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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真相

    第八章真相

    南宫皓注意到她的神情,不由笑了笑,随便的伸手轻轻一弹,那朵白莲忽然当中折断,眼看着便要落下在荷叶上,疏影不由轻呼了一声,面上现出紧张之色。

    南宫皓轻笑了一声,随意的伸手一招,白莲微微一颤,竟一个掉头,径自飞向他掌中。

    “送给你的……”他将花递给疏影。

    疏影有些讶然的看他一眼,接过花来,细细的摩挲了一会。

    “你应该很喜欢梅花……”南宫皓微笑道:“可惜如今还不是时候。”

    她仰头看他,一阵风过,吹散了天空的一抹浮云,一时月光如银,光照万物。

    她很是认真道:“怎么忽然对我这么好?”好得让我忍不住有些害怕。

    从来没有谁会无条件的对谁好,南宫皓,我又有什么值得你如此对我呢?

    南宫皓微微的滞了一下:“你是我带到这个世界来的,不是吗?”他避实就虚道。

    “我想知道真相……”疏影抬眼,冷静的看着他,一口截断他貌似堂皇的话语。

    “真相是,我不喜欢她,但是我不能让她死在南宫家,她的身份太过贵重,若是出了事,南宫家承担不起。”他苦笑了一下,无奈道:“更何况,她并不是自己落水身亡的……”

    疏影猛的瞪大了眼睛,一颗心拎得高高的,果然,这其中另有隐情。

    “是三弟,他一贯与项映芷关系恶劣,见她在莲池边上威胁着要跳水,便讥嘲了她几句,顺手就将她推了下去……”

    南宫憬,脑海中瞬间便浮现出那个高高瘦瘦的俊俏少年,在她强吻南宫皓的那天,他们曾经见过一面。那天,她在那个少年的目光中明明白白的看到了厌恶与鄙弃……

    南宫皓深深的叹息了一声:“他将项映芷推下水,又命令周边的奴仆不许救人,如此折腾了一会,待我赶到,项映芷已没了气了……”

    疏影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这是怎样的深仇大恨,以致如此。

    “事后,我问过三弟,他说你精熟水性,能在水下闭气足足三炷香的功夫,因此,他见你在莲池边上嚷嚷跳水自尽,才觉得可笑,一时忍不住,便将你踹了下水……”

    疏影怔了一下,不觉苦笑,这个项映芷还真是不招人待见。不过这南宫憬也未免太过刻毒,项映芷已是这般凄惨了,他居然还能作出这般落井下石的举动来。

    “疏影,从明日起,你就是项映芷了,答应我,做好项映芷,而我,也会对你好……疏影,我当尽我所能,让你一生幸福无忧,让你不会后悔来到这里。”她听到南宫皓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平和却有力,话中甚至带了一丝淡淡的承诺意味。

    她恍惚的点了点头,下意识的掐紧了手中的莲花梗,心底泛起一丝难言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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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檀木妆台前,疏影有些失神的望着镜中的自己。光洁的水银镜清晰的映照出她略带英气的容颜,清朗中带着些雌雄莫辨的俊秀,或者该说这是一张宜男宜女的面孔。

    头上传来舒适轻柔的抚触,碧枝手执精致的白玉镂空云纹梳细细的替她梳理着一头乌亮的发,纤细白皙的手指在项映芷泛着绸缎一般光芒的发间灵巧的穿梭。

    “碧枝……”她轻轻叫了一声。

    碧枝应了一声,笑道:“小姐,怎么了?”

    “这……家里……”她有些生涩的吐出这两个字:“有没有我以前的画像?”穿越至今有一个月了,居然还没见过正主儿的本来面目,想起来还真是有点无语。

    “有啊,最近的一张还是去年小姐生辰的时候,太子殿下亲自为您绘的,您喜欢得不得了,如今正放在书房里!”碧枝答的很快,让疏影感觉有些惊讶。

    “有啊,最近的一张还是去年小姐生辰的时候,太子殿下亲自为您绘的,您喜欢得不得了,如今正挂在彦平院的书房里呢!”碧枝答的很快,让疏影感觉有些惊讶。

    不过转念一想,她倒也释然了,既然碧枝能够帮南宫皓带话,那么,得了南宫皓的意思,不再刻意隐瞒项映芷的过往也并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太子殿下?”对了,项映芷的母亲既然是当今皇上的亲妹妹莲华公主,那么,太子应该就是她的表哥了,这样算来,太子为她绘一幅画似乎也并不为过。

    满门的尊亲贵属,让她没来由的更觉得有些心虚,愈发害怕会露了马脚。

    绾好发,吃了早饭,她起身向碧枝道:“带我去看看那画吧!”

    用了早点,二人径往书房,碧枝去内室取画,疏影便静静坐在书桌后,微微出神。

    碧枝从内室抱了一幅画出来,走过来在书桌前站定,将手中的画徐徐展了开来。

    “这就是小姐要看的画了。”

    疏影站起身来,凝眸看去。

    春日,杏花满枝,如云似雾,几瓣飘零,树下芳草如茵,树畔佳人,碧色罗裙芙蓉面,明眸皓齿,梨涡浅浅,温柔的笑容几乎能够融化天下最冷酷无情的心。

    疏影发了好一会的呆,才忽然开口吩咐道:“碧枝,你去请二少爷来书房一趟!”

    碧枝答应了,转身匆匆去了。疏影呆立片刻,只觉心乱如麻。怔了好一会,她伸出手,倒了水在砚台里,拈起桌上一块从未用过的墨,缓缓的研磨着。

    “研墨要看墨,新墨棱角未伏,不宜重磨,老墨宜先点水,待水透入再行研磨。重按轻推,‘磨墨如病夫’耳……”父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低沉温润而舒缓。

    指间的墨轻柔的渗了开来,先淡后浓,细润无声,如春雨细密飘落,若花开安然舒徐。桌上粉荷犹自婷婷,荷香墨韵,幽幽的发散开来,心绪便也缓缓宁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