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初受打击
孔家大院门口，张灯结彩好不热闹。镇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无一例外都已到场，比起上次画府成婚仪式更显浓重。
萧南城本就是上门女婿，自然而然就省去了迎接新娘的步骤。一男一女一对璧人直接在门口迎接来访宾客。
王正义拍了拍萧南城肩膀。
“萧公子，还真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呀。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王捕头里面坐。”
萧南城脸上露出灿烂笑容，不管是假装还是真诚，这笑容看起来都十分灿烂。
王正义刚准备进门，忽然目光投向不远处。竟发现熟人到访，不由停下准备进门的脚步。
“薛大人，你何时来到莲花镇的？怎么也不提前知会一声！”
王正义笑眯眯的迎上前，对面也有四人朝他走来。
“不好意思，我兄长患有眼疾。请问你是哪位？”
薛弄雨一步上前挡在薛斌面前，警惕的看着王正义。
“想必阁下就是锦衣卫右同知薛弄雨薛姑娘吧，真是闻名不如见面。都说薛姑娘是个十分冷艳的人，今日一见。我看不单单是冷艳，还十分的貌美。”
王正义不无感慨的说，一脸的猪哥表情。
“你是？”
薛弄雨冰冷冷的问，眼中不带一丝柔情。
“我叫王正义，是丽山县衙里的一个小小捕头。像我这样的小人物，薛姑娘是不可能认识的。”
王正义竟有些羞愧的说。
“原来你就是王正义呀，听王尚书提过。他说你品行端正，年轻有为。可是我怎么看怎么不像呢？”
薛弄雨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着王正义，好似在观赏一道靓丽的风景一般。
“嗯哼！”
一旁，薛斌尴尬的咳嗽一声。
“王捕头别往心里去，我妹妹就是这样。说话比较直！”
“不会不会，我就喜欢薛姑娘这样的性格。不知令妹是否婚配？”
王正义笑眯眯的问。
薛弄雨当即就要呵斥，却是已经被薛斌抢先开口。
“刚才王捕头不是问我们为何出现在这里吗？我现在就来解答王捕头的疑惑。”
薛斌虽然眼盲，但走在没有石梯和障碍物的道路上还是没有问题的。只见他从容的走在一行几人前面，不时的与王正义谈笑风生。
“哦？为什么呢？”
王正义也借坡下驴，不再纠结于薛弄雨是否婚配。
“想必你还不知道吧，其实晴天他爷爷曾经救过我们大人一命。你也知道，我们大人是个有恩必报的人。现在画老爷子命在旦夕，虽说没有提出明确要求，但我们大人还是想网开一面。”
“薛大人的意思是，大理寺卿邢大人想网开一面，答应让画晴天去监狱探望画老爷子？”
王正义惊讶的问。
“是的。”
薛斌平静的说。
“可是画老爷子勾结倭贼，证据确凿。他现在可是重要犯人，怎么能让人轻易探视呢？”
王正义不解的问。
“你也知道，陛下刚登基不久。现在忙着料理他父亲的事呢，没时间顾及画老爷子这档子事。画老爷子也说了，只有画晴天知道那些倭贼藏匿在什么地方。”
薛斌神秘一笑。
所以，三法司那边一再思量。最终还是让爷孙俩见上一面，尽快捣毁那些个可恶的倭贼。
王正义眼睛眯了眯，不经意扫向被胖妮背在背上的画晴天。画晴天微微朝他一笑，十分憨厚的样子。
王正义一愣，当即又问。
“既然是去京城见画老爷子，为何几位又出现在孔府呢？”
“唉！这就不得不说小画这个年轻人了，临走还要来看一眼自己曾经的妻子。小画这个人啊，虽然出生富贵名门，却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薛斌叹了口气，语气中竟有些钦佩。
王正义顿时就无语了，重情重义？只怕是没那么简单吧！
这时，几人已经来到新郎官与新娘子面前。
画晴天缓缓从胖妮身上下来，今天的他换上了一袭青衣。手中拿着一幅画卷，走路步伐稍微有些轻浮。
一瘸一拐走到一双璧人面前，画晴天举起手中画卷递给孔琴书。
“琴书，新婚快乐。”
语气中满是真诚，不带一丝留念。
孔琴书颤巍巍的打开画卷，里面是她坐在画府新房时坐等的样子。盖头半盖在头上，脸上是一片不大不小的酡红。
看着画中那惟妙惟肖的自己，再看看眼前若无其事的画晴天。当晚画晴天扑倒在她身上的画面，此时此刻不禁一一浮现。
“那天晚上你根本没有喝醉？”
孔琴书冷声问。
“没有，我在对门屋顶偷看着你。我以为你会紧张，可是你的表现让我很吃惊。那一刻，我都以为你已经心甘情愿嫁给我了。”
画晴天老实的回答。
“可是一想到你求我救他，一想到你因为他而逃婚。我就知道，那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所以，你故意戏弄我？”
孔琴书的心狠狠一沉，深深的一痛。
“也不全是吧。那晚的你实在太美，我忍不住为你画了一幅画。也因为那晚的你太美，所以我也冲动的犯了个小小的错误。”
画晴天有些羞愧的说。
“小错误？这个词用得真好。”
孔琴书苦笑。
“你知道吗？打从逃婚后我就觉得对你有所亏欠，我也尝试着去弥补你，也尝试着去接受你。”
孔琴书再次苦涩一笑。
“当我的家人都背叛你以后，我就已经决定用自己去补偿你。即使做你一辈子的空房妻子，我也在所不惜。”
孔琴书双眼流出两行泪珠。
“昨晚我还在想，如果今天你出现。只要你一句话，我可以抛弃南城，抛弃堂兄，甚至抛弃奶奶。只要你一句话，我愿意抛弃这所有一切的一切。只求弥补我们孔家欠你的一切。”
说到这里，孔琴书惨然的笑了笑。
“可是现在我才明白，我连补偿的机会都没有了。甚至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可以被完全忽视的人。就连你的丫鬟都不如。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傻瓜，一个笑话。”
孔琴书后退几步，惨笑着。
“画晴天，我恨你。我恨你！”
说完，孔琴书双手抱着画卷朝街道上跑去。背影孤独至极，萧索至极。
画晴天呆呆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又看了看逐渐消失在黑暗中那纤弱而倔强的背影。不禁在心里问自己，今天他是不是不该来。
难道来，只是为了说一句恭喜吗？可是看孔琴书那绝望的表情，自己那波澜不惊的心中为何会有一丝沉痛。
“画晴天，你就是个人渣！”
萧南城恶狠狠的抓住画晴天衣领。
“琴书她心心念念的一直是你。担心你受伤，担心你不能接受家变。他还向我提出要求，只要你今天来带她走。让我不要阻拦，她说以后再弥补我。”
萧南城狠狠一拳砸在画晴天右脸上。
“少爷。”
胖妮惊呼出声，就想上前阻拦。
“别过来，让他说。”
画晴天嘴角流血，直视着萧南城。
“画晴天，你牛什么牛？如果不是家世好，如果不是你爷爷。你凭什么？凭什么？说白了，你就是个穷鬼。你凭什么看不起人，凭什么羞辱琴书。”
萧南城疯狂质问。
“你什么都不是？你连路边的乞丐都不如。你就是个一无是处，彻头彻尾的人渣而已。”
萧南城疯狂吼完，转身就去追已经消失很久的孔琴书。
“胖妮，他说的是真的吗？”
画晴天双眼无神的看向胖妮。
“少爷。”
胖妮不敢与他对视。
“我不信，我不信。我要证明给所有人看，我画晴天至少在画画方面还是很有天赋的。”
说着，画晴天疯狂的冲入街边一家文房四宝店铺。用他身上那仅有的纹银买下一套笔墨纸砚，认真的坐在凉亭中作起画来。
夜深人静，星月无声。只有画笔与画纸摩擦的声音传来，伴随着的，还有那轻轻拂面而来的春风呼啸声。
萧南城本就是上门女婿，自然而然就省去了迎接新娘的步骤。一男一女一对璧人直接在门口迎接来访宾客。
王正义拍了拍萧南城肩膀。
“萧公子，还真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呀。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王捕头里面坐。”
萧南城脸上露出灿烂笑容，不管是假装还是真诚，这笑容看起来都十分灿烂。
王正义刚准备进门，忽然目光投向不远处。竟发现熟人到访，不由停下准备进门的脚步。
“薛大人，你何时来到莲花镇的？怎么也不提前知会一声！”
王正义笑眯眯的迎上前，对面也有四人朝他走来。
“不好意思，我兄长患有眼疾。请问你是哪位？”
薛弄雨一步上前挡在薛斌面前，警惕的看着王正义。
“想必阁下就是锦衣卫右同知薛弄雨薛姑娘吧，真是闻名不如见面。都说薛姑娘是个十分冷艳的人，今日一见。我看不单单是冷艳，还十分的貌美。”
王正义不无感慨的说，一脸的猪哥表情。
“你是？”
薛弄雨冰冷冷的问，眼中不带一丝柔情。
“我叫王正义，是丽山县衙里的一个小小捕头。像我这样的小人物，薛姑娘是不可能认识的。”
王正义竟有些羞愧的说。
“原来你就是王正义呀，听王尚书提过。他说你品行端正，年轻有为。可是我怎么看怎么不像呢？”
薛弄雨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着王正义，好似在观赏一道靓丽的风景一般。
“嗯哼！”
一旁，薛斌尴尬的咳嗽一声。
“王捕头别往心里去，我妹妹就是这样。说话比较直！”
“不会不会，我就喜欢薛姑娘这样的性格。不知令妹是否婚配？”
王正义笑眯眯的问。
薛弄雨当即就要呵斥，却是已经被薛斌抢先开口。
“刚才王捕头不是问我们为何出现在这里吗？我现在就来解答王捕头的疑惑。”
薛斌虽然眼盲，但走在没有石梯和障碍物的道路上还是没有问题的。只见他从容的走在一行几人前面，不时的与王正义谈笑风生。
“哦？为什么呢？”
王正义也借坡下驴，不再纠结于薛弄雨是否婚配。
“想必你还不知道吧，其实晴天他爷爷曾经救过我们大人一命。你也知道，我们大人是个有恩必报的人。现在画老爷子命在旦夕，虽说没有提出明确要求，但我们大人还是想网开一面。”
“薛大人的意思是，大理寺卿邢大人想网开一面，答应让画晴天去监狱探望画老爷子？”
王正义惊讶的问。
“是的。”
薛斌平静的说。
“可是画老爷子勾结倭贼，证据确凿。他现在可是重要犯人，怎么能让人轻易探视呢？”
王正义不解的问。
“你也知道，陛下刚登基不久。现在忙着料理他父亲的事呢，没时间顾及画老爷子这档子事。画老爷子也说了，只有画晴天知道那些倭贼藏匿在什么地方。”
薛斌神秘一笑。
所以，三法司那边一再思量。最终还是让爷孙俩见上一面，尽快捣毁那些个可恶的倭贼。
王正义眼睛眯了眯，不经意扫向被胖妮背在背上的画晴天。画晴天微微朝他一笑，十分憨厚的样子。
王正义一愣，当即又问。
“既然是去京城见画老爷子，为何几位又出现在孔府呢？”
“唉！这就不得不说小画这个年轻人了，临走还要来看一眼自己曾经的妻子。小画这个人啊，虽然出生富贵名门，却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薛斌叹了口气，语气中竟有些钦佩。
王正义顿时就无语了，重情重义？只怕是没那么简单吧！
这时，几人已经来到新郎官与新娘子面前。
画晴天缓缓从胖妮身上下来，今天的他换上了一袭青衣。手中拿着一幅画卷，走路步伐稍微有些轻浮。
一瘸一拐走到一双璧人面前，画晴天举起手中画卷递给孔琴书。
“琴书，新婚快乐。”
语气中满是真诚，不带一丝留念。
孔琴书颤巍巍的打开画卷，里面是她坐在画府新房时坐等的样子。盖头半盖在头上，脸上是一片不大不小的酡红。
看着画中那惟妙惟肖的自己，再看看眼前若无其事的画晴天。当晚画晴天扑倒在她身上的画面，此时此刻不禁一一浮现。
“那天晚上你根本没有喝醉？”
孔琴书冷声问。
“没有，我在对门屋顶偷看着你。我以为你会紧张，可是你的表现让我很吃惊。那一刻，我都以为你已经心甘情愿嫁给我了。”
画晴天老实的回答。
“可是一想到你求我救他，一想到你因为他而逃婚。我就知道，那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所以，你故意戏弄我？”
孔琴书的心狠狠一沉，深深的一痛。
“也不全是吧。那晚的你实在太美，我忍不住为你画了一幅画。也因为那晚的你太美，所以我也冲动的犯了个小小的错误。”
画晴天有些羞愧的说。
“小错误？这个词用得真好。”
孔琴书苦笑。
“你知道吗？打从逃婚后我就觉得对你有所亏欠，我也尝试着去弥补你，也尝试着去接受你。”
孔琴书再次苦涩一笑。
“当我的家人都背叛你以后，我就已经决定用自己去补偿你。即使做你一辈子的空房妻子，我也在所不惜。”
孔琴书双眼流出两行泪珠。
“昨晚我还在想，如果今天你出现。只要你一句话，我可以抛弃南城，抛弃堂兄，甚至抛弃奶奶。只要你一句话，我愿意抛弃这所有一切的一切。只求弥补我们孔家欠你的一切。”
说到这里，孔琴书惨然的笑了笑。
“可是现在我才明白，我连补偿的机会都没有了。甚至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可以被完全忽视的人。就连你的丫鬟都不如。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傻瓜，一个笑话。”
孔琴书后退几步，惨笑着。
“画晴天，我恨你。我恨你！”
说完，孔琴书双手抱着画卷朝街道上跑去。背影孤独至极，萧索至极。
画晴天呆呆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又看了看逐渐消失在黑暗中那纤弱而倔强的背影。不禁在心里问自己，今天他是不是不该来。
难道来，只是为了说一句恭喜吗？可是看孔琴书那绝望的表情，自己那波澜不惊的心中为何会有一丝沉痛。
“画晴天，你就是个人渣！”
萧南城恶狠狠的抓住画晴天衣领。
“琴书她心心念念的一直是你。担心你受伤，担心你不能接受家变。他还向我提出要求，只要你今天来带她走。让我不要阻拦，她说以后再弥补我。”
萧南城狠狠一拳砸在画晴天右脸上。
“少爷。”
胖妮惊呼出声，就想上前阻拦。
“别过来，让他说。”
画晴天嘴角流血，直视着萧南城。
“画晴天，你牛什么牛？如果不是家世好，如果不是你爷爷。你凭什么？凭什么？说白了，你就是个穷鬼。你凭什么看不起人，凭什么羞辱琴书。”
萧南城疯狂质问。
“你什么都不是？你连路边的乞丐都不如。你就是个一无是处，彻头彻尾的人渣而已。”
萧南城疯狂吼完，转身就去追已经消失很久的孔琴书。
“胖妮，他说的是真的吗？”
画晴天双眼无神的看向胖妮。
“少爷。”
胖妮不敢与他对视。
“我不信，我不信。我要证明给所有人看，我画晴天至少在画画方面还是很有天赋的。”
说着，画晴天疯狂的冲入街边一家文房四宝店铺。用他身上那仅有的纹银买下一套笔墨纸砚，认真的坐在凉亭中作起画来。
夜深人静，星月无声。只有画笔与画纸摩擦的声音传来，伴随着的，还有那轻轻拂面而来的春风呼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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