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深海
那句话让她夜不能寐。
“你就是个废物。”
也许亚克尔凯只是无意中的一句抱怨，她明白，他不是这样的人。
Leli痛苦的抱住了头。
明明已经很努力的在忘记了，明明她装作什么也不在乎，明明……
四人一间的宿舍平时都会有不怕明天起不来的姐妹一起小声聊天，今天晚上却格外安静，或许大家都被吓坏了。
她多希望自己能和她们一样，为什么？为什么她感到的不是痛苦慌张害怕，而且完成任务的快感？
她把被子蒙在头上，看起来有点儿傻，不是吗？不过真好，她现在与外界隔开了，被子里黑漆漆的，但很有安全感，尽管有些呼吸困难，但也不算什么。
“难道我是坏人吗？”Leli一阵头皮发麻。
她蜷缩起来，双手抱住膝盖，失眠，就是睡不着觉，再简单不过，可是原因谁知道？
虽然被子里的温度使她有些闷热，但总比冷冰冰的室温好的多，让它继续吧，让这句话在耳边萦绕、重复，直到她感觉像失足落入了大海里，耳边什么也没有了，只有……只有海水波动的声音，就像海在低声吟唱什么。
海浪的潮起潮落也许并不是吞没，而是包容。
如果能溺死在这里就好了。
开始做梦了。
如果把一个小孩子推进海里，他生还的几率有多大？恐怕不足百分之一吧？可是为什么她这么幸运呢？她就这么躺在海边，浑身湿透，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星空。
“你要相信我，修女大人！她实在太可怕了，我敢发誓，当时她是真的不小心掉下了船，我可是一直在海边找她！我看到她的时候她就这么躺在海边，和尸体一样……”
护工继续发挥着她说谎话不用打草稿的天赋，穿着黑色修女服的修女面带微笑的安抚着她，“相信我，她身上肯定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她头也不回的摔门离去。
“你就是个废物，Leli。”夜深星阑，护工抓住她的肩膀，疯了似的摇晃，“卖不出去就算了，现在、现在连修道院都不愿意要你。”
她不说话。
“你说句话，废物。”护工轻声细语，和她疯狂的神情完全不同，额头和Leli靠在一起。
见她仍是不开口，护工也不再多说了，她只感到脸上一阵发麻，紧接着她的头重重的撞在墙上……
这一撞，把她拉入了更深的回忆。
这一次睁眼时，她还在那个不明真相的年纪里。
“莉沙维亚，为什么大家会不见呢？”
“我不知道……”
“那你也会不见吗？”
“我不知道。”
莉沙维亚金发蓝瞳，很是美丽，月光之下更是显得格外温柔恬静。虽然Leli也是容貌甚佳，但在这位少女身边竟也有了几分黯然失色之意。
“……”
“别走。”
“……”
“别走！莉沙维亚！”
今天是莉沙维亚被【收养】的日子。Leli不敌好奇，还是跟了过去，很遗憾的是一一她被那群黑衣人从柜子里拉出来，莉沙维亚吃了安眠药，睡得很沉。
很沉很沉，连她声嘶力歇的呐喊，连黑衣人对她开枪的声音都听不见。
她被吓坏了，子弹擦着她的头发飞了过去，射穿了柜门。有那么一瞬间，她有些后悔了，如果她没有因为好奇而跟着劳工过来，没有躲进柜子里目睹他们的交易现场，她是不会知道她处于一个怎样的地狱里的，甚至她还会被劳工骗到，被骗说不见了的孩子们是被收养了，至少她之后还可以再开心一阵。
现在她明白了，不过明白一切不一定是件好事。
“你放心吧Leli，你买不出去。”护工粗暴的把她丢进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你就是个废物。”】
她的耳中“嗡”的一声。
“一头深蓝的头发，还有异瞳，恐怕只有那些卖器官的小贩子会买你。”
【“你就是个废物。”】
【“你就是个废物。”】
【“你就是个废物。”】
“我不是。”
她喃喃低语，房间门砰然关闭。她好像说过，在黑暗中最有效的保持理智的方式，其实是摸索着墙上的裂缝，一遍一遍，直到把让每一条裂缝摸起来的感觉都熟悉的可怕，让手指破皮出血。
她是这么做了，八天，每天只有送来饭与水的时候才会透进一点光，但是慢慢的她不再贪恋那束光了，反而觉得它好刺眼。
【请让我溺死在这里吧】
LeIi不知道自己在向谁祈求。
“Leli？Leli！醒醒！”同寝室的战友扯下了她头上的被子，
“再不起要迟到了。真奇怪，平时你都是第一个起床的……”
梦只是一天到另一天之间的一个候车站点，你无法永远在那里停留，属于你的列车一直都在奔向你的路上。
即使知道每个人的终点都是死亡，你也只能不停的等候着名为“明天”的列车的到来。
【你别无选择】
“你就是个废物。”
也许亚克尔凯只是无意中的一句抱怨，她明白，他不是这样的人。
Leli痛苦的抱住了头。
明明已经很努力的在忘记了，明明她装作什么也不在乎，明明……
四人一间的宿舍平时都会有不怕明天起不来的姐妹一起小声聊天，今天晚上却格外安静，或许大家都被吓坏了。
她多希望自己能和她们一样，为什么？为什么她感到的不是痛苦慌张害怕，而且完成任务的快感？
她把被子蒙在头上，看起来有点儿傻，不是吗？不过真好，她现在与外界隔开了，被子里黑漆漆的，但很有安全感，尽管有些呼吸困难，但也不算什么。
“难道我是坏人吗？”Leli一阵头皮发麻。
她蜷缩起来，双手抱住膝盖，失眠，就是睡不着觉，再简单不过，可是原因谁知道？
虽然被子里的温度使她有些闷热，但总比冷冰冰的室温好的多，让它继续吧，让这句话在耳边萦绕、重复，直到她感觉像失足落入了大海里，耳边什么也没有了，只有……只有海水波动的声音，就像海在低声吟唱什么。
海浪的潮起潮落也许并不是吞没，而是包容。
如果能溺死在这里就好了。
开始做梦了。
如果把一个小孩子推进海里，他生还的几率有多大？恐怕不足百分之一吧？可是为什么她这么幸运呢？她就这么躺在海边，浑身湿透，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星空。
“你要相信我，修女大人！她实在太可怕了，我敢发誓，当时她是真的不小心掉下了船，我可是一直在海边找她！我看到她的时候她就这么躺在海边，和尸体一样……”
护工继续发挥着她说谎话不用打草稿的天赋，穿着黑色修女服的修女面带微笑的安抚着她，“相信我，她身上肯定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她头也不回的摔门离去。
“你就是个废物，Leli。”夜深星阑，护工抓住她的肩膀，疯了似的摇晃，“卖不出去就算了，现在、现在连修道院都不愿意要你。”
她不说话。
“你说句话，废物。”护工轻声细语，和她疯狂的神情完全不同，额头和Leli靠在一起。
见她仍是不开口，护工也不再多说了，她只感到脸上一阵发麻，紧接着她的头重重的撞在墙上……
这一撞，把她拉入了更深的回忆。
这一次睁眼时，她还在那个不明真相的年纪里。
“莉沙维亚，为什么大家会不见呢？”
“我不知道……”
“那你也会不见吗？”
“我不知道。”
莉沙维亚金发蓝瞳，很是美丽，月光之下更是显得格外温柔恬静。虽然Leli也是容貌甚佳，但在这位少女身边竟也有了几分黯然失色之意。
“……”
“别走。”
“……”
“别走！莉沙维亚！”
今天是莉沙维亚被【收养】的日子。Leli不敌好奇，还是跟了过去，很遗憾的是一一她被那群黑衣人从柜子里拉出来，莉沙维亚吃了安眠药，睡得很沉。
很沉很沉，连她声嘶力歇的呐喊，连黑衣人对她开枪的声音都听不见。
她被吓坏了，子弹擦着她的头发飞了过去，射穿了柜门。有那么一瞬间，她有些后悔了，如果她没有因为好奇而跟着劳工过来，没有躲进柜子里目睹他们的交易现场，她是不会知道她处于一个怎样的地狱里的，甚至她还会被劳工骗到，被骗说不见了的孩子们是被收养了，至少她之后还可以再开心一阵。
现在她明白了，不过明白一切不一定是件好事。
“你放心吧Leli，你买不出去。”护工粗暴的把她丢进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你就是个废物。”】
她的耳中“嗡”的一声。
“一头深蓝的头发，还有异瞳，恐怕只有那些卖器官的小贩子会买你。”
【“你就是个废物。”】
【“你就是个废物。”】
【“你就是个废物。”】
“我不是。”
她喃喃低语，房间门砰然关闭。她好像说过，在黑暗中最有效的保持理智的方式，其实是摸索着墙上的裂缝，一遍一遍，直到把让每一条裂缝摸起来的感觉都熟悉的可怕，让手指破皮出血。
她是这么做了，八天，每天只有送来饭与水的时候才会透进一点光，但是慢慢的她不再贪恋那束光了，反而觉得它好刺眼。
【请让我溺死在这里吧】
LeIi不知道自己在向谁祈求。
“Leli？Leli！醒醒！”同寝室的战友扯下了她头上的被子，
“再不起要迟到了。真奇怪，平时你都是第一个起床的……”
梦只是一天到另一天之间的一个候车站点，你无法永远在那里停留，属于你的列车一直都在奔向你的路上。
即使知道每个人的终点都是死亡，你也只能不停的等候着名为“明天”的列车的到来。
【你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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