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港口
某处路口，一名年轻人正默默地环顾四周。
夜色幽幽无人，在如今这个时代，到处都是监控，值得庆幸的是，他虽然还无法入侵控制摄像头，但好歹已经可以通过信息搜集，来明确的知道哪里有着摄像头。
该拨通电话了。
维克托估计着时间，打开了通讯板。
“喂。”很快，几乎是秒接，那边传来了一声并不沉重，反而听起来相当年轻的轻佻嗓音，他甚至没等对方开口，就立马接了一句：
“看来我猜的没错，你让人把我叫回来，就只是为了搞到我的号码？”
“至于吗，而且你甚至连自己的号码都不掩饰一下……”
“主要是没必要掩饰。”维克托开口，传出他那较为平静的声音：“反正你们真要查的话，也都能查出来，而且不管是什么号码，都需要信号，想要定位也一样简单。”
“……哟，你倒是很清楚吗？小鬼——”病房中，嶪中眯起眼睛，冷笑道：“那么，你有什么要对我解释的吗？在我还没有定位到你，把你抓回来之前？”
“很抱歉用这种方式，但我也没有办法。”闻言，维克托也不急，平静道：“毕竟嶪队长的能力确实让我相当忌惮，我要是当面跟您谈的话，我怕我会在一瞬间将筹码全部失去。”
维克托其实可以免疫嶪中的暗示和催眠，但他并不打算这么早就暴露这种东西。
一是巴菲的存在过于重要，但目前还无人知道伴随父亲死亡而消失的巴菲，确实已经与自己融合。
二呢，则是如果一开始就暴露，并不有利于降低别人的警惕性。
就比如嶪中哪怕一辈子都不对他用催眠术，但知不知道他免疫自己的能力，那是两种心态。
当然，他多做一些准备，也并不代表他不信任守夜人和晨星官方，愿意相信他人和理性对待多做准备是两码事。
蝙蝠侠还有个小本本，里面记录着超人等人的弱点呢！对吧？
……
回到电话——
维克托并没有上来就放王炸，因为他无法明确的表示自己的情报来源，甚至拿出证据。
而一旦打草惊蛇，他反而可能会成为对方优先针对的目标。
“哦？是吗？”
病房中，嶪中重新站起来走向窗边，眯着眼睛犀利且迅速的扫过一条条远处的街道，似乎妄图找到一切可疑的身影：“你知道我的能力……难怪……”
“那你做这些事情我倒是能理解，毕竟大部分人对我的能力都挺排斥的……哪怕它能治疗失眠，真的很可惜。”
他搜索了一阵，没搜索到对方的身影，干脆靠在窗户上，语气一变，冷笑道：
“但你这么害怕我的能力，恰恰也说明你有东西瞒着我们……那不是就更有必要让我来一次审讯了吗？”
“如果那时候你还觉得我有威胁，有那个必要的话，我不是不能配合。”
面对对方的心理攻势，维克托没有任何波动，反而平静道：
“刚好我最近也有些失眠。”
“……啧。”嶪中挑了下眉，啧了一下还想开口，但那边似乎已经不耐烦了。
维克托干脆利落道：“嶪队长，我可能知道那群凶手的下落。”
“……什么?”嶪中愣了一下，紧接着就是一阵不满：“你怎么不早说？”
“因为我才刚刚确定。”维克托抬起手，看了眼时间：“我也不瞒您，嶪队长，这些事情事后我都会上报……毕竟我前几天才刚刚参加了守夜人的初级测试。”
“而我从被救下来后，脑子就乱哄哄的，后来我发现我似乎可以在模糊之中感应到一部分其他人身上正在发生的事情。”
维克托故作神秘道：“我应当是觉醒了本源，但目前为止，我能感受到的人有两个，一个是瓦伦丁，我在此之前感受到了你们的争吵……而另一个则是一名女性。”
他趁机解释了自己对于对方信息的来历，省的对方念念不忘出于这个理由还惦记他的大脑。
同时，他也故意没有给出清晰的本源定位，从而万一自己免疫催眠的事情暴露了，他也好有个借口。
“女性……等下，救了你们的那个女人？！”
“对，她的目的跟我们一样，而就在刚刚……她似乎找到了。”
好家伙……
嶪中脑袋有些嗡嗡的，对方的信息宛如风暴，让他变的更愣了，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无语道：
“那这些呢，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你知不知道这是……”
“知情不报又不犯法。”维克托淡淡的打断他。
“对方救了我和其他人，我并不想出卖救命恩人。”
“那……你这还不算出卖？”嶪中有些牙疼，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果然。
“所以啊。”
维克托露出笑容，灿烂道：“嶪队长，我需要的其实很简单，我之所以会找到你，跟你说这些，不就是因为你能放她一马吗？”
现实其实和小说很像，很多人对于一个人的印象其实更多的是标签化。
俗称，立人设。
他日后想要既跟晨星官方保持一定的联系，又不能真的加入，那么找一个既有矛盾，但又正确的理念就很关键。
因为可以成为他游离于守夜人之外的理由。
比如这一点就很不错嘛！虽然往远了说，可能有点不顾大局，但他本来就是个孩子，思想觉悟太高反而不对劲。
但是，心地善良，知恩图报。
足够了。
嗯……维克托自己都差点……忍不住信了。
“合作吗？”没等对方回话，维克托的声音在电话中紧接着响起，另一边的嶪中却有些蛋疼：
“合作，你管这叫合作？放过她什么的，我只能说要先确认她的确没做什么才行……”
现在的孩子，都不知道不和国家讲条件的传统美德吗？！
“等下，那你呢？！”
他反应了过来，忽然问道：“如果只是这样，你完全没必要玩失踪吧？”
“我？”听到对方的语气，维克托就知道这件事情多半成了，他轻轻顿了顿，沉吟了一会：“我的话，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
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病房中的嶪中眯起眼睛想要拿出一根烟给自己点上……
沉默了片刻。
忽然，他拿烟的动作一顿。
“你是想去……找秃鹫的麻烦？”
他突然想起来了，这次的事件凶手，准确的说其实是三波人，真理共议会，神秘势力。
除此之外，真正导致维克托陷入危险，将整个公爵府的人差点害死的凶手。
却只是一个普通人。
一个穷凶极恶的境外罪犯雇佣兵，这家伙的资料实际上已经被他们调查清楚，只是由于此人的反侦察以及各项能力极其突出，才到现在都没有抓到对方。
想明白了这一点，他反而皱起眉头，更加纠结了。
按理来说，维克托如今既然成了升华者，理应是不用惧怕普通人的，但他本身没有战斗经验，而且秃鹫……能拿出一个禁忌分支，你说他背后没有超凡组织接应是肯定不可能的。
万一维克托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自己老师那边怕不是会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为此，他很想直接开口，来一句不行，拒绝对方。
但是……
他看着自己的通讯板，资料中那个少年清秀却又平静的面孔浮现脑海之中。
这家伙……即便自己拒绝，恐怕也会坚定的按照自己的想法走下去吧？
不如……
呼……最后，嶪中深吸了口气：“行吧，我答应你，说吧，什么地方？”
先把对方骗回来，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好东西。
“那好，我会保持通讯，你准备好追踪我吧。”
“哈？？？”
“我又不傻。”维克托轻笑道：“为了防止你知道信息后半路把我抓回去，你就勉为其难跟在我的后面吧，虽然有些麻烦，但我相信也不难才对。”
“还有，这件事不要跟瓦伦丁和萨洛蒙提及——他们肯定会来阻止我……”
“不是，他们会阻止你，我就不会了？你就这么确定我能答应？！”
嶪中一懵，整个人给气笑了——
想想你的身份啊混蛋，你可是康沃尔的公爵之子。
然而……
“嗯啊。”维克托却在拦下一辆悬浮出租后，迟疑了一下，毫不留情道：“毕竟，你不像是个好人。”
紧接着，他挂断了通讯。
“……”
我，不像个好人？
另一边，嶪中呆呆的看着通讯板中传来的盲音，陷入了迷茫。
……
【嘎嘎，你这样的话，算是误导了对方吧？】
出租车旁，巴菲的声音中透露着几分愉悦。
“别这么说，我可没有说我追踪的人就一定也是他的目标。”
“不过，也差不多有八成的可能性吧。”
维克托轻声道。
到目前为止，依靠着论坛的攻略和分析，维克托几乎已经将整个事件的脉络整理清晰。
秃鹫的行动肯定是和超凡组织有关的，参考禁忌分支，背后多半是真理共议会。
考虑到秃鹫团队内部发生了出乎意料的背叛，至今真理共议会是否还支持秃鹫是个问题。
但是这不重要。
因为他们本身就有敌人，另一个神秘组织几乎是明着跟真理共议会打了起来。
甚至，维克托猜测，秃鹫团队里的背叛者，本身就是得到了另一个组织的支持，才敢动手的。
不然，无法解释为什么对方可以那么精准的，一下子突入礼堂，甚至能摸清楚禁忌分支的范围。
而神秘少女又告诉过他，不管是她还是神秘组织，更深层次的目的都不是为了遗物，也就是说……
这个神秘组织必须还要隐藏自己的身份，来确保后面真正的目的不会受到干扰。
而秃鹫呢？
他知道的太多了。
不只是维克托，神秘组织，力场少女。
这些人，都必然需要确保在守夜人，以及其他组织之前找到秃鹫，不管是利用对方如今的境地利诱他，让他妥协，还是直接干净利落的……干掉他。
……
如今秃鹫的境地才是最难的。
可能这就是一个BOSS成长所需要经历的磨难吧。
在前世的剧情里，秃鹫会成功逃跑，然后化身为最终十三个BOSS之一。
这恰恰是维克托不想看到的。
但是在这些行动当中，维克托也必须要为自己找一个保障。
不只是为了瞒住守夜人之类的官方组织，更是能为他的冒险行为进行一定的兜底。
毕竟，秃鹫本身也不容小觑。
以目前的境地来看，哪怕没有他，对方的死都应该是命中注定的了，但偏偏，他还是能够逃出去，这也充分说明了对方的能力。
他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万一，真理共议会也没有放弃他呢？
考虑导致这些情况，嶪中的存在是有必要性的。
维克托可能真的喜欢作死，但更喜欢万无一失。
【那如果没有情况发生呢？】巴菲笑道：【你就不怕让人抢了猎物，还败坏了好感？】
“如果真的一切顺利，那么以我的能力，嶪中他们来之前，秃鹫就已经死在我或者那个女人手里了，这点点毋庸置疑。”维克托闻言，瞥了眼乌鸦。
“至于好感，无所谓。”
“反正我也没打算跟他有多亲近——”
一个能力是催眠的人，必然多疑，且喜欢窥探秘密。
维克托的那句你不像个好人，可不只是说说而已，他是真的……很防范对方。
他其实想的很周到……包括那个少女——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那救了也就救了，她对他有所恩情，就算报恩了。
但如果什么都没发生，他还抢了人家的猎物，甚至让她背负了被嶪中盯上的风险。
那对不起，只能说时候未到，恩情等下次才能还了，至于这次，纯粹是两个人目的撞了，发生了冲突那也是一码归一码。
优先保证自己的计划顺利实施，只能委屈下对方了。
人都是为自己活的。
维克托收回目光，看向缓缓停靠的出租车。
不是吗？
他并没有立即打开车门上车，而是先打开副驾驶的门，看了眼司机：“师傅，凯尔特港去吗？”
本源发动，精神扫描整个车辆和部分信息——
“去！”那师傅是个胖呼憨厚的中年汉子，闻言倒也是豪爽，直接笑道：“这么晚了，今天也没啥客人，哪里也去！”
“好嘞。”维克托闭上了车门，瞥了眼肩膀上的巴菲，见对方没有什么反应。
而露娜，则早早的打开了后门，等待自家的少爷上车。
在这个越来越诡异的世界，保持再多的谨慎，也不算多。
……
夜色幽幽无人，在如今这个时代，到处都是监控，值得庆幸的是，他虽然还无法入侵控制摄像头，但好歹已经可以通过信息搜集，来明确的知道哪里有着摄像头。
该拨通电话了。
维克托估计着时间，打开了通讯板。
“喂。”很快，几乎是秒接，那边传来了一声并不沉重，反而听起来相当年轻的轻佻嗓音，他甚至没等对方开口，就立马接了一句：
“看来我猜的没错，你让人把我叫回来，就只是为了搞到我的号码？”
“至于吗，而且你甚至连自己的号码都不掩饰一下……”
“主要是没必要掩饰。”维克托开口，传出他那较为平静的声音：“反正你们真要查的话，也都能查出来，而且不管是什么号码，都需要信号，想要定位也一样简单。”
“……哟，你倒是很清楚吗？小鬼——”病房中，嶪中眯起眼睛，冷笑道：“那么，你有什么要对我解释的吗？在我还没有定位到你，把你抓回来之前？”
“很抱歉用这种方式，但我也没有办法。”闻言，维克托也不急，平静道：“毕竟嶪队长的能力确实让我相当忌惮，我要是当面跟您谈的话，我怕我会在一瞬间将筹码全部失去。”
维克托其实可以免疫嶪中的暗示和催眠，但他并不打算这么早就暴露这种东西。
一是巴菲的存在过于重要，但目前还无人知道伴随父亲死亡而消失的巴菲，确实已经与自己融合。
二呢，则是如果一开始就暴露，并不有利于降低别人的警惕性。
就比如嶪中哪怕一辈子都不对他用催眠术，但知不知道他免疫自己的能力，那是两种心态。
当然，他多做一些准备，也并不代表他不信任守夜人和晨星官方，愿意相信他人和理性对待多做准备是两码事。
蝙蝠侠还有个小本本，里面记录着超人等人的弱点呢！对吧？
……
回到电话——
维克托并没有上来就放王炸，因为他无法明确的表示自己的情报来源，甚至拿出证据。
而一旦打草惊蛇，他反而可能会成为对方优先针对的目标。
“哦？是吗？”
病房中，嶪中重新站起来走向窗边，眯着眼睛犀利且迅速的扫过一条条远处的街道，似乎妄图找到一切可疑的身影：“你知道我的能力……难怪……”
“那你做这些事情我倒是能理解，毕竟大部分人对我的能力都挺排斥的……哪怕它能治疗失眠，真的很可惜。”
他搜索了一阵，没搜索到对方的身影，干脆靠在窗户上，语气一变，冷笑道：
“但你这么害怕我的能力，恰恰也说明你有东西瞒着我们……那不是就更有必要让我来一次审讯了吗？”
“如果那时候你还觉得我有威胁，有那个必要的话，我不是不能配合。”
面对对方的心理攻势，维克托没有任何波动，反而平静道：
“刚好我最近也有些失眠。”
“……啧。”嶪中挑了下眉，啧了一下还想开口，但那边似乎已经不耐烦了。
维克托干脆利落道：“嶪队长，我可能知道那群凶手的下落。”
“……什么?”嶪中愣了一下，紧接着就是一阵不满：“你怎么不早说？”
“因为我才刚刚确定。”维克托抬起手，看了眼时间：“我也不瞒您，嶪队长，这些事情事后我都会上报……毕竟我前几天才刚刚参加了守夜人的初级测试。”
“而我从被救下来后，脑子就乱哄哄的，后来我发现我似乎可以在模糊之中感应到一部分其他人身上正在发生的事情。”
维克托故作神秘道：“我应当是觉醒了本源，但目前为止，我能感受到的人有两个，一个是瓦伦丁，我在此之前感受到了你们的争吵……而另一个则是一名女性。”
他趁机解释了自己对于对方信息的来历，省的对方念念不忘出于这个理由还惦记他的大脑。
同时，他也故意没有给出清晰的本源定位，从而万一自己免疫催眠的事情暴露了，他也好有个借口。
“女性……等下，救了你们的那个女人？！”
“对，她的目的跟我们一样，而就在刚刚……她似乎找到了。”
好家伙……
嶪中脑袋有些嗡嗡的，对方的信息宛如风暴，让他变的更愣了，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无语道：
“那这些呢，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你知不知道这是……”
“知情不报又不犯法。”维克托淡淡的打断他。
“对方救了我和其他人，我并不想出卖救命恩人。”
“那……你这还不算出卖？”嶪中有些牙疼，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果然。
“所以啊。”
维克托露出笑容，灿烂道：“嶪队长，我需要的其实很简单，我之所以会找到你，跟你说这些，不就是因为你能放她一马吗？”
现实其实和小说很像，很多人对于一个人的印象其实更多的是标签化。
俗称，立人设。
他日后想要既跟晨星官方保持一定的联系，又不能真的加入，那么找一个既有矛盾，但又正确的理念就很关键。
因为可以成为他游离于守夜人之外的理由。
比如这一点就很不错嘛！虽然往远了说，可能有点不顾大局，但他本来就是个孩子，思想觉悟太高反而不对劲。
但是，心地善良，知恩图报。
足够了。
嗯……维克托自己都差点……忍不住信了。
“合作吗？”没等对方回话，维克托的声音在电话中紧接着响起，另一边的嶪中却有些蛋疼：
“合作，你管这叫合作？放过她什么的，我只能说要先确认她的确没做什么才行……”
现在的孩子，都不知道不和国家讲条件的传统美德吗？！
“等下，那你呢？！”
他反应了过来，忽然问道：“如果只是这样，你完全没必要玩失踪吧？”
“我？”听到对方的语气，维克托就知道这件事情多半成了，他轻轻顿了顿，沉吟了一会：“我的话，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
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病房中的嶪中眯起眼睛想要拿出一根烟给自己点上……
沉默了片刻。
忽然，他拿烟的动作一顿。
“你是想去……找秃鹫的麻烦？”
他突然想起来了，这次的事件凶手，准确的说其实是三波人，真理共议会，神秘势力。
除此之外，真正导致维克托陷入危险，将整个公爵府的人差点害死的凶手。
却只是一个普通人。
一个穷凶极恶的境外罪犯雇佣兵，这家伙的资料实际上已经被他们调查清楚，只是由于此人的反侦察以及各项能力极其突出，才到现在都没有抓到对方。
想明白了这一点，他反而皱起眉头，更加纠结了。
按理来说，维克托如今既然成了升华者，理应是不用惧怕普通人的，但他本身没有战斗经验，而且秃鹫……能拿出一个禁忌分支，你说他背后没有超凡组织接应是肯定不可能的。
万一维克托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自己老师那边怕不是会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为此，他很想直接开口，来一句不行，拒绝对方。
但是……
他看着自己的通讯板，资料中那个少年清秀却又平静的面孔浮现脑海之中。
这家伙……即便自己拒绝，恐怕也会坚定的按照自己的想法走下去吧？
不如……
呼……最后，嶪中深吸了口气：“行吧，我答应你，说吧，什么地方？”
先把对方骗回来，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好东西。
“那好，我会保持通讯，你准备好追踪我吧。”
“哈？？？”
“我又不傻。”维克托轻笑道：“为了防止你知道信息后半路把我抓回去，你就勉为其难跟在我的后面吧，虽然有些麻烦，但我相信也不难才对。”
“还有，这件事不要跟瓦伦丁和萨洛蒙提及——他们肯定会来阻止我……”
“不是，他们会阻止你，我就不会了？你就这么确定我能答应？！”
嶪中一懵，整个人给气笑了——
想想你的身份啊混蛋，你可是康沃尔的公爵之子。
然而……
“嗯啊。”维克托却在拦下一辆悬浮出租后，迟疑了一下，毫不留情道：“毕竟，你不像是个好人。”
紧接着，他挂断了通讯。
“……”
我，不像个好人？
另一边，嶪中呆呆的看着通讯板中传来的盲音，陷入了迷茫。
……
【嘎嘎，你这样的话，算是误导了对方吧？】
出租车旁，巴菲的声音中透露着几分愉悦。
“别这么说，我可没有说我追踪的人就一定也是他的目标。”
“不过，也差不多有八成的可能性吧。”
维克托轻声道。
到目前为止，依靠着论坛的攻略和分析，维克托几乎已经将整个事件的脉络整理清晰。
秃鹫的行动肯定是和超凡组织有关的，参考禁忌分支，背后多半是真理共议会。
考虑到秃鹫团队内部发生了出乎意料的背叛，至今真理共议会是否还支持秃鹫是个问题。
但是这不重要。
因为他们本身就有敌人，另一个神秘组织几乎是明着跟真理共议会打了起来。
甚至，维克托猜测，秃鹫团队里的背叛者，本身就是得到了另一个组织的支持，才敢动手的。
不然，无法解释为什么对方可以那么精准的，一下子突入礼堂，甚至能摸清楚禁忌分支的范围。
而神秘少女又告诉过他，不管是她还是神秘组织，更深层次的目的都不是为了遗物，也就是说……
这个神秘组织必须还要隐藏自己的身份，来确保后面真正的目的不会受到干扰。
而秃鹫呢？
他知道的太多了。
不只是维克托，神秘组织，力场少女。
这些人，都必然需要确保在守夜人，以及其他组织之前找到秃鹫，不管是利用对方如今的境地利诱他，让他妥协，还是直接干净利落的……干掉他。
……
如今秃鹫的境地才是最难的。
可能这就是一个BOSS成长所需要经历的磨难吧。
在前世的剧情里，秃鹫会成功逃跑，然后化身为最终十三个BOSS之一。
这恰恰是维克托不想看到的。
但是在这些行动当中，维克托也必须要为自己找一个保障。
不只是为了瞒住守夜人之类的官方组织，更是能为他的冒险行为进行一定的兜底。
毕竟，秃鹫本身也不容小觑。
以目前的境地来看，哪怕没有他，对方的死都应该是命中注定的了，但偏偏，他还是能够逃出去，这也充分说明了对方的能力。
他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万一，真理共议会也没有放弃他呢？
考虑导致这些情况，嶪中的存在是有必要性的。
维克托可能真的喜欢作死，但更喜欢万无一失。
【那如果没有情况发生呢？】巴菲笑道：【你就不怕让人抢了猎物，还败坏了好感？】
“如果真的一切顺利，那么以我的能力，嶪中他们来之前，秃鹫就已经死在我或者那个女人手里了，这点点毋庸置疑。”维克托闻言，瞥了眼乌鸦。
“至于好感，无所谓。”
“反正我也没打算跟他有多亲近——”
一个能力是催眠的人，必然多疑，且喜欢窥探秘密。
维克托的那句你不像个好人，可不只是说说而已，他是真的……很防范对方。
他其实想的很周到……包括那个少女——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那救了也就救了，她对他有所恩情，就算报恩了。
但如果什么都没发生，他还抢了人家的猎物，甚至让她背负了被嶪中盯上的风险。
那对不起，只能说时候未到，恩情等下次才能还了，至于这次，纯粹是两个人目的撞了，发生了冲突那也是一码归一码。
优先保证自己的计划顺利实施，只能委屈下对方了。
人都是为自己活的。
维克托收回目光，看向缓缓停靠的出租车。
不是吗？
他并没有立即打开车门上车，而是先打开副驾驶的门，看了眼司机：“师傅，凯尔特港去吗？”
本源发动，精神扫描整个车辆和部分信息——
“去！”那师傅是个胖呼憨厚的中年汉子，闻言倒也是豪爽，直接笑道：“这么晚了，今天也没啥客人，哪里也去！”
“好嘞。”维克托闭上了车门，瞥了眼肩膀上的巴菲，见对方没有什么反应。
而露娜，则早早的打开了后门，等待自家的少爷上车。
在这个越来越诡异的世界，保持再多的谨慎，也不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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