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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尘事,前尘尽

    龙静姝在闹市里逛够了,就跑到山上游玩,平时天天待在海里龙宫,今日再看这山上的景色,格外新鲜。

    霸王草到了开小白花的季节,成片铺满山坡,虽然折下枝叶来有些不大好闻,可小白花儿开满山坡却是十分好看的。龙静姝走在及腰的霸王草丛里,特别舒心。没事出来走走看看还是很不错的,龙宫里尽是珊瑚珍珠,可没有这些素白的小花儿来得可爱舒心。

    前两日刮风吹倒一片片霸王草,斜长的花枝像落满了残雪。少年躺在中间,一只手臂枕着脑袋看天,谈什么功名利禄,要什么金榜题名?像这样,无案牍之劳形,无丝竹之乱耳,独身隐居山林,鸟鸣花作伴,清风吹长空,便是人间最逍遥。

    花间枝叶摇,忽然闯进来一个女子,少年偏头去看,两人四目相对皆暗自惊叹对方绝世容颜。少年坐起身来,松垮垮的灰青色单衣露出了一片胸膛:“姑娘……”龙静姝有些尴尬无措,忙着转身往回走,枝叶合拢,素花摇动,很快,那个倩影便看不见了。

    龙静姝回闹市待了两日,全然无趣,心里只记得霸王草丛里那个明媚的少年,怎么凡世间也有这样好看的男孩子。

    龙静姝从不会相思,刚会相思,便害了相思。怎么一眼便如此动人心魄。

    终是按奈不住,龙静姝便上山寻人去了。

    那日风清云白,河边芦苇新绿,少年半躺在老旧的小木船上,垂下手来波动清水,涟漪层层荡漾。他嘴里叼着一根细草,仰躺看天,柔风微微吹散他随意挽着的发髻,细细的美髯长到了耳垂边。

    龙静姝躲在河岸边弯曲着树干探到河面上去的老树后面,偷看着少年郎,嘴角微微抿着笑意,心里十分欢喜。

    少年躺了好一会儿,才上岸背起竹篓走了。龙静姝连忙飞过河面,轻飘飘落到船上,跟着少年悄声走着。

    少年小声哼唱着诗词,斜挎着背篓走上石阶,龙静姝看到他背篓里都是一些香草野菜,也没有注意到其实还有一尾草鱼。鱼儿拍了一下尾巴,挣扎着跃了一下碰在背篓边又落下去。少年想回头看一下鱼儿,一转身,长阶台下半躲在枝叶里的龙静姝就被发现了。

    少年惊喜的看着慢慢移步走出来站到台阶上羞答答看着自己的美人儿,未语先笑:“是你啊。”

    龙静姝双手放在腹前搅着衣带,轻声道:“我—”少年看着她柔声问:“怎么了?”龙静姝微微红了脸颊:“我没有地方去……”少年笑道:“那便去我家吧。”龙静姝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可以吗。”少年走下台阶来:“可以啊。”

    龙静姝跟着少年回到山顶上的茅草屋,他放下背篓,在竹管下洗了手又拿起旁边石头上的竹杯接了点水:“还没有煮茶,你先喝点水吧。”“好。”龙静姝抬手去接杯子,握住时,指尖碰到了他温暖的手,心里便有些欢喜。

    少年看她垂着眼眸喝水:“我叫子修,是个不成器的书生。”小龙女抬眼看他,“你呢?”“我—你叫我小龙女就好了。”子修笑着露出几颗白牙:“你名字也叫小龙女?”小龙女摇了摇头:“静姝。”

    子修挽起衣袖:“我给你做饭去。”他抓出背篓里的野菜和鱼向着厨房走去:“你先去屋里坐着吧,有书可以看。”

    龙静姝在屋里转了一圈,拿起桌上的书简打开来看。子修在厨房宰鱼炒菜,茅草屋顶冒出了炊烟。

    子修在厨房里忙着,小龙女扶着门框走进来,裙裾摇动。“厨房起烟,会不会熏到你呀。”龙静姝轻声道:“不会的。”她坐到灶台下面添了一下柴火,火光映到她精致白皙的脸上,像抹了胭脂。

    不知道为什么,一人炒菜做汤,一人添柴不语,却莫名的有一种很契合的情感,温馨蔓延便是两厢情愿了。

    小龙女坐在子修对面,连吃饭都不会了,还是子修又是夹菜又是舀汤的调和着暧昧的氛围。

    那一夜,什么都是温柔的,暖心的,小心翼翼的。

    蓝争饮了一大口酒:“后来呢?”海风凉透心扉,龙静姝含泪道:“后来……他把我忘了。”蓝争猜测:“所以,子修便是今日北荒大婚的夜郎?”“嗯……”蓝争跨下长腿站到沙滩上:“真是无趣,我回家了。”

    她转身走了两步,慢慢的感觉到胸口有点微微的痛,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心里慢慢滋生了。她回头去看龙静姝落寞悲情的孤身只影,突然有些同情她:“唉,这里还有酒,你喝不喝?”

    龙静姝慢慢转过身来,海风乱了长发:“不喝。”蓝争猜测她可能需要有人陪伴,就说:“你住的龙宫,带我去看看?”她眸色淡忧:“好”

    龙太子一把长剑闯入北荒府邸:“新婚燕尔,夜郎君好生高兴!”四下宾客感觉来者不善,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这不是东海龙太子吗,他这话什么意思?”“不知道,语气不善呐。”“嘘—”

    北荒太子夜郎婚服艳丽,一个眼神看过来便是意气风发、丰神俊朗的干净:“原来是东海龙太子,有失远迎。”虽然龙太子语气不对,但夜郎谦谦君子,先行了一礼。

    龙太子开门见山:“我一来不是参观婚礼,二来是替妹妹问一句,曾经的凡尘情缘可是都忘干净了?”新娘炫秦有些疑惑的看向夜郎:“夜郎?”夜郎对着龙太子说:“令妹也曾提及,不过,我已经跟令妹解释清楚了,前尘往事,轮回尽销,我不记得也不挂念。”

    龙太子冷哼道:“夜郎君倒是洒脱,可怜我妹妹一往情深,当初为助你轮回,给冥王许下了婚约,今日,冥界和龙族可是四界笑柄了!”夜郎神情冷漠淡然:“既然来了,龙太子请坐。”

    “喜酒就不沾了,还望夜郎君给妹妹一个说法。”夜郎有些不悦:“龙太子,前世今生,已是两人,令妹想要什么说法?”宾客都觉得龙太子不在理,更有人相劝:“龙太子,令妹就不要再纠缠了,北荒太子说得对,前尘事,前尘尽,如今,夜郎君乃北荒太子,早已不是凡间那人了。”“说得对,令妹情深,也是一厢情愿,总不能让夜郎君来迁就吧。”

    若是没有冥界那一出,以龙太子的性情也决不会找上门来,反而会相劝妹妹放手。可他在冥界受了侮辱,龙族颜面尽失,现下是守不住情绪了:“谁是谁非还论得清吗?你要弃我妹妹,前世为何不休?今生你要甩手不理了,天下哪来这样的便宜事!?”

    龙太子挥剑掀翻了桌子,夜郎君也生气了:“怎么龙族都是这般不可理喻!”龙太子提剑过来:“请夜郎君指教指教,龙族哪般不讲理?”

    夜郎君化出剑来,炫秦连忙拉着他:“殿下,息事宁人,不要冲动。”“炫秦,我待你如何?”“殿下待我如初,不曾有过半分辜负。”“那你可信我?”“我信。”看着炫秦清纯的脸,夜郎微微平了一下怒火,再看向龙太子时,龙太子已经周身凛冽的清光,龙鳞长剑毫不留情的刺了过来。

    夜郎君连忙推开新娘,提剑迎战。怕被误伤,众人纷纷退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