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 十二月·网络（七）
十二月·网络（七）
我对风宇说道：“你觉得他怎么样？”
“这小子挺聪明的，一点就透。可是这心啊，就是从游戏里面收不回来。”
“他爸他妈以前是为了生意和工作才没有好好管他学习，但由于他聪明，成绩也就还凑合，刚上高中就开始玩游戏。”
程阳走过来和我说到：“言哥，我下班了。”
我道：“嗯，回去歇着吧！”
“对了，言哥，我想和你说说方海博的事。”
“怎么了？”
“方海博这孩子吧聪明是聪明，但他也懒。我这物理有很多基础公式他就是不背。公式背不下来，做题很费力啊！”
风宇道：明天来，我和他说说。”
“行，那宇哥你就和他说说吧，物理虽然是理科，但有的该背还是得背。”
“好的，我会告诉他！”
“那我先走了，拜拜！”
我道：“看来把方海博交给你还真对了！”
“那是，我会管好他的。我还等他高考完，一起玩游戏呢！”
“说漏了吧！你是奔着他学习去的吗？”
风宇嘿嘿嘿不好意思的笑着。
我道：“还笑，好好看着前台，我也下班了！一会他们下课早点回去休息吧！”
“言哥，慢走！”
“放心，快不了，外面太滑！”
12月14日。傍晚。
今天周六，高中三个年级放半天假。从中午放学开始，学员来来往往的一刻都没消停过。
前厅的长椅上人也不断，徐青哲和汪鸢忙里偷闲在那偷偷打会手机游戏。方海博妈妈在翻阅着工作文件，等方海博下课。还有些家长也等着自己家孩子下课。我和孟函惜在里面招呼几个来询问全日制的家长。风宇在他办公室给学生排课，前台空无一人，我妈就坐在那，帮我看着前台。
座椅上一个大娘看着徐青哲他俩玩游戏，问道：“孩子，你们俩在这弄半天了，这东西有有意思吗？”
“有意思啊！”徐青哲头台也不台的摆弄着手机。
“你俩眼睛不累吗？”
汪鸢回道：“不累！”
那边一个老大爷说：“能不累吗，眼睛都快进去了！你俩高几了？”
“高三。”徐青哲道。
“高三还有时间摆弄这些东西，看来学习挺好啊！”
汪鸢冷笑道：“一般一般，全班第三。”
大娘道：“第三就满意了，怎么不往前冲冲啊。”
他们俩没说话。
又一个夫人指着汪鸢说道：“欧呦，你不是那个网上撞到老人的学生嘛！”又对徐青哲说：“你还跟他玩！”
徐青哲猛然起身，下巴微微抬起，瞪着妇人道：“我跟他玩怎么了？我跟谁玩关你什么事！还有，你是活在上世纪吗，他的事都已经证实了是谣言，你是听不人话还是看不懂人字啊！”
“哎，你这小孩怎么说话呢啊？我就说一句，你怎么蹦出这么多句来啊？”
汪鸢劝解着徐青哲道：“行了，别说了！走，上里面去！”
“不是，刚才她说你没听见啊！”
“听见了，怎么了？”
“她说你就是不行！”
我妈起身道：“别吵了，里面上课呢！”
“阿姨，你也听见了，是她挑事的！”徐青哲道。
“是，阿姨听见了，可是你这样做也不对啊。别吵，别吵，找你言哥去。汪孩啊，你带他去找你言哥去，你俩就在他那待着吧！”
汪鸢把徐青哲推到里面。妇人气囊囊的坐下，道：“沈老师还收这样的孩子，这扶翰高考的门槛也太低了吧！”
我妈道：“少说两句吧。扶翰高考本来就没有门槛，所有学子都可以来求学！还有，那个小孩的事已经证实是碰瓷，是谣传，你为什么还要说呢！事就是我儿子沈扶言帮着解决的！”
我妈说的这几句话让我深深的感受到家长对子女的自豪感。为人子女能让家长理直气壮的说出自己子女值得骄傲的事，那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大娘道：“消消气，现在的孩子都这样，说他几句就生气。”
妇人道：“你说他们玩那个游戏有什么用，能帮助学习吗？一天到晚就知道玩游戏，还全班第三，我看是抄来的吧！”
大爷道：“现在这孩子就是离不开游戏了。天天放学回家捧着手机在那看，是一点功课也不复习，一问就回答会了会了，记住了，可是到考试最后拿回来的成绩真是让你头疼啊！”
“就是就是”妇人迎合道，“玩游戏就好像是他们命似的。不说我家老大怎么样，说我家那个上小学的小崽子老二，回家就抱着我手机玩，有一天没写完作业就玩，让我发现后，好顿给他胖揍。第二天还是死性不改，还是玩。这游戏这手机就是祸害人，你说发明者是居心何在呢，你说要是他家孩子玩游戏沉迷，他会不会后悔发明游戏和手机呢。要是能把游戏和手机关了，我都能给他跪下磕头，我谢谢他能把游戏关了。他要不关，我就跪下磕头求他。游戏太祸害人了！”
方海博妈妈冷笑一声，摇摇头，默默的把耳机戴上了。
“别说了！”我妈道，“说什么呢在这，人来人往的你就不觉得丢脸？”
“都是家长，都是同病相怜，丢什么脸？”
“别喊了，里面上课的上课，工作的工作。孩子沉迷游戏是你们这些做家长的不称职！懂不懂？在这有脸怪游戏！难道你就不会控制他玩游戏吗？你不会教育他玩游戏的坏处吗？总觉得孩子难管，事实上就是你们为自己对孩子不上心找借口！你们就是不细心，没有耐性。孩子稍不听话你们就动辄打骂，说孩子不听话，我看你们才不讲道理！就你们这样不讲道理的家长还想教育出还孩子来？痴心妄想！游戏和手机都是人为操控，你不动它，它能自己在那玩吗？孩子不听话没节制，你们大人没有耐性教育，这就是你们之所以天天看到孩子玩游戏的原因！”
这些话说出来，大厅里寂静一片，方海博妈妈也把耳机摘了下来。
我从后面迷迷糊糊的走出来，看到大厅的一片寂静还感觉纳闷，我道：“怎么了这是？这么安静呢？”
我问我妈道：“怎么了这是，刚才徐青哲气冲冲的进到我屋，怎么回事啊？”
我妈潇洒的抛出一句，差点把我逗乐了，眼前这人还是我妈吗？怎么说话变这么酷了？我妈说道：“没事，你忙你的去吧！都摆平了！”
方海博妈妈起身问我道：“沈老师，您有时间吗，我想和您聊聊。”
我道：“现在有时间了。刚才真不好意思，突然来几个咨询全日制的，把我弄得手忙脚乱的。您看，都把我妈叫过来帮我看前台了！”
“没关系，忙点好。大娘说话也挺厉害的，不愧是能教育出沈老师的人啊。就是不一般！”
我疑惑道：“啊？”
我把方海博妈妈引到一个无人的小自习室。她对我叙述了刚才前厅发生的事情，我都惊呆了！
“这真是我妈说的？”
“嗯，大娘说的头头是道的。把那些人的话都怼了回去！”
我还有一次感觉到我妈这么帅。
“这老太太，这么大岁数了，还懂得这个了！”我自言自语道。
“沈老师，我找你是想了解一下方海博最近的学习情况！”
“海博最近的学习情况还算可以，作业都及时完成，上课也能跟着老师思路，自习的时候，我把他手机手上来，他一都没有不开心。只是…我感觉他有点懒！”
“是让我惯坏了，在家里他什么活也不会干，他…”
我打断方海博妈妈的话，道：“海博妈妈没理解我的意思。我是说方海博在学业上有点懒懒的。就比如说物理公式，第一天老师让背的，第二天老师考他，他一个没记住。还有语文古诗古文，我头一天留了作业让他背，第二天过来他说懒得背。我就在他自习的时候把他叫出来，到我那，我看着背，没一会他就背下来了。其实海博解题的智商一点都没毛病，甚至还比其他人思路更清奇一点，解题比别人快了一点。但就是这个懒，咱虽然是理科生，但有些东西该背还是得背，解题时候都会用到。”
“嗯，知道了，我回家一定督促他学习！”
“其实吧，这就是心态问题。他的心根本没在学习上面。他从我这里回去还玩游戏吗？”
方海博妈妈叹口气，道：“玩，没有一天落下的！”
“回去那么晚，还玩！这小子精力真旺盛！我和风宇再想想办法，看看怎么样才能让让方海博对游戏的心有所收敛。”
晚上。
我和段承朗回到家里，我妈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段承朗换完衣服，急匆匆的问我妈道：“阿姨，听说今天你在前厅给那些家长都怼了，是吗？”
我妈点点头，道：“小事一桩，不值一提！瞬间摆平！”
我道：“妈啊，你这些话都是从那学来的啊？”
“网上啊！你以为我只在手机上听听相声，看看电视剧，斗斗地主呢？我也学到了很多东西！”
“学到了怼家长？”
“这不是话赶话说到那了嘛！再说那家长说的话实在太气人了，所以我就多说几句！”
我坐在沙发上，拿起一个苹果，道：“幸亏人家家长没投诉啊！要不然，你儿子这校管当不当了？”
段承朗道：“我觉得阿姨做的对，就是对这种人不客气。阿姨，我支持你！”
“嘿！咱几个到底谁是亲的啊？承朗你少搅和，难道你忘了怼人怼出事了？”
“那是过去，好汉不提当年…”
我接道：“当年你可不勇。”
“沈扶言你…”
这时候我突然来个电话，我走到阳台接听，道：“喂！你周一下午到川庭啊？”
“行行行，我去接你奥！”
“好嘞，拜拜！”
我回到客厅，坐下，段承朗好事的问：“谁啊？”
“保密！”
我问我妈道：“妈，您后天走我送你吧！”
“不用送，你挺忙的。”
“还是我送你吧，你拿那多东西！”
段承朗道：“阿姨，怎么不再多住几天啊？我还没吃够您做的饭呢？”
咦，也是过三十的人了，还在这撒娇呢，真恶心！
我妈回道：“我再多住几天，恐怕某人的校管都要没了！”
“妈，你说啥呢！”我道。
“我开个玩笑。是你叔快回来了，我不回去他进不了家门啊。冰箱里有包好的饺子，包子，馒头，还有肉。你们够你们俩吃半个月的了！”
我道：“妈，要不明天陪你在笙海逛逛吧！从你来，都没好好出去溜达过。”
“外面冷，老了，腿脚不好，还是不去了！”
“我有车啊，有没让你走着走。我看了，明天暖和，再冷就多穿点！”
段承朗也在那边应和着：“是啊，阿姨，出去逛逛吧！”
“行，去！”
段承朗道：“言哥，我也去！”
“停！你还是好好看着校区吧！”
段承朗又向我妈撒娇道：“阿姨，你看他。”
我妈道：“这事，我可做不了主！”
12月15日。上午。
我带着我妈去了笙海的各个地方逛了逛。第一站自然是我原来的家啊。
我妈站在小区门口，望着里面早已变样的楼房，不说话。我望了望小区里面，又看了看小区旁边的一棵树，那棵树我记得清楚，我见证了它两年的四季变化，现在那棵树看起来苍老了许多，可是那个人已经不在我身边了。
我俩走到了商场里，一是为了暖身，二是购物啦。琳琅满目的商品使我应接不暇，我妈倒是看的清楚，一件件挑的仔细。她尽管挑，我就尽管拿的。
我在商场里面的休息椅上坐一会，眼前凑上我妈身边一个人，仔细一看，竟是孟函惜。
我上前问道：“函惜，你怎么在这？校区那边谁管？”
“藏贞湘看着呢！”
“出来干嘛啊？”
“没事随便逛逛！”
“谁让你出来的？”
孟函惜说：“朗哥让的！”
我就说那个段承朗刚才问我位置干啥，原来给人家通风报信。好嘛，身边出了内奸了！
我妈道：“正好遇上了，那就一起逛逛吧！”有对我道：“去，你去那边歇着去。别打扰我俩挑”
这俩人，整个商城都走了遍，她俩前边挑，我就负责拿东西。我算看明白了，这女人啊，一去到商城，不管什么腿脚，那都好了。
逛了一天，终于可以坐下吃口饭了。
“来来来，多吃点。瞧你瘦的。”我妈给孟函惜夹着菜。
“谢谢阿姨。阿姨，我自己来，阿姨！”孟函惜道。
我在那假意看着手机里的文件，实则暗中观察俩人。
我妈问道：“函惜啊，你家是哪的啊？”
“就在笙海。我是本市的。”
“笙海的啊，我们老家原来也是笙海的。”
“言哥和我说过。”
我妈又问：“父母都是干什么的啊？”
“妈，说啥呢？咋问人家这个，好好吃饭得了！”我阻止道。
孟函惜道：“没事，没事。我爸我妈都在银行工作。”
我妈还问道：“函惜啊，你觉得扶言怎么样？”
“妈！说啥呢！”
这顿饭啊，给我吃的“胆战心惊”，我妈聊几句就说到那个话题，我还要把她给拉回来，这个心累啊。
12月16日。上午。
我送我妈回到川庭家里。我一进家门，屋里面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我妈就这样，就爱干净。
我看了看表，还有点时间我就没着急走，帮我妈把行李归置完就回到我的那个小屋。其实我没有在这个小屋学过习，这个家是我大学毕业后搬过来的。但是这个新家小屋的小桌上我按照我的习惯摆设物品。小学，初中，高中，复读，大学的五张毕业照老老实实的放在相框里。我是个念旧的人，有些有意义的东西我都留下来了，也安安静静的立在那。
我陪我妈吃完了饭，我就该走了，要去机场那接个人。
我看见他从出口走出来，他裹得严严实实的，的确不冷。可是这种严实确是掩饰，他不敢轻易地暴露他自己。他的工作，外表光鲜亮丽，总把正能量一面带个大家，可靓丽的背后是他没日没夜的努力，和低调的生活。
他坐我的车，回笙海。他这一路上话很少，偶尔说的几句话让我感觉那时的天真阳光的男孩长大了，成熟了。他睡了好久，一觉睡到家门口。我提前让段承朗在家准备好了饭菜，等着我俩回去。我俩到家已经是太阳落尽，月儿初升的晚上了。
在路过校区的时候，他看到了校区门脸，道：“好久没看到扶翰高考的校区了！”
我俩上楼，段承朗在门口迎接我俩。
“承朗哥，好久不见！”他一下就抱住段承朗。段承朗也没含糊，紧紧抱住他。自从他上了大学，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段承朗道：“臭小子，这些年都没想起来看看你承朗哥！小没良心！”
……
我对风宇说道：“你觉得他怎么样？”
“这小子挺聪明的，一点就透。可是这心啊，就是从游戏里面收不回来。”
“他爸他妈以前是为了生意和工作才没有好好管他学习，但由于他聪明，成绩也就还凑合，刚上高中就开始玩游戏。”
程阳走过来和我说到：“言哥，我下班了。”
我道：“嗯，回去歇着吧！”
“对了，言哥，我想和你说说方海博的事。”
“怎么了？”
“方海博这孩子吧聪明是聪明，但他也懒。我这物理有很多基础公式他就是不背。公式背不下来，做题很费力啊！”
风宇道：明天来，我和他说说。”
“行，那宇哥你就和他说说吧，物理虽然是理科，但有的该背还是得背。”
“好的，我会告诉他！”
“那我先走了，拜拜！”
我道：“看来把方海博交给你还真对了！”
“那是，我会管好他的。我还等他高考完，一起玩游戏呢！”
“说漏了吧！你是奔着他学习去的吗？”
风宇嘿嘿嘿不好意思的笑着。
我道：“还笑，好好看着前台，我也下班了！一会他们下课早点回去休息吧！”
“言哥，慢走！”
“放心，快不了，外面太滑！”
12月14日。傍晚。
今天周六，高中三个年级放半天假。从中午放学开始，学员来来往往的一刻都没消停过。
前厅的长椅上人也不断，徐青哲和汪鸢忙里偷闲在那偷偷打会手机游戏。方海博妈妈在翻阅着工作文件，等方海博下课。还有些家长也等着自己家孩子下课。我和孟函惜在里面招呼几个来询问全日制的家长。风宇在他办公室给学生排课，前台空无一人，我妈就坐在那，帮我看着前台。
座椅上一个大娘看着徐青哲他俩玩游戏，问道：“孩子，你们俩在这弄半天了，这东西有有意思吗？”
“有意思啊！”徐青哲头台也不台的摆弄着手机。
“你俩眼睛不累吗？”
汪鸢回道：“不累！”
那边一个老大爷说：“能不累吗，眼睛都快进去了！你俩高几了？”
“高三。”徐青哲道。
“高三还有时间摆弄这些东西，看来学习挺好啊！”
汪鸢冷笑道：“一般一般，全班第三。”
大娘道：“第三就满意了，怎么不往前冲冲啊。”
他们俩没说话。
又一个夫人指着汪鸢说道：“欧呦，你不是那个网上撞到老人的学生嘛！”又对徐青哲说：“你还跟他玩！”
徐青哲猛然起身，下巴微微抬起，瞪着妇人道：“我跟他玩怎么了？我跟谁玩关你什么事！还有，你是活在上世纪吗，他的事都已经证实了是谣言，你是听不人话还是看不懂人字啊！”
“哎，你这小孩怎么说话呢啊？我就说一句，你怎么蹦出这么多句来啊？”
汪鸢劝解着徐青哲道：“行了，别说了！走，上里面去！”
“不是，刚才她说你没听见啊！”
“听见了，怎么了？”
“她说你就是不行！”
我妈起身道：“别吵了，里面上课呢！”
“阿姨，你也听见了，是她挑事的！”徐青哲道。
“是，阿姨听见了，可是你这样做也不对啊。别吵，别吵，找你言哥去。汪孩啊，你带他去找你言哥去，你俩就在他那待着吧！”
汪鸢把徐青哲推到里面。妇人气囊囊的坐下，道：“沈老师还收这样的孩子，这扶翰高考的门槛也太低了吧！”
我妈道：“少说两句吧。扶翰高考本来就没有门槛，所有学子都可以来求学！还有，那个小孩的事已经证实是碰瓷，是谣传，你为什么还要说呢！事就是我儿子沈扶言帮着解决的！”
我妈说的这几句话让我深深的感受到家长对子女的自豪感。为人子女能让家长理直气壮的说出自己子女值得骄傲的事，那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大娘道：“消消气，现在的孩子都这样，说他几句就生气。”
妇人道：“你说他们玩那个游戏有什么用，能帮助学习吗？一天到晚就知道玩游戏，还全班第三，我看是抄来的吧！”
大爷道：“现在这孩子就是离不开游戏了。天天放学回家捧着手机在那看，是一点功课也不复习，一问就回答会了会了，记住了，可是到考试最后拿回来的成绩真是让你头疼啊！”
“就是就是”妇人迎合道，“玩游戏就好像是他们命似的。不说我家老大怎么样，说我家那个上小学的小崽子老二，回家就抱着我手机玩，有一天没写完作业就玩，让我发现后，好顿给他胖揍。第二天还是死性不改，还是玩。这游戏这手机就是祸害人，你说发明者是居心何在呢，你说要是他家孩子玩游戏沉迷，他会不会后悔发明游戏和手机呢。要是能把游戏和手机关了，我都能给他跪下磕头，我谢谢他能把游戏关了。他要不关，我就跪下磕头求他。游戏太祸害人了！”
方海博妈妈冷笑一声，摇摇头，默默的把耳机戴上了。
“别说了！”我妈道，“说什么呢在这，人来人往的你就不觉得丢脸？”
“都是家长，都是同病相怜，丢什么脸？”
“别喊了，里面上课的上课，工作的工作。孩子沉迷游戏是你们这些做家长的不称职！懂不懂？在这有脸怪游戏！难道你就不会控制他玩游戏吗？你不会教育他玩游戏的坏处吗？总觉得孩子难管，事实上就是你们为自己对孩子不上心找借口！你们就是不细心，没有耐性。孩子稍不听话你们就动辄打骂，说孩子不听话，我看你们才不讲道理！就你们这样不讲道理的家长还想教育出还孩子来？痴心妄想！游戏和手机都是人为操控，你不动它，它能自己在那玩吗？孩子不听话没节制，你们大人没有耐性教育，这就是你们之所以天天看到孩子玩游戏的原因！”
这些话说出来，大厅里寂静一片，方海博妈妈也把耳机摘了下来。
我从后面迷迷糊糊的走出来，看到大厅的一片寂静还感觉纳闷，我道：“怎么了这是？这么安静呢？”
我问我妈道：“怎么了这是，刚才徐青哲气冲冲的进到我屋，怎么回事啊？”
我妈潇洒的抛出一句，差点把我逗乐了，眼前这人还是我妈吗？怎么说话变这么酷了？我妈说道：“没事，你忙你的去吧！都摆平了！”
方海博妈妈起身问我道：“沈老师，您有时间吗，我想和您聊聊。”
我道：“现在有时间了。刚才真不好意思，突然来几个咨询全日制的，把我弄得手忙脚乱的。您看，都把我妈叫过来帮我看前台了！”
“没关系，忙点好。大娘说话也挺厉害的，不愧是能教育出沈老师的人啊。就是不一般！”
我疑惑道：“啊？”
我把方海博妈妈引到一个无人的小自习室。她对我叙述了刚才前厅发生的事情，我都惊呆了！
“这真是我妈说的？”
“嗯，大娘说的头头是道的。把那些人的话都怼了回去！”
我还有一次感觉到我妈这么帅。
“这老太太，这么大岁数了，还懂得这个了！”我自言自语道。
“沈老师，我找你是想了解一下方海博最近的学习情况！”
“海博最近的学习情况还算可以，作业都及时完成，上课也能跟着老师思路，自习的时候，我把他手机手上来，他一都没有不开心。只是…我感觉他有点懒！”
“是让我惯坏了，在家里他什么活也不会干，他…”
我打断方海博妈妈的话，道：“海博妈妈没理解我的意思。我是说方海博在学业上有点懒懒的。就比如说物理公式，第一天老师让背的，第二天老师考他，他一个没记住。还有语文古诗古文，我头一天留了作业让他背，第二天过来他说懒得背。我就在他自习的时候把他叫出来，到我那，我看着背，没一会他就背下来了。其实海博解题的智商一点都没毛病，甚至还比其他人思路更清奇一点，解题比别人快了一点。但就是这个懒，咱虽然是理科生，但有些东西该背还是得背，解题时候都会用到。”
“嗯，知道了，我回家一定督促他学习！”
“其实吧，这就是心态问题。他的心根本没在学习上面。他从我这里回去还玩游戏吗？”
方海博妈妈叹口气，道：“玩，没有一天落下的！”
“回去那么晚，还玩！这小子精力真旺盛！我和风宇再想想办法，看看怎么样才能让让方海博对游戏的心有所收敛。”
晚上。
我和段承朗回到家里，我妈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段承朗换完衣服，急匆匆的问我妈道：“阿姨，听说今天你在前厅给那些家长都怼了，是吗？”
我妈点点头，道：“小事一桩，不值一提！瞬间摆平！”
我道：“妈啊，你这些话都是从那学来的啊？”
“网上啊！你以为我只在手机上听听相声，看看电视剧，斗斗地主呢？我也学到了很多东西！”
“学到了怼家长？”
“这不是话赶话说到那了嘛！再说那家长说的话实在太气人了，所以我就多说几句！”
我坐在沙发上，拿起一个苹果，道：“幸亏人家家长没投诉啊！要不然，你儿子这校管当不当了？”
段承朗道：“我觉得阿姨做的对，就是对这种人不客气。阿姨，我支持你！”
“嘿！咱几个到底谁是亲的啊？承朗你少搅和，难道你忘了怼人怼出事了？”
“那是过去，好汉不提当年…”
我接道：“当年你可不勇。”
“沈扶言你…”
这时候我突然来个电话，我走到阳台接听，道：“喂！你周一下午到川庭啊？”
“行行行，我去接你奥！”
“好嘞，拜拜！”
我回到客厅，坐下，段承朗好事的问：“谁啊？”
“保密！”
我问我妈道：“妈，您后天走我送你吧！”
“不用送，你挺忙的。”
“还是我送你吧，你拿那多东西！”
段承朗道：“阿姨，怎么不再多住几天啊？我还没吃够您做的饭呢？”
咦，也是过三十的人了，还在这撒娇呢，真恶心！
我妈回道：“我再多住几天，恐怕某人的校管都要没了！”
“妈，你说啥呢！”我道。
“我开个玩笑。是你叔快回来了，我不回去他进不了家门啊。冰箱里有包好的饺子，包子，馒头，还有肉。你们够你们俩吃半个月的了！”
我道：“妈，要不明天陪你在笙海逛逛吧！从你来，都没好好出去溜达过。”
“外面冷，老了，腿脚不好，还是不去了！”
“我有车啊，有没让你走着走。我看了，明天暖和，再冷就多穿点！”
段承朗也在那边应和着：“是啊，阿姨，出去逛逛吧！”
“行，去！”
段承朗道：“言哥，我也去！”
“停！你还是好好看着校区吧！”
段承朗又向我妈撒娇道：“阿姨，你看他。”
我妈道：“这事，我可做不了主！”
12月15日。上午。
我带着我妈去了笙海的各个地方逛了逛。第一站自然是我原来的家啊。
我妈站在小区门口，望着里面早已变样的楼房，不说话。我望了望小区里面，又看了看小区旁边的一棵树，那棵树我记得清楚，我见证了它两年的四季变化，现在那棵树看起来苍老了许多，可是那个人已经不在我身边了。
我俩走到了商场里，一是为了暖身，二是购物啦。琳琅满目的商品使我应接不暇，我妈倒是看的清楚，一件件挑的仔细。她尽管挑，我就尽管拿的。
我在商场里面的休息椅上坐一会，眼前凑上我妈身边一个人，仔细一看，竟是孟函惜。
我上前问道：“函惜，你怎么在这？校区那边谁管？”
“藏贞湘看着呢！”
“出来干嘛啊？”
“没事随便逛逛！”
“谁让你出来的？”
孟函惜说：“朗哥让的！”
我就说那个段承朗刚才问我位置干啥，原来给人家通风报信。好嘛，身边出了内奸了！
我妈道：“正好遇上了，那就一起逛逛吧！”有对我道：“去，你去那边歇着去。别打扰我俩挑”
这俩人，整个商城都走了遍，她俩前边挑，我就负责拿东西。我算看明白了，这女人啊，一去到商城，不管什么腿脚，那都好了。
逛了一天，终于可以坐下吃口饭了。
“来来来，多吃点。瞧你瘦的。”我妈给孟函惜夹着菜。
“谢谢阿姨。阿姨，我自己来，阿姨！”孟函惜道。
我在那假意看着手机里的文件，实则暗中观察俩人。
我妈问道：“函惜啊，你家是哪的啊？”
“就在笙海。我是本市的。”
“笙海的啊，我们老家原来也是笙海的。”
“言哥和我说过。”
我妈又问：“父母都是干什么的啊？”
“妈，说啥呢？咋问人家这个，好好吃饭得了！”我阻止道。
孟函惜道：“没事，没事。我爸我妈都在银行工作。”
我妈还问道：“函惜啊，你觉得扶言怎么样？”
“妈！说啥呢！”
这顿饭啊，给我吃的“胆战心惊”，我妈聊几句就说到那个话题，我还要把她给拉回来，这个心累啊。
12月16日。上午。
我送我妈回到川庭家里。我一进家门，屋里面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我妈就这样，就爱干净。
我看了看表，还有点时间我就没着急走，帮我妈把行李归置完就回到我的那个小屋。其实我没有在这个小屋学过习，这个家是我大学毕业后搬过来的。但是这个新家小屋的小桌上我按照我的习惯摆设物品。小学，初中，高中，复读，大学的五张毕业照老老实实的放在相框里。我是个念旧的人，有些有意义的东西我都留下来了，也安安静静的立在那。
我陪我妈吃完了饭，我就该走了，要去机场那接个人。
我看见他从出口走出来，他裹得严严实实的，的确不冷。可是这种严实确是掩饰，他不敢轻易地暴露他自己。他的工作，外表光鲜亮丽，总把正能量一面带个大家，可靓丽的背后是他没日没夜的努力，和低调的生活。
他坐我的车，回笙海。他这一路上话很少，偶尔说的几句话让我感觉那时的天真阳光的男孩长大了，成熟了。他睡了好久，一觉睡到家门口。我提前让段承朗在家准备好了饭菜，等着我俩回去。我俩到家已经是太阳落尽，月儿初升的晚上了。
在路过校区的时候，他看到了校区门脸，道：“好久没看到扶翰高考的校区了！”
我俩上楼，段承朗在门口迎接我俩。
“承朗哥，好久不见！”他一下就抱住段承朗。段承朗也没含糊，紧紧抱住他。自从他上了大学，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段承朗道：“臭小子，这些年都没想起来看看你承朗哥！小没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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