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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永生液

    “你觉得还能保住它?”艾力笑了笑,将背包从金什的身下抽了出来。

    “艾力,所有的事情都好商量,唯有这件东西千万不能动。”金什边咳血边死死拉住背包的一角。以他的伤势原本呼吸都困难,此刻眼见包裹被夺,竟然挣扎着坐了起来拽着背包不放。

    “我要的就是这件东西。”艾力稍加用力,将背包夺了过来。

    背包很重,里面是一件黑色的圆柱型冷冻箱。艾力小心地将其打开,取出一管绿色的药剂。暮色已至,这里地处贝克街的边缘,灯光也很微弱。这样昏暗的背景下,药剂散发出耀眼的绿光,煞是醒目。

    “这就是永生液吧!”晶莹剔透的绿色液体翻腾流动,仿佛拥有生命一般。

    “你竟然知道?”看到艾力拿出永生液,金什面如死灰。

    “原本只是猜测,看你的反应才确定。”艾力小心地将永生液放回冷冻箱,“你们陷害我被驱逐,就拿这个作遣散费。”

    看到艾力镇定自若的样子,金什心头闪过一丝疑惑:“莫非你早就知道我背包里有永生液?”

    “你几乎每天晚上8点都要召集我们开会,唯独周三例外。我跟踪了很久,才发现你周三有特殊任务。不然,以你折磨他人为乐的性子,怎么可能周三放过我们。”

    “怎么会,我一直小心谨慎,根本不可能有人跟踪的到。除非,你存心盯上了我。”

    “你们盯上了我的木屋,我看上了你们的永生液,咱们彼此彼此。”

    “这不是你这个层次能碰的东西,即使成为了准天选也不行。”金什嘶吼道,“你还有机会,把永生液还给我,我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这件事。而且我可以给你工作绿卡,让驱逐令作废。”

    “永生液我要定了,你还是想想怎么回去交差吧。至于驱逐令,根据黄昏城律法,成为准天选者升级为精英,自动获得居住权。我昨天申报,现在已经批准通过了。”

    木屋内,艾力小心翼翼地将永生液喂入艾雪口中。随着最后一滴液体滑下,道道光茫从艾雪的身体不断散逸出来,汇聚为一条绿色溪流在全身游走。所经之处,辐射病带来的热浪不断消融。辐射病似乎不甘于就这样被消灭,热浪交汇,化为一条黑色溪流,与绿色溪流缠斗。红绿交织,炎热和清凉交缠,艾雪时而呼吸紧促,时而额头舒展。两股溪流势均力敌,在对抗中不断地消耗,体积也肉眼可见地缩小。终于,当最后一丝黑色热浪熄灭时,绿色的永生液也消耗殆尽。渐渐地,艾雪呼吸变得平稳,体温也恢复了正常。她面带倦容,昏睡过去。

    艾力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永生液的效果比想象的更好,仅仅一次,便拔除了病根。由于辐射病的侵袭,小妹疼痛难耐,已经许久没有这样深深地睡眠了。当她再醒来时,便会和正常人一样拥有自己的生活。

    多年来,自己的心病终于告一段落。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它。艾力掏出了手机,着迷地摆弄着。说是手机,倒不如说是一件老古董。厚重的金属机身,一掌大小的尺寸,都很难将它与如今的嵌入式手机联系起来。如今的通讯功能,要么集成到了眼镜或手表之中,要么干脆做成生物芯片植入到了体内,很少还有独立的个体来实现。

    艾力的手机不同,这是父母遗留给他的。说是手机,不如说是一件仪器,其中一项功能便是能量转换,可将空间中暴虐的自然能量转换为能吸收的能量。首次发现这项功能,还是自己和小妹遭受辐射暴露的那次。

    5年前,由于黑客入侵,笼罩黄昏城的电磁屏障出现了裂缝,导致一处空轨站遭遇暴露。那时已是深夜,空轨站只有百余人,却包括刚结束打工准备带小妹出去庆祝生日的艾力艾雪兄妹二人。那时艾力18岁,艾雪13岁。据空轨公司声明,辐射暴露仅持续了30秒,电磁屏障便被修复。但就是这30秒,彻底颠覆了兄妹两人的命运。

    两人患上了严重的辐射病,空轨公司补偿了10支祛热液,不到三天也用光了。没了药物治疗,无依无靠的兄妹两人很快处于濒死边缘。正当艾力决定将父母遗留的木屋卖掉治病时,他的情况却奇迹般地好转起来。

    当他思来想去寻找原因时,某天夜里发现自己的手机散发出淡淡的白色光芒。当白芒闪烁时,体内的杂质仿佛受到了某种牵引,化作缕缕黑丝不断从身体中漂浮出来。当黑丝接触到白芒时,瞬间消融,化为点点白光洒落在艾力的身体上。这些光点,让艾力全身暧洋洋的,似乎添了些许活力。

    当艾力的辐射病痊愈后,他的身体不但恢复了正常,还强壮了不少。同时,他也弄明白了手机的能量转换功能。自己身上的辐射病能量,被手机转换成了有益的能量。辐射病,不但没有要他的命,反而化为能量滋养他的身体。

    惊喜之余,他立刻将手机放到小妹身边,期望也能拔除她的辐射病。遗憾的是,手机似乎只对自己起作用,对小妹完全没有动静。应该是某种权限的问题,艾力有些失望。得益于手机,家里的情况已经有了大的转变,两个病人变为了一个,生活已经有了希望。

    课业之余,艾力做了多份兼职,身体由于能量滋养也基本不感觉劳累。为了保住父母遗留的木屋,为了治疗小妹的辐射病,艾力期望做更能赚钱的兼职,而这些工作大多涉及到黄昏城的阴暗面,伴有一定的风险。为此,他急于提升自己的实力。手机的能量转换功能让他看到了希望,他开始寻找有可能遭遇辐射暴露的地方,期望再次吸收能量。

    吸收过几次能量之后,他的实力暴涨,接到的兼职越来越危险,但同时也让他接触到一些普通人了解不到的信息。由于能量转换吸收,他开始进化,现在成为了准天选者。准天选者,需要服用永生液开启进化,也需要永生液继续进化。永生液,是准天选的必需之物,而且具有治疗百病的作用。它,可以治愈辐射病。

    得到这一消息的艾力起初喜出望外。但正如金什所说,进化是精英才有资格接触的。永生液,更是精英中的精英才能拥有的。打听多时,毫无永生液的消息。时间流逝,到了艾力实习的时候,当他发现银河智能不知何种原因盯上自己的时候,他才开始把主意打到了公司的上面。

    如果不是实在无法,艾力绝对不想和公司作对。黄昏城,实行公司共治政策。公司,不但拥有经营权,也拥有政治决策权。因而与公司作对,即为与黄昏城作对。哪怕一个小小的银河智能公司,对个人来说也是参天大树,万万不能撼动。但为了治愈小妹,艾力豁出去了。永生液别处没有,公司肯定有。在银河智能忍辱负重一年,终于被他探查到了一份永生液的流动轨迹,将计就计夺得一份。

    在昏睡两天后,艾雪终于醒了。

    “哥,我竟然可以跳了。”艾雪久违地下了地,恢复了一个18岁少女该有的朝气,欢呼雀跃。

    “恭喜你,你可以做你任何想做的事了,不必再羡慕别人。”艾力宠溺地看着妹妹。

    “真不可思议,这就是永生液的效果吗?”艾雪尝试做各种动作,发觉身体不但毫无辐射病的后遗症,反而更加轻快灵活。

    “治病只是永生液的附带功能而已,它的主要用途是开启进化。或许用不了多久,你也可能成为准天选。”关于进化、准天选这些信息,艾力并没有隐瞒小妹,在她醒来后便全部告知。但关于手机的奇特用途,艾力并没有告诉。一件几乎拥有和永生液相同功能的物品,价值巨大,一旦让他人得知后果不堪设想。目前,这消息只能烂在自己肚子里。

    “这些年辛苦你了。”艾雪突然给艾力一个拥抱,“为了我,你得罪了公司。”

    “哪怕与整个黄昏城敌对,我都要把你救回来。”艾力拍了拍小妹的脑袋。

    “可是,公司真的很可怕。要不,我们离开这里吧,去城市之外,那里虽然会遭遇自然暴露,但总有活下来的机会。”

    “我想想。”艾力也沉默下来。抢夺永生液,全凭自己一腔热血。此刻冷静下来,他也明白自己招惹了何等的庞然巨物。

    正在这里,艾力的手机收到一条信息。

    “尊敬的艾力先生,鉴于你成为准天选者,特邀您9月1日前往黄昏学院照射塔参加自然照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