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沈桂柳的朋友叫林妙，在市里经营了三家服装店，平时她都在市中心生意最好的那家店。为了不打扰人家的生意，老李和许世杰在隔壁饭店一直等到停止营业后才进去。
林妙对两人的突然造访并没有感到过多的惊讶，带两人进了VIP室，再招呼店员端来果汁。
“林小姐好像早就知道我们要来？”
“她没按约定回来的时候我就在等你们了”
“那我们就不多废话了，希望林小姐可以把知道的都告诉我们”
“她现在在哪？”
“我们在郊区的一座空庙里发现了她的尸体”
她握住杯子的双手不自觉地收紧，短暂地进行深呼吸后用微微颤抖的声音说到：“什么时候死的？”
“我们推断在两个月以上，尸体腐烂程度很严重，没办法推算出准确的死亡时间”
她低下头，肩膀轻轻耸动，安静的环境下更能听清她隐忍的抽泣声。
“林小姐，节哀”
“她怎么死的？”
“我们刚取得她母亲的同意准备尸检，尸检结果还没出来”
“可以麻烦结果出来了通知我一声吗？”
“好，那林小姐方便陪我们去警局做笔录吗？”
“我可以去看看柳柳吗？”
“这个我们要先问问法医那边的情况，如果已经解剖了的话，建议林小姐还是不要看了”
“好，麻烦你们车上等我一下，我和员工交代几句就来”
一路上，林妙一直侧头看着车窗外。许世杰从车内后视镜里看见林妙一直在哭，他打开一点车窗，外面的噪音被放大，后座才微微传来几声抽泣。
审讯室里，林妙双眼微红坐在老李和许世杰对面，摄像机正对着她。
“这种感觉很奇怪，我又不是犯人”
“不好意思林小姐，这样我们方便记录”
“没关系，都是为了柳柳，我发句牢骚罢了”
“您最后一次见到沈桂柳是什么时候？”
“很久很久了，我们职高认识的，几乎那时候几乎每天都在一起。毕业之后她参加工作，我做生意，见的次数就少了。我结婚之后我们应该就见过两次，最后一次见面的时间确实记不清了”
“那你们之后几次见面有觉得她哪里反常吗？”
“没有。我们在一起大多数时候都是她听我发牢骚，我很少听她抱怨什么，她说的最多的就是工作太累。现在想起来都是我太自私了，要是能多关心她一点说不定我能帮她解决问题的”
“你知道她在单位和谁关系特别好吗？或者特别不好？”
“没有听她说过这方面的，不过我还记得一件事，应该是前年夏天吧。她晚上很晚了来我家找我，说有人跟踪他，她说那个人是他们单位的同事。我和我老公送她回去，没有看见可疑的人，我们让她报警她不报，说怕事情闹大了单位的人会知道，我很着急就说了她几句。在她家待了一会儿，她就让我们走了”
“那个同事是谁你知道吗？”
“不知道，我只知道和她不是一个部门”
“她家在哪里，能带我们去看看吗？”
“她已经不住那里了。那个房子是她之前男朋友租的，后来分手了她就搬走了”
“她有男朋友？你认识吗？”
“认识，不过不熟，就是泰川贸易的总经理。他们谈恋爱的时候，他家公司规模还没这么大，也就这两年才发展起来”
“他们关系怎么样？”
“还不错，那个男的对柳柳挺好的。柳柳说他们分手是她自己提的，具体为什么没说，就说是她不喜欢了，不想谈了”
“那分手后有什么纠纷吗？”
“没有吧，那个男的看着不像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而且我听生意上的朋友说，他后来和成海贸易老总的女儿在一起了，我猜他们分手其实是因为这个，不过柳柳没说我也就当做不知道了”
“好，那她后来搬去哪里了？”
“搬回了她以前住的地方”
“然后就没再搬过了？”
“搬过，不过都在一个院子里”
“那麻烦留个地址给我们，我们找过她单位和她妈妈都不知道她现在的住址”
“好，在XXXX院住2栋303号，钥匙在我这里”
“你为什么会有她家的钥匙”
“我们很久没联系，最后一次收到她的消息是她来我家，不过太早了我还在睡觉，我老公开的门，她没有叫醒我，我老公说她在我旁边看了我很久。她给我留了封信，说她要出去一段时间让我帮她照顾一下她妈妈，给了我一张银行卡和她家的钥匙，我老公后来说当时看她就不对劲，但是她答应一个月之内肯定会回来，他也没多想就让她走了。对了，还有房子，她给她妈妈买了套房子，不过后来她妈妈让我帮她卖了还钱”
“她拿了银行的钱你知道吗？”
“我后来才知道的。那张卡她说是给我新店投资的钱，知道那件事后我猜那笔钱应该她是留给她妈妈的，她肯定猜到了银行的人会找到她妈妈。那张银行卡是颜俊柏的名字”她停顿片刻，又补充到：“颜俊柏就是她之前的男朋友，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给柳柳钱”
“卡里有多少钱？”
“我去查的时候有十万，房子卖了四万多”
“后来那些钱都是你给她妈妈拿去还的？”
“是的。其实后来颜俊柏主动来联系过我，他说联系不上柳柳，可我也联系不上。他告诉我柳柳偷偷转了银行的钱，他答应了要帮她还。那些钱其实都是他给我的，只是我怕阿姨不收所以说是柳柳投资挣的钱”
“所以说他们分手后其实一直都还在联系”
“这我不太清楚，我想应该是的。不然他怎么会知道柳柳的事，答应帮她还钱应该也是为了弥补她吧，毕竟当时他们都快结婚了，说分手就分手。他靠他的新女朋友挣了那么多钱，给柳柳几十万也是应该的”
“好，谢谢林小姐，我们今天就暂时到这里吧。耽误你那么长时间真是不好意思，很晚了就让我们许警官送你回去吧”
“没关系，我打车就好了。我要是坐警车回去影响不太好”
“林小姐，那就让许警官陪你打车吧，现在太晚了，我们是人民警察，必须要为你的安全负责”
“那好吧”
“有什么消息我们再联系你”
“好，谢谢李警官”
老李向许世杰使了个眼色，许世杰心领神会后赶紧跟上了林妙的步伐。
“林小姐，我叫许世杰”
“我知道，许警官”
“我是柳柳的朋友”
林妙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许世杰，准头继续向前边走边说：“我不认识你”
“我是她老家的朋友”
“哦”
“警队的人都不知道，我怕他们知道了就不让我跟这个案子了”
“那你告诉我干什么？”
“我想知道柳柳离开家之后的事”
“我知道的刚刚在里面都说过了”
“你明天有空吗？我还有些问题想问你”
“不好意思许警官，我没空。而且如果你真的是她朋友的话，应该也不需要我来告诉你关于她的事，或者说，她真的把你当做是她朋友的话。她想说的话她自己会说，她没说那么就代表她不想说，我选择尊重她的想法。您觉得呢？”
“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
“没关系，只要是与案件有关的信息我都会说的，但除此之外，我一个字都不会说，希望你能理解”
“柳柳有你这样的好朋友，我很开心”
“我也很开心能和柳柳做朋友。不用送我了许警官，我打电话让我老公来接我，我就在你们值班室里等他就好了，很安全”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谢谢，如果有消息的话麻烦通知我”
“一定会的”
林妙对两人的突然造访并没有感到过多的惊讶，带两人进了VIP室，再招呼店员端来果汁。
“林小姐好像早就知道我们要来？”
“她没按约定回来的时候我就在等你们了”
“那我们就不多废话了，希望林小姐可以把知道的都告诉我们”
“她现在在哪？”
“我们在郊区的一座空庙里发现了她的尸体”
她握住杯子的双手不自觉地收紧，短暂地进行深呼吸后用微微颤抖的声音说到：“什么时候死的？”
“我们推断在两个月以上，尸体腐烂程度很严重，没办法推算出准确的死亡时间”
她低下头，肩膀轻轻耸动，安静的环境下更能听清她隐忍的抽泣声。
“林小姐，节哀”
“她怎么死的？”
“我们刚取得她母亲的同意准备尸检，尸检结果还没出来”
“可以麻烦结果出来了通知我一声吗？”
“好，那林小姐方便陪我们去警局做笔录吗？”
“我可以去看看柳柳吗？”
“这个我们要先问问法医那边的情况，如果已经解剖了的话，建议林小姐还是不要看了”
“好，麻烦你们车上等我一下，我和员工交代几句就来”
一路上，林妙一直侧头看着车窗外。许世杰从车内后视镜里看见林妙一直在哭，他打开一点车窗，外面的噪音被放大，后座才微微传来几声抽泣。
审讯室里，林妙双眼微红坐在老李和许世杰对面，摄像机正对着她。
“这种感觉很奇怪，我又不是犯人”
“不好意思林小姐，这样我们方便记录”
“没关系，都是为了柳柳，我发句牢骚罢了”
“您最后一次见到沈桂柳是什么时候？”
“很久很久了，我们职高认识的，几乎那时候几乎每天都在一起。毕业之后她参加工作，我做生意，见的次数就少了。我结婚之后我们应该就见过两次，最后一次见面的时间确实记不清了”
“那你们之后几次见面有觉得她哪里反常吗？”
“没有。我们在一起大多数时候都是她听我发牢骚，我很少听她抱怨什么，她说的最多的就是工作太累。现在想起来都是我太自私了，要是能多关心她一点说不定我能帮她解决问题的”
“你知道她在单位和谁关系特别好吗？或者特别不好？”
“没有听她说过这方面的，不过我还记得一件事，应该是前年夏天吧。她晚上很晚了来我家找我，说有人跟踪他，她说那个人是他们单位的同事。我和我老公送她回去，没有看见可疑的人，我们让她报警她不报，说怕事情闹大了单位的人会知道，我很着急就说了她几句。在她家待了一会儿，她就让我们走了”
“那个同事是谁你知道吗？”
“不知道，我只知道和她不是一个部门”
“她家在哪里，能带我们去看看吗？”
“她已经不住那里了。那个房子是她之前男朋友租的，后来分手了她就搬走了”
“她有男朋友？你认识吗？”
“认识，不过不熟，就是泰川贸易的总经理。他们谈恋爱的时候，他家公司规模还没这么大，也就这两年才发展起来”
“他们关系怎么样？”
“还不错，那个男的对柳柳挺好的。柳柳说他们分手是她自己提的，具体为什么没说，就说是她不喜欢了，不想谈了”
“那分手后有什么纠纷吗？”
“没有吧，那个男的看着不像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而且我听生意上的朋友说，他后来和成海贸易老总的女儿在一起了，我猜他们分手其实是因为这个，不过柳柳没说我也就当做不知道了”
“好，那她后来搬去哪里了？”
“搬回了她以前住的地方”
“然后就没再搬过了？”
“搬过，不过都在一个院子里”
“那麻烦留个地址给我们，我们找过她单位和她妈妈都不知道她现在的住址”
“好，在XXXX院住2栋303号，钥匙在我这里”
“你为什么会有她家的钥匙”
“我们很久没联系，最后一次收到她的消息是她来我家，不过太早了我还在睡觉，我老公开的门，她没有叫醒我，我老公说她在我旁边看了我很久。她给我留了封信，说她要出去一段时间让我帮她照顾一下她妈妈，给了我一张银行卡和她家的钥匙，我老公后来说当时看她就不对劲，但是她答应一个月之内肯定会回来，他也没多想就让她走了。对了，还有房子，她给她妈妈买了套房子，不过后来她妈妈让我帮她卖了还钱”
“她拿了银行的钱你知道吗？”
“我后来才知道的。那张卡她说是给我新店投资的钱，知道那件事后我猜那笔钱应该她是留给她妈妈的，她肯定猜到了银行的人会找到她妈妈。那张银行卡是颜俊柏的名字”她停顿片刻，又补充到：“颜俊柏就是她之前的男朋友，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给柳柳钱”
“卡里有多少钱？”
“我去查的时候有十万，房子卖了四万多”
“后来那些钱都是你给她妈妈拿去还的？”
“是的。其实后来颜俊柏主动来联系过我，他说联系不上柳柳，可我也联系不上。他告诉我柳柳偷偷转了银行的钱，他答应了要帮她还。那些钱其实都是他给我的，只是我怕阿姨不收所以说是柳柳投资挣的钱”
“所以说他们分手后其实一直都还在联系”
“这我不太清楚，我想应该是的。不然他怎么会知道柳柳的事，答应帮她还钱应该也是为了弥补她吧，毕竟当时他们都快结婚了，说分手就分手。他靠他的新女朋友挣了那么多钱，给柳柳几十万也是应该的”
“好，谢谢林小姐，我们今天就暂时到这里吧。耽误你那么长时间真是不好意思，很晚了就让我们许警官送你回去吧”
“没关系，我打车就好了。我要是坐警车回去影响不太好”
“林小姐，那就让许警官陪你打车吧，现在太晚了，我们是人民警察，必须要为你的安全负责”
“那好吧”
“有什么消息我们再联系你”
“好，谢谢李警官”
老李向许世杰使了个眼色，许世杰心领神会后赶紧跟上了林妙的步伐。
“林小姐，我叫许世杰”
“我知道，许警官”
“我是柳柳的朋友”
林妙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许世杰，准头继续向前边走边说：“我不认识你”
“我是她老家的朋友”
“哦”
“警队的人都不知道，我怕他们知道了就不让我跟这个案子了”
“那你告诉我干什么？”
“我想知道柳柳离开家之后的事”
“我知道的刚刚在里面都说过了”
“你明天有空吗？我还有些问题想问你”
“不好意思许警官，我没空。而且如果你真的是她朋友的话，应该也不需要我来告诉你关于她的事，或者说，她真的把你当做是她朋友的话。她想说的话她自己会说，她没说那么就代表她不想说，我选择尊重她的想法。您觉得呢？”
“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
“没关系，只要是与案件有关的信息我都会说的，但除此之外，我一个字都不会说，希望你能理解”
“柳柳有你这样的好朋友，我很开心”
“我也很开心能和柳柳做朋友。不用送我了许警官，我打电话让我老公来接我，我就在你们值班室里等他就好了，很安全”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谢谢，如果有消息的话麻烦通知我”
“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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