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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戴绿帽?甚是得意!

    婚后三天,方悠然与郎南山两人莫名的默契,都连门都没出过。

    等到回门的当天,方悠然是被小馆楼下的动静吵醒的。

    “姐姐,你可在吗姐姐?”

    “妹妹来接你回门了,姐姐可否一见?”

    “若有不便,妹妹稍等片刻也是应当的,可是回门姐姐不能不回啊。”

    方嫣语一声一声地在小馆门口叫喊就是不进门,摆明了是要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镇国公府新婚的夫人在小馆过了三天。

    牧云风在小馆茶房给方悠然倒了杯花茶,看着方悠然缩在软榻一角不紧不慢地看话本的慵懒样子,笑出了声。

    “我当你婚后就会改了以往的做派,却不想你真的三天都待在这,怎么,世人口中的妇道是真一点儿也不守了?”

    “我在世人眼中还有妇道可言吗?”方悠然剥了个葡萄入口,甜香似蜜。

    “以往你还会夜间回方家,这是你第一次在小馆待这么长时间,我真的好奇,你的洞房花烛夜是如何度过的?”

    牧云风抬眼看向又闭口不言的方悠然,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失望。

    方悠然话本正看到兴处,摸索着又塞了颗葡萄入口,眼角的笑意根本不加掩饰。

    “看来方小姐的洞房花烛,过得甚是愉悦呀。”牧云风打趣着,挑起茶房的窗帘看着外面的动静。

    “方家女儿重礼数教养,姐姐你婚前玩耍也就罢了,刚刚大婚,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不仅丢了方家的脸面,还辱了国公府的门楣,这样的大罪方家承受不起的,姐姐。”

    “父亲在家已然因为姐姐的事情病倒,若是姐姐再不回来看一看,于礼于孝皆不合。父亲说了,只要姐姐回家悔过,父亲会给国公府休书一封,再赔些礼品以表歉意,相信国公府定会对姐姐的行径既往不咎,姐姐就还可以是国公府的新妻。”

    牧云风听了半晌,看向方悠然道:“听来听去,我倒觉得只有礼品二字最是真切。”

    方悠然撇撇嘴:“那是,我可是把最贵重的二十四抬嫁妆都抬走了,按照高轩寒那重利轻义的个性,估计这三天就给方嫣语冷脸了吧。”

    “我已经够手下留情了,没抬走三十抬,说来方嫣语还得感谢我,竟然又打起我东西的主意。”

    牧云风疑惑:“新科状元郎听说名声不错,原来竟是个这般重利之人。”

    方悠然惊觉自己说错了话。

    高轩寒在外人面前一直是清高的学子,只求国泰民安的仁人志士。

    若非方悠然前世知晓了高轩寒的官职是通过裙带关系得来,她也不信高轩寒是重利重权之人。

    前世高轩寒娶自己,很大的原因是看中了自己手中的钱财,想要一步步榨取。

    哪知五年都不得,才对自己生了杀心。

    只是今生的高轩寒在朝堂上刚露头角,京城的人对高轩寒知之甚少。

    自己还需慎言。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有何奇怪。”方悠然催促道,“你快别看了,帮我推了方嫣语。”

    “你不回?”牧云风挑眉笑望着。

    方悠然不探头都能知道现在外面定是围满了看热闹的人,想想都吓人。

    “你怎么回都行,快让她走。”

    牧云风了然,正要开窗,对楼倒是先开了窗。

    “是哪家的怨妇天刚亮就骂街?”诗月推开窗,舒展着懒腰开口。

    “诗月姑娘,是诗月姑娘!”

    诗月一露头,围观的男子顿时嗡嗡响。

    诗月礼貌谢过恩客,对着方嫣语切声:“哟,这不是方家小姐吗?刚大婚怎么骂起街了?莫不是没嫁进国公府心里有了不甘羡慕与嫉妒,在这找别人的不痛快吧。”

    诗月一出口,哄笑了一片人。

    方嫣语到底没在这么多人面前惹过笑,一下就红了脸。

    “我有何不甘,我夫君是新科状元,将来是平步青云的国之栋梁,我需要嫉妒谁?”

    诗月装作惊吓状捂住了嘴巴:“状元夫人这话的意思,是功劳赫赫的镇国公府不如状元郎喽?哟,这话可不能乱说吧,若有个藐视之罪,奴家可担待不起。”

    “我没有!”方嫣语才意识到自己被绕进了坑,“我只是提醒姐姐应当遵守妇道。”

    诗月朗声:“这就不必状元夫人操心了,奴家替国公世子传话,国公府的夫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婚书在,国公府就认!”

    看方嫣语瞪大的眼睛,诗月的笑声更软:“哟,莫不是状元夫人不知道世子现下正在醉风楼听着夫人骂街吧?”

    “他就在?他知道新婚妻子在小馆为何还要维护?”方嫣语懵了。

    明明她记得,前世自己为了亲近一些郎南山不想和郎南山和离,还放下脸面学了些花柳处私密的样式,专门在书房等着给郎南山惊喜。

    最后怎么样呢?

    自己被怒极的郎南山踢出了房门,扔下句不知廉耻,从此二人再无见面之日。

    为何今生,郎南山竟然会维护当自己面红杏出墙的妻子?

    “自家夫人肯定要维护了,对了,怎么不见状元郎来维护状元夫人啊?”

    诗月继续火上浇油,直接对小馆喊话:“不知道世子夫人醒了没,好来一见?”

    牧云风闻言,向方悠然做了个请的动作,方悠然立马离开窗边三步远。

    牧云风无奈摇头,开窗道:“夫人尚在熟睡,只得在下回话了,诗月姑娘早好。”

    “牧公子——”牧云风的出现,自然也引来一片骚动。

    “牧公子早好,诗月得世子话,夫人在小馆处这几日的一切开销都送醉风楼来即可,还劳牧公子费心,多陪陪夫人。”

    牧云风优雅回礼:“看来夫人与世子有心相通之处。昨夜夫人就嘱咐了在下,定要和东妈妈多沟通,确保世子在醉风楼玩的尽兴才好。”

    “竟有如此巧事。”

    “是啊,不愧是新婚夫妻,心有灵犀。”

    牧云风与诗月的愉快交流,看呆了在座所有人。

    等双方交流完毕把窗合上,街道上还是一片寂静。

    什么情况?

    今夕是何夕?

    为何绿帽也能互相戴得如此和谐?

    诗月炫耀似的对着郎南山的黑脸笑:“怎么样,我把你塑造的形象大度不?大气不?伟岸不?”

    “不用明日,只今日,你们夫妻俩就能成为京城中的一段佳话!”

    郎南山冷脸看着诗月笑得直不起来的腰,说了一句:“安王今日回京。”

    一瞬间,诗月就逃得没了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