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分班
阳光在周五这天照常照耀着每个苦命的上学人，在身上无比暖和。夏天就好像是他们本应该成为的充满年轻朝气的样子，流动的热情似喷洒的火山，用青春的活力向只会单调循环的世界挑战。可现在，阳光也只能温暖下还在静静等待破土发芽的人们，期盼着他们能开出如夏日阳光般明媚的花。
可惜的是，路永年可能是比较喜欢地下生活不开花的那种。此刻，因为穿了外套又刚把米饭搬上来而嫌热的他正在跟端木晔刺探情报：
“你看到没？”
“没，他桌上没有。”
“今儿都周五了，不出意外就是今天换啊。”
“应该是，可能下午吧。”
装着铁盘的箱子也被陈延搬了上来，两人直接先占据有利地形，拿起盘子就排起了队。
“我赌今天的菜都是史。”
“不用赌了，我也看见了。”
看不到肉的鱼香肉丝、看不到油的芹菜炒豆干和看不到调料色的洋葱炒鸡蛋，路永年在楼下看见的时候就已经没有食欲了。
不过，今天有人总算也能体验到配餐的滋味了。
“靠……要不是我妈要开会……咋能吃下这东西啊……”
“别挑了，吃吧。实在不行你找人要点老干妈，填饱肚子就行了。”
其实汪寒就有一罐，等我先去要点你再来吧。路永年心里偷偷想着。
叫帮忙盛饭的同学给自己少盛点菜，他端着看起来惨淡不堪的餐盘往座位走去。
然后他就看见，某个女生从书包里掏出来一盒——小番茄？
坐到椅子上，还没来得及回头问，有只小手就能轻轻点了两下他的肩膀，路永年这才把手上的盘放好，转头看向可能是最后一天坐在自己身后的漂亮后桌。
“你要吃嘛？”
“吃！”
“谢谢啦，”路永年从盒子里掂了一个，随机想起自己要问什么，“你中午就吃这个嘛？”
“对呀。”张潇潇理所当然地说。
“啊，现在不是集训也要这样嘛？我看你前两天还是吃的面包，今天连碳水都没了。”
自然而然流露出担心的话语换来了女孩变好一点的心情：“还好啦，因为马上就去了嘛，不能再胖了！不然……又要被追着说，最后也还是要饿。”
“那我还是那句话，你们这个要求太苛刻了，你这肯定不算胖。”
路永年说罢，冲张潇潇笑笑，点了点头。随后便抓住了总算打完饭回来的汪寒，缠着跟他索要一勺老干妈来下饭吃。
正午里金色的光有部分挤进了总算把白炽灯关上的教室，恰好落在了正在嬉笑玩耍的少年们身上，照得黑发微微发亮、照得面孔越发灿烂。
阳光璀璨而温暖，就像看似平常的话语。
…
“都在吧？咱们利用这个大课间，开个简单的班会。”
一下课，班主任就走进来和刚说完下课的英语老师交替了位置，戴着平常不怎么戴的眼镜，手里摊开着平时记事情的笔记本。
该来的还是来了。路永年心情平静。
“第一个事，是新的座位我已经排好了，一会我说完，我把表投在白班上，大家迅速换完。”
“来，班长来拿纸质的，一会把讲台上贴的这个换一下。”
班长女生一把表拿回座位，就引来周围一圈人探头去看。
“第二个事，这个风声不知道是谁走漏的啊，感觉大家都知道了……”
班里响起了三两笑声，还有不少人都看向了消息最灵通的某个人——当然端木晔对此并没有什么自觉，仍然在跟同桌何喆说着话。
“咱们现在是高三了，也都明白：每个人的学习节奏都是不一样的，有人懂得快，有人就需要长一点的时间才能记住；每个人的目标也是不一样的，有人当时写了北大、人大，也有同学写的是中州大学，就在咱们学校旁边。所以其实最好的学习方式是什么？什么呀？每个人能个性化的学习最好。对吧？但是，现实条件不允许咱们能这样。说不定到你们的下一代还有点可能。”
班主任放下了本子，一只手支在讲台上，慢慢讲起了分班的理由。
“不过我们为了让大家能有更合适的节奏，一直以来有个传统，就是分成两个部分，让那些学的更快的人从咱们大部队出去，自己组一个小部队。这样咱们还按照现在的节奏，一点一点积累；那几个人就快一点，讲的难一点。这样也算是聊胜于无吧。”
终于，讲到了最后，班主任又拿起了本子，开始念大家最关注的部分——入选的名单。
“咱们的第一批出去的人，是老师们通过最近几次考试和以往的表现选出来的，当然，这个名单不是固定的，如果有同学考得比他们还好，学习节奏也比较快，那也会让这种同学加入。”
“我念一下第一批的名单啊，总共九个人，九这个数字比较吉利嘛，是：端木晔、汪寒……还有何喆。”
不出意外，男生有一半都进了，而其中并不包括这次考试重回中游的路永年。
“拜拜了，别从小班被赶出来嗷。”
他拍拍坐一块有一学期时间的同桌的肩膀，开着玩笑为他祝福。
路永年其实很高兴看到这个总是不服气又喜欢愁眉苦脸的同桌能得到认可。曾经，俩人刚成为同桌的时候，汪寒还考过45名的成绩，那段时间他的伤心和努力路永年都看在眼里。平时都说他卷，卷得写了最多的资料，卷得今天也稳定在了第一梯队。所以今天不说他了。
“我觉得你也能进的，加油啊，我在那边等你。”汪寒同样很高兴，还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也祝福了回去。
“别等我，你们走了班里宽敞不少，肯定舒坦。”他笑着回答道。
其实对于路永年来说，接下来的揭晓更重要。
“……知道在哪了吧。然后，我把咱们的新座位给放一下……”
刚说完小班在哪个位置的班主任转身打开了白板，放出了新的座位表。
“啊……”
路永年无意间发出了呆呆的“啊”的声音，总算是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和杨长浩一起坐啊……不错。陈延离的也不远，熟人只要在身边就不会不适应。
我是能适应，可……张潇潇呢？
在最后一排啊……其实也挺好的。
张潇潇看到新座位表时，难免有些失落。
这时，她看到了转过来的关心的眼神。
她就明白，心的距离并不会远。
可惜的是，路永年可能是比较喜欢地下生活不开花的那种。此刻，因为穿了外套又刚把米饭搬上来而嫌热的他正在跟端木晔刺探情报：
“你看到没？”
“没，他桌上没有。”
“今儿都周五了，不出意外就是今天换啊。”
“应该是，可能下午吧。”
装着铁盘的箱子也被陈延搬了上来，两人直接先占据有利地形，拿起盘子就排起了队。
“我赌今天的菜都是史。”
“不用赌了，我也看见了。”
看不到肉的鱼香肉丝、看不到油的芹菜炒豆干和看不到调料色的洋葱炒鸡蛋，路永年在楼下看见的时候就已经没有食欲了。
不过，今天有人总算也能体验到配餐的滋味了。
“靠……要不是我妈要开会……咋能吃下这东西啊……”
“别挑了，吃吧。实在不行你找人要点老干妈，填饱肚子就行了。”
其实汪寒就有一罐，等我先去要点你再来吧。路永年心里偷偷想着。
叫帮忙盛饭的同学给自己少盛点菜，他端着看起来惨淡不堪的餐盘往座位走去。
然后他就看见，某个女生从书包里掏出来一盒——小番茄？
坐到椅子上，还没来得及回头问，有只小手就能轻轻点了两下他的肩膀，路永年这才把手上的盘放好，转头看向可能是最后一天坐在自己身后的漂亮后桌。
“你要吃嘛？”
“吃！”
“谢谢啦，”路永年从盒子里掂了一个，随机想起自己要问什么，“你中午就吃这个嘛？”
“对呀。”张潇潇理所当然地说。
“啊，现在不是集训也要这样嘛？我看你前两天还是吃的面包，今天连碳水都没了。”
自然而然流露出担心的话语换来了女孩变好一点的心情：“还好啦，因为马上就去了嘛，不能再胖了！不然……又要被追着说，最后也还是要饿。”
“那我还是那句话，你们这个要求太苛刻了，你这肯定不算胖。”
路永年说罢，冲张潇潇笑笑，点了点头。随后便抓住了总算打完饭回来的汪寒，缠着跟他索要一勺老干妈来下饭吃。
正午里金色的光有部分挤进了总算把白炽灯关上的教室，恰好落在了正在嬉笑玩耍的少年们身上，照得黑发微微发亮、照得面孔越发灿烂。
阳光璀璨而温暖，就像看似平常的话语。
…
“都在吧？咱们利用这个大课间，开个简单的班会。”
一下课，班主任就走进来和刚说完下课的英语老师交替了位置，戴着平常不怎么戴的眼镜，手里摊开着平时记事情的笔记本。
该来的还是来了。路永年心情平静。
“第一个事，是新的座位我已经排好了，一会我说完，我把表投在白班上，大家迅速换完。”
“来，班长来拿纸质的，一会把讲台上贴的这个换一下。”
班长女生一把表拿回座位，就引来周围一圈人探头去看。
“第二个事，这个风声不知道是谁走漏的啊，感觉大家都知道了……”
班里响起了三两笑声，还有不少人都看向了消息最灵通的某个人——当然端木晔对此并没有什么自觉，仍然在跟同桌何喆说着话。
“咱们现在是高三了，也都明白：每个人的学习节奏都是不一样的，有人懂得快，有人就需要长一点的时间才能记住；每个人的目标也是不一样的，有人当时写了北大、人大，也有同学写的是中州大学，就在咱们学校旁边。所以其实最好的学习方式是什么？什么呀？每个人能个性化的学习最好。对吧？但是，现实条件不允许咱们能这样。说不定到你们的下一代还有点可能。”
班主任放下了本子，一只手支在讲台上，慢慢讲起了分班的理由。
“不过我们为了让大家能有更合适的节奏，一直以来有个传统，就是分成两个部分，让那些学的更快的人从咱们大部队出去，自己组一个小部队。这样咱们还按照现在的节奏，一点一点积累；那几个人就快一点，讲的难一点。这样也算是聊胜于无吧。”
终于，讲到了最后，班主任又拿起了本子，开始念大家最关注的部分——入选的名单。
“咱们的第一批出去的人，是老师们通过最近几次考试和以往的表现选出来的，当然，这个名单不是固定的，如果有同学考得比他们还好，学习节奏也比较快，那也会让这种同学加入。”
“我念一下第一批的名单啊，总共九个人，九这个数字比较吉利嘛，是：端木晔、汪寒……还有何喆。”
不出意外，男生有一半都进了，而其中并不包括这次考试重回中游的路永年。
“拜拜了，别从小班被赶出来嗷。”
他拍拍坐一块有一学期时间的同桌的肩膀，开着玩笑为他祝福。
路永年其实很高兴看到这个总是不服气又喜欢愁眉苦脸的同桌能得到认可。曾经，俩人刚成为同桌的时候，汪寒还考过45名的成绩，那段时间他的伤心和努力路永年都看在眼里。平时都说他卷，卷得写了最多的资料，卷得今天也稳定在了第一梯队。所以今天不说他了。
“我觉得你也能进的，加油啊，我在那边等你。”汪寒同样很高兴，还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也祝福了回去。
“别等我，你们走了班里宽敞不少，肯定舒坦。”他笑着回答道。
其实对于路永年来说，接下来的揭晓更重要。
“……知道在哪了吧。然后，我把咱们的新座位给放一下……”
刚说完小班在哪个位置的班主任转身打开了白板，放出了新的座位表。
“啊……”
路永年无意间发出了呆呆的“啊”的声音，总算是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和杨长浩一起坐啊……不错。陈延离的也不远，熟人只要在身边就不会不适应。
我是能适应，可……张潇潇呢？
在最后一排啊……其实也挺好的。
张潇潇看到新座位表时，难免有些失落。
这时，她看到了转过来的关心的眼神。
她就明白，心的距离并不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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