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水落石出
不过半柱香时间，大堂逐渐暗沉下来。
陆宇也睁开了眼睛。
“孙夫人，事已至此，你还不打算如实交代吗？”
“我孙家现在只剩下孤儿寡母，自是没本事为掌柜的报仇，若陆先生能查明真凶，妾身感激不尽。”孙氏提起头，抽抽搭搭地说道。
看他凄苦的样子，就连陆玉凤都有些不忍，要不是有陆宇提前交代，她怕是也要动恻隐之心。
其他围在衙门外面的百姓，更是觉得陆宇有些咄咄逼人，欺负这已经变成寡妇的孙氏。
见她铁了心不承认，陆宇也懒得浪费口舌，“既然你不见棺材不落泪，那就开始演示吧。”
“哼，也不知是谁不死心，恫吓良家这等上不得台面的手段都搬出来了。”何大壮嗤笑一声，心中大定。
他以为陆宇拖延至今，不过是为了吓唬孙氏，实则是个花架子。
越是这样，何大壮越开心。
欺瞒井县尊，这罪责不至于要了陆家的命，但是让陆长风和陆玉凤丢掉官职却绝无问题。
‘原本还要担心陆长风那老东西报复，现在看来，陆家可真是有个好女婿。’
就在何大壮志得意满时，陆玉凤已经坐在桌案前，面对屏风点起了烛火。
现在天色暗沉，正对着屏风能清楚地看见陆玉凤身影上下浮动，似乎正伏案赶工。
何大壮眉头一拧，斜倪陆宇，“等了这么久，陆先生就给我们看这些？”
不说他，就连井浩然也没了耐性。
陆宇瞧了何大壮一眼没说话，这时，站在陆玉凤背后的几个衙役却瞪大了眼睛。
衙役先是在屏风后面看了看，又跑到屏风前面，如此反复几次才敢确认。
“启禀县尊，陆捕快没动。”
“嗯？”井浩然一怔，随手撩开衣袍快步走下去。
屏风后面，陆玉凤真的保持一个姿势，根本没动。
何大壮跟在井县令后面，脸色阴沉地几乎能滴出水。
陆宇适时开口，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如诸位所见，这便是凶犯毒害孙掌柜后，又造成他清晨还在赶工的犯案手段。”
“原来如此。”井浩然露出恍然之色。
陆宇接过话头，“孙夫人和其他孙记布庄的下人、学徒，清晨时看到孙掌柜在赶工，只是在厢房外面，并没有进入房间。”
“不错，如此一来便没人发现孙掌柜早已被砒霜毒死。”井浩然点点头。
陆宇继续道：“凶犯用一根长蜡烛以烛台为支撑，首位两端分开时间点燃，先点燃蜡烛的一端，便会开始上下摇摆。
随后，用早就准备好的竹板竖起来挡住一端，便能发现影子在上下摇摆。
一旦开始这种摇摆，外面的人只要没有进入房间，光看影子的话就会误以为孙掌柜还活着。”
话音落下，衙门大堂中鸦雀无声。
若不是陆宇将这种方法演示出来，光凭口头描述，任谁也不会相信凶犯竟然能想出如此精巧的手段。
“难怪房间里除了张麻子、孙掌柜、孙氏三人的脚印，便没有其他人的痕迹了。”井浩然看着陆宇，眼底带着几分赞赏。
若是第一次破这等无头案也就罢了，可这次孙掌柜遇害的案子，比起上次棺材铺的案子，明显更难。
何大壮还不服气，“如此一来，孙掌柜被毒害的时辰确实没错了，但真凶是谁？张麻子完全可以提前下毒。”
“说来有趣，今天我能参透凶犯的作案手段，是因为我娘子想吃灯影牛肉，这才受到启发。”陆宇眯着眼睛扫过何大壮，又笑吟吟地捧了一把陆玉凤。
陆玉凤想起去酒楼吃饭时，自己还责怪陆宇，感动之余心中自责不已。
旁人听了，也跟着笑吟吟地看着陆玉凤。
陆捕快抠门的脾气，衙门里的人谁不知道？
井柏然自然不清楚这些，他只了解几个捕头，“莫要卖关子，你是如何断定孙氏就是凶犯的？”
“是。”陆宇笑了笑，心知井县令已经信了自己，在众人好奇的注视下说出自己从店小二那打听到的消息。
“大家想一想，若是你有心杀害孙掌柜，怎么会蠢到到处宣扬？
剩下的唯一一种可能，便是有人利用流言蜚语栽赃嫁祸。”
话说到一半，陆宇忽然停住，目光扫过众人。
何大壮被他看的发毛，怒道：“你看我做甚，难不成你要说幕后指使的人是我？”
陆宇没说话，等了片刻，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我也想指认你是幕后指使，只可惜，何捕头怕是没这个脑子。”
何大壮气得眼睛通红，“姓陆的，你！”
陆玉凤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其他衙役和捕快也憋得脸色通红，想笑又怕得罪人。
仔细想想也是，何大壮虽然处事圆滑，却少了些破案子的本事，这才怎么也无法更进一步。
若是他有陆家这位的头脑，现在还能在小小的仓平县待着？
“哼，今日案情为重，我不与你计较。”何大壮打碎牙齿往肚里吞，不敢当着井浩然的面发作。
陆宇出了口恶气，心里舒畅了许多，“至于栽赃嫁祸张麻子的人，除了醉仙楼的掌柜，恐怕没人有这个胆子和手段。
至于醉仙楼的掌柜为何要伙同孙夫人谋害亲夫，不外乎情、财二字。”
待陆宇说完，原本神色镇定的孙夫人，像被人抽空的精气神，脸色惨白地瘫坐在地上。
“孙氏，陆宇说的可有错漏？”井浩然低头看着这美妇人，面无表情。
孙夫人再也装不下去了，她面露惶恐，挣扎着爬到井浩然脚下，拼命磕头祈求。
“县尊饶命，妾身全都是受人指使的。”
事到如今，否认已是徒劳，陆宇提起了醉仙楼的掌柜，只要衙门的人去探查，定然能查到他购买砒霜的事。
刑法上，孙夫人谋杀亲夫只有凌迟这个下场！
一想到这，孙氏吓破了胆，瞬间原形毕露。
井浩然一把甩开孙氏，冷声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来人，把醉仙楼掌柜押来，明日行刑！”
陆宇也睁开了眼睛。
“孙夫人，事已至此，你还不打算如实交代吗？”
“我孙家现在只剩下孤儿寡母，自是没本事为掌柜的报仇，若陆先生能查明真凶，妾身感激不尽。”孙氏提起头，抽抽搭搭地说道。
看他凄苦的样子，就连陆玉凤都有些不忍，要不是有陆宇提前交代，她怕是也要动恻隐之心。
其他围在衙门外面的百姓，更是觉得陆宇有些咄咄逼人，欺负这已经变成寡妇的孙氏。
见她铁了心不承认，陆宇也懒得浪费口舌，“既然你不见棺材不落泪，那就开始演示吧。”
“哼，也不知是谁不死心，恫吓良家这等上不得台面的手段都搬出来了。”何大壮嗤笑一声，心中大定。
他以为陆宇拖延至今，不过是为了吓唬孙氏，实则是个花架子。
越是这样，何大壮越开心。
欺瞒井县尊，这罪责不至于要了陆家的命，但是让陆长风和陆玉凤丢掉官职却绝无问题。
‘原本还要担心陆长风那老东西报复，现在看来，陆家可真是有个好女婿。’
就在何大壮志得意满时，陆玉凤已经坐在桌案前，面对屏风点起了烛火。
现在天色暗沉，正对着屏风能清楚地看见陆玉凤身影上下浮动，似乎正伏案赶工。
何大壮眉头一拧，斜倪陆宇，“等了这么久，陆先生就给我们看这些？”
不说他，就连井浩然也没了耐性。
陆宇瞧了何大壮一眼没说话，这时，站在陆玉凤背后的几个衙役却瞪大了眼睛。
衙役先是在屏风后面看了看，又跑到屏风前面，如此反复几次才敢确认。
“启禀县尊，陆捕快没动。”
“嗯？”井浩然一怔，随手撩开衣袍快步走下去。
屏风后面，陆玉凤真的保持一个姿势，根本没动。
何大壮跟在井县令后面，脸色阴沉地几乎能滴出水。
陆宇适时开口，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如诸位所见，这便是凶犯毒害孙掌柜后，又造成他清晨还在赶工的犯案手段。”
“原来如此。”井浩然露出恍然之色。
陆宇接过话头，“孙夫人和其他孙记布庄的下人、学徒，清晨时看到孙掌柜在赶工，只是在厢房外面，并没有进入房间。”
“不错，如此一来便没人发现孙掌柜早已被砒霜毒死。”井浩然点点头。
陆宇继续道：“凶犯用一根长蜡烛以烛台为支撑，首位两端分开时间点燃，先点燃蜡烛的一端，便会开始上下摇摆。
随后，用早就准备好的竹板竖起来挡住一端，便能发现影子在上下摇摆。
一旦开始这种摇摆，外面的人只要没有进入房间，光看影子的话就会误以为孙掌柜还活着。”
话音落下，衙门大堂中鸦雀无声。
若不是陆宇将这种方法演示出来，光凭口头描述，任谁也不会相信凶犯竟然能想出如此精巧的手段。
“难怪房间里除了张麻子、孙掌柜、孙氏三人的脚印，便没有其他人的痕迹了。”井浩然看着陆宇，眼底带着几分赞赏。
若是第一次破这等无头案也就罢了，可这次孙掌柜遇害的案子，比起上次棺材铺的案子，明显更难。
何大壮还不服气，“如此一来，孙掌柜被毒害的时辰确实没错了，但真凶是谁？张麻子完全可以提前下毒。”
“说来有趣，今天我能参透凶犯的作案手段，是因为我娘子想吃灯影牛肉，这才受到启发。”陆宇眯着眼睛扫过何大壮，又笑吟吟地捧了一把陆玉凤。
陆玉凤想起去酒楼吃饭时，自己还责怪陆宇，感动之余心中自责不已。
旁人听了，也跟着笑吟吟地看着陆玉凤。
陆捕快抠门的脾气，衙门里的人谁不知道？
井柏然自然不清楚这些，他只了解几个捕头，“莫要卖关子，你是如何断定孙氏就是凶犯的？”
“是。”陆宇笑了笑，心知井县令已经信了自己，在众人好奇的注视下说出自己从店小二那打听到的消息。
“大家想一想，若是你有心杀害孙掌柜，怎么会蠢到到处宣扬？
剩下的唯一一种可能，便是有人利用流言蜚语栽赃嫁祸。”
话说到一半，陆宇忽然停住，目光扫过众人。
何大壮被他看的发毛，怒道：“你看我做甚，难不成你要说幕后指使的人是我？”
陆宇没说话，等了片刻，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我也想指认你是幕后指使，只可惜，何捕头怕是没这个脑子。”
何大壮气得眼睛通红，“姓陆的，你！”
陆玉凤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其他衙役和捕快也憋得脸色通红，想笑又怕得罪人。
仔细想想也是，何大壮虽然处事圆滑，却少了些破案子的本事，这才怎么也无法更进一步。
若是他有陆家这位的头脑，现在还能在小小的仓平县待着？
“哼，今日案情为重，我不与你计较。”何大壮打碎牙齿往肚里吞，不敢当着井浩然的面发作。
陆宇出了口恶气，心里舒畅了许多，“至于栽赃嫁祸张麻子的人，除了醉仙楼的掌柜，恐怕没人有这个胆子和手段。
至于醉仙楼的掌柜为何要伙同孙夫人谋害亲夫，不外乎情、财二字。”
待陆宇说完，原本神色镇定的孙夫人，像被人抽空的精气神，脸色惨白地瘫坐在地上。
“孙氏，陆宇说的可有错漏？”井浩然低头看着这美妇人，面无表情。
孙夫人再也装不下去了，她面露惶恐，挣扎着爬到井浩然脚下，拼命磕头祈求。
“县尊饶命，妾身全都是受人指使的。”
事到如今，否认已是徒劳，陆宇提起了醉仙楼的掌柜，只要衙门的人去探查，定然能查到他购买砒霜的事。
刑法上，孙夫人谋杀亲夫只有凌迟这个下场！
一想到这，孙氏吓破了胆，瞬间原形毕露。
井浩然一把甩开孙氏，冷声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来人，把醉仙楼掌柜押来，明日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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