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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风声

    吴启等一众亲卫负责帮忙押送。

    吴启临走前临走前:“赐哥,今日我终于明白了你为何一直不肯跟我比试了,原来一直以来都是我自傲了。你那一剑…绝不是现在的我所能接下的。”

    工赐张了张嘴。

    吴启展颜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赐哥放心,我绝对不会灰心的。见识过你这一剑后,我只会更加勤奋修炼,总有那么一天,我会让你拼尽全力,与我一较高下的!”

    工赐重重地点点头,正色道:“我相信你,会有那么一天的!”

    工赐送走吴启后,召来小兵,命人临时用长矛加绳索,在战损版战车上,架构了一座囚笼。

    等战车改装成囚车,已是半夜了。

    工赐做了个请的手势:“芈大侠,这几日恐怕就要委屈你了。”

    芈楼:“奴家都被你绑成这样了,至于吗?”

    工赐:“芈前辈武功高深莫测,很至于!”

    芈楼翻了个白眼,她个子本就偏高,这狭小的囚车,内想要躺平都难,只能背靠着装甲,坐着。

    工赐又在囚车外,加了好几道铜锁,方才罢休。

    芈楼忽然道:“我对兵法商道不怎么了解,之前在申邑时,你似乎很害怕孙武用白酒来对付楚国。你那白酒,还有你所谓的倾销,真有那么可怕吗?”

    工赐:“白酒不可怕,最多把人醉死,但此时用来对付楚国,尤胜百万雄兵!我本就没想过动用白酒,跟你说说也无妨,况且白酒掌握在我手里,楚国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其中只要你明白一点,白酒是用粮食酿的,以整个白酒产业为支点,撬动楚国的粮食产业,若是楚国的粮食出了问题,将会有多少百姓饿死?”

    芈楼:“白酒是粮食酿的不错,但只要楚国严令,不许用粮食酿酒不就好了?”

    工赐:“若是跟你说了,楚国有了提前的应对对策,并且一开始就严防死守,确实能够幸免于难。

    但是你把人性想得太简单了,你不会知道人们受利益驱使,将会变得多么疯狂。

    具体的内容我暂时无法告诉你,打个比方:以白酒目前的利润,若是从楚国高价收购粮食,酿酒售往各国,将会很快形成一个循环。

    人们都会想着把粮食卖个高价,都卖给酿酒的。而只要白酒利润足矣支撑,便可无限的收购粮食,出售白酒。

    这个循环只会越来越大,劣币驱逐良币后,久而久之,便能控制楚国的粮价。

    这只是其中一环,你的粮价若是被敌人所掌控,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后果吗?”

    工赐见芈楼有些迷茫的眼神,他也不准备继续多说,多张底牌总是好的,即便是不准备用。

    后世同样只存在核平。

    工赐:“都说千面狐狸千人千面,我能看看的真实面貌吗?”

    不得不说,芈楼脸上现在很狼狈,扭曲的皮套,削去一半的头皮,居然点缀着一双谜一般的美目。

    芈楼:“看了我真面目的人,可是就得娶我的喔,申候若是敢的话,尽管看便是。”

    工赐:“前辈,早点休息吧,晚辈告辞。”

    孤零零的囚车留在营地的空地中央,这里四面有篝火,兵卒可在账内观察。

    火光摇曳中,一夜悄然而过。

    次日工赐起床时,第一件事便是露头先看一眼囚车,还好人还在。

    看来这妖人终究还只是个人,工赐打个哈欠,便去洗漱了。

    工赐一出门,见有人正在给囚车送吃食,隐约似乎还在交流着什么,凑近一听。

    “没错,申候确实就是个大坏人,阴险,无耻,奸诈,狡猾…不讲武德。”

    芈楼:“咯咯咯…你就不怕他听见?”

    珠儿:“听见又如何,总之他就知道处处针对我,真是坏透了!”

    工赐:“咳咳…诶,大胆!珠儿,你可知这人有多危险?竟敢潜伏到孙将军身边,还意图行刺!幸好被我及时揪出,才未酿得大错,你竟敢跟私自跟他说我的情报,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珠儿:“她都被你捆成这样了,我给她喂点吃的怎么了嘛!”

    工赐:“我没说不让你喂吃的,只是提醒你小心点,别遇见谁都说自己上级的事,这在军中是大忌!”

    芈楼:“好了,多谢珠儿姑娘一饭之恩,我已经吃不下了。”

    珠儿:“可你才吃了这么一点…”

    芈楼:“我被捆成这样,呼吸都困难,又如何吃得下太多?已经够了。”

    工赐:“行了,她现在罪囚,她都说吃不下了,你还要强塞啊,我都还没吃呢!”

    珠儿瞪了工赐一眼:“今日比试,士官长可别忘了,这次我要选在营外的草地上,晚饭时分!”

    工赐:“到时候再说,看心情,我才是你上级,这里我最大!”

    这孙武训练的剑阵虽然对工赐的威胁不大,但是变化多端,防御能力还是较强的,他暂时还没想到破解对策。

    工赐轻易几句话,就打发走了气呼呼的珠儿,她们才值夜班回来,不肯中计,便先回去休息了。

    芈楼:“申候费劲心思将我讨要过来,莫非就准备这么一直困我在囚车中不成?”

    工赐:“你哪只耳朵听到是我讨要你过来了?分明是先生强制让我看管才对。”

    芈楼:“喔?那申候为何言辞间,总是刻意帮奴家开脱?”

    工赐想了想道:“其实我觉得你是个人才,这易容术,还有潜伏技巧,骗过了多少人?可惜了…不能为我所用。”

    芈楼:“其实奴家并没有你想得那般厉害,奴家挑选的这个人,本身就没什么存在感,只是亲兵中不善言辞的一位守门小卒。

    这也给了我适应环境的时间,若非是昨日事出紧急,为了提醒潜城而冒险一试,也就没那么容易败露了。”

    工赐:“若非潜城那信使,或者说昨日你败露后,你会杀苏武吗?”

    芈楼:“正如你所言,要杀他,我早就动手了,杀了一个孙武,还是会有别人来做统帅的,我的任务只是潜伏而已。”

    工赐:“你真只是出于报答,而帮楚王刺探我军军情?”

    芈楼:“不然呢?我们荆山什么都不缺,凭借我的本事,要什么得不到?你若是现在放了我,该帮楚国的我已经帮过了,便就此回荆山如何?他日若是申候有闲暇,到了荆山只管报我名号。”

    工赐:“我也不想留你这么一号危险人物在身边,虽然我觊觎你的能力,你那出神入化的易容术,但你实在太过危险了,就像是一朵带刺的玫瑰。然,此事恐怕不是我一个小小士官长能决定的,你又如何能保证不会潜伏到伍子胥军中,还至于刺杀吴王?”

    芈楼:“我确实无法拿出什么保证,然而伍子胥身边不仅高手众多,更是不乏江湖中的能人异士,不好潜伏。至于你们吴王,我去刺杀他,怕不是嫌命大,他本身就是个高手,不仅一身祖传的外家硬功刀枪不入,更是一名久经沙场的悍将!”

    工赐:“既然无法保证,那就多说无益了。不过你放心,我们间没有深仇大恨,只是暂时的立场不同,各为其主罢了。

    既然我不决定杀你,也绝不会开罪于你,为自己树立一位神鬼莫测的敌人。你便好好在我军中呆着吧,只要是力所能及的,我都尽量满足你。”

    芈楼看了看被绑得严严实实的自身,说是五花大绑都轻了,端午节的粽子都不敢这么绑,这还不叫得罪?

    工赐见到了她的眼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昨日吴启钳制住你的双手,你都能轻易挣脱。我胆小,不如此,寝食难安。”

    芈楼翻了翻白眼,工赐不再自讨没趣,去了孙武营帐。

    刚入账内,发现孙武案头堆着一堆竹简,几名武将正在旁边研究者版图。

    正经的版图只有各地诸侯、领主才会有,都是派专人实地丈量过的,每当赐封封地或者割地求和时,才会拿出来。

    这些武将研究的地图,不过是斥候探到的简略图而已。

    工赐等了约末半个时辰,哈欠连连,孙武吩咐完各将领,才抬眼看他一眼。

    “何事?”

    工赐:“将军,昨日那妖人如何处理?”

    孙武:“我昨日便想一杀了之,她刺探了我军中众多情报,罪不可赦,昨日那潜城信使,也不过是我为了调整战略的疑兵之计罢了,还不知道能否取得效果。是你一直出言保她,我才交给你的,我不管你如何处理,至少…”

    孙武说到这声音低沉了许多,继续道:“至少半个月内,不可放她!”

    工赐心中一凛,这是说半个月内就将有大动作了!

    可是现在恰好快到春耕时期了,若是延误了春耕,可是极容易危及社稷的!

    工赐点点头,表示明白。

    孙武颔首:“既如此,没什么事的话,你便回去吧。”

    工赐拱手:“学生告退!”

    工赐又去了趟军医营,还通过军武通讯体系,写了封信给专毅。

    工赐回到营中时,已是下午。

    珠儿带着一大群人,个个全副武装,见工赐回来。

    “大人,您昨日说今日比试,这天色可都快黑了,再不比,我们可要轮岗值守去了。”

    工赐:“那便陪你们玩两刻钟时间吧。”

    工赐随他们往营外的草地走去,偏头小声道:“冬梅,近日我们的表现不错,将军可能还会增派任务给我们。你们要抓紧操练了,巡逻值守的时间,也可以利用起来,多练习一些配合战术,或是组队骑射。”

    冬梅闻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