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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另一个字

    张若虚溜出去之后,张观棋也很快找了个理由,赶紧逃了出来,很明显,若再不离开,下一个被催婚的就是他了。

    回想自己在现代时,就有着多年被父母催婚的头疼经历。

    如今好不容易重活一回。

    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重演。

    想着想着,张观棋便已经走到了自己的小院门口。

    又思及还有整整两箱铜钱没有尝试,不由得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卧房,随手关上了门。

    接下来两个时辰的时间,张观棋一直在重复着水洗、火烤的流程,就算睡意袭来,他也强撑着,直到又尝试了大半箱后……

    才终于有所收获。

    另一枚有字的铜钱映入眼帘。

    张观棋将这枚显出字迹的铜钱放到烛台下,细细看了看,还是一个突厥文字,用中原话翻译过来,就是“寻”的意思。

    “寻?”

    张观棋吐了一口气。

    也实在不知道,今日发现的这个寻字,和前几日发现的那个康字,是独立存在的两个字,还是互有关联的?

    “寻康?还是康寻?”

    无论怎么分析,张观棋也从未见过这样奇怪的词组搭配。

    或许,这两个字是一种暗语,本身确实没有什么关联,又或者,还有一些铜钱上的字没有被张观棋发现……所以,才显得有些突兀。

    “有道理!”

    张观棋没有犹豫,卯足了劲儿继续尝试,可直到他再也撑不住了,倒在榻上直接睡了过去,也没有再发现另外的字样……

    以至于在梦里,还在思考。

    只是,百思不得其解。

    ………………

    第二日,早晨。

    张观棋一觉睡到了大天亮,没人打扰的觉,就是质量好。

    吃早食的时候,张观棋就开始寻思着,该兑现杜落葵的三千贯钱了,还有昨日许下的、给阿史那满沁的两千贯钱也该早些给她。

    虽然,一下子给出去这么多钱,确实挺让人心疼的。

    但做人嘛,不能言而无信。

    于是,张观棋专程前往杜落葵住的客房,却发现她已经离开了,只托卢究给他留了一封信。

    信上的意思。

    大致就是杜落葵家中有事,要先行离开。至于告示上写的酬金,她觉得自己只是诊出祭酒所中之毒,并无太多功劳,愿分文不取。

    但如果张观棋愿意兑现的话,杜落葵也能接受这笔钱,只不过,她会把这些钱都用在接济一些遭了天灾、流离失所的难民身上。

    “果真是医者仁心呐。”

    张观棋看完信,轻声感叹。

    然而当他把目光集中在难民这两个字上时,不由得心内一颤。

    也才突然意识到,尽管现在的大唐整体上还算太平盛世,但依旧有不少地方处于水深火热中。

    譬如,常年与契丹交战的边境,或是一些不幸逢了天灾的地方,老百姓食不果腹,也是一件稀松常见的事情。

    正想着这些,转身却看见周娴急匆匆路过,脸上带着一种说不清的复杂神色。

    张观棋急忙追了上去,问道:“二婶,您这是出门回来了?”

    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因为张观棋早就猜到,只要周娴知道张论古中毒之事与自家兄长周季童有关,必定会前去找他理论一番。

    可如今,看二婶的神情,怕是周季童根本就不见他这个妹妹吧?

    而周娴看到张观棋,才有了些笑意,点了点头:“对,刚回来。”

    又见卢究跟在张观棋身边,便轻声问道:“观棋,我见你与这孩子亲近,是之前就认识他吗?”

    张观棋没有犹豫,点头应道:“算是认识吧。二婶,卢究是个苦命的孩子,我想把他留在府里,供他读书上学堂,可以吗?”

    周娴露出欣慰的笑容:“当然可以,读书的事,我来安排吧!”

    卢究急忙拱手感谢:“多谢婶婶收留,只是……给您添麻烦了。”

    周娴用手摸了摸卢究的小脑袋瓜,宽慰道:“不麻烦。你就安心住下吧,短了什么,都尽管来告诉我,或者,告诉你观棋哥哥也行。”

    “多谢婶婶,我不挑的。”

    卢究很礼貌,再次拱手行礼。

    再一抬头,却见不远处钟伯急匆匆赶来,待走近了,钟伯将手中卷轴递给张观棋,行礼道:“二少郎,这是上官舍人刚派人送来的,说是明日陛下寿宴,邀请国子学今届所有学子参加。”

    “今届学子都参加?”

    张观棋有些惊讶,又接过卷轴翻看了看,上面赫然写着此次寿宴是在武三思的梁王府举办……还真是武则天做得出来的事。

    不过,张观棋不太能理解的是,武则天举办寿宴,邀请国子监的学子参加是几个意思?而且还是今年刚录取的学子?

    指向性这么明确的吗?

    ………………

    洛阳奉国寺。

    香火鼎盛,来人如织。

    相传,这奉国寺的方丈,也就是落灯大师,是一位得道高僧,从不轻易露面,就算是陛下邀请,他也有拒绝的时候。

    对于此事。

    上官婉儿深有体会。

    前几年,她就曾奉命来请过落灯大师,却吃了闭门羹,好在武则天对佛家中人一向宽容,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今日,上官婉儿又奉武则天之令,前来邀请落灯大师明日前往梁王府参加寿宴,并为国祈福……

    一路上,上官婉儿面带愁容。

    好不容易走到了落灯大师的禅房外,上官婉儿却顿住了脚步,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神色。

    无奈有两名宫人随在身后。

    上官婉儿努力定了定神,终究还是走上前,叩响了禅房的门。

    少刻,禅房的门开了,一位身穿黄色方袍,外披紫红色袈裟的中年僧人立于门口,正是奉国寺方丈——落灯大师。

    见来人是上官婉儿,落灯大师双手合十:“上官施主。”

    上官婉儿也忙双手合十,行礼道:“大师,别来无恙。”

    说罢,两人抬眸对视一眼,很默契地往院中走了几步,离那两个宫人稍微远了些,却也在视线范围内。

    上官婉儿先递上请柬,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今日前来,是陛下想邀请您参加她明日的寿宴,还希望您能亲办一场祝圣会。”

    落灯大师微微躬身,接过请柬,打开看了一眼,小声道:“在梁王府?”

    上官婉儿点头道:“是。”

    落灯大师浅浅叹了口气,合上请柬,应下此事:“好,贫僧明日必定准时到梁王府,为陛下办好这场祝圣会。”

    上官婉儿背对着那两个宫人,脸上直接显出担忧之色,看向落灯大师,很小声地说道:“你可不要食言。”

    落灯大师面色淡然,沉声道:“不知上官施主说的是哪件事?”

    上官婉儿极力忍住心中的愤怒,低声道:“大师心里明镜似的,不必装傻。我只问你一句,什么时候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