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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远方赶来

    陆离偶尔空了下了班开车总要从乔楠楠的培训机构路过,他停在马路对面的停车线里,隔着车水马龙瞧对面宽大的玻璃窗里面一群孩子跟着老师的节拍跳着热烈而奔放的拉丁舞。近日妻子雨菲来公司的次数越发频繁了,她总是持重而冷静的样子,让陆离有些陌生起来。

    陆离坐在车子里给妻子雨菲打电话,电话接通了,里面却传来嘈杂的音乐声。

    “喂?”妻子雨菲的声音满含醉态

    “雨菲?你喝酒了?在哪里?”陆离强压住胸中的怒火,关于应酬他从没她过多参与

    “老板,现在是下班时间……”陆离似乎能从雨菲的语气中辨别出她似笑非笑的眼神。

    “我去接你……”陆离的声音软了下来

    “好的呀,我发个定位给你”雨菲说完便挂了电话

    陆离打开手机,导航过去20分钟的样子,他立刻启动车子往目的地赶去。酒吧门口没有停车的地方,地下车库陆离也懒得开进去了,看了一圈陆离索性停了车子在路边,打了双闪便匆匆跑了进去。他从穿过酒吧忽明忽暗的长廊里,震耳欲聋的音乐鼓荡着他的耳膜,陆离在人群里不断搜寻,在吧台高高的独脚凳上看到雨菲窈窕的背影,她散开了平日里低低挽起的马尾,此刻她正端起酒杯,看到陆离来了便一饮而尽。她用手捋了捋搭在耳畔的秀发,冲陆离妩媚地笑了起来。

    “陆总来了”雨菲似乎是喝多了,迷离的眼神看向陆离。她要定睛看过去才能仔细看清陆离的脸。

    “雨菲,我带你回家”陆离此刻的脸密布阴云,他想发起怒来,看到雨菲迷糊的面孔便不再气了。

    陆离半抱着雨菲,刚想走,却发现雨菲旁边端坐着的男人,熟悉的侧脸,陆离借着忽然回转过来的灯光仔细看去。

    “楚言?!”陆离有些惊讶,竟然能在河海遇见除了昔日的朋友,

    楚言却端坐着没有搭理他,陆离看他实在不像来消遣的。这时酒保给陆离使了使眼色,陆离便带着雨菲离开了酒吧。

    “陆离……”雨菲被安放在副驾驶的座位上,不停呢喃叫着陆离的名字

    陆离看她静静地靠在车窗上微微眯着眼睛,还是第一次见她这样的醉态。平日里她总是娴静端庄的样子。

    车子静静地滑行在午夜空旷的街道上,陆离的脑海里一遍遍回旋雨菲刚才叫自己的样子,她是特别的,不要再伤了她的心才好,只是和过去总要好好告个别。

    “兄弟,刚才谢谢你”楚言在喝完面前的一杯白水后,冲酒保点了点头,今天颗粒无收,嫌疑人没再出现在这里,只有明天继续了。

    楚言放下水杯,转身往酒吧外走去,遇见等在门口的同事小高。

    “我们先走吧,今天估计是不来了”楚言走到酒吧门口同小高擦身而过的瞬间用只有他能听到的音调说着。

    小高站起身来朝楚言的反方向走去。他要去酒吧里面做最后的扫尾,楚言等在不远处的车里,见小高往这边走来便启动了车子。

    “言队,嫌疑人最近不太对啊,不会是发现我们了吧!”小高才在副驾驶坐定,便开口说道。

    “再观察观察他的行动轨迹,是不是他还有个女儿?”楚言说着转过脸来问

    “是的,有个女儿四岁了,幼儿园,周末还要去上兴趣班,那边也有我们的人”小高补充着

    “明天我们和他们换一下……”楚言若有所思,握了握方向盘

    车窗外的街灯闪烁,他想起刚刚偶遇陆离的场景,想起师父经过说过的话“要怀疑一切看似偶然的相遇……”

    楚言毕业了便进了当地刑警队,这次从稻城来到河海是为了个代运毒品的案子,嫌疑人很狡猾,他们依托儿童玩具的部分零件来夹带毒品,它们做的很隐蔽,不仔细检查真的不太容易被发现。

    “舞韵?”傍晚,楚言被小周开车拉来这个地方,楚言还有些惊讶

    “嫌疑人的女儿在这里上课?”随着楚言的质疑声,小周扬了扬下巴

    “看,来了!”

    随着小周的视线,楚言看过去,这个叫尹泽凯的嫌疑人正带着女儿往培训机构的大门走去,他的车停在了旁边的宠物医院门口的车位上,他的行为果然怪异,机构门口明明有空位置的。

    尹泽凯送完女儿便走回去坐进了车里,很久车子也没启动,他静静地坐在驾驶室,视线却没离开过培训机构。

    楚言仔细看去,原来是一楼宽大的玻璃墙里是他女儿在的舞蹈房

    舞蹈老师还没来,那些孩子们都跟着音乐做着一些热身运动,拉伸手腕脚腕。楚言和小周却一直紧盯尹泽凯的动向。

    楚言百无聊赖地把玩手中的钥匙,想着下一步该如何侦查,这一直跟着也没什么进展。

    他瞥见舞蹈教室里来了位老师,远远地瞧见她优雅地摆好姿态,回旋转身,灯光太刺眼,楚言隔的太远瞧不真切,只觉得那老师的舞姿美的不像话,腿部修长的线条像春日里随风飘摆的杨柳枝。

    “这小子果然有钱,连舞蹈老师都选的这么好!”小周似乎也瞧见了,一声声惊叹

    “这个老师至少也是参加过黑池比赛的……”小周说着,眼神里的艳羡不言而喻。

    “小心些,搞清楚重点小子!”楚言敲了敲小周的脑袋,他没再关注那个老师的舞姿,无端想起了乔楠楠

    乔楠楠?楚言的脑海中似乎有个光点在闪烁,他又转过脸认真看去,怎料,那玻璃房里的老师不见了。

    “那个老师呢?”楚言转脸问小周

    “啊?哪个老师?那个啊?”小周抬手指了指舞蹈房,见楚言没说话,小周补充着“结束了呀!人走了呀!”

    “快,他下车了!”小周慌忙启动车子,楚言却从副驾驶下了车,他等在车旁,瞧见培训机构门口来往的人群。

    孩子们三三两两从培训机构出来,忽然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对街,她穿着黑色的风衣,夜风出来掀起她风衣的一角,露出风衣里穿着舞蹈服修长的身形,她身旁还领着个孩子楚言就这样在人群里看了乔楠楠一眼,那眼神像扫描仪一样把乔楠楠从头到尾扫描了一遍。

    乔楠楠也发现了他,入眼是楚言挺拔的身姿,那气质卓尔不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