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狼藉
透过氟碳香槟金色落地窗，视野中出现几处升起的滚滚浓烟，本流畅的道路也水泄不通，刺耳的鸣笛声和不时的爆炸声充斥了整个城市。
食品运输的卡车像只发狂巨兽般，在停满汽车的马路上横冲直撞，仿佛无视前方的一切，到处洒落着奶酪包装盒，路灯受到撞击折断在地面上频率不定地闪动，消防水栓肆无忌惮地向外喷着水柱，为已然稀巴烂的店铺和车辆洗礼，逃命的人踩在玻璃片、铁皮上从车间行道上拼命地奔跑，城市在短短一个半小时内从繁华变为混乱。
“现在怎么样了？”诺修对正在观望的许陛安问道，宽阔的客厅地板上摆满了枪支弹药、甚至还有爆破手榴弹，铃子抱着那把樱粉向暗的刀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非常糟糕。”许陛安靠在落地窗旁，身体无力地从上面滑下，“扑通”坐在铺着土耳其进口地毯的地板上，“李老师也一直不接电话，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情啊？”
“应该不会，老师的身手我们又不是没见过，我拿手机看一下情况吧。”诺修迅速翻着手机，“新闻报道，仅仅依靠着无人机，只能知道它们已经蔓延到距离这里的三条街之外，不出半个小时大概就会出现到这条街了。”
“我们躲在这里等老师回来吗？”许陛安瞟了一眼来回摇晃地铃子，露出呆萌可爱的昏睡表情，于是缓缓站起身朝铃子走去。
“只能这样了。”诺修脱下凉拖鞋，靠在黄白色真皮沙发上，无精打采的样子似乎对发生的一切毫不在意。
许陛安轻轻拍了拍铃子的肩膀，满脸关切地对睡眼朦胧的铃子说道：“铃子你去床上睡吧，你穿得这么少会感冒的。”铃子听话地点点头，胸前抱着的刀依然寸不离身。安置好铃子后，许陛安撑着沙发垛，“你不害怕吗，我记得你之前不是闻丧尸色变的吗？”
“你不知道我那三天经历了什么，那个俄罗斯女人先把我关在小黑屋里，从早到晚大概十二个小时，各种恐怖灾难电影轮回播放，要带3D眼镜的那种！第二天我把伦敦所有游乐场玩了个遍，没错，所有游乐场的鬼屋和刺激项目！看见帝国大厦了没，就这么高的跳楼机！”诺修回想起之前，满脸黑线地夸张自己的经历。
“第三天呢？”许陛安问。
“第三天倒没什么，她很细心地教我如何使用自己的神临力，虽然那个时候我已经对她恨之入骨了，我那两天也许就睡过三个小时。”
“怪不得机场见到你时，你像个珍稀大熊猫一样。”许陛安脑中幻想出诺修一个人待在小黑屋的样子，不由自主地露出坏坏地笑容。
“喂，你怎么笑得这么猥琐？虽然我长得帅，你也不用这样吧，你让我想起了在伊顿公学那个满脸油腻的高个子。”诺修露出嫌弃的表情，皱着俊俏的鼻子，身体一阵恶寒。
“怎么了？”许陛安看着诺修的表情，心中联想到不好的剧情。
“那个高个子，是个同性恋，虽然这在英国不是什么稀奇事了，我倒也不是歧视，但是他竟然在我睡觉的时候想亲我，想起我一睁眼发现他站在我床前闭着眼将要俯下腰的那一刻，你不知道我有多恶心，我当时直接给了他一拳并报给校长，想想这种未来这种人有可能会成为首相，我就觉得英国的未来堪忧。”诺修压制着想要抒发愤懑的冲动。
“这就是长得帅的烦恼啰？”许陛安竟有些庆幸。
“差不多吧，你要是每天都收到男人的情书，你也不会希望成我这样的。”诺修后脑勺靠在双手上，躺在沙发上哼着JasonDonovan的《Rhythmoftherain》。
“要是每次去酒店都能住这样的总统套房，我想我会希望成你这样的。”许陛安无所谓地说道。
“这样吧，学生也得有学生的样子，我出去一趟看看情况。”诺修起身往着落地窗走去。
“出去？外面什么情况你现在出去，你就算不被丧尸逮到，都会被路上的车撞死。”
“谁说我要走着去？”话音刚落，身后涌现出淡金色丝线，丝线逐渐像枝条伸展一样共同构造出一副金色光翼，耀眼的金芒照耀在整个客厅，光翼上布满着曲状的纹路，与当初许陛安见到的不同，翅膀不再是半透明，已隐约显露出脉脉覆盖着的初级飞羽的形态，半收缩的翅膀如待放的花苞一般。诺修拉开窗，双手一张走到阳台边一跃而下。
“喂！”许陛安惊呼着冲向阳台，可诺修并没有像他害怕的那样，此刻的诺修朝着地面呈自由落体俯冲，身体丝滑地旋转一圈，光翼剧烈地收合直到似蚕茧一样包裹着诺修的全身，在距离地面五六米的时候，金色翅膀瞬间张开，激起巨大的气流，腿在空中好像能借力一样用力一蹬，下降的诺修腾空飞起，完全展开的翅膀在夜晚的衬映下光芒四射，翼尖泛着鎏金色的光点。
诺修整个人浮在空中，受流动的空气影响，飘逸着的刘海下，额头上古老的亮金色字迹把诺修的脸刻画得如天使一般威严神圣。
“你会飞，我靠？”许陛安忍不住来了一句国粹，“要是被其他人看见了会不会认为天使下凡了？”
“我好像忘了，嘿嘿，不过他们都忙着逃命呢，应该不会看到我。”诺修露出不符合形象的嘻笑，“我去找找老师，你和铃子待在房间里等我的消息。”
“好，小心一点。”许陛安答应道。
“走了。”诺修扇动着光翼，如同鹞鹰一般急速飞向远方，洒下如碎金般的痕迹。
目送诺修离去，许陛安独自走到卧室门前，靠在镶着马鬃毛的门框边看着熟睡的铃子，“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把你闹醒啊，睡得这么沉，不会看了一下午动漫吧？”
“不对！我现在，我现在和一名美少女独处一室！”
许陛安心跳加快，脑中开始胡思乱想。
“想想动漫里的男主在这个时候一般会发生什么？站在床前用深情的眼神等待少女从梦中苏醒，少女搓揉着惺忪的眼睛，松垮的夏季粉红睡衣隐约透露出雪白的香肩，台灯散发出的暖色调灯光，气氛、场景一切都是那么契合，少女就此被攻略，男主俯下腰闭着——咦，怎么感觉自己想象的和那个猥亵诺修的人那么像？不行，在意淫下去就变成变态了。”
许陛安直接给自己来了一巴掌。
“你这是对林雯晴的不忠贞啊！怎么能因为出现一个更加漂亮的女孩就移情别恋！”许陛安将卧室门轻轻关紧，再次回到窗前注视着地面凌乱的景象，“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她呢？”许陛安脑中又浮现出那个清纯女孩的笑脸。
纽约的街道已是一片狼藉，褐色的汽油从倒翻的汽车中缓缓流出，哀嚎声四起，自街道拐角处摔出倒在地面上，长裙沾满了灰烬和漏油，满脸擦伤的女人，不顾一切的朝前方爬去，面对紧闭的门面，女人竭尽全力地拍打着铁门，血迹和泪水融合在已然绝望的脸上，“呜啊，开门啊，开门啊！”
“喔”紧接着一声低吼，急促的脚步从背后传来，女人惊恐着转过头，瞳孔陡然增大，一只浑身血渍的丧尸正突袭而来，血口喷张对着女人，
“啊！”
没过一分钟，越来越多的丧尸共同分享着这顿晚餐，女人瞳孔也逐渐如注墨般被黑色侵染，颈部被啃食后的伤口仿佛被浇灌酸性物质一般迅速腐烂，伴随着喉咙剧烈的咳嗽以及嘴角泛滥的黑色血液，共食着的丧尸们好像被操控般瞬间散开，开始跟随下一个目标。
而身躯上下抖动起伏着的女人逐渐以奇怪的姿势歪着腿站起了身，骨节发出爆裂的声响，女人的生命不知是新生还是彻底陨灭，但此时她已成为了猎食自己的同类。
打着瞌睡的许陛安撑着手不自觉地往地上坠去，“唔，好困？”借着即将陷入沉睡的微薄力量爬到窗边，放眼望去，酒店楼下的街区，已成地狱。
食品运输的卡车像只发狂巨兽般，在停满汽车的马路上横冲直撞，仿佛无视前方的一切，到处洒落着奶酪包装盒，路灯受到撞击折断在地面上频率不定地闪动，消防水栓肆无忌惮地向外喷着水柱，为已然稀巴烂的店铺和车辆洗礼，逃命的人踩在玻璃片、铁皮上从车间行道上拼命地奔跑，城市在短短一个半小时内从繁华变为混乱。
“现在怎么样了？”诺修对正在观望的许陛安问道，宽阔的客厅地板上摆满了枪支弹药、甚至还有爆破手榴弹，铃子抱着那把樱粉向暗的刀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非常糟糕。”许陛安靠在落地窗旁，身体无力地从上面滑下，“扑通”坐在铺着土耳其进口地毯的地板上，“李老师也一直不接电话，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情啊？”
“应该不会，老师的身手我们又不是没见过，我拿手机看一下情况吧。”诺修迅速翻着手机，“新闻报道，仅仅依靠着无人机，只能知道它们已经蔓延到距离这里的三条街之外，不出半个小时大概就会出现到这条街了。”
“我们躲在这里等老师回来吗？”许陛安瞟了一眼来回摇晃地铃子，露出呆萌可爱的昏睡表情，于是缓缓站起身朝铃子走去。
“只能这样了。”诺修脱下凉拖鞋，靠在黄白色真皮沙发上，无精打采的样子似乎对发生的一切毫不在意。
许陛安轻轻拍了拍铃子的肩膀，满脸关切地对睡眼朦胧的铃子说道：“铃子你去床上睡吧，你穿得这么少会感冒的。”铃子听话地点点头，胸前抱着的刀依然寸不离身。安置好铃子后，许陛安撑着沙发垛，“你不害怕吗，我记得你之前不是闻丧尸色变的吗？”
“你不知道我那三天经历了什么，那个俄罗斯女人先把我关在小黑屋里，从早到晚大概十二个小时，各种恐怖灾难电影轮回播放，要带3D眼镜的那种！第二天我把伦敦所有游乐场玩了个遍，没错，所有游乐场的鬼屋和刺激项目！看见帝国大厦了没，就这么高的跳楼机！”诺修回想起之前，满脸黑线地夸张自己的经历。
“第三天呢？”许陛安问。
“第三天倒没什么，她很细心地教我如何使用自己的神临力，虽然那个时候我已经对她恨之入骨了，我那两天也许就睡过三个小时。”
“怪不得机场见到你时，你像个珍稀大熊猫一样。”许陛安脑中幻想出诺修一个人待在小黑屋的样子，不由自主地露出坏坏地笑容。
“喂，你怎么笑得这么猥琐？虽然我长得帅，你也不用这样吧，你让我想起了在伊顿公学那个满脸油腻的高个子。”诺修露出嫌弃的表情，皱着俊俏的鼻子，身体一阵恶寒。
“怎么了？”许陛安看着诺修的表情，心中联想到不好的剧情。
“那个高个子，是个同性恋，虽然这在英国不是什么稀奇事了，我倒也不是歧视，但是他竟然在我睡觉的时候想亲我，想起我一睁眼发现他站在我床前闭着眼将要俯下腰的那一刻，你不知道我有多恶心，我当时直接给了他一拳并报给校长，想想这种未来这种人有可能会成为首相，我就觉得英国的未来堪忧。”诺修压制着想要抒发愤懑的冲动。
“这就是长得帅的烦恼啰？”许陛安竟有些庆幸。
“差不多吧，你要是每天都收到男人的情书，你也不会希望成我这样的。”诺修后脑勺靠在双手上，躺在沙发上哼着JasonDonovan的《Rhythmoftherain》。
“要是每次去酒店都能住这样的总统套房，我想我会希望成你这样的。”许陛安无所谓地说道。
“这样吧，学生也得有学生的样子，我出去一趟看看情况。”诺修起身往着落地窗走去。
“出去？外面什么情况你现在出去，你就算不被丧尸逮到，都会被路上的车撞死。”
“谁说我要走着去？”话音刚落，身后涌现出淡金色丝线，丝线逐渐像枝条伸展一样共同构造出一副金色光翼，耀眼的金芒照耀在整个客厅，光翼上布满着曲状的纹路，与当初许陛安见到的不同，翅膀不再是半透明，已隐约显露出脉脉覆盖着的初级飞羽的形态，半收缩的翅膀如待放的花苞一般。诺修拉开窗，双手一张走到阳台边一跃而下。
“喂！”许陛安惊呼着冲向阳台，可诺修并没有像他害怕的那样，此刻的诺修朝着地面呈自由落体俯冲，身体丝滑地旋转一圈，光翼剧烈地收合直到似蚕茧一样包裹着诺修的全身，在距离地面五六米的时候，金色翅膀瞬间张开，激起巨大的气流，腿在空中好像能借力一样用力一蹬，下降的诺修腾空飞起，完全展开的翅膀在夜晚的衬映下光芒四射，翼尖泛着鎏金色的光点。
诺修整个人浮在空中，受流动的空气影响，飘逸着的刘海下，额头上古老的亮金色字迹把诺修的脸刻画得如天使一般威严神圣。
“你会飞，我靠？”许陛安忍不住来了一句国粹，“要是被其他人看见了会不会认为天使下凡了？”
“我好像忘了，嘿嘿，不过他们都忙着逃命呢，应该不会看到我。”诺修露出不符合形象的嘻笑，“我去找找老师，你和铃子待在房间里等我的消息。”
“好，小心一点。”许陛安答应道。
“走了。”诺修扇动着光翼，如同鹞鹰一般急速飞向远方，洒下如碎金般的痕迹。
目送诺修离去，许陛安独自走到卧室门前，靠在镶着马鬃毛的门框边看着熟睡的铃子，“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把你闹醒啊，睡得这么沉，不会看了一下午动漫吧？”
“不对！我现在，我现在和一名美少女独处一室！”
许陛安心跳加快，脑中开始胡思乱想。
“想想动漫里的男主在这个时候一般会发生什么？站在床前用深情的眼神等待少女从梦中苏醒，少女搓揉着惺忪的眼睛，松垮的夏季粉红睡衣隐约透露出雪白的香肩，台灯散发出的暖色调灯光，气氛、场景一切都是那么契合，少女就此被攻略，男主俯下腰闭着——咦，怎么感觉自己想象的和那个猥亵诺修的人那么像？不行，在意淫下去就变成变态了。”
许陛安直接给自己来了一巴掌。
“你这是对林雯晴的不忠贞啊！怎么能因为出现一个更加漂亮的女孩就移情别恋！”许陛安将卧室门轻轻关紧，再次回到窗前注视着地面凌乱的景象，“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她呢？”许陛安脑中又浮现出那个清纯女孩的笑脸。
纽约的街道已是一片狼藉，褐色的汽油从倒翻的汽车中缓缓流出，哀嚎声四起，自街道拐角处摔出倒在地面上，长裙沾满了灰烬和漏油，满脸擦伤的女人，不顾一切的朝前方爬去，面对紧闭的门面，女人竭尽全力地拍打着铁门，血迹和泪水融合在已然绝望的脸上，“呜啊，开门啊，开门啊！”
“喔”紧接着一声低吼，急促的脚步从背后传来，女人惊恐着转过头，瞳孔陡然增大，一只浑身血渍的丧尸正突袭而来，血口喷张对着女人，
“啊！”
没过一分钟，越来越多的丧尸共同分享着这顿晚餐，女人瞳孔也逐渐如注墨般被黑色侵染，颈部被啃食后的伤口仿佛被浇灌酸性物质一般迅速腐烂，伴随着喉咙剧烈的咳嗽以及嘴角泛滥的黑色血液，共食着的丧尸们好像被操控般瞬间散开，开始跟随下一个目标。
而身躯上下抖动起伏着的女人逐渐以奇怪的姿势歪着腿站起了身，骨节发出爆裂的声响，女人的生命不知是新生还是彻底陨灭，但此时她已成为了猎食自己的同类。
打着瞌睡的许陛安撑着手不自觉地往地上坠去，“唔，好困？”借着即将陷入沉睡的微薄力量爬到窗边，放眼望去，酒店楼下的街区，已成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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