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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演讲

    演讲现场气氛格外热烈,台下的听众表现的太过狂热,黑蓝条旗猎猎作响,庆祝的彩烟不断升起,把苍白的大雾染得花花绿绿。

    市中心的广场已经人满为患,还有人源源不断的涌进现场,欢笑声、呼喊声、交谈声在微风中被杂揉在一起。

    “怎么回事?”安德被场外的情况震惊了,回头对温斯顿说,“他们终于良心发现想到听演讲要搞政审了?”

    “什么东西。”温斯顿感觉很好笑。“和当年雅尔夫的演讲一样的,只要是愿意来听就能听,不然起个鬼的宣传作用。”

    “那你不感觉气氛热烈过头了?”

    “要我说,只要是支持英骇科武戈党中央及政府领导的思维正常的公民,来听演讲时就应该是这个态度。”

    “好吧。”安德不想去反驳他,但如果以后英骇科举国上下都是这个态度也太恐怖了。

    演讲开始,安德的口袋里装着演讲稿,不过稿子对他来说已经可有可无,每句话他都背得滚瓜烂熟,和以前背曲谱一样。

    当然也有一部分是因为前几次的尴尬经历让他印象深刻,但这次不一样,台下的观众热情至极,他敷衍般掺入其中的互动交流都被抢答,其热烈程度几乎可以和雅尔夫充满煽动性的演讲相比,尤其是当安德讲到具有煽动性的部分时,听众狂热的反应都让安德想起面对雅尔夫时的革命前辈们。

    虽然安德的演说几乎没有激情,但听众全然不顾他机械般的语调,欢呼、呐喊、掌声、口号,几近把他的声音给淹没,安德暂作停顿,等待这一阵欢呼的浪潮过去进行本次演讲收尾。

    一阵阵庆祝用的彩烟升起,几乎呛的人说不出话,面对演说楼下野兽般狂热的听众,安德默念了一遍英骇科人普遍信仰的地心神的名字。

    要是等全国肃清完毕之后,所有城市都是这种情况,那就——

    人群的呐喊声还是振耳欲聋,只不过这一次除了眼前嘈杂的人声,安德还听见身后也传来一阵不合时宜的骚乱。

    安德的头脑还比较清醒,没有表现出任何慌乱。

    如果是出现了什么重大问题演讲楼内的温斯顿会立刻按照预案处理,再不济也应该立刻在耳麦里通知他才对,即然现在还没有收到任何消息,那大概不是什么大事。

    演说楼内部似乎出现了短暂的混乱,安德没时间再想是什么情况,升腾的彩色烟雾即将从他面前消散,目前完成演说的收尾才是正事。

    正因如此,直到演讲结束,安德才从温斯顿口中得知在演讲开始前四十分钟安保人员接到举报,举报者称在四百米左右的大商场楼顶一排广告牌之间发现了一个狙击手,经过抓捕和调查,最后确认演讲开始时三个小时前他带着一堆装在包里的组件进商场,只身一人上了楼顶。

    可惜他不太懂轻武器基本射击原理,也没遵守什么有顶、远窗、阴影内原则,人体轮廓直接暴露,很快就遭到了周围居民的举报。

    直到演讲快结束时露曼因又在演说楼内部抓住了一名藏枪的清洁工,经验证已确认是前者的同伙。

    “他们从哪儿搞到的这些东西?”安德问。

    “艾斯加塔·特纳,卢克旺达·特纳,重武革命时期一个老兵的儿子,前几天他们老爹死在艾克塞战场——他们似乎托了不少关系才搞到这两把毫无精度的枪。”露曼因回答。

    “极端,反动分子……”安德一阵后怕,“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

    “怕给你心理压力。”温斯顿回答,“……你这次演讲进步很大。”

    “演讲效果比安全重要是吗?”

    没人回答安德。

    安德简直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回到宾馆的,只觉得自己头脑发昏。

    “这是你遇到的第一次行刺,以后应该还会有的。”温斯顿催促他去休息,自己准备亲自把关酒店的安保工作,“振作点,雅尔夫从领导革命开始遇到过这种情况八次。”

    安德痛苦道:“盼点儿好的行吗,温斯顿?”

    安德虽然权利被架空,但党内总参谋部长及国家总参谋长还是个不小的官职,市政府对这次的刺杀事件十分重视,甚至还派人暗中给安德送了很多慰问品。

    安德感到莫名其妙,他不是受了要进ICU的重伤,甚至都没怎么受惊吓:“为什么要给我送这些?”

    “可能是希望你回首都之后不要怪罪市政府吧。”温斯顿说,“习惯吧,很多时候都这样,就连重武革命时期雅尔夫差点被刺杀都会有人想尽办法让行动影响变小。”

    “真是……”安德很恼火,雅尔夫独揽军政大权,参谋部区分为党内参谋部与国家总参谋部并扩充后都由他暗中掌控,而安德不过是摆设。

    房门口传来了敲门声,温斯顿打开门,看见露曼因正好在和门口提着东西的人说话。

    “谁让你把这些东西送到门口来的,怎么还有人送白布?”

    “白布?”温斯顿重复了一遍,“那不是凭吊死者用的吗?”

    “白布是祝福受伤的人早日康复。”安德纠正他的说法,转头看向露曼因,“什么事?”

    露曼因站在门外,没有进来的意思:“市里通过其他方式提取到了反动派的消息,感觉马上就会清理干净,不用担心。”

    温斯顿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露曼因没有多说话,匆匆离去了。

    “太可怕了。”安德皱眉。

    “是啊。不过这儿的反动派马上就会清理干净了。”温斯顿安慰他。

    安德很想说温斯顿误解了他的意思,他是说所有人都活在武戈党的严格管控下的日子太可怕,但他不会故意把这话说清楚给自己招来祸患。

    “我们说话的方式似乎不像上下级,对吧?”安德没头绪又忿忿不平的扯过一个话题。

    温斯顿感觉他很莫名其妙。

    “我不是说我们,我是说露曼因。”安德对露曼因没有任何意义上的改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