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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吕布在世

    芈楼得意一声轻笑,手腕一璇,竟然用这节枯树枝架着鱼肠剑开始旋转。

    工赐一时不妨,手中剑被芈楼轻易挑飞,斜着插到了一根柱子上。

    工赐惊骇地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掌,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鱼肠剑之锋利,别说青铜器了,铁棒都能斩断,更别提什么枯树枝了。

    工赐两世为人,也从未听闻过有什么树的木质能如此坚硬,即便是檀木,亦或是营销号最喜欢吹嘘的铁铁桦树也不行。

    这哪里还是木质啊,分明是金刚石假扮的吧?

    工赐震惊的瞬间,芈楼举着枯树枝,一把抵住了工赐的咽喉。

    工赐:“你这树枝,究竟是什么材质?”

    芈楼:“上古遗种梧桐树,不惧水火,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凤凰非梧桐不栖。能死在梧桐木下,当是你的荣幸。”

    工赐无语:梧桐?后世街头的梧桐树他又不是没摸过,怎么可能如此坚硬?

    离离原上谱,简直离了大谱!

    工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芈楼:“哼,死到临头了,你到了幽冥再去不可能吧!”

    你逼我的,工赐豁出去了。

    一个侧身,一把抓住了那节树枝。

    这所谓的梧桐树,坚硬是坚硬,但也不锋利呀。

    工赐好歹是练过外家引导术的。

    这还没完,抓住树枝的同时,夸一个左鞭腿,被避开了也不要紧。

    用力一拽树枝,夸,一个右勾拳,就往芈楼鼻子上招呼。

    工赐这毫无章法的打法,简直比流氓斗殴还不如,确取得了意料之外的效果。

    你不就一截树枝嘛,再硬又如何?

    芈楼一阵左支又挡,就是死抓着树枝不放。

    工赐一拳轰出被格挡开了,顺势抓住了芈楼紧握树枝的小臂,工赐知道她挣脱能力了得,抓住的同时,扑上去张嘴就要咬。

    芈楼哪见过这阵势?左手一把抓住了工赐下颚,然而工赐已经死咬住了她的小臂,只能拼命抵住。

    工赐抓住时机,偷袭!

    一个右蹬腿,芈楼后撤两步退开,但是小臂被工赐死死咬住,传来一阵剧痛。

    工赐蹬出的右腿并没有收回,转势一脚踩向芈楼的靴子。

    这咬人,踩脚,都用上了,谁招架的住?

    芈楼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忍着右臂的疼痛,一把松开树枝,转掌为拳,一把轰向了工赐的胸口。

    工赐整个人倒飞而出,牙齿上还挂着一些布料,嘴角有血迹,不知道是谁的。

    “轰!”一声,工赐直接撞破了墙壁,飞到隔壁屋去了。

    芈楼看了眼小臂上的伤口,一排整齐的牙印,被这下三滥的打法彻底激怒了。

    这一切发生地太突然,大巫师再旁看得皱眉不已。

    芈楼深吸几口气,怒重重地捡回树枝,往那豁口走去。

    “你这无耻之徒,如此下三滥打法都用的出来,没死就给我滚出来!下三滥终究是下三滥,只能偷袭一时,让你好好见识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实力。”

    黑乎乎的墙洞处传来工赐的声音,他确实没死,胸口有护心镜在,只是后背撞破墙时,受了点伤。

    “这才那到哪儿?就下三滥了?”

    工赐说完,一阵粉尘从洞口飘出,紧接着是一阵恶臭味袭来。

    芈楼与大巫师双双掩面捂住口鼻,率先从洞口探出头的,是一截扫帚。

    没错,就是用竹子枝条捆成的扫帚,上面还沾染着黑黄之物。

    那阵阵恶臭味正是从这上面传来。

    没错,隔壁正是茅房,工赐担心浅层的味道太过寡淡,还将扫帚插进深处搅动了一番。

    芈楼下意识握着树枝横在胸前,工赐提着扫帚从洞中钻出。

    工赐一脸冷笑地望着对方,扫帚沾屎,当做长枪双手举在身前。

    “芈女侠,来呀,咱们继续。”

    芈楼一手捂着口鼻,一手横着树枝,忍不住一阵干呕:“呕,你,你手里那是什么东西,你快放下!

    我让你拿回那柄剑,我们好好再打一场。”

    天地良心,芈楼发誓,她宁愿面对一个手握神兵的高手,都不愿意面对手提扫把的工赐。

    主要这扫把上沾染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工赐腰杆挺得笔直,笑道:“呵,武者不役于器,对你,一柄扫帚足矣!

    芈女侠还不动手是吧?那么先吃在下一招!哇呀呀呀…”

    工赐高举着扫把,上去就是一招大风车,这扫把被他舞得虎虎生风。

    芈楼一个劲地闪躲,倒不是工赐枪法有多好,而是那扫把上不时飞溅出点滴黑黄之物。

    这飞溅出的,算不算暗器偷袭?

    还有这满屋子辣眼睛的味道,算不算魔法攻击?

    大巫师借机闪到了铜鼎后,躲过了“能力余波”的飞溅。

    工赐提着一把扫帚,就如吕布附体般,追得芈楼满屋子上窜下跳,躲避不易,一举彻底逆转了局势。

    “哇呀呀呀,小贼哪里逃?吃俺一扫帚!”

    芈楼根本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工赐不仅会身法,腾挪间灵巧程度根本不下于芈楼,这手里的扫把还能“远程攻击”。

    很快,芈楼便被逼到了一处墙角,工赐手举扫把,一跃而起,犹如吕布在世般神威无敌。

    就要给芈楼当头一棒。

    芈楼一脸绝望,失声道:“不要啊,住手,快停下!”

    工赐哪里肯停下,都要老子命了,说什么也要糊你一脸屎!

    “砰!”一声巨响。

    大巫师一掌推翻铜鼎,紧接着又是一掌拍在铜鼎中央。

    那剩下的半鼎开水如磅礴大雨般,从铜鼎中激射而出,浇灭了工赐的嚣张气焰。

    工赐浑身被淋了个湿透,更要命的是被开水躺得龇牙咧嘴。

    他身体皮肤是被药浴增强过,但是皮肉增强了,那冷热痛感反而越发灵敏了。

    扫帚也被冲刷地一干二净。

    工赐强忍着灼伤,怒吼道:“大巫师是何意?刚才谁说得不干涉我?”

    大巫师素手一抓,将要倾倒的铜鼎被她一把拉回,重新立于灶台上,“呲呲”声响中,冒出缕缕水蒸气。

    “我是说不杀你,没说不干涉,小楼已经喊停了,我荆山部族说到做到,这场算你赢,你走吧。”

    工赐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浑身被烫得通红,虽然很痛,但好在强化后的皮肤,只是轻微烫伤。

    芈楼:“姑姑,刚才那把不算,他不讲武德,哪有扫把沾屎跟人比武的?”

    工赐反唇相讥:“生死相博,你说不算就不算,刚才又是谁在喊不要的?这就是大巫师说得信守承诺?”

    大巫师叹了口气道:“小楼,我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既然你不愿为了杀他而忍着沾染污秽。

    他已然知晓了你的弱点,再用同样的招式,你还是会输。

    况且这还只是他用出来了的招数,谁知道他还有多少更恶心的招数没用出来。”

    芈楼恶狠狠盯着工赐道:“你无耻,下流,不讲武德!”

    工赐:“哼,多谢芈女侠夸奖,自古兵不厌诈,胜者为王。”

    工赐帅气地一丢手中扫把,拔出柱子上的鱼肠剑,插回腰带,朝二人拱手道:

    “天色已晚,感谢二位帮我洗了个热水澡,在下就不多打扰了,告辞,后会有期。”

    芈楼见工赐就要开门,一把挡在了门口,拦住了工赐。

    “不行,你还不能走。”

    工赐:“你什么意思?大巫师前辈都说放我走了。”

    这屋内此时的味道,狗闻了都摇头,她这还挡住门不让开。

    芈楼:“我说过,第一个看见我真颜的男人,要嘛死,要嘛娶我。”

    工赐:“芈女侠别再开玩笑了,在下可高攀不起。”

    芈楼:“我没开玩笑,这是我们荆山上的传统,有能力看见我真颜的,并且我还杀不了你,就足矣证明了你的能力,虽然…虽然我心里不服气,但…”

    工赐连忙道:“打住,你们的传统归你们的传统,我不是荆山上的人,不仅早已心有所属,还有功法限制在身,17年内不得破身。

    大巫师也看出了我命不久矣,不想守几年活寡,然后再当真正寡妇的话,就识相点,放我离开。”

    大巫师叹了口气道:“小楼,他说的是真的,码头上我已反复确认过了,他命脉损伤严重,最多还有5年寿限。这种情况,东神医也救不了他,根本活不到17年后。”

    芈楼:“可是…”

    大巫师:“传统也只是传统,此子是特殊情况,族老们也并非是冥顽不灵之辈,让他走吧。”

    工赐闻言,心道:这大巫师也不过如此嘛,至少不如那夜在海边碰到的那位方士。

    “哎,芈楼姑娘国色天香,可叹天妒英才,小生此生实在是无福消受。

    世人都道:最难消受美人恩,怎奈何天意难违,小生只能是辜负了…”

    工赐说着,一手搭在了芈楼肩头,将她推开。

    “就此告辞,诸位请留步,不劳远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