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归去来兮
归去来兮，顾名思义，正是归家的庄园。因归家灵兽乃是灵龟，因此归去来兮园正是座落在固璐湖畔，园中更引了固璐湖水，小桥流水，蜿蜒曲折，好一个水上家园。
月如晦领着疏影缓步而行，一路游赏，又随手指点，不知不觉，竟行了足有半个时辰才到了归去来兮园。月如晦也不往内再走，只径自走到水边一块磨盘大的青石边，随手一抽，竟抽出一支尺许长的棒槌来，皓腕轻扬，“当”的一声轻响，倒将疏影惊了一跳。
疏影樱唇微张，正要问话，却见前方流水蜿蜒处，荡出一只碧色小舟来。一个清脆带笑的声音已朗朗传来：“我倒是谁击鼓，原来竟是月姐姐到了！”
疏影此刻目力远非昔日可比，只一眼，便已看清那个荡舟少女。那少女一身碧色宽松衣裙，风吹衣裳，愈显身段袅娜，裙长只及脚踝，足上又不曾穿袜，裸出一双晶莹剔透、玉白晶莹的天足。青葱玉指，皓腕轻动，执篙微点水面，只瞬间，小舟已行至面前。
月如晦笑道：“怎么，清涟妹子竟没去参加百年圣典么？”
疏影细细打量那个少女，这少女生了一张圆圆脸儿，肌肤晶莹，两腮粉嫣，柳眉杏眼，唇边一点妩媚小痣，虽非绝色，却也标致，笑起来露出一口洁白的贝齿，犹觉娇俏可人。
听了月如晦的话，小嘴儿微微一翘，：“去了，结果遇上个色迷迷的男人，对我动手动脚的，我一生气，一脚将他踢了下水，就回来了！结果被长老们骂了，还罚我荡舟三月！”
月如晦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疏影见那少女半嗔半恼，神态极是可人，也是忍不住一笑。
少女见她发笑，便也偏头对她一笑：“这位便是项家的映芷姐姐了么？昨儿我哥哥见了你，回来可是对我没口子的夸你呢！今儿见了，果真美得紧！”
月如晦一扯疏影，二人翩然上船，小舟轻盈，多载了二人，便是微微一沉。
疏影笑道：“妹妹说笑了，我可及不上妹子的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呢！”
少女闪了闪眼，欣喜笑道：“姐姐可真会说话，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这两句可是好的很，我喜欢得紧！”
疏影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无意间竟又做了一回文坛大盗，不敢居功，忙谦了几句。
月如晦在一边笑道：“好了好了，两个小妮子，都是没羞没臊的，互相吹捧个没完了！”
二人被这话说得相视一笑，少女已笑道：“好教姐姐知道，我是归清涟！”
疏影抿嘴，嫣然一笑：“清涟唤我疏影就好！”
三人说笑了几句，归清涟便问道：“月姐姐这是要去哪儿？”
月如晦叹了口气，无奈道：“去寻你家的那两个客人！”
小巧的鼻头微微一皱，归清涟撇了撇嘴：“我讨厌江枫……”她口中抱怨，却依然举篙轻点岸边，碧色小舟轻盈一荡，悠然离岸。水道蜿蜒，小桥处处，各不相同，两岸青石小道，屋宇连绵，一色的粉墙青砖，古朴之中不失精巧。
月如晦指着前面一座红色虹型拱桥，笑道：“归家别的没有，惟有桥多，这条水道之上，共有大桥三十六，小桥七十二，共计一百零八桥，且各不相同！”
疏影放眼望去，只觉目迷五色，不由连连点头。归清涟在一边叹道：“原本我可以陪两位姐姐一起好好玩玩的，可是长老罚我荡舟呢，真讨厌！”
她口中说着，水灵灵的杏眸便现出楚楚可怜之色。
疏影扑哧一笑，她原是机敏之人，听了这话，哪还不明白，因斜睨了不曾在意的月如晦一眼，笑道：“如晦，你可曾听明白了？”
月如晦一愣，随即一笑，在归清涟俏靥上轻轻一拍：“等回头，姐姐寻几个人帮你说情去！不过，你也知道，归长老，那可是龟壳脑袋，未必敲得通哦！”
归清涟欣喜的吐了吐小舌，略一躬身：“谢二位姐姐！”
小舟轻漾，欢声笑语不绝于耳，转眼已是九曲十八弯。归清涟在一座小桥边上停下，恋恋不舍的伸手一指，道：“前面便是翠漪池了，我只能送到这里了！”
三人依依惜别，毕竟不舍，便又约了明日再来相聚，方才别过。疏影与月如晦下了小舟，归清涟也自荡了小舟离去。疏影不由笑了一笑，道：“清涟倒是可人得紧！”
月如晦摇头道：“这丫头鬼灵精的很，时间长了，你就明白了！”
疏影笑笑，若不精灵古怪又怎敢将人一脚踢了下水，见了自己二人，一面喊着冤屈，一面又适时的装着可怜，央人说情。
翠漪池名虽为池，其实却是个园子，园中一切依水而建，池边杨柳依依，桃李结子，虽无春日芳菲争艳，却也清新怡人。碧水边上，怪石嶙峋，层峦叠嶂，地面，芳草如茵，鲜花似锦，有人悠然斜倚垂柳，一线钓竿低垂。清风过去，湖面涟漪轻漾，分外安详。
“二哥……”疏影朗声唤道。
紫衣人懒懒的丢下了钓竿，回头一笑。金色阳光透过枝叶缝隙落在他的面上，光影交错，分外的清俊雍雅：“来了！”又一指身边草地：“坐罢！”
疏影回以一笑，还不及过去坐下，月如晦却抢先一步，在那里坐了下来，还不忘对南宫皓示威般的扬了扬下巴。南宫皓温尔一笑，不曾说话，一边假山顶上却忽然传来一个带笑的懒洋洋的声音：“好一根棒打鸳鸯的棍子！”声音拉得长长的，充满了戏谑之意。
高高的假山上，一抹银色的修长身形，傲然立于石上，挺拔而洒脱。
赫然竟是久已不见的江枫！
“疯子！”月如晦撇嘴。
江枫一拂衣衫，洒然跃下假山，上下打量了月如晦几眼，叹道：“我听得妖族*又开，还很为你高兴了几日，觉得你总算又有机会了，谁料竟没你的份！”
这话，明摆着就是嘲笑月如晦年纪一把，至今尚无人家。
月如晦长身而起，撇嘴冷笑，回敬道：“这话似更适合你一些！”
二人针锋相对，竟立在原地争吵起来。疏影瞠目结舌，不由的看了南宫皓一眼。记得三年前，凤冽与江枫送自己回南疆，那时，这二人虽然也会偶尔争吵，却断不至于这般水火不容，争斗不休。难怪今日月如晦听说有江枫在，神色便有些怪怪的。
“他们？”她疑惑的指指二人，向南宫皓问道。
南宫皓耸耸肩：“今年早些时候，月如晦曾去过一次熙京，梁子，就是那时结下的！”他神情轻松，似全不在意，一面说着，手掌一翻，已取出两颗东西来。那东西约莫桂圆大小，一颗金黄，一颗玉白，皆是浑圆剔透，光华内敛。东西甫一取出，空气中便漾起了一股清幽淡雅的香气，极淡，却又无孔不入的渗入人的四肢百骸，令人精神不由为之一振。
“琼浆玉液果！”疏影失声叫道，面上尽是吃惊之色。
她这几年，一直习医，怎能不知此物。琼浆玉液果，据说产于万米冰峰之上，凡六十年一开花，再六十年结果。果为坚果，剖开外壳，壳内共生双果，一黄一白，黄为琼浆，白为玉液。服之可轻身益气，更有调和阴阳，使之平衡的功效。用以入药，更是效用无穷。
只是这果子极为奇怪，成熟之后，挂枝半个时辰便即枯萎，且连根一同枯萎，下次再结果，却又不知生在何处了。
月如晦已顾不得与江枫争吵，转头望着南宫皓，明眸凝注：“你从哪儿弄来的？”
南宫皓笑得温柔：“自然是山上采的！”
月如晦看着他，显然并不相信他。南宫皓俊眉轻扬，却又从袖中取出一枝杏黄的腊梅来，幽香顿时扑鼻而来。他笑吟吟的将花递给疏影，懒散道：“昨儿无事，一时来了兴致，便上雪山寻梅，却不曾想刚巧遇了这果子成熟，也算是机缘巧合了！”
月如晦樱唇轻抿，神色不豫。
南宫皓微微一笑，手指微扬，琼浆玉液果已被他随手弹出：“见者有份！”
月如晦伸手抄住，深深看了他一眼：“谢了！”
月如晦领着疏影缓步而行，一路游赏，又随手指点，不知不觉，竟行了足有半个时辰才到了归去来兮园。月如晦也不往内再走，只径自走到水边一块磨盘大的青石边，随手一抽，竟抽出一支尺许长的棒槌来，皓腕轻扬，“当”的一声轻响，倒将疏影惊了一跳。
疏影樱唇微张，正要问话，却见前方流水蜿蜒处，荡出一只碧色小舟来。一个清脆带笑的声音已朗朗传来：“我倒是谁击鼓，原来竟是月姐姐到了！”
疏影此刻目力远非昔日可比，只一眼，便已看清那个荡舟少女。那少女一身碧色宽松衣裙，风吹衣裳，愈显身段袅娜，裙长只及脚踝，足上又不曾穿袜，裸出一双晶莹剔透、玉白晶莹的天足。青葱玉指，皓腕轻动，执篙微点水面，只瞬间，小舟已行至面前。
月如晦笑道：“怎么，清涟妹子竟没去参加百年圣典么？”
疏影细细打量那个少女，这少女生了一张圆圆脸儿，肌肤晶莹，两腮粉嫣，柳眉杏眼，唇边一点妩媚小痣，虽非绝色，却也标致，笑起来露出一口洁白的贝齿，犹觉娇俏可人。
听了月如晦的话，小嘴儿微微一翘，：“去了，结果遇上个色迷迷的男人，对我动手动脚的，我一生气，一脚将他踢了下水，就回来了！结果被长老们骂了，还罚我荡舟三月！”
月如晦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疏影见那少女半嗔半恼，神态极是可人，也是忍不住一笑。
少女见她发笑，便也偏头对她一笑：“这位便是项家的映芷姐姐了么？昨儿我哥哥见了你，回来可是对我没口子的夸你呢！今儿见了，果真美得紧！”
月如晦一扯疏影，二人翩然上船，小舟轻盈，多载了二人，便是微微一沉。
疏影笑道：“妹妹说笑了，我可及不上妹子的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呢！”
少女闪了闪眼，欣喜笑道：“姐姐可真会说话，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这两句可是好的很，我喜欢得紧！”
疏影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无意间竟又做了一回文坛大盗，不敢居功，忙谦了几句。
月如晦在一边笑道：“好了好了，两个小妮子，都是没羞没臊的，互相吹捧个没完了！”
二人被这话说得相视一笑，少女已笑道：“好教姐姐知道，我是归清涟！”
疏影抿嘴，嫣然一笑：“清涟唤我疏影就好！”
三人说笑了几句，归清涟便问道：“月姐姐这是要去哪儿？”
月如晦叹了口气，无奈道：“去寻你家的那两个客人！”
小巧的鼻头微微一皱，归清涟撇了撇嘴：“我讨厌江枫……”她口中抱怨，却依然举篙轻点岸边，碧色小舟轻盈一荡，悠然离岸。水道蜿蜒，小桥处处，各不相同，两岸青石小道，屋宇连绵，一色的粉墙青砖，古朴之中不失精巧。
月如晦指着前面一座红色虹型拱桥，笑道：“归家别的没有，惟有桥多，这条水道之上，共有大桥三十六，小桥七十二，共计一百零八桥，且各不相同！”
疏影放眼望去，只觉目迷五色，不由连连点头。归清涟在一边叹道：“原本我可以陪两位姐姐一起好好玩玩的，可是长老罚我荡舟呢，真讨厌！”
她口中说着，水灵灵的杏眸便现出楚楚可怜之色。
疏影扑哧一笑，她原是机敏之人，听了这话，哪还不明白，因斜睨了不曾在意的月如晦一眼，笑道：“如晦，你可曾听明白了？”
月如晦一愣，随即一笑，在归清涟俏靥上轻轻一拍：“等回头，姐姐寻几个人帮你说情去！不过，你也知道，归长老，那可是龟壳脑袋，未必敲得通哦！”
归清涟欣喜的吐了吐小舌，略一躬身：“谢二位姐姐！”
小舟轻漾，欢声笑语不绝于耳，转眼已是九曲十八弯。归清涟在一座小桥边上停下，恋恋不舍的伸手一指，道：“前面便是翠漪池了，我只能送到这里了！”
三人依依惜别，毕竟不舍，便又约了明日再来相聚，方才别过。疏影与月如晦下了小舟，归清涟也自荡了小舟离去。疏影不由笑了一笑，道：“清涟倒是可人得紧！”
月如晦摇头道：“这丫头鬼灵精的很，时间长了，你就明白了！”
疏影笑笑，若不精灵古怪又怎敢将人一脚踢了下水，见了自己二人，一面喊着冤屈，一面又适时的装着可怜，央人说情。
翠漪池名虽为池，其实却是个园子，园中一切依水而建，池边杨柳依依，桃李结子，虽无春日芳菲争艳，却也清新怡人。碧水边上，怪石嶙峋，层峦叠嶂，地面，芳草如茵，鲜花似锦，有人悠然斜倚垂柳，一线钓竿低垂。清风过去，湖面涟漪轻漾，分外安详。
“二哥……”疏影朗声唤道。
紫衣人懒懒的丢下了钓竿，回头一笑。金色阳光透过枝叶缝隙落在他的面上，光影交错，分外的清俊雍雅：“来了！”又一指身边草地：“坐罢！”
疏影回以一笑，还不及过去坐下，月如晦却抢先一步，在那里坐了下来，还不忘对南宫皓示威般的扬了扬下巴。南宫皓温尔一笑，不曾说话，一边假山顶上却忽然传来一个带笑的懒洋洋的声音：“好一根棒打鸳鸯的棍子！”声音拉得长长的，充满了戏谑之意。
高高的假山上，一抹银色的修长身形，傲然立于石上，挺拔而洒脱。
赫然竟是久已不见的江枫！
“疯子！”月如晦撇嘴。
江枫一拂衣衫，洒然跃下假山，上下打量了月如晦几眼，叹道：“我听得妖族*又开，还很为你高兴了几日，觉得你总算又有机会了，谁料竟没你的份！”
这话，明摆着就是嘲笑月如晦年纪一把，至今尚无人家。
月如晦长身而起，撇嘴冷笑，回敬道：“这话似更适合你一些！”
二人针锋相对，竟立在原地争吵起来。疏影瞠目结舌，不由的看了南宫皓一眼。记得三年前，凤冽与江枫送自己回南疆，那时，这二人虽然也会偶尔争吵，却断不至于这般水火不容，争斗不休。难怪今日月如晦听说有江枫在，神色便有些怪怪的。
“他们？”她疑惑的指指二人，向南宫皓问道。
南宫皓耸耸肩：“今年早些时候，月如晦曾去过一次熙京，梁子，就是那时结下的！”他神情轻松，似全不在意，一面说着，手掌一翻，已取出两颗东西来。那东西约莫桂圆大小，一颗金黄，一颗玉白，皆是浑圆剔透，光华内敛。东西甫一取出，空气中便漾起了一股清幽淡雅的香气，极淡，却又无孔不入的渗入人的四肢百骸，令人精神不由为之一振。
“琼浆玉液果！”疏影失声叫道，面上尽是吃惊之色。
她这几年，一直习医，怎能不知此物。琼浆玉液果，据说产于万米冰峰之上，凡六十年一开花，再六十年结果。果为坚果，剖开外壳，壳内共生双果，一黄一白，黄为琼浆，白为玉液。服之可轻身益气，更有调和阴阳，使之平衡的功效。用以入药，更是效用无穷。
只是这果子极为奇怪，成熟之后，挂枝半个时辰便即枯萎，且连根一同枯萎，下次再结果，却又不知生在何处了。
月如晦已顾不得与江枫争吵，转头望着南宫皓，明眸凝注：“你从哪儿弄来的？”
南宫皓笑得温柔：“自然是山上采的！”
月如晦看着他，显然并不相信他。南宫皓俊眉轻扬，却又从袖中取出一枝杏黄的腊梅来，幽香顿时扑鼻而来。他笑吟吟的将花递给疏影，懒散道：“昨儿无事，一时来了兴致，便上雪山寻梅，却不曾想刚巧遇了这果子成熟，也算是机缘巧合了！”
月如晦樱唇轻抿，神色不豫。
南宫皓微微一笑，手指微扬，琼浆玉液果已被他随手弹出：“见者有份！”
月如晦伸手抄住，深深看了他一眼：“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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