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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同姓同宗,自当如此

    醉意朦胧间。

    听闻武三思这话。

    武延基顿时乐得咧开了嘴,凑近了些,说道:“怎么,伯父……你也看上祭酒家女儿了?我送……送给你啊。我有她的卖身契,嘿嘿。”

    武三思又一巴掌直接呼在武延基的脸上:“不靠谱的废物!”

    说完,令人提来一桶冷水。

    又把武延基摁在院子里,拎起水桶,愣是把他从头到脚浇了一遍。

    感受到从内至外的透心凉,武延基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浑身也开始哆嗦起来,双手紧抱在胸前,冻得直打喷嚏。

    约莫三桶水浇下去。

    武延基才总算慢慢恢复了清醒。

    一抬头,便看见武三思怒气冲冲地站在自己面前,吓得武延基直接跪下,埋头认错:“伯父息怒,侄儿刚才酒后失态了……”

    “真是没一个让我省心的东西!”武三思抬起脚,还欲再踹,却被清醒后的武延基一下躲过了。

    “伯父,侄儿知错。”武延基行了个叉手礼,看上去很认真很严肃,接着说道,“但是,侄儿有话要说,还请您屏退左右。”

    武三思虽不知武延基此举为何意,但仍抬了抬手,示意下人离开。

    “是阿耶让我这么做的。”

    武延基看上去怅然若失。

    “武承嗣让你……日日喝酒?”武三思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

    “就在阿耶被下狱那日,恰逢我刚回府,趁着告别之机,阿耶在我耳边说了五个字——越荒唐,越好。”武延基实言相告。

    武三思脸上忽地拂过一丝恍然大悟的神色:“我知你阿耶之意。”

    武延基的态度愈加恭谨:“伯父,自从阿耶下狱,侄儿现在已经无人可靠,唯有伯父您是侄儿唯一的依靠,还请伯父日后能庇护侄儿。”

    武三思双目微闭,若有思忖之状,半晌,看着跪在地上的武延基,轻声说了句:“同姓同宗,自当如此……你先起来吧。”

    “多谢伯父。”

    武延基起身,侍立一旁。

    “延基,伯父现在需要你做一件事。明日,你且亲自去张府,把张家那小女娘完璧归赵,然后,把王当毅给我换回来。”

    武三思想了想,还是开口道。

    武延基脸上先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之色,很快恢复了正常,连连点头,回道:“是,伯父,侄儿明日就去办,定不让您失望。”

    “王当毅跟在本王身边也有十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管怎么说,也得要把人给换回来,不能让底下人寒心呐……”

    武三思自顾自地念叨了一番,又看向武延基,郑重承诺道:“贤侄,你放心,等本王重获姑母信任,定给你张罗一个更好的小女娘!”

    “伯父不用担心。”武延基微微一笑,回道,“我明日就可以把张楚言还给张府……但侄儿手里,有她的卖身契,她跑不掉的。”

    “以后我不管。但你小子给我记住了,无论如何,这几日,给我乖顺些。喝酒作乐皆可,但不要招惹是非。尤其不要惹那个张观棋。”

    武三思一脸不放心,再三叮嘱。

    “伯父,您很怕张观棋?”

    武延基小心翼翼地问道。

    “倒不是怕他。只是隐隐觉得,此子行事颇有个性,捉摸不透。”

    武三思眉头紧皱,表情复杂。

    ………………

    入夜。

    张观棋呆在自己屋里,打开没尝试过的箱子,又开始了挨个儿地尝试,又是用水,又是放到蜡烛上微微加热。

    依然很不幸运。

    前前后后弄了快两个时辰。

    依旧没发现任何一枚铜钱上有新字样,除了昨日发现的那个康字。

    “心好累。”张观棋放下手里的铜钱,望着窗外的月,兀自感慨。

    刚穿越来的时候,本以为只要自证清白,沉冤昭雪、出狱就好了。

    可出狱后的这两日,怎么感觉事情比先前还多,一件接一件的,如同掉到地上的丝线一般,缠作一团,难以厘清。

    他不知道,那个在魏王府出现、提前放了小纸人的蒙面人是谁。

    也不知道,第一个传出“九九八十一张佛家纸”巫蛊术的人是谁。

    更不知道,二叔他的身体为何会这般不见好,一日不如一日,慕名而来的真名医也是不少,竟至今无人能治好……

    还有,铜钱上出现的小黑点和那个“康”字,又是什么意思?

    很多谜团,在张观棋心里缠绕着,不知何时能查到一些线索。

    眼下,张观棋能做的就是继续贴告示,等待名医,来替二叔诊治。

    另外,张观棋刚才审了一下那个自称叫王有睦的人,可他死活都不肯开口,张观棋也只好先把他关进柴房。接下来,见招拆招吧。

    先看看武家对此人的态度。

    “也不知道楚言怎么样了?”

    想着想着,张观棋踱步到了院子里,坐在院中的一方石凳上,呆呆地看着一旁挺拔高俊的老树,感受夜风拂面的凉意。

    突然间。

    ——嗖!

    随着一道急速的声响,一只飞镖出现在了院中老树最高的一个树枝上,这树枝距离地面起码有三米高,直接用手去够是不可能的。

    张观棋下意识地弯腰,捡起脚边一块小石子,用了些力道,将其扔到了飞镖插入的树枝处,正好命中,飞镖也应声而落地。

    这一刻。

    张观棋一脸愕然。

    自己竟然手法这么准?

    甚至没顾得上去捡起掉到地上的飞镖,又捡起一颗小石子,随心而掷,果然,次次都能命中目标。

    “我……会些功夫?”

    张观棋不禁有些自我怀疑。

    再结合刚才,张观棋收拾王有睦也是得心应手,好像确实如此。

    欣喜之余,张观棋终于把掉到地上的飞镖捡了起来,飞镖是竹制的,杆上绑有一张小字条。

    打开一看,字条上很清晰地写着武延基名下的所有别院,包括具体地点,都写得很详细……甚至,还有武承嗣的别院地点。

    “苏份派去的人,还挺靠谱的嘛?这么快就查到了全部别院。”

    张观棋只消看一眼,便记住了所有别院的信息,然后,他转身便把这飞镖连同小纸条,一并放进火盆里烧为灰烬。

    烧为灰烬的刹那。

    张观棋却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今日是午后到的南市,未时将过的时候才把武延基外面偷藏小女娘的事情,透露给永泰郡主……

    就算永泰郡主要查,也不可能在宵禁时间去查……所以,从申时到宵禁,永泰郡主一共也就又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

    怎么可能全部查完?

    若如此。

    “这张纸条又是谁给的呢?”

    张观棋再次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