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奇怪道人
京都客栈，庭院里停放车马都是十分豪华的。一个个从马车上下来的男女，都是些锦衣华服的贵人。
薛弄雨走到柜台要了两间房，几人饭也没吃就直接走上了二楼。
“无艳，你是跟我住还是跟他住？”
来到房间门口，薛弄雨怪异的看向两人。
“我跟少爷住。”
胖妮毋庸置疑的看向画晴天。
“哦！”
薛弄雨哦了一声，看向两人的眼神更加怪异。
“少爷，我们进屋吧。”
胖妮说着话，就要去搀扶画晴天右臂。
“你先进去吧，我下楼去喝点酒。对了，借我点银两。”
画晴天冷漠的看着胖妮。
“好的，少爷。”
胖妮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从身上掏出一锭银子递给画晴天。
“少爷，少喝点。明天若是没什么意外的话，就能顺利见到画爷爷了，别耽误了见画爷爷的时间。”
胖妮好心提醒一句。
“知道了。”
冷漠的说完，画晴天扔下呆愣原地的胖妮，朝楼下人声鼎沸的饭馆走去。
胖妮定定的看着画晴天冷漠背影，忽然觉得她与少爷之间有了一层隔阂。虽然看不见摸不着，却是切切实实存在。
不再多想，胖妮推门走进了房间。一张宽大的木制双人床坐北朝南摆放着，不太皎洁的月光洒在大床之上。带给人的不是疲倦的睡意，反而是无比的清醒，和一种叫做孤独的黯然神伤。
整理了一下床铺，胖妮拉过一张凳子坐到窗前。右手搭在窗台上，傻傻看着天上进进出出在云层之间的月亮，一抹感伤不由袭上心头。
对少爷，她已经超越了主仆之间的情感。说不出那是一种怎样的情感，分不开，离不得。
分开久了，总是会莫名想念，莫名孤独。离得久了，总是会找出各种理由想要回到他身边。
春日的风已然被夏夜接替，几滴香汗不知不觉顺着额头流下。恍恍惚惚间，眼皮越来越沉，胖妮就这样靠在窗台上睡了过去。
无论多繁华的城镇，总有那么几处偏僻肮脏的地方。画晴天左手提着一坛酒，右手拿着一个比较小巧的陶瓷酒瓶边走边喝。
整个人颓废到了极点，胡茬不知不觉已然爬上了面颊。一间看似破烂不堪的旧宅，画晴天却是如同寻到了一块风水宝地。
来到这里，似乎所有的烦恼都已离他而去。余下的除了一身轻松，就是些许若有若无的醉意。
看着靠墙位置堆着些许的枯黄杂草，画晴天不管不顾的一屁股坐在杂草上。背靠着墙壁忘我的喝起酒来，迷迷糊糊间看到一个人影朝他走来。
“年轻人，这是我的地界。来了也不跟我这个老头子打声招呼，直接躺在了我的软床上。信不信我去报官呀？”
画晴天眯了眯有些朦胧的双眼，发现来人是一个穿着蓝色道袍的老者。老者头顶横插着一根和筷子差不多长的竹签，脸上留着一撮山羊胡。
看他那密布皱纹的一张脸，估计没有七十也起码得有六十多了。画晴天吃力的坐直身子，眼花的看着蹲在面前一脸严肃的老人。
“这位道长，实在不好意思。路经此地，不知此处有人居住。如有冒犯，还请道长莫怪。”
画晴天甩了甩昏昏沉沉的脑袋，十分真诚的道了声歉。
道长眼睛直勾勾盯着放在一旁还未开封的一坛酒，不禁吞了吞口水。
“道长，还请你不要打这坛酒的主意。这是我借钱买来的，今晚我想大醉。”
画晴天立刻抱起酒坛，站起身十分警惕的看着面前道人。
“你这年轻人，尊老爱幼懂不懂。快坐下，让我喝一口。老头子好久没喝到这么香的酒了，一闻就知道是京都客栈独家代理的画记名酒。”
道人一脸的陶醉。
画晴天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回了杂草上。道人当即眼前一亮，在杂草中扒拉一番。不多时，两个满是缺口的瓷碗出现在了道人手中。
“来来来，赶紧满上。”
道人激动的看向那坛酒，一边说还一边咽着口水。
画晴天拍了拍泥封，慢慢揭开盖子。顿时，一阵夹杂着桂花香气的酒香传来。两人同时露出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样。
“来，干了。”
道人大咧咧的开口，口水瞬时溅了画晴天一脸。
“干。”
画晴天也不扭捏，更没有嫌弃。好似酒中无穷人，直接与道人一口喝下碗中酒。
“年轻人，有什么烦心事不妨与我这个糟老头子说说。糟老头子虽不敢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但好歹也有个六七十年的生活经验。都说人老成精，你一定要信这个真理。”
道人三分酒意，七分醉意摇头晃脑的胡说八道着。在画晴天看来，老者切切实实是在胡说八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怪只怪自己不够努力。以前以为天老大，自己老二。直到家里发生变故，才发现原来自己是如此的渺小。”
画晴天又为两人倒满一碗酒，狠狠一饮而尽。
“上，保护不了锒铛入狱的爷爷。下，保护不了曾与自己有过一夜夫妻的妻子。道长，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画晴天眼神灼灼的看着道人。
“不不不。俗话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
没等道人说完，画晴天直接截断道人接下来将要说出的话。
“道长，大道理谁都懂。可是真正面对现实的时候，所有的大道理都变得如此苍白且无力。我现在只想见爷爷最后一面，却又害怕见他最后一面。”
画晴天沮丧的说。
“画家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与我的无所作为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如果我曾经努力那么一点点，画家也不至于崩塌得如此之快。”
画晴天借着酒劲，一股脑发泄着连日来心中压抑已久的种种情绪。
“我真的无法面对爷爷，他好不容易打下如此诺大的家业。却因为我的一场疏忽毁于一旦，我甚至没有本事从别人手上夺回来。道长，你觉得像我这样的人。活着究竟有什么用！”
道人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答。只是那样静静的看着画晴天，眼中毫无感情波动。
“算了，跟您老人家唠叨这么多。您老人家不烦，我自己都觉得烦。不说了，若是一切早已命中注定，那就认命好了。”
画晴天喝下最后一碗酒，站起身朝破旧的大门走去。
“等一下。”
道人忽然喊了一句。
“怎么了？”
画晴天不解的回头看着道人。
“道家讲究一个缘字，既然今夜你我有缘在此相遇。为了答谢你请我喝的这坛酒，我决定送出一件东西作为报答。”
道人站起身，语气十分的认真。
“虽然我现在很穷，但还不至于穷到请人喝酒还收礼物的地步。道长没必要这样做。”
画晴天摆了摆手，转身继续朝门外走去。
“这件东西或许对你有用，这也是本道一番心意。”
说着，道人忽然出现在画晴天面前。画晴天一愣，难道这道士还懂得移形换位不成。
只见道人从腰间拔出一支毛笔，笔尖通红。毛笔似乎自带一股寒气。
笔身上，还刻着三个字。蓝道行！
“收下吧，有了它，做起事情来总是会方便许多。至少它能帮你完成一件事，只要是在大明的地界上。”
道人鬼魅一笑。
画晴天下意识伸手去接毛笔，毛笔入手，当即就是一股寒气袭来。画晴天刚想脱手，毛笔却是牢牢粘在了他的右手之上。
“道长，这是怎么回事？”
画晴天用力甩了甩，毛笔却丝毫未动，画晴天不禁大惊失色。
再抬起头时，眼前空空一片。别说是道士，就连鬼影都不见一个。
“年轻人，这可是支神笔。希望你能利用好它。哈哈哈！”
虚空中，传来道士那狂傲的大笑声。
蓝道行？蓝道行？
画晴天右手握着笔，心里暗暗回想这个名字。总觉得笔身上这个名字很是熟悉。不行，得回去问问胖妮和薛弄雨。
想到这里，画晴天加快了回客栈的步伐。看着渐行渐远画晴天那孤独的背影，屋顶站着的道人捋了捋山羊胡。
“画老头，我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么多了。你孙子是用这支笔去看望你，还是用这支笔去换胖妮那个丫头。一切都得看他自己了！”
自言自语完，蓝衣道人几个起落间，很快消失在这不太明朗的夜色之中。
薛弄雨走到柜台要了两间房，几人饭也没吃就直接走上了二楼。
“无艳，你是跟我住还是跟他住？”
来到房间门口，薛弄雨怪异的看向两人。
“我跟少爷住。”
胖妮毋庸置疑的看向画晴天。
“哦！”
薛弄雨哦了一声，看向两人的眼神更加怪异。
“少爷，我们进屋吧。”
胖妮说着话，就要去搀扶画晴天右臂。
“你先进去吧，我下楼去喝点酒。对了，借我点银两。”
画晴天冷漠的看着胖妮。
“好的，少爷。”
胖妮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从身上掏出一锭银子递给画晴天。
“少爷，少喝点。明天若是没什么意外的话，就能顺利见到画爷爷了，别耽误了见画爷爷的时间。”
胖妮好心提醒一句。
“知道了。”
冷漠的说完，画晴天扔下呆愣原地的胖妮，朝楼下人声鼎沸的饭馆走去。
胖妮定定的看着画晴天冷漠背影，忽然觉得她与少爷之间有了一层隔阂。虽然看不见摸不着，却是切切实实存在。
不再多想，胖妮推门走进了房间。一张宽大的木制双人床坐北朝南摆放着，不太皎洁的月光洒在大床之上。带给人的不是疲倦的睡意，反而是无比的清醒，和一种叫做孤独的黯然神伤。
整理了一下床铺，胖妮拉过一张凳子坐到窗前。右手搭在窗台上，傻傻看着天上进进出出在云层之间的月亮，一抹感伤不由袭上心头。
对少爷，她已经超越了主仆之间的情感。说不出那是一种怎样的情感，分不开，离不得。
分开久了，总是会莫名想念，莫名孤独。离得久了，总是会找出各种理由想要回到他身边。
春日的风已然被夏夜接替，几滴香汗不知不觉顺着额头流下。恍恍惚惚间，眼皮越来越沉，胖妮就这样靠在窗台上睡了过去。
无论多繁华的城镇，总有那么几处偏僻肮脏的地方。画晴天左手提着一坛酒，右手拿着一个比较小巧的陶瓷酒瓶边走边喝。
整个人颓废到了极点，胡茬不知不觉已然爬上了面颊。一间看似破烂不堪的旧宅，画晴天却是如同寻到了一块风水宝地。
来到这里，似乎所有的烦恼都已离他而去。余下的除了一身轻松，就是些许若有若无的醉意。
看着靠墙位置堆着些许的枯黄杂草，画晴天不管不顾的一屁股坐在杂草上。背靠着墙壁忘我的喝起酒来，迷迷糊糊间看到一个人影朝他走来。
“年轻人，这是我的地界。来了也不跟我这个老头子打声招呼，直接躺在了我的软床上。信不信我去报官呀？”
画晴天眯了眯有些朦胧的双眼，发现来人是一个穿着蓝色道袍的老者。老者头顶横插着一根和筷子差不多长的竹签，脸上留着一撮山羊胡。
看他那密布皱纹的一张脸，估计没有七十也起码得有六十多了。画晴天吃力的坐直身子，眼花的看着蹲在面前一脸严肃的老人。
“这位道长，实在不好意思。路经此地，不知此处有人居住。如有冒犯，还请道长莫怪。”
画晴天甩了甩昏昏沉沉的脑袋，十分真诚的道了声歉。
道长眼睛直勾勾盯着放在一旁还未开封的一坛酒，不禁吞了吞口水。
“道长，还请你不要打这坛酒的主意。这是我借钱买来的，今晚我想大醉。”
画晴天立刻抱起酒坛，站起身十分警惕的看着面前道人。
“你这年轻人，尊老爱幼懂不懂。快坐下，让我喝一口。老头子好久没喝到这么香的酒了，一闻就知道是京都客栈独家代理的画记名酒。”
道人一脸的陶醉。
画晴天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回了杂草上。道人当即眼前一亮，在杂草中扒拉一番。不多时，两个满是缺口的瓷碗出现在了道人手中。
“来来来，赶紧满上。”
道人激动的看向那坛酒，一边说还一边咽着口水。
画晴天拍了拍泥封，慢慢揭开盖子。顿时，一阵夹杂着桂花香气的酒香传来。两人同时露出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样。
“来，干了。”
道人大咧咧的开口，口水瞬时溅了画晴天一脸。
“干。”
画晴天也不扭捏，更没有嫌弃。好似酒中无穷人，直接与道人一口喝下碗中酒。
“年轻人，有什么烦心事不妨与我这个糟老头子说说。糟老头子虽不敢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但好歹也有个六七十年的生活经验。都说人老成精，你一定要信这个真理。”
道人三分酒意，七分醉意摇头晃脑的胡说八道着。在画晴天看来，老者切切实实是在胡说八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怪只怪自己不够努力。以前以为天老大，自己老二。直到家里发生变故，才发现原来自己是如此的渺小。”
画晴天又为两人倒满一碗酒，狠狠一饮而尽。
“上，保护不了锒铛入狱的爷爷。下，保护不了曾与自己有过一夜夫妻的妻子。道长，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画晴天眼神灼灼的看着道人。
“不不不。俗话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
没等道人说完，画晴天直接截断道人接下来将要说出的话。
“道长，大道理谁都懂。可是真正面对现实的时候，所有的大道理都变得如此苍白且无力。我现在只想见爷爷最后一面，却又害怕见他最后一面。”
画晴天沮丧的说。
“画家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与我的无所作为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如果我曾经努力那么一点点，画家也不至于崩塌得如此之快。”
画晴天借着酒劲，一股脑发泄着连日来心中压抑已久的种种情绪。
“我真的无法面对爷爷，他好不容易打下如此诺大的家业。却因为我的一场疏忽毁于一旦，我甚至没有本事从别人手上夺回来。道长，你觉得像我这样的人。活着究竟有什么用！”
道人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答。只是那样静静的看着画晴天，眼中毫无感情波动。
“算了，跟您老人家唠叨这么多。您老人家不烦，我自己都觉得烦。不说了，若是一切早已命中注定，那就认命好了。”
画晴天喝下最后一碗酒，站起身朝破旧的大门走去。
“等一下。”
道人忽然喊了一句。
“怎么了？”
画晴天不解的回头看着道人。
“道家讲究一个缘字，既然今夜你我有缘在此相遇。为了答谢你请我喝的这坛酒，我决定送出一件东西作为报答。”
道人站起身，语气十分的认真。
“虽然我现在很穷，但还不至于穷到请人喝酒还收礼物的地步。道长没必要这样做。”
画晴天摆了摆手，转身继续朝门外走去。
“这件东西或许对你有用，这也是本道一番心意。”
说着，道人忽然出现在画晴天面前。画晴天一愣，难道这道士还懂得移形换位不成。
只见道人从腰间拔出一支毛笔，笔尖通红。毛笔似乎自带一股寒气。
笔身上，还刻着三个字。蓝道行！
“收下吧，有了它，做起事情来总是会方便许多。至少它能帮你完成一件事，只要是在大明的地界上。”
道人鬼魅一笑。
画晴天下意识伸手去接毛笔，毛笔入手，当即就是一股寒气袭来。画晴天刚想脱手，毛笔却是牢牢粘在了他的右手之上。
“道长，这是怎么回事？”
画晴天用力甩了甩，毛笔却丝毫未动，画晴天不禁大惊失色。
再抬起头时，眼前空空一片。别说是道士，就连鬼影都不见一个。
“年轻人，这可是支神笔。希望你能利用好它。哈哈哈！”
虚空中，传来道士那狂傲的大笑声。
蓝道行？蓝道行？
画晴天右手握着笔，心里暗暗回想这个名字。总觉得笔身上这个名字很是熟悉。不行，得回去问问胖妮和薛弄雨。
想到这里，画晴天加快了回客栈的步伐。看着渐行渐远画晴天那孤独的背影，屋顶站着的道人捋了捋山羊胡。
“画老头，我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么多了。你孙子是用这支笔去看望你，还是用这支笔去换胖妮那个丫头。一切都得看他自己了！”
自言自语完，蓝衣道人几个起落间，很快消失在这不太明朗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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