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黯淡之光

    “哈，这可真有趣。还记得我是‘Frisk’的时候，这个深坑可是把我吓得半死呢。”

    站在漆黑的坑道旁，Ondero比划着，来形容自己当时的情况。

    身下的Exvilp，则是饶有兴致地听着Ondero慢慢讲述，充当一个完美的倾听者。

    即使是背着Ondero，这点高度对她们来说依然不算什么。脚尖一掂，两人轻轻落地，没有砸坏一朵金色的花。

    从遗迹开始，Ondero将自己作为“Frisk”时的经历一一讲述给Exvilp听。

    但她没注意到的是，在她们身后，远远地吊着一个小尾巴，也将那位“Frisk”的故事如数听去。

    Exvilp自然是感知到了那家伙的存在，不过对方也算是老熟人了，所以她并没有去理会对方。

    “呀，居然这么巧啊...这次出来也是黄昏呢...”

    两人坐在悬崖上，面向落日的余晖，Ondero依偎在Exvilp身边，灰暗的眸子在阳光的映照下，染上了些许金光。

    “Exvilp...我的故事，要走到尽头了。”没有恐惧，只有深深的依恋，Ondero轻声说道。

    “再延续它四五个传说。”Exvilp却是摇了摇头，不愿意承认对方的说法。

    “再继续下去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Ondero不由苦笑道。她当然明白Exvilp的心意，但她的故事，还有最后一步。

    忽然，Ondero像是想到了什么，手一张，一个接近破碎的“重塑”按钮出现在她手上。

    “我的灵魂已经到达极限了，无论为何重塑，这代价都是我支付不起的。”盯着Exvilp，Ondero面带微笑，缓缓说道：“

    反正都付不起，那干脆就不想着代价的事了。

    向我许个愿吧，就像是实现愿望的神龙一样，无论什么愿望我都可以去试一试哦。”

    看着Ondero一幅跃跃欲试的模样，Exvilp凝视着她，最后认真的许愿道：“我，只希望我眼前的这道光不会黯淡。”

    “……”简单而质朴的心愿，却令Ondero久久无言。最终，只得叹口气，回复道：“许愿将神龙留下来，可是作弊行wei...”

    话未说完，便被堵在了嘴里。

    一张温润的唇忽然贴了上来，将Ondero的嘴堵住。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她睁大了眼睛，身体不由得一僵。但马上又放松了下来，眼睛也闭上，开始主动配合起Exvilp。

    “嗯，感觉还不错，就是太粗暴了点。”一吻结束，Ondero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Exvilp则是脸涨得通红，但还是死死地搂着对方，像是无论发生什么都绝不会放手一样。

    “留下来，好吗？”贴着对方的耳朵，Exvilp小声耳语，试着挽留这唯一一道出现在自己世界的光。

    手中的“重塑”消失，Ondero发自内心地笑了，她笑得很开心，也笑得很无奈。

    但正如她一直所说的，救赎，有救必有赎，有赎才有救。

    “我最爱的人啊，在此，我祝福你，愿你可以遇到，能够陪伴你继续走下去的那道光。

    但是很抱歉，我无法成为那道光了...”

    言至于此，Ondero单方面掐断了Exvilp的魔力输入。没有对方一直输入的魔力，Ondero的灵魂在刹那间便无法继续维持了。

    她的灵魂瞬间破碎，由魔力凝聚的躯体也随之崩解，化作最纯净的力量，消散在这个世界上。

    黄昏下，黑发的女孩独自坐在悬崖边，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你...是来嘲笑我的吗...？”

    突然，女孩发声问道。

    躲在石头后面的Sans听到这话，这才蹑手蹑脚地钻了出来。他跟着一路走来，不仅对Ondero跟Chara的经历如此相似感到惊讶，也看到了她死亡的经过。

    Sans迟疑了一下，刚想说些宽慰的话，却被身后的一个声音打断了。

    “不，我只是来完成一个赌约。”

    出乎意料的，Sans整个骨都傻眼了。那个声音的来源，居然是他家养的小白狗——Toby！？

    Toby带着轻佻的笑容，从容地经过Sans，在Exvilp身旁蹲了下来。

    “她可真是个疯子，这种跟自杀没区别的计划都能想出来。

    不过，输了就是输了，她赢得了这个机会。”

    说罢，Toby爪一伸，一颗白色的灵魂重新复原，紧接着，那些散去的魔力重新凝聚，组成一个人形...

    一个，与Exvilp有着七分相似的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