怪这么擅长分析……”少女微微一愣，好笑的看向维克托道：“行吧，虽然有些模糊，但毕竟是这种问题，还算有些诚意，到你了。”
“把你知道的关于秃鹫和背后势力的一切告诉我。”
被坑了几次，维克托也逐渐找到了这种问答游戏的正确玩法了，那就是尽可能的询问模糊并且范围巨大的问题，好让对方说出更多信息。
而不是一两句话，甚至用是或不是就能解决的问题。
在这方面，露娜和巴菲一开始也没有提醒维克托，毕竟……
任何人，即便是天才，也是需要经验才能成长的。
“狡猾多了嘛，嘿嘿，不过对于出卖别人的情报我也不怎么在意。”
对此，少女很干净利落道：“秃鹫是著名的边境雇佣兵，并不是升华者，但是由于七国的封锁，一般境外势力都无法进入境内，所以我一直拿他没什么办法。”
“但他们这次来了，他很少有这么作死的时候，对于我们而言是非常难得的机会。不过，如果只是秃鹫，绝对不敢轻易尝试这种行动，他们背后肯定还隐藏着其他组织，而且是相当强大的升华者力量。”
“那不是废话吗，都闹到这种程度了……”
“反正其他的我都不知道了，包括他们背后的组织。”闻言，少女耸肩道：“你也分析过了，我最多只是一个三阶的升华者，还不足以达到那种一手遮天的幕后级别，也许以后可以？”
“你还要继续问吗？”
“……”
问？问什么……
“你走吧。”维克托叹了口气，他忽然意识到了，他根本无法从对方口中问出太多信息来。
正如对方所说，她只是一个无意中临时起意，从而陷进来的小虾米……如果继续问下去，反而可能是他亏的更多。
他倒是挺想问问对方属于哪个组织，但这种问题……她都在身上画满真理共议会的标志了，还能怎么样啊。
对方百分百会说谎。
就像是自己对于遗物这个问题，也会百分百说谎一样。
是了。
他恍然，难怪对方没有问他关于遗物的这种问题，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早已经注定了是“我不知道。”
“……诶？不问了吗？我现在倒是不着急了，毕竟……”
闻言，少女随意点了点——“托你的福，我的目标怕不是已经溜走了。”
“你应该有追踪他的方法，不然你也不会来到这里。”维克托毫不介意，只是看她不可置否甩了下手枪后，干净利落的走向安全通道时，忽然道：“你得注意一下他的周围，他有个狙击手保护。”
“嗯？”
少女身形微微一顿，惊讶的转过头看向维克托——
而后者，却是已经默默的蹲下身，去查看其他尸体了。
“啧啧啧……喂，你叫维克托对吧？这场葬礼逝者的遗孤。”
少女盯着看了一会，忽然转过身，一边走一边道：“嘛，多谢你的消息，我会注意的……作为回报，我也告诉你一个额外的消息好了。”
“不管幕后的组织究竟是什么，关于你父亲遗物的消息，都只是传言而已。”
“而传言……是不会值得一个组织跟一个国家为敌的。”
“今天的事情，很有可能只是暴风雨的前奏。”少女拉开最后的门，转头道，一双眼睛刚好对上朝她看去的维克托视线，她眼睛眯成月牙，多了几分狡黠：“我建议你啊……先离开这座城市，出去避避难比较好哟。”
“……你知道些什么？”维克托轻轻皱眉道：“我并不是主要目标？他们和你一样，今天的事情只是顺手而为？”
“谁知道呢……嘛，我也不清楚，只是猜测而已。”少女将鸭舌帽扭了几下，将其反转后戴上兜帽，外面的雨声还在喧闹，她干脆的消失在了雨中，只留下了一扇不断摇曳的门：“那么，回礼我已经给你了，告辞咯。”
“……”
只是顺手而为……就差点让我死了一次。
……真是不爽。
直到对方的身影彻底消失，露娜才再一次出现在了维克托的背后，只是这一次，她那张清冷的小脸上面挂上了一丝不满。
“少爷，下次遇到这种情况，不可以再冒险了。”
“……好。”
维克托点了点头。
想了想，忽然在内心道：“巴菲，我感知不到她的信息，包括她在室内的时候感知中也是空白，是不是就是你说的信息屏蔽？”
【大体是的哟。】
“那这么说的话，我是不是也可以尝试去破译，而你可以帮我放大这方面的能力，对吗？”
【……诶？】
巴菲微微一愣，不明白维克托为什么问这个：【可以是可以，但你要考虑清楚，这可能会导致你今后的方向会倾向于信息入侵。】
但很快，反应过来的它猛然出现在维克托面前，睁大了眼睛：【等下，你该不会……】
“啊，我趁刚才和对方纠缠的功夫，几乎一直都在收集信息……”
他就像是一个雷达，每次跟对方碰撞都恨不得将对方全身扫描一遍。
【所以你不让露娜出手，就是为了这个？】巴菲怔怔的看着维克托，忍不住道：【……你还真是不怕死啊。】
按理来说，拥有信息这种本源的人，在战斗中习惯性扫描对方是正常的。
但问题是，他才一阶啊……一阶。
而且刚觉醒本源不到一天。
频繁的动用本源，可是很消耗精神力和源的。
说起来，自从被人类挖掘，成为禁忌分支以来，它的上几任宿主，包括维克托的父亲，走的都是稳妥路线，几乎把从心二字贯彻到了极致。
很少会去主动用它，不到万不得已不想冒险，以求稳为主，但是巴菲理解，这是人类的天性，也是人类对深渊的畏惧。
这让巴菲几乎耗尽了脑汁去诱惑对方，就只为了能让对方多做点死，多靠近一些自己。
而这位主呢？
他跟其他人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用起它来就跟用个平常道具一般稀松平常。
现在看来，他似乎还很喜欢作死。
妈的！
它都开始害怕自己那天拉不住他了！！
不会突然就嗝屁了吧？！
【小维维啊……你听我说……】
巴菲组织着语言，企图让他清醒一点——
“现在还不行，你得先帮我把那个神秘女的信息解析一下，我得尽可能的恢复能量。”
维克托直接打断，他看向巴菲，轻笑道：“别忘了，我们也是有过约定的。”
【……可是，跨等级去收集被高神秘的信息，你收集的信息必定是杂乱不全的，就像是乱码，得不到什么情报的。】
巴菲叹了口气，无语道：【没必要浪费那些能量。】
“破译以后，我能不能在感知范围内找到她的位置？”
【……】巴菲呆呆的点头：【能……】
“那就足够了。”闻言，维克托摇了摇头，走向门口道：“我并不是想要获得情报，只是想单纯的标记她就可以了。”
“巴菲。”
他走向破破烂烂的大门，语重心长：“我选择放过她，可不只是仅仅因为她对我有恩。”
……
【……】巴菲待在地面上，此时的它像极了一只真正的乌鸦，鸟喙微张，愣是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
良久，它猛然反应过来，飞向维克托忍不住道：【不是，小维维，你可别告诉我你还打算去找秃鹫的麻烦……】
“为什么不呢？”
维克托停也不停，轻轻一笑：“巴菲，我现在还活着没错，但这是我提前唤醒你，并为此付出了自己灵魂的缘故。”
“更何况，我现在半只脚踏入了深渊，这件事情，在我有足够的能力自保之前，不能有任何人知道。”
他抬起头，眼神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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