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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六 之后

    何铭四十六,名上无妻膝下无子,这个年纪却没有人说闲话,当然是明面上的闲话,私底下又有些碎嘴的人儿,当然有一就有二,那么三就没了,因为一和二突然间人间蒸发,自此谁还敢说这些大佬们的闲话。

    甄林嘉沉思许久,迷雾自此开阔,甄林嘉缓缓抬起头王者门外虚无的景色问:“何将军膝下无子名上无妻,好奇怪啊!”

    在场的都是年轻人,对于老辈还没有妻儿这件事的看法也并不上心,除非触摸到犯生教的底线,因此听着甄林嘉的声音,顿时心中领会神色无恙。

    何铭,何以铭心刻骨,甄林嘉可不知道,不过何妻却是清清楚楚。何妻面前放着一封泛黄的信,何妻二十几年前见过,如今再次见到心中十分诧异,诧异之后,便是晴天霹雳。

    冬天的第一场雪下的挺早的,无意中暖暖的炭火紧紧抱在一起燃烧,但不至于冷的人事不分。何妻可以从微微掩上的门缝之中看着屋外飘扬着柔柔的雪,只是可惜美丽的东西终将是祸物!

    姐姐,我杀了两个人,犯生教的人!

    落款是何铭。

    何妻望着桌上这一张纸,澧朝亡国之途是否会再次重演?何妻忍不住想起曾经儿时听父亲所说的澧朝事,但很快又被其他想法排除门外,水来土掩,兵来将挡。这是一句老话了,但好像并没有什么实用的成分在里面。

    竹音端着早点从殿外走进来,大早上见着何妻望着桌子上的信纸发呆,一时不知是什么情况,于是将手中的早点轻轻放在桌子上,说:“娘娘早点来了,快来吃吧!”

    何妻将桌子上的信封重新叠好收进袖袋中,慢慢从地上站起起来走到桌子前坐下,说:“今天有我的信吗?”

    “没有。”竹音恭恭敬敬的弯下腰说。

    “行了,竹溪说昨日岑东儿去了泰安殿,就在本宫离开没有一个时辰?”何妻放下刚刚拿起的汤匙问。

    “是!”竹音心想这挡子事在既然何妻已经知道了,那还不如全说出来,因此接着说,“贵妃是被陛下亲自让进去的,具体聊些什么下面的人没办法听到,但是贵妃出来之后面上是带着笑容的。”

    何妻手中刚刚将汤喝完,听着岑东儿在高炆那边百般受好,心中顿觉不爽,却仍旧将一切隐藏在心中,转移话题说:“你下去吧,本宫想静一静。”

    竹音用最快的速度将桌子上的碗收拾起来,转身离开。

    小雪飘飘扬扬的落在地上,风不大,雪却能够随着风的方向四处飞扬,何妻就这么用手杵着下巴静静地望着屋外的小雪,忽然身前的炭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何妻的思绪一下子就回来了。

    何妻从袖袋中再次拿出何铭寄过来的信,再次看起来,这一段话总觉得如此的相似,似乎在几十年前看过类似的语句,并且也是在一张泛黄的纸上。

    何妻有一个小箱子,箱子里分类放好了所有收到的信以及信封。何妻将这个笑箱子找出来,从中将属于自己弟弟何铭的那一叠找出来,一封封的拆开,最后在一张黄的不成样子且轻轻一捏便会碎裂的纸张中找到一模一样的字,这一封是何铭第一次写给何妻的信,之后便发生了那样的事。

    高炆躺在床上,这段时间一直想起一个人,那个人是高炆从出生到现在只见过一面,但没想过这一辈子都忘不掉。

    “王爷,您已经坐拥万千荣华富贵了,为什么还要要万人之上呢?”王千悲坐在茶房里,喝下一口茶对着刚刚进来的高成炆说。

    高成炆转过身见着说话的人仍旧淡淡的喝着茶,并且连个头都没有回过来,作为一个天之骄子心中不免有些气愤。高成炆左右看看,好在这个茶楼处在偏僻处,并且在此喝茶的只有面前这个脖子上在这菩提佛珠的青壮男子。

    高成炆抬脚就走到王千悲所在的桌子边坐着,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下,说:“你是谁?”

    王千悲并没有看高成炆一眼,接着说:“我不过是个普通的老百姓,人不是人,却能够说人话,王爷您觉得这话如何?”

    高成炆愣了一下,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世间有许多的非绝对,不自觉陷入思索,带到醒悟过来时眼前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桌子上剩下了一张纸,纸上写着一个小小的火字,高成炆不知道这个字有什么作用,只是默默将纸收到袖袋之中,接着拿出一粒碎银放在桌上离开。

    何铭望着眼前躺着地上的两个女人,轻笑着,犯生教?呵呵魔教,到最后还不是会死在自己的手上,何铭抬头望着眼前两个站的比直的男人,说:“做的很好!”

    杨帆杨川赶紧弯腰行礼说:“多谢侯爷夸奖,这些都是属下应该做的,况且这个办法也是侯爷想出来的,没想到这犯生教的人竟全都有如此功夫。”

    何铭摆摆手,杨帆赶紧住了嘴,何铭接着说:“将这两个女子关进地牢中,犯生教的人一向护短,你们两将这个方法全都教下去,一定小心犯生教的人!”

    “是!”

    甄林嘉见着池彤走进来,忙问:“如何了?”

    池彤低头看着地上轻轻摇头,眉间皱成川字,两脚自踏进这间屋子之后便没再移动过,甄林嘉很快从池彤眼中得出答案,急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片刻不到又继续坐下,说:“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自犯生教建立以来,先辈们试过很多办法不让教众害怕明火,但从没有成功过……”

    甄林嘉一听这事从没有听说过此事,在犯生教成千上万年的记载中也没费过多少笔墨记录犯生教与火的事,今日头一次听深觉荒谬,不自觉打断池彤的话说:“为什么我不怕火,而且犯生历代记载中从没有谈过这件事!”

    “不,不是没谈也不是没写!”池彤双眼坚定的望着甄林嘉说,“教主可以试试用笔墨写下火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