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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强者

    看着不远处的穆少安,杨轩双目通红,双拳紧握,不知不觉间指甲已刺入手掌,鲜血随着掌缝滑落。

    双膝下跪,朝着穆少安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授业之情,救命之恩,今世怕是再无机会报答了。可这仇我杨轩记下了,终有一日我会亲手宰了这四个畜生,为您报仇。”

    说完杨轩便头也不回的朝落日小镇跑去。

    “我的小殿下终于长大了”

    听到这话,穆少安只是轻轻的低语了一句,可嘴角的微笑却能体现出他此时的心情。他很开心,很欣慰。

    虽是无根之人,但他的心却比所有人的都红。

    可他这颗红心,这一生只在俩个人身上,第一是先皇杨无双,第二便是杨轩。先皇已逝,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杨轩了。

    可现在,听完这句话之后他已经完全安心了,即使立马死去,他也毫无遗憾。因为他知道即使自己和先皇都不在了,他们的小殿下也会很好的活下去。

    “老阉狗你分心了!”

    一时的感概,让他分了心,上空的掌印在快速被被飞剑瓦解。瞬息之间漫天剑雨击碎掌印,倾泻而来。

    只一息他就被无数灵力所具的飞剑扎成了刺猬,哪还有半点人样。

    空中四人也是毫不留手,即使穆少安已经没了生机,他们还是破空而来,再补上了数剑。确认他彻底死绝之后,才转身继续追赶杨轩。

    只是他们没人发现,这位老者是笑着死的。

    此时杨轩距离落日镇,仅剩数里。若按照他的速度,数分钟内便能赶到。可身后传来的声音告诉他,现在的他连十息都是奢望。

    “大皇子殿下,我等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别跑了。否则一旦我等失手伤了殿下可就不好了。”

    可前方的杨轩根本不管他们,一个劲的往前跑。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能活下来,但是他知道不跑就一定会死。

    但现在的他不想死。

    “不知死活,那你就死在这把。”

    为首之人随手挥出一道剑气,笔直的飞向杨轩,刹那之间便可击中。

    三尺,两尺,三寸,一寸。

    “滚!”

    一个霸气无比的滚字响彻在了天地之间,顿时间方圆百里,飞鸟四散,百兽惊逃。这雄厚的声音足足回响了十二下,才彻底消散。

    而那道剑气也被这个“滚”字给硬生生的震没了。

    你追我赶的杨轩等人,也被这声音惊停了下来,一时间不知所措。

    “一稚子而已,尔等何须赶尽杀绝。”

    声音再度传来,虽没了刚刚的威能,可依旧有着让人胆寒。特别是追击的四人,一个个如临大敌般,严阵以待。

    刚刚那一击为首的廖华虽未用全力,可也不是随便什么人的一道音波,就能击溃的。更何况声音的主人,远不在他们的感知范围之内。

    “不知哪位前辈再次清修,我等贸然打扰实属无奈。追击此子乃是奉命行事,望前辈多有通融包含。”

    “奉何人之命,又为何杀他?”

    为首之人见声音的主人并非不能交流之人,斌一股脑的将来龙去脉给说了出来。

    “回前辈,我等奉摄政王秦无双之命,前来追杀谋害先帝的皇子杨轩,以及宦官穆少安。若前辈门前见不得血,我等可以将此子带往别处再行处置。”

    面对这位不显样貌,又不知深浅的阻拦者,廖华目前能想道德最好对策便是,在不惹怒他的前提下,将杨轩带走。

    “杨轩,皇帝,姓杨,难道是他!”

    百里之外的竹屋内,老者似乎记起了什么。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老夫且问你,你所谓的先皇是不是杨无双!”

    声未达人已至,更可怕的是他站在廖华身前,廖华却不知道怎么来的,从哪来的,又是何时到的,这一切廖华都一无所知,只是被吓的连连后退。

    老者的到来没有牵动这里的一丝灵气,更没有掀起滴点灰尘,就仿佛他一直都在这里,只是他们不知道罢了。

    “先帝正是杨无双。”

    廖华等人已经被吓得不敢动弹,老者问什么他们便答什么。

    “这个叫杨轩的孩子是他的子嗣?”

    “正是先帝的大皇子。只不过。。。”

    廖华刚欲说些什么,便被老者轻挥衣袖击飞了百米,刚一落地就连吐数口鲜血,显然已经受了重伤。

    “噪舌,老夫问什么你们便答什么,再敢多蹦出半个字来,死!”

    “前辈息怒,前辈息怒。只要我等知道的,前辈尽管发问,必然知无不言。”

    “哼,谅你们也不敢有所欺瞒。先去那跪着,等我盘问玩这稚子,再来和你们对质。”

    一听老者发话,廖华四人齐齐跪下,不敢再多发一言。可心中却是怨恨极了,原本以为的美差,如今到是快要了他们四人的命了。

    可老者那管他们这些,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径直朝杨轩走去。

    “你叫杨轩?”

    “是。”

    “你父亲是杨无双?”

    “是!”

    “你杀了你父亲?”

    老者问道这里时,突然不自觉的笑了。笑自己真的是老糊涂了,就凭眼前这个稚子,就算杨无双,站着不动让他杀,他都杀不掉。可他居然还会问这种问题。

    虽然不知道老者为什么突然笑了,但杨轩还是照实回答了老者。

    “不是,我离宫之前父皇便已经坚持不住了,我离宫半日后就去世了。所以我也不知道父皇到底怎么死的。”

    “那他们为什么追杀你?”

    “因为我是个废物,但却挡了很多人的路,所以他们都希望我死。”

    回答这个问题时,杨轩比前面所有的回答都干脆利落,可语气之中的那股不甘也尽显无遗。

    “那你想死么?”

    “不想!”

    老者又笑了,试问天下间有谁会想死呢?更何况一个稚子。可当他得到答案时却又笑得更厉害了。

    杨轩口中所谓的不想,不是不愿死,而是不能死。他的神情坚韧,对于死亡没有丝毫畏惧。

    “为什么?”

    不知不觉中老者居然想要了解眼前这个孩子,想要知道他活下去的理由。

    “他们,还有他们。”

    杨轩伸出手指,指了指廖华四人,在指了指帝都的方向。老者明白他口中的“他们”是以何种形式成为了他活下去的理由。

    “你要报仇!”

    “没错!”

    “可你弱的可怜,一只刚出生的兽仔都比你强!”

    “所以我才要活下去。”

    “活下去做什么?”

    “变强,变强,强到足以杀了他们,强到没有人能阻止我掀翻那座城。”

    他口中的他们自然是廖华四人和身在皇城的仇人,可他现在最痛恨的却是那座城,那把龙椅。

    所以他要掀翻那座城,毁了那张椅子,若不是因为那座城,那把龙椅,他也不会家破人亡,不会被人星夜追杀。

    “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杨无双的儿子居然要亲手毁了他父亲打下的基业,当真有意思。”

    老者大笑,可他笑得并非杨轩父子。杨无双为了天下安宁,一生征战四方,才换来了大周的太平。而他的儿子却要亲手毁了那座城,那便等于毁了他父亲用一生换来的天下太平。

    可他俩谁又错了呢?谁又可笑呢?

    一个是为天下人,一个是为家人。

    世间没有任何人能说他们错了,更没有人能笑他们。

    “你问完了么?”

    “怎么,你不怕我?”

    “怕,但必须要问”

    老者有些诧异,这个刚满十岁的小孩居然还敢对他发问,要知道刚刚廖华只是多说了几个字,便差点丢了性命。

    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敢在于他搭话了,可眼前的杨轩居然不怕。这可不是单单一句初生牛犊不怕虎就能解释的了。

    所谓不知而不畏,知而不畏,便是不惧。

    “那你便问吧,至于答不答你,就要看我心情了。”

    “老先生可是姓白?”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老者并未直接回答杨轩的问题,而是又重新将问题给抛了回去。

    “老先生若姓白,那么这封父皇的亲笔书信,便请您收下,而后小子想要拜您为师。若不是小子依旧想要拜您为师,只是要老先生多等些时间,待我将书信转交到白老手中,再回来拜师。”

    听完这话老者面部抽搐,差点没气晕过去。这话里的意思哪是要拜师啊,根本就是他抢着要收杨轩为徒嘛。

    而且还要他在这等着,这口气真的大上天了,不过他却并不反感,相反的他甚至有些期待。毕竟多少年了,从未有人敢对他如此说话。

    “把信拿来吧,我就是你口中的白老,不过我不收徒。”

    可杨轩那会放弃这等机会,直接双膝下跪,双手托着书信就要拜师。

    “白老在上,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鞍前马后伺候您老人家,报此大恩,还望白老应允。”

    此话一出,白老顿时没了招,望着跪递着的书信,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犹豫半天之后才快速拿过书信。

    “你倒是懂得见杆就爬,可惜这招对我没用。等我看完你父亲的书信就将你一脚踢飞。”

    说罢白老变拆开书信,仔细阅读起来,丝毫不在乎跪在地上的五人到底是何感想。

    “白老亲启:白老当你看到这封书信时,想必我已经不在了,希望白老能念在当年那件事的情面上,护杨轩一世太平。晚辈知道以白老的本事,即使是将轩儿扶上皇位,那也过是小事一桩。可我并不希望轩儿再走上这条帝王之路。。。。。。”

    看完书信之后,白老再次将其塞入信封,随手一掌便给震成了粉末。

    “尽是一些屁话,杨轩是吧,现在老夫给你俩个选择,第一我立马杀了眼前这四人,然后带着你杀回京都,重新把你扶上皇位,保你百年之内稳坐太平江山,而你也可以向你父亲一样君临天下。当然我既然能说出口,就一定做得到,这一点你无需置疑。”

    “我选第二个。”

    听完白老的第一个选择,杨轩果断抢答第二个。

    “我还没说第二个选择呢,你急个屁啊。”

    “说与不说,我都选择第二个。”

    白老怒了,起的胡须直飘,双手直抖。他这辈子被人打断说话的次数都没今天的多。原因是没人敢,而敢的人都已经死了。

    脾气上来的白老也顾不得尊卑有别了,跟着杨轩一样耍起了赖皮。

    “你让我不说,我就偏要说。这第二便是我还会在此地待上六年,而你可以跟在我身边六年,这六年时间里我会教导你修行,但不会收你为徒,因为你太烦人了。六年之后我会离去,而你之后的生死也就与我再无瓜葛,明白了么。”

    “明白了,师傅!”

    “嗯,明白就。。。师你妹啊!都说了我不是你师傅,在敢多叫一句我立马就走。以后你就只准叫我白老,明白了么!”

    “明白了,白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