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威逼利诱
雨师市集地摊经济很繁荣，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突然，一片乌云飘过市集上空，下方的光线有些昏暗起来。众人抬头看向天空，赫然发现头顶上盘旋着的一艘飞舟。
这艘悬挂聚宝楼天圆地方铜钱标志的飞舟，乃雨师市集的常客了，他们早已见怪不怪。眼见不是天气突变，遂不再关注，继续做着生意。
聚宝楼飞舟没有降落在市集中，而是直奔雨师部落的建筑群而去。
雨师部落早就发现有贵客来访，赶紧通知族长。雨天得知聚宝楼来人，有些疑惑地出来迎接。
当他看见王都谷掌柜的时候，露出了然的微笑，两人打起了招呼。
雨师与聚宝楼的合作由来已久，他与聚宝楼在王都的主事人谷掌柜交情尚可。加上，两人都是金丹级别的强者，修为相仿，故能平等对话，成为聊得来的朋友。
“谷兄，许久不见。今天吹的什么风，竟然有空来看望雨某？”
“雨兄，别来无恙。今儿陪同我家少东主来风氏送种子，顺道来拜访，不会不欢迎我等吧？”
“欢迎之至，这位俊杰想必就是商少东主吧？”
雨天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商海，他之前也见过商家另一位少东主--商渊。
商渊的修为不过筑基期，人又长得有些痴胖。他还知道其人不受家族重用，谷掌柜还专门来信让他协助监视。
眼前这位青年，年纪轻轻就拥有金丹期的修为，一定是聚宝楼着重培养的继承人。再说，此人容貌俊逸，不高不瘦，标准的人样子，与之接触让人如沐春风。
更重要的，谷掌柜对此人很是恭敬，与对商渊的态度仿若天壤之别。
商海也在打量这位老者，不意此老留着人族耆老们长见的长髯，脸若婴孩，完全不像是不如耄耋之年的老朽。
在他的印象中，巫族之人都是粗狂之辈，此人如果出现在王都，绝不会有人把他与巫族族长联系起来。
商海知道此人与谷掌柜有些交情，遂主动含笑问好：“雨族长安好。”
谷掌柜不想雨天因为商海的年纪而轻视于他，着重介绍了他在商家的地位：“雨兄，海少爷是东主嫡长子，未来注定要成为聚宝楼之主。更是主母云鸢仙子的血脉，算来与雨瑶同门，你们要多多亲近啊。”
“哦，失敬。”雨天闻言，恭敬地把他们二人迎入大殿。
云鸢仙子的名头，他略有耳闻，那可是出身瑶池派的元婴境高手。
以前也就罢了，他们之间没有交集，就算是圣人，与他雨师何干。
如今他孙女也拜入瑶池派，云鸢仙子就是她的长辈。所以，他不得不重视起来，不经意间对商海流露善意。
大殿中。
雨天请两位客人入座之后，侍女上了茶点。
“商公子，请用茶。”
一番礼让之后，雨天才问起自己孙女的近况：“自从瑶儿拜入瑶池派，音信稀少。不知她在门派里可还顺遂，没有给长辈们添麻烦吧。”
商海觉得此老过于舔犊心切了，雨瑶仙子进入门派才多久，怎么可能就给家里写信。
至于宗门老人对其的观感，当然也有不喜的。毕竟掌门仙子这么多年没有收取弟子，现在突然收个巫族女子为亲传。肯定会有些怨气，只是惮于掌门人的权威，不好表现出来罢了。
不过，这些话却不能说出来，只见他换了另一种口吻说道：“雨族长放心，雨瑶仙子已蒙掌门仙子收为亲传弟子。家母曾写信来说，令孙女天资卓越，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代青鸟。”
雨天闻言很是惊喜，之前瑶池派确实说要她孙女拜入瑶池掌门柳彬眉座下。还以为她会成为一位普通记名弟子，孰料直接收为亲传。
毕竟，人族高人收取的弟子分有好几个等级，有记名、入室、真传、亲传数等，亲传弟子的地位无疑是最高的。
他心中感激之情难抑，站起身抱拳往瑶池方向虚稽一礼，说道：“承蒙柳仙子不弃，瑶儿才有此等仙缘。”
他号称巫族里的智者，长年与人族交往，见识了人族很多见闻。却也没料到，雨瑶天生灵体是个什么概念，竟能让柳彬眉以一派掌门之尊，收其为亲传弟子。如今想来，灵体在人族中也是极为稀少的。
雨天情绪激动了一阵子，才渐渐平复，想到谷掌柜先前所言，问道：“对了，刚才听谷兄说，给风氏运送种子？风氏要种植灵谷？”
谷掌柜听到老友如此说，仿佛并不知道这个消息。他有些不信，比邻而居的两个部落，鸡犬相闻，这么大的动静会收不到风声？
不过，他也不点破，却装作诧异地反问：“雨兄不知道？我怎么听说，那片土地还是你租给人家的。”
雨天闻言，苦笑起来，知道瞒不过人家，遂说起了与风氏关于前山猎场的那段官司。
“是有这么回事，前山那片地一向是风氏的猎场。风氏上任族长某次纠纷中理亏，决定将其赔偿给我。后来，他在我这里出了事故，轮到我方理亏，故又把土地还给他们。风氏新任族长觉得不合规矩，才与我订个租借合约。巫族联盟中，自有行事准则。风信按章办事，我也不能违逆。更何况，我雨师人手不足，前山那片荒地于我无异于鸡肋。谷兄不提，我还忘了此事。”
谷掌柜与商海闻言，两人面面相觑，隐秘地使了个眼色。
按照计划，商海故作惊讶道：“雨族长中了风信的算计了。”
“哦，从何说起？”
雨天皱眉想着，风信那小子看着是很诚实的样子，还主动与自己签订合同。自己都不准备从前山猎场获取任何收益，对其拥有所有权，权当挂个名头而已。自己与他的交易也是按照巫族惯例来的，没有发现人家布下什么陷阱啊。
“风氏在前山那片地域，发现了灵石矿。”
这次却是谷掌柜在说话，其人与雨天有交情，说出的话比较可信，后者更易接受。这一切都是他们主仆之前定下的策略。
果然，当听说前山猎场发现灵石矿，雨天眼神一亮。他当然知道灵石的重要性，特别是雨师部落很多族人转修人族功法，每年耗费的灵石数量巨大。
雨师部落的灵石收入途径，只有买卖灵谷一途而已。这一笔固定的收入，不足以供应族人们日常修炼。
无奈之下，他只能选择削减灵石配额。又导致某些族人不满而出走，前往王都另寻出路。
族人的流失，对于一心想要壮大部族的一族之长来说，无异于是一个打击。
现在，人家告诉他，他的土地中拥有灵石矿，能让他欣喜若狂吗？
“当真？”雨天激动问道。
深受雨天信任的谷掌柜脸现怒容，为老友打抱不平道：“我等无意中发现风氏暗中开采灵石，更知道雨兄是那片地域的主人，按理说灵石矿也是归属于你。我不忿风氏如此欺瞒雨兄，故而上门知会一声。”
谷掌柜满脸怒容，不似作伪，表现得比雨天这个当事者还要气愤。
雨天先是觉得奇怪，冷静下来之后，才知道这主仆二人肯定是眼红那座灵石矿了。
本着巫族一致对外的传统，他得先拒绝这两人，再找风氏谈谈，遂以淡淡的口吻道：“罢了，前山发现了灵石矿，是风氏的造化。我不好说什么。”
见到雨天果然死抱着巫族的陋习，不愿与别的部落起纷争。商海有些着急起来，说道：“雨族长，你身为一族之长，就算自己无欲无求，也要为族人打算啊。这个灵石矿储量可不小，只需开采得力，轻轻松松入账上亿灵石。你雨师要种植多少年灵谷才赶得上？”
商海这番话说出口，谷掌柜就知道要坏事，再见到老友已无最初的激动，只得助攻：“雨兄，确是此理。那座灵石矿，我粗略估算了一下，年产过亿不是虚言。”
一旦看破这两人的面目，雨天紧紧咬住牙关，绝不松口。按照他的意思，这座灵石矿不管最终属于姓风的还是姓雨，它都姓巫，轮不到姓商的多言。
他依然淡漠说道：“再看吧，风氏与我签了合约的。不好反悔，不然我雨师难以在巫族联盟立足。”
商海知道自己终究太过急切了，被这老狐狸觑破心思，眼看说服不了对方，也淡淡一笑，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罢了。家母传信说过，雨瑶仙子由于出身巫族，在宗门颇受到一些师姐们排挤。你也知道，大凡大宗门势力，内部争斗都很激烈。我担心，雨瑶仙子等不到成为青鸟的那一天。”
无耻！
雨天愣愣地看着眼前的青年人，这就是人族大势力的继承人吗？一旦谈不拢就出言威胁？
他眼睛通红，强忍着怒火，道：“商公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商海呵呵一笑，连连摆手道：“雨族长别误会，我们聚宝楼以和为贵，不会主动与人结仇，只会为人解决烦恼。只要雨师能为聚宝楼争取到灵石矿的开采权，我会说服家母，全力支持雨瑶成为下一代青鸟。”
此人虽然言语温和，但其中的威胁之意，已经披露无遗。他咬牙切齿地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就当我们没来过，告辞。”
商海见这个老家伙软硬不吃，心中早已火起。冷冷一言后，拂袖站起，作势欲走。
谷掌柜连忙拉住自家少东主，劝解了一会。才回头对雨天说道：“唉，雨兄，雨瑶那娃儿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不要因为某些缘故折了未来啊。我们这些老不死之所以苟活着，不就是为了给后辈们铺路，让他们有更好的条件成长起来么？些许面子算什么？”
谷掌柜一番交心言语，雨天果然若有所思，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遂作最后一击：“面子重要还是孙女的前途重要？言尽于此，雨兄早做决断。”
“面子重要还是前途重要？”雨天喃喃自语，犹豫了一阵，艰难地作出了决断：“唉，商公子，老朽就算舍了这一张老脸，也要为你争取灵石矿的开采权。”
“雨族长的选择绝对明智之极，未来绝不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按照之前准备的方案，眼见就要谈崩了。好在谷掌柜说服雨天改口，让他松了一口气。
在商海看来，雨天这个选择相当明智。
雨天却很不舒服，虽然人家没有把威胁之言说出口，但隐隐中透露出要与雨瑶为难。他已是半截入土的老朽了，心中的牵挂就是孙女。人家拿孙女的前途来与他说事，他只好无奈答应：“希望商公子言而有信，事后我要一份云鸢仙子的书面承诺。”
雨天人老成精，晓得索要云鸢仙子的承诺。他明显信不过商海这个反复无常的家伙。只要得到云鸢仙子的背书，他才放心把灵石矿交割给对方。
“理当如此。”
商海痛快地答应了下来，以她母亲对他的溺爱，绝不会拒绝这个请求。一旦他成功为家族获取一座灵石矿，聚宝楼继承人的位置更加稳固。
突然，一片乌云飘过市集上空，下方的光线有些昏暗起来。众人抬头看向天空，赫然发现头顶上盘旋着的一艘飞舟。
这艘悬挂聚宝楼天圆地方铜钱标志的飞舟，乃雨师市集的常客了，他们早已见怪不怪。眼见不是天气突变，遂不再关注，继续做着生意。
聚宝楼飞舟没有降落在市集中，而是直奔雨师部落的建筑群而去。
雨师部落早就发现有贵客来访，赶紧通知族长。雨天得知聚宝楼来人，有些疑惑地出来迎接。
当他看见王都谷掌柜的时候，露出了然的微笑，两人打起了招呼。
雨师与聚宝楼的合作由来已久，他与聚宝楼在王都的主事人谷掌柜交情尚可。加上，两人都是金丹级别的强者，修为相仿，故能平等对话，成为聊得来的朋友。
“谷兄，许久不见。今天吹的什么风，竟然有空来看望雨某？”
“雨兄，别来无恙。今儿陪同我家少东主来风氏送种子，顺道来拜访，不会不欢迎我等吧？”
“欢迎之至，这位俊杰想必就是商少东主吧？”
雨天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商海，他之前也见过商家另一位少东主--商渊。
商渊的修为不过筑基期，人又长得有些痴胖。他还知道其人不受家族重用，谷掌柜还专门来信让他协助监视。
眼前这位青年，年纪轻轻就拥有金丹期的修为，一定是聚宝楼着重培养的继承人。再说，此人容貌俊逸，不高不瘦，标准的人样子，与之接触让人如沐春风。
更重要的，谷掌柜对此人很是恭敬，与对商渊的态度仿若天壤之别。
商海也在打量这位老者，不意此老留着人族耆老们长见的长髯，脸若婴孩，完全不像是不如耄耋之年的老朽。
在他的印象中，巫族之人都是粗狂之辈，此人如果出现在王都，绝不会有人把他与巫族族长联系起来。
商海知道此人与谷掌柜有些交情，遂主动含笑问好：“雨族长安好。”
谷掌柜不想雨天因为商海的年纪而轻视于他，着重介绍了他在商家的地位：“雨兄，海少爷是东主嫡长子，未来注定要成为聚宝楼之主。更是主母云鸢仙子的血脉，算来与雨瑶同门，你们要多多亲近啊。”
“哦，失敬。”雨天闻言，恭敬地把他们二人迎入大殿。
云鸢仙子的名头，他略有耳闻，那可是出身瑶池派的元婴境高手。
以前也就罢了，他们之间没有交集，就算是圣人，与他雨师何干。
如今他孙女也拜入瑶池派，云鸢仙子就是她的长辈。所以，他不得不重视起来，不经意间对商海流露善意。
大殿中。
雨天请两位客人入座之后，侍女上了茶点。
“商公子，请用茶。”
一番礼让之后，雨天才问起自己孙女的近况：“自从瑶儿拜入瑶池派，音信稀少。不知她在门派里可还顺遂，没有给长辈们添麻烦吧。”
商海觉得此老过于舔犊心切了，雨瑶仙子进入门派才多久，怎么可能就给家里写信。
至于宗门老人对其的观感，当然也有不喜的。毕竟掌门仙子这么多年没有收取弟子，现在突然收个巫族女子为亲传。肯定会有些怨气，只是惮于掌门人的权威，不好表现出来罢了。
不过，这些话却不能说出来，只见他换了另一种口吻说道：“雨族长放心，雨瑶仙子已蒙掌门仙子收为亲传弟子。家母曾写信来说，令孙女天资卓越，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代青鸟。”
雨天闻言很是惊喜，之前瑶池派确实说要她孙女拜入瑶池掌门柳彬眉座下。还以为她会成为一位普通记名弟子，孰料直接收为亲传。
毕竟，人族高人收取的弟子分有好几个等级，有记名、入室、真传、亲传数等，亲传弟子的地位无疑是最高的。
他心中感激之情难抑，站起身抱拳往瑶池方向虚稽一礼，说道：“承蒙柳仙子不弃，瑶儿才有此等仙缘。”
他号称巫族里的智者，长年与人族交往，见识了人族很多见闻。却也没料到，雨瑶天生灵体是个什么概念，竟能让柳彬眉以一派掌门之尊，收其为亲传弟子。如今想来，灵体在人族中也是极为稀少的。
雨天情绪激动了一阵子，才渐渐平复，想到谷掌柜先前所言，问道：“对了，刚才听谷兄说，给风氏运送种子？风氏要种植灵谷？”
谷掌柜听到老友如此说，仿佛并不知道这个消息。他有些不信，比邻而居的两个部落，鸡犬相闻，这么大的动静会收不到风声？
不过，他也不点破，却装作诧异地反问：“雨兄不知道？我怎么听说，那片土地还是你租给人家的。”
雨天闻言，苦笑起来，知道瞒不过人家，遂说起了与风氏关于前山猎场的那段官司。
“是有这么回事，前山那片地一向是风氏的猎场。风氏上任族长某次纠纷中理亏，决定将其赔偿给我。后来，他在我这里出了事故，轮到我方理亏，故又把土地还给他们。风氏新任族长觉得不合规矩，才与我订个租借合约。巫族联盟中，自有行事准则。风信按章办事，我也不能违逆。更何况，我雨师人手不足，前山那片荒地于我无异于鸡肋。谷兄不提，我还忘了此事。”
谷掌柜与商海闻言，两人面面相觑，隐秘地使了个眼色。
按照计划，商海故作惊讶道：“雨族长中了风信的算计了。”
“哦，从何说起？”
雨天皱眉想着，风信那小子看着是很诚实的样子，还主动与自己签订合同。自己都不准备从前山猎场获取任何收益，对其拥有所有权，权当挂个名头而已。自己与他的交易也是按照巫族惯例来的，没有发现人家布下什么陷阱啊。
“风氏在前山那片地域，发现了灵石矿。”
这次却是谷掌柜在说话，其人与雨天有交情，说出的话比较可信，后者更易接受。这一切都是他们主仆之前定下的策略。
果然，当听说前山猎场发现灵石矿，雨天眼神一亮。他当然知道灵石的重要性，特别是雨师部落很多族人转修人族功法，每年耗费的灵石数量巨大。
雨师部落的灵石收入途径，只有买卖灵谷一途而已。这一笔固定的收入，不足以供应族人们日常修炼。
无奈之下，他只能选择削减灵石配额。又导致某些族人不满而出走，前往王都另寻出路。
族人的流失，对于一心想要壮大部族的一族之长来说，无异于是一个打击。
现在，人家告诉他，他的土地中拥有灵石矿，能让他欣喜若狂吗？
“当真？”雨天激动问道。
深受雨天信任的谷掌柜脸现怒容，为老友打抱不平道：“我等无意中发现风氏暗中开采灵石，更知道雨兄是那片地域的主人，按理说灵石矿也是归属于你。我不忿风氏如此欺瞒雨兄，故而上门知会一声。”
谷掌柜满脸怒容，不似作伪，表现得比雨天这个当事者还要气愤。
雨天先是觉得奇怪，冷静下来之后，才知道这主仆二人肯定是眼红那座灵石矿了。
本着巫族一致对外的传统，他得先拒绝这两人，再找风氏谈谈，遂以淡淡的口吻道：“罢了，前山发现了灵石矿，是风氏的造化。我不好说什么。”
见到雨天果然死抱着巫族的陋习，不愿与别的部落起纷争。商海有些着急起来，说道：“雨族长，你身为一族之长，就算自己无欲无求，也要为族人打算啊。这个灵石矿储量可不小，只需开采得力，轻轻松松入账上亿灵石。你雨师要种植多少年灵谷才赶得上？”
商海这番话说出口，谷掌柜就知道要坏事，再见到老友已无最初的激动，只得助攻：“雨兄，确是此理。那座灵石矿，我粗略估算了一下，年产过亿不是虚言。”
一旦看破这两人的面目，雨天紧紧咬住牙关，绝不松口。按照他的意思，这座灵石矿不管最终属于姓风的还是姓雨，它都姓巫，轮不到姓商的多言。
他依然淡漠说道：“再看吧，风氏与我签了合约的。不好反悔，不然我雨师难以在巫族联盟立足。”
商海知道自己终究太过急切了，被这老狐狸觑破心思，眼看说服不了对方，也淡淡一笑，说道：“既然如此，那就罢了。家母传信说过，雨瑶仙子由于出身巫族，在宗门颇受到一些师姐们排挤。你也知道，大凡大宗门势力，内部争斗都很激烈。我担心，雨瑶仙子等不到成为青鸟的那一天。”
无耻！
雨天愣愣地看着眼前的青年人，这就是人族大势力的继承人吗？一旦谈不拢就出言威胁？
他眼睛通红，强忍着怒火，道：“商公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商海呵呵一笑，连连摆手道：“雨族长别误会，我们聚宝楼以和为贵，不会主动与人结仇，只会为人解决烦恼。只要雨师能为聚宝楼争取到灵石矿的开采权，我会说服家母，全力支持雨瑶成为下一代青鸟。”
此人虽然言语温和，但其中的威胁之意，已经披露无遗。他咬牙切齿地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就当我们没来过，告辞。”
商海见这个老家伙软硬不吃，心中早已火起。冷冷一言后，拂袖站起，作势欲走。
谷掌柜连忙拉住自家少东主，劝解了一会。才回头对雨天说道：“唉，雨兄，雨瑶那娃儿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不要因为某些缘故折了未来啊。我们这些老不死之所以苟活着，不就是为了给后辈们铺路，让他们有更好的条件成长起来么？些许面子算什么？”
谷掌柜一番交心言语，雨天果然若有所思，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遂作最后一击：“面子重要还是孙女的前途重要？言尽于此，雨兄早做决断。”
“面子重要还是前途重要？”雨天喃喃自语，犹豫了一阵，艰难地作出了决断：“唉，商公子，老朽就算舍了这一张老脸，也要为你争取灵石矿的开采权。”
“雨族长的选择绝对明智之极，未来绝不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按照之前准备的方案，眼见就要谈崩了。好在谷掌柜说服雨天改口，让他松了一口气。
在商海看来，雨天这个选择相当明智。
雨天却很不舒服，虽然人家没有把威胁之言说出口，但隐隐中透露出要与雨瑶为难。他已是半截入土的老朽了，心中的牵挂就是孙女。人家拿孙女的前途来与他说事，他只好无奈答应：“希望商公子言而有信，事后我要一份云鸢仙子的书面承诺。”
雨天人老成精，晓得索要云鸢仙子的承诺。他明显信不过商海这个反复无常的家伙。只要得到云鸢仙子的背书，他才放心把灵石矿交割给对方。
“理当如此。”
商海痛快地答应了下来，以她母亲对他的溺爱，绝不会拒绝这个请求。一旦他成功为家族获取一座灵石矿，聚宝楼继承人的位置更加稳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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