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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3 墙头的太守

    一片混乱,甄林俭与杜卜生杜城三人站在太守府最高的地方,往下张望,恰到好处的混乱,三人悠闲的围着一张矮桌坐着,桌上搁着小酒壶,互相敬对方酒。

    细雨酥酥下着,三人犹如不知,头顶着雨,身体坐在屋顶,桌子中建没有下酒菜,倒是放了焦尾琴。

    甄林俭喝了口酒,双眼写着无语,望着眼前两个大男人小口小口啜饮着,两双眼睛好似贴到琴弦上。

    甄林俭无语,伸手拨弄琴弦,琴弦发出声音,两人抬头望着甄林俭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来,说:“古说焦尾,今日居然得见,实乃幸运!”

    “你们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少爷不是要露两手嘛?现在正是时候!”杜卜生说。

    甄林俭点点头,说:“我不会弹琴!”

    “无事,随便弹弹,我们听听音色。”

    甄林俭反倒不好意思了,细细的雨滴在他的脸上,倒显得更加的冰凉,他整理自己的动作达到最舒适的动作之后说:“献丑了。”

    琴音自起,并无什么一样,琴非常好,称得上完美,甄林俭的手放在琴弦上像是自己找到了归处,每一次落指并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这曲子好熟悉,却记不起来名字。”杜卜生对一旁的杜城说。

    “好奇怪,我好像也听过。”

    琴声算不上悠扬,至少发出来的琴音是如此,断断续续却似乎有规律,有了规律便会使人慢慢的循着声音去追究,到最后听着听着就会陷入浅眠,如果琴声继续,也许会睡上很久的很久的一场美美的觉。

    “哪儿来的琴声?????”刘云解正在穿衣裳。

    刘夫人躺在床上,左手支着身子,问:“这么晚了你又要去哪?”

    “夫人,快些起来吧!再不动可能连命都没有了!”刘云解不久前劝说过自己夫人,好说歹说的,没说通顺,只好自己站起身穿衣服。

    “哪儿来的琴声?!”刘夫人最终还是从床上下来了,边穿着衣裳边说,她之所以选择起身是因为想要验证自己的相公说的都是错的,哪有这么多能够丢掉性命的事。

    “不知道,外面在下雨,我们出去看看,就一眼!然后立刻离开这个地方!”

    “慢着,我有点儿困!”杜卜生用着沙哑又懒洋洋的声音说着,“今日这么重要的事,我很是兴奋啊,是不是受到了你这个琴音的影响?”

    甄林俭听着杜卜生说停下了手,没多久杜卜生便恢复了神智。

    “不知道!”甄林俭表示一点儿都不知情,“子夜,人困了也是正常的。”

    “我下去看看,下面都没什么动静了,许是你这琴声弄的!”杜卜生说完,把手中酒壶中的酒一口气喝的干干净净,起身,拿着酒壶轻轻朝地上一扔,酒壶破碎,瞬间打打闹闹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来了。

    “怎么了?有刺客??!”刘夫人慢吞吞地动作停下,耳边响起利器相碰的声音,愣住。

    “夫人,还愣着做什么?!快些!”刘云解回头,自家夫人还是一副衣衫半解的模样,心中着急自己上前替她穿起了衣裳。

    刘云解打开门,一群人拥拥上来,没有一个人是认识的,各自手中拿着武器,忽然间人群中开出了一条缝,刘云解正惊诧,刘夫人一下子将他拉进屋中。

    “夫人?”

    “官人,外面都是些什么人啊?一个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

    “看来国不保民,各路豪杰纠结在一起,起事了!”

    “那怎么办?”

    “我不是个好官,也算不上坏官,每个人都有向上走的权力,人已经逼到了我们睡觉的地方,此时只有两条路,要么死,要么跟着起事!”刘云解说。

    “我都依你。”

    茗心守着荣三秋,她们是在殿门的台阶上发现太后的,当时太后身上全都是血,因着登基大典,穿着玄色朝服,可仍旧能够看出血,因为血顺着伤从台阶上一路往下流。

    荣三秋悠悠转醒,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的憔悴,她微微张着嘴,慢慢地说着:“水…水…”

    茗心双手支着下巴在床沿迷迷糊糊地睡着,听着荣三秋这虚虚弱弱的声音,睁开眼,待回过神立刻跑到桌边倒了杯水。

    荣三秋喝了水,继续闭着眼睡着,茗心这下子放下心来,跑到殿门遣人去请太医。

    “阎王不留人,任是什么情况去的阎王都能把人给塞回来!!!”荣三秋闭着眼,迷迷糊糊间听到这句话,悠忽一下子就睁开了眼,迷惑地望着眼前的世界。

    荣三秋的病情一天天好起来,荣世厚却逐渐病重,在他心中,他永远不明白为何自己的女儿会对自己起了杀心?又是何时起的杀心?荣世厚一概不知,也没了那个经历去想。

    荣三春这些日子同颜轻玉总算是将三个儿女的事情安下来,因此有了闲暇时间,当然她知道高明昊的事,但她不知道玄安城的事,荣三春没有过问,也就没有人会主动提起。

    今日闲下来她便想去看看自己那已经做了太后的妹妹,天气晴朗,地上的雪已经铲掉,但是每一间屋子的屋顶都还有一层层薄薄的雪,雪化成水,通过屋瓦间形成的沟壑落到地上,地面便这么湿了。

    走进玄安城,熟悉的地方,不熟悉的气息,发生了很是重要的事,但坊间并无什么议论正隆的事。荣三秋很奇怪,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所有人三缄其口,竟然没有宫人三三两两的议论。

    荣三春匆匆来到安和宫,她当然知道这里是皇后的寝宫,但是现在情况特殊,荣三春隐隐约约能够猜测出荣三秋还没有搬离寝宫。荣三春见着安和宫熟悉的人进进出出,心中庆幸着还好。

    所有人见着荣三春出现,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因为他们的主子在很久以前就吩咐过见着蝾王妃不能做出任何的反应,若是见到一例,直接赐死!荣三秋平时的所作所为便是一个容易相处的人。容易相处的人,头脑更加冷静,看似容易相处只是人家不计较,但会默默将不好集中在一起,一并爆发了多的这条小命也没了,所以跟着荣三秋的人完全不敢做错事。

    “这里发生什么事了?”荣三春走进屋子,见着人进进出出,却没有听见自己妹妹与小皇帝的玩笑声。

    茗安正在等着屋中太医问诊结果,见着荣三春只是偏头看了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自从知道大小姐不是丞相亲生之后,娘娘就出了命令,看似过分,但是也是一种简简单单的保护方式。

    “大小姐,您随我来,这些事总管严令禁止与外人说,”茗安带着荣三春来到耳房,小心翼翼地将每一处可能与外界传递消息的地方都关上锁上,“大小姐,喝杯茶吧。”

    “这么的神秘?”荣三春小小声的问,“喝下茗安递过来的茶,”压着声音问,“三秋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不让我去见他?”

    “娘娘前些日子受伤了,被袖箭射中的……”

    “袖箭?!”荣三春在这里想都没有想,直接打断了茗安的话,“那不是父亲他……”

    “我与茗心都是这样认为的。”

    “怎么会?当时究竟出了什么事?”

    “至于具体的我们都不太清楚,娘娘是突然消失在登基大典,众人寻了半晌才发现没找着人,突然间娘娘出现在安和宫的宫门前,血流了一地,伤口在腰间,太医从中取出了一枚袖箭。不多时宫人又在泰安殿发现了丞相的踪迹,丞相受到伤倒比娘娘还重!”

    “现在一定有第三人!或者多个人!”

    “对,我们都是这样想的!”

    “那他……”

    “应当活不长了,那把刀差点把丞相的腰砍断!若不是下手的人收住了力道,估计直接上半身下半身分开了。”

    “那他还好吗?”荣三秋说的支支吾吾,心中还是有些担心,毕竟叫了这么多年的父亲。

    “不怎么好,晕过去直到现在一直没有醒过来!”茗安虽然对此感到诧异,却表现得十分的冷静。

    刘云解打开门,一群人规规矩矩地站在杜卜生的身后,他望着杜卜生说:“我认识你,你好像是落日派的掌门?”

    “太守记忆力真好,都好几年前的事了,到现在还记得。”杜卜生笑着走上前,围着刘云解走了一圈,“太守,现在摆在你面前有两个选择,一是跟着我们,二是这个!”杜卜生说着说在这举起了手中的杜观剑。

    冷冷的风将细雨拍打在刘云解的脸上,一他瑟瑟发抖,姚城的温度并不会使他变成这样,只是眼前明晃晃的剑刃,仿佛下一刻就会出现在他的脖子上。

    甄林俭背着琴,往人前走,说:“怎么样?他答应了吗?”

    刘云解顺着声音来源去看,发现自己并不认识眼前的人,有些惊讶。

    “少爷,不用慌,天罗地网,插翅难逃!”

    “我知道,不过天好像要亮了。”甄林俭假装望了望天空。

    “是吗?”杜卜生明白了,将手中的杜观剑放到刘云解的脖子处,“你上无老可是下有小,我不是慈善家,你如若不答应,这太守府血流成河的模样我想您应该是不想见到的吧?”

    刘云解心中其实早就有了定夺,但想要某种对等的条件,能够凭借一己之力当上太守他自是有自己的优势,因此再琢磨。

    “刘云解,你还在犹豫!”甄林俭衣服冷漠的脸,说出的话也是冷漠的,“我身边的文人本来就不多,如若事成,定是少不了好处,肯定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做十几年的太守!”

    刘云解开始心动,双手揪着自己衣裳的下摆,不知是雨水还是虚虚的汗,但事实是他仅仅心动,但还在犹豫。

    “掌门,人带来了!”

    孩子的微微抽泣声。

    这人一出现,所有人的目光都移了过去,刘夫人拉开门,没有一个人拦她,因此刘夫人见着自己的孩子,当即跑了过去,长叫:“囡囡……你没事吧?”

    “好,我答应了!”为人父母,心中总是有软肋,就好比现在,心中再怎么刚毅的男子在此刻也会变得柔软。

    “好,且随我一起来吧!”意料中的结局,甄林俭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雨停了,天晴了,东边渐渐涂白,因此天晴了。

    “让下面的人处理一下。”杜卜生对着身后的郭安生说,如今落日派中不怎么重要的事差不多都交给他在处理。

    “所以,我现在可以去看看我的妹妹了吧?”荣三春从门缝中望着听着一个个太医消失在安和宫,小声的对着身后微微眯着眼睛茗安说。

    茗安睁开眼,半晌反应过来,说:“等等,我先去看看。”

    茗安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尽量不让任何一个外来的人见着荣三春,在宫中,几乎每个人对荣三春来说都是熟悉的。

    茗安站在屋门前,前方不远处的宫门前,茗心正在一一送走所有的太医,当茗心转头看着茗安,两人相视一笑,宫门关上,深深印上几许冬日的光芒也与这个宫殿无关!

    荣三春来到荣三秋的床前,茗安端来一个方凳让她坐下,在一边站着解释说:“娘娘今日早些时候醒过来一次,太医门都说并无大碍,您不必过多的担心。”

    “当初在场的第三个人查出来了么?”

    “还在查,但是能够动用的势力并不多!”

    “我来吧,伤了我的妹妹必须付出代价!”

    “大小姐……”茗安说的欲言又止。

    “继续!”荣三春并不怪他。

    “娘娘身上只有一处伤,是丞相留下来的,而丞相身上的伤是第三个人弄的,不过这第三个人武力高超,娘娘与丞相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谁会拥有这样的伸手,能够在玄安城来去自如,还对每一处都了如指掌?!”荣三春自言自语心中却想到了远在姚城的甄林嘉,自她见过的人当中只有甄林嘉以及她的弟弟甄林俭拥有如此高强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