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桑雨心准备去金小多家做家访。
“我也要去。”关家慧说。
“不要。”桑雨心拒绝道。
“带我去嘛！我一个人在家好无聊。”
“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我要去！”
“听话，在家乖乖等我回来。”
关家慧不高兴了。
“你每天上班去的时候都这样对我讲。”
“那你想怎样？”
“带我一起去！”
自从退休以后，关家慧的生活变得很悠闲，她却有些不适应，桑雨心只想让她好好享受人生，她偏不领情，非要找些事情来做，今天去报个老年大学，明天跑去参加社区志愿活动，后天又自告奋勇组织小区的老太太们煮了绿豆汤去慰问路边值勤的交警，总之，关家慧绝不在家浪费大好时光。
“好，我带你去。”桑雨心向来对关家慧百依百顺。
关家慧开心极了。
“我们带什么礼物去好呢？玩具还是零食？”
“玩具吧！男孩子喜欢玩具。”
“好，那你带玩具，我带零食。”
关家慧兴高采烈地冲进超市，桑雨心赶紧跟上去，两人站在货架前热烈地讨论着。
“你对小朋友真好！”
“他们的父母把他们交给我，我当然要对他们好。”
关家慧点点头。
“你喜欢孩子。”
“我不喜欢孩子。”
关家慧冷笑，口是心非的桑雨心，她见得多了。
“你将来生了孩子，也要好好保护他。”关家慧说。
“那是肯定的。”桑雨心说完，马上意识到不对。“我什么时候说要生孩子了？婚都不结！”
“不结就不结，弄个私生子出来，我也不嫌弃，反正是你生的就是我大外孙子。”关家慧想，若桑雨心以后像她一样身边有个孩子陪伴，那也是不错的结果。
“私生子你都说得出来？我桑雨心堂堂正正做人，光明磊落，休得胡言乱语。关家慧，老实交代！你退休以后一天天的都背着我干了些什么？”
关家慧没想到反被将了一军，此仇不报，更待何时。
“张子安长得那么帅，将来生的孩子肯定也好看。”
桑雨心目瞪口呆。
“提他干吗？”
“他到底什么时候来我们家吃饭呀？”
“不知道。”
“催催他。”
“好。”
桑雨心假装刚才没有说话，从货架上随便拿了几包零食就跑。
关家慧得意地哼一声。
金小多的家住在言城南边的老城区，外来人口集中地，关家慧坚持要跟去也是担心桑雨心会惹出什么事来。
自从桑雨心学习了跆拳道，关家慧是有时欣慰，有时害怕。
上小学时，桑雨心经常鼻青脸肿的回到家，关家慧问她是不是被人打了，桑雨心用力点头，然后戴上红色的发带比从前更加凶猛地练习跆拳道。
终于从初中开始，桑雨心不再鼻青脸肿的回家，她刚一进家门，便有人在外面用力敲门，关家慧打开门，眼前必定站着一位鼻青脸肿的高个男生声泪俱下地向她告状，说是被桑雨心打惨了。
桑雨心上师范以后，修身养性，座右铭从原来的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改成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脚时就出脚。
弹钢琴的学长被桑雨心一脚踢飞入万年青丛的事沦为同学们的笑柄长达一年之久，桑雨心将座右铭默默地进行了小幅修改：对我爱的人，绝不动手动脚。
关家慧完全不知道弹钢琴学长的存在，若知道，怕是又要后悔得捶胸顿足了，当初送桑雨心去学跆拳道完全是出于强身健体，另加防身的目的。
两人带着零食和玩具出发去老城区，从出租车下来后，辗转打听才找到金小多的家，两人站在一扇生锈的铁门前，一起往里看，三间平房带个小院子，院子里堆满各种杂物，他们家收废品的？
金小多见到桑雨心，兴奋得拉住她的手说个不停，金小多的妈妈面色憔悴，右手缠着白色纱布，话不多，前阵子她在工厂上班时不小心受了伤，伤得还比较严重，有可能以后都使不上什么力了，难怪金小多的爸爸那天那么紧张。
金全不在家，说是找工厂谈赔偿的事去了。
“没用的，我们哪拼得过财大气粗的晨风集团。”金小多的妈妈不赞成金全做无用功。
“财大气粗又怎么样？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你不要担心这些事情，好好养伤，小多还要靠你照顾啊！”桑雨心劝慰道。
金全回来了，垂头丧气的样子，见到桑雨心和关家慧也不想打招呼。
“黑心货呀！只肯出医药费。”
“肯出医药费就行了。”金小多的妈妈说。
“你个蠢娘们儿！医生说你的手以后差不多就跟废了一样，这下好了，全指望我。”金全又恨又气，失业好几个月了的他，还指望着拿点赔款再撑些日子呢！
“桑老师，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要不，你们留下来吃顿便饭吧！”金小多的妈妈说。
“家里有什么菜啊？”金全不耐烦地问。
“不用麻烦了，我下次有机会再来看你们。”桑雨心和关家慧起身告辞。
金小多拉着桑雨心的手，送到铁门外。
“金小多真可怜。”关家慧说。
桑雨心惊讶地问：“怎么了？”在她看来，只要一家人整整齐齐的生活在一起，苦也是甜的。
“你也看到了，自己的老婆手受了伤，那个男人也不帮着收拾一下，家里乱七八糟的。”
“心情不好，没心思弄呗！”
“你记住你是老师，管好学生就行了。学生的家事可不是你能管得了的。”
“哦。“桑雨心应了一声，但是学生家有困难，难道就袖手旁观？能帮的话还是要帮的。
桑雨心的小心思，关家慧一眼就能看穿，这一次不会由着她，关家慧现在有的是时间来阻止她做傻事。
关家慧等在公安局门口守株待兔。
张子安这只兔子太难等了，等得关家慧头昏眼花，差点中暑，左方正好出来买东西，上前关心地问关家慧一句：“阿姨，是不是不舒服啊？”
关家慧见左方穿着警服，就问她：“美女警察，你认不认识张子安啊？”
左方说认识。
“我们是一间办公室的同事。”
关家慧往旁边的水泥台阶一坐，虚脱地手一挥。“快带他来见我。”
左方赶紧打电话问张子安什么时候能回局里，张子安正在外面调查一起劫杀案，哪里脱得开身。
“有位阿姨要找你，看上去有点难受。”
张子安想不出认识哪位难受的阿姨。
关家慧在一旁说：“告诉他，我姓关。”
张子安恍然大悟，马上叮嘱左方一定要好好招待关家慧。
左方不敢怠慢关家慧，一心想摸清关家慧的真实身份，便把她带进旁边一家奶茶店。
有空调又喝了杯热茶，关家慧精神了许多。
“张子安说没说他什么时候回来？”关家慧问左方。
“安哥说他现在回不来，让您有事先跟我说，我负责传达。”左方恭敬地回答。
关家慧盯着左方，将信将疑，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叫安哥，还说有事先跟她说，两人到底什么关系？
“我没什么事，就是路过。”关家慧说完，起身准备往外走。
左方急了。
“阿姨，马上到中饭时间了，我带您去吃点东西吧！”
关家慧笑一笑，年轻人就是没能沉得住气。
“记得找张子安报销啊！”关家慧趁机弄清楚这小姑娘和张子安到底是什么关系？小姑娘长得怪漂亮的。
两人来到附近一家餐厅，点了两菜一汤就开始吃饭。
“你是不是喜欢张子安？”关家慧和桑雨心一样，不爱绕圈子。
左方对关家慧毫无戒心，毕竟是张子安交代要好好招待的人。
“可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关家慧眼睛一亮。
“真是可惜。”
左方难受极了。
“安哥幸福就行了。”
“好姑娘。”关家慧感动地说。张子安放着这么漂亮可心的小姑娘不要，偏偏看上个女汉子桑雨心，此乃天意。
天意不可违。
张子安不放心，趁着吃中饭时间开车回局里见关家慧。
关家慧看着一身疲惫的张子安，有点心疼，其它事一字没提，直接开口邀请他周末去家里吃顿饭。
张子安不敢不答应。
“我要回去了。”关家慧说。
“我开车送您。”
“不必了，你也累了，我坐出租车，帮我叫车。”
张子安毕恭毕敬地送关家慧上了出租车。
左方好奇地问张子安：“她是谁啊？”
“我女朋友的妈妈。”张子安说完开车赶回事发地继续调查工作。
左方震惊不已，惭愧刚才的表现，自己好歹也是个警察啊！太快兜底了。
下班后，桑雨心和苗欣坐在幼儿园院子里聊起金小多。
“我们幼儿园有贫困补助吗？”
“好像没有。”
“我去问问徐园长。”
桑雨心跑去问徐园长。
“暂时没有这个项目。”徐园长告诉她。
桑雨心回来对苗欣说：“徐园长说暂时没有。”
“别多管闲事。”苗欣说。
“金小多是我的学生，我是他老师，他家里有困难，我想帮他，不是管闲事。”桑雨心争辩说。
“你怎么帮他？”
桑雨心暂无对策。
“还没想好。
“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了。”
桑雨心根本听不进去。
苗欣的手机响了，接完电话，她丢下桑雨心匆匆忙忙离去，桑雨心气愤地独自离开幼儿园，径直走过公交车站，走了许久，一抬头，发现自己又走到了海港码头。
她站在大水泥墩上吹海风，听巨轮的汽笛声，像是在惆怅叹息。
简晨风对司机说：“你把车开回去吧！我不用车了。明天早上去家里接我。”
他一个人走去海港码头，看见一个惆怅的身影在水泥墩上叹息。
“今天又来跳海啊？”简晨风问桑雨心。
桑雨心回头一看是简晨风，点点头。“你也来跳海？”
两人站在水泥墩上吹着海风，听着巨轮的汽笛声，安安静静的什么也不想了。
“天快黑了。”桑雨心跳下水泥墩，准备回家去。
“嗯。我也坐218。”简晨风跳下水泥墩，跟在桑雨心身后一起走去附近的公交车站。
“那些有钱人每天都想着赚更多的钱吗？”桑雨心问简晨风。
简晨风正好是有钱人，但他该如何告诉她，他现在每天不再想着赚钱，他想的最多的是女人和青春。
估计会被当成流氓暴打一顿。
“有钱人不是应该想着怎么享受人生吗？”简晨风假装自己不是有钱人。
“你说得对，有钱人不差钱。”
“差什么？”
桑雨心回答不上来。
“他们有他们的烦恼。”简晨风说。
他很想痛哭一场，没有钱的简晨风，你倒是给我滚出来啊！把青春卖给我行不行啊？
“我也要去。”关家慧说。
“不要。”桑雨心拒绝道。
“带我去嘛！我一个人在家好无聊。”
“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我要去！”
“听话，在家乖乖等我回来。”
关家慧不高兴了。
“你每天上班去的时候都这样对我讲。”
“那你想怎样？”
“带我一起去！”
自从退休以后，关家慧的生活变得很悠闲，她却有些不适应，桑雨心只想让她好好享受人生，她偏不领情，非要找些事情来做，今天去报个老年大学，明天跑去参加社区志愿活动，后天又自告奋勇组织小区的老太太们煮了绿豆汤去慰问路边值勤的交警，总之，关家慧绝不在家浪费大好时光。
“好，我带你去。”桑雨心向来对关家慧百依百顺。
关家慧开心极了。
“我们带什么礼物去好呢？玩具还是零食？”
“玩具吧！男孩子喜欢玩具。”
“好，那你带玩具，我带零食。”
关家慧兴高采烈地冲进超市，桑雨心赶紧跟上去，两人站在货架前热烈地讨论着。
“你对小朋友真好！”
“他们的父母把他们交给我，我当然要对他们好。”
关家慧点点头。
“你喜欢孩子。”
“我不喜欢孩子。”
关家慧冷笑，口是心非的桑雨心，她见得多了。
“你将来生了孩子，也要好好保护他。”关家慧说。
“那是肯定的。”桑雨心说完，马上意识到不对。“我什么时候说要生孩子了？婚都不结！”
“不结就不结，弄个私生子出来，我也不嫌弃，反正是你生的就是我大外孙子。”关家慧想，若桑雨心以后像她一样身边有个孩子陪伴，那也是不错的结果。
“私生子你都说得出来？我桑雨心堂堂正正做人，光明磊落，休得胡言乱语。关家慧，老实交代！你退休以后一天天的都背着我干了些什么？”
关家慧没想到反被将了一军，此仇不报，更待何时。
“张子安长得那么帅，将来生的孩子肯定也好看。”
桑雨心目瞪口呆。
“提他干吗？”
“他到底什么时候来我们家吃饭呀？”
“不知道。”
“催催他。”
“好。”
桑雨心假装刚才没有说话，从货架上随便拿了几包零食就跑。
关家慧得意地哼一声。
金小多的家住在言城南边的老城区，外来人口集中地，关家慧坚持要跟去也是担心桑雨心会惹出什么事来。
自从桑雨心学习了跆拳道，关家慧是有时欣慰，有时害怕。
上小学时，桑雨心经常鼻青脸肿的回到家，关家慧问她是不是被人打了，桑雨心用力点头，然后戴上红色的发带比从前更加凶猛地练习跆拳道。
终于从初中开始，桑雨心不再鼻青脸肿的回家，她刚一进家门，便有人在外面用力敲门，关家慧打开门，眼前必定站着一位鼻青脸肿的高个男生声泪俱下地向她告状，说是被桑雨心打惨了。
桑雨心上师范以后，修身养性，座右铭从原来的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改成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脚时就出脚。
弹钢琴的学长被桑雨心一脚踢飞入万年青丛的事沦为同学们的笑柄长达一年之久，桑雨心将座右铭默默地进行了小幅修改：对我爱的人，绝不动手动脚。
关家慧完全不知道弹钢琴学长的存在，若知道，怕是又要后悔得捶胸顿足了，当初送桑雨心去学跆拳道完全是出于强身健体，另加防身的目的。
两人带着零食和玩具出发去老城区，从出租车下来后，辗转打听才找到金小多的家，两人站在一扇生锈的铁门前，一起往里看，三间平房带个小院子，院子里堆满各种杂物，他们家收废品的？
金小多见到桑雨心，兴奋得拉住她的手说个不停，金小多的妈妈面色憔悴，右手缠着白色纱布，话不多，前阵子她在工厂上班时不小心受了伤，伤得还比较严重，有可能以后都使不上什么力了，难怪金小多的爸爸那天那么紧张。
金全不在家，说是找工厂谈赔偿的事去了。
“没用的，我们哪拼得过财大气粗的晨风集团。”金小多的妈妈不赞成金全做无用功。
“财大气粗又怎么样？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你不要担心这些事情，好好养伤，小多还要靠你照顾啊！”桑雨心劝慰道。
金全回来了，垂头丧气的样子，见到桑雨心和关家慧也不想打招呼。
“黑心货呀！只肯出医药费。”
“肯出医药费就行了。”金小多的妈妈说。
“你个蠢娘们儿！医生说你的手以后差不多就跟废了一样，这下好了，全指望我。”金全又恨又气，失业好几个月了的他，还指望着拿点赔款再撑些日子呢！
“桑老师，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要不，你们留下来吃顿便饭吧！”金小多的妈妈说。
“家里有什么菜啊？”金全不耐烦地问。
“不用麻烦了，我下次有机会再来看你们。”桑雨心和关家慧起身告辞。
金小多拉着桑雨心的手，送到铁门外。
“金小多真可怜。”关家慧说。
桑雨心惊讶地问：“怎么了？”在她看来，只要一家人整整齐齐的生活在一起，苦也是甜的。
“你也看到了，自己的老婆手受了伤，那个男人也不帮着收拾一下，家里乱七八糟的。”
“心情不好，没心思弄呗！”
“你记住你是老师，管好学生就行了。学生的家事可不是你能管得了的。”
“哦。“桑雨心应了一声，但是学生家有困难，难道就袖手旁观？能帮的话还是要帮的。
桑雨心的小心思，关家慧一眼就能看穿，这一次不会由着她，关家慧现在有的是时间来阻止她做傻事。
关家慧等在公安局门口守株待兔。
张子安这只兔子太难等了，等得关家慧头昏眼花，差点中暑，左方正好出来买东西，上前关心地问关家慧一句：“阿姨，是不是不舒服啊？”
关家慧见左方穿着警服，就问她：“美女警察，你认不认识张子安啊？”
左方说认识。
“我们是一间办公室的同事。”
关家慧往旁边的水泥台阶一坐，虚脱地手一挥。“快带他来见我。”
左方赶紧打电话问张子安什么时候能回局里，张子安正在外面调查一起劫杀案，哪里脱得开身。
“有位阿姨要找你，看上去有点难受。”
张子安想不出认识哪位难受的阿姨。
关家慧在一旁说：“告诉他，我姓关。”
张子安恍然大悟，马上叮嘱左方一定要好好招待关家慧。
左方不敢怠慢关家慧，一心想摸清关家慧的真实身份，便把她带进旁边一家奶茶店。
有空调又喝了杯热茶，关家慧精神了许多。
“张子安说没说他什么时候回来？”关家慧问左方。
“安哥说他现在回不来，让您有事先跟我说，我负责传达。”左方恭敬地回答。
关家慧盯着左方，将信将疑，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叫安哥，还说有事先跟她说，两人到底什么关系？
“我没什么事，就是路过。”关家慧说完，起身准备往外走。
左方急了。
“阿姨，马上到中饭时间了，我带您去吃点东西吧！”
关家慧笑一笑，年轻人就是没能沉得住气。
“记得找张子安报销啊！”关家慧趁机弄清楚这小姑娘和张子安到底是什么关系？小姑娘长得怪漂亮的。
两人来到附近一家餐厅，点了两菜一汤就开始吃饭。
“你是不是喜欢张子安？”关家慧和桑雨心一样，不爱绕圈子。
左方对关家慧毫无戒心，毕竟是张子安交代要好好招待的人。
“可他已经有女朋友了。”
关家慧眼睛一亮。
“真是可惜。”
左方难受极了。
“安哥幸福就行了。”
“好姑娘。”关家慧感动地说。张子安放着这么漂亮可心的小姑娘不要，偏偏看上个女汉子桑雨心，此乃天意。
天意不可违。
张子安不放心，趁着吃中饭时间开车回局里见关家慧。
关家慧看着一身疲惫的张子安，有点心疼，其它事一字没提，直接开口邀请他周末去家里吃顿饭。
张子安不敢不答应。
“我要回去了。”关家慧说。
“我开车送您。”
“不必了，你也累了，我坐出租车，帮我叫车。”
张子安毕恭毕敬地送关家慧上了出租车。
左方好奇地问张子安：“她是谁啊？”
“我女朋友的妈妈。”张子安说完开车赶回事发地继续调查工作。
左方震惊不已，惭愧刚才的表现，自己好歹也是个警察啊！太快兜底了。
下班后，桑雨心和苗欣坐在幼儿园院子里聊起金小多。
“我们幼儿园有贫困补助吗？”
“好像没有。”
“我去问问徐园长。”
桑雨心跑去问徐园长。
“暂时没有这个项目。”徐园长告诉她。
桑雨心回来对苗欣说：“徐园长说暂时没有。”
“别多管闲事。”苗欣说。
“金小多是我的学生，我是他老师，他家里有困难，我想帮他，不是管闲事。”桑雨心争辩说。
“你怎么帮他？”
桑雨心暂无对策。
“还没想好。
“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了。”
桑雨心根本听不进去。
苗欣的手机响了，接完电话，她丢下桑雨心匆匆忙忙离去，桑雨心气愤地独自离开幼儿园，径直走过公交车站，走了许久，一抬头，发现自己又走到了海港码头。
她站在大水泥墩上吹海风，听巨轮的汽笛声，像是在惆怅叹息。
简晨风对司机说：“你把车开回去吧！我不用车了。明天早上去家里接我。”
他一个人走去海港码头，看见一个惆怅的身影在水泥墩上叹息。
“今天又来跳海啊？”简晨风问桑雨心。
桑雨心回头一看是简晨风，点点头。“你也来跳海？”
两人站在水泥墩上吹着海风，听着巨轮的汽笛声，安安静静的什么也不想了。
“天快黑了。”桑雨心跳下水泥墩，准备回家去。
“嗯。我也坐218。”简晨风跳下水泥墩，跟在桑雨心身后一起走去附近的公交车站。
“那些有钱人每天都想着赚更多的钱吗？”桑雨心问简晨风。
简晨风正好是有钱人，但他该如何告诉她，他现在每天不再想着赚钱，他想的最多的是女人和青春。
估计会被当成流氓暴打一顿。
“有钱人不是应该想着怎么享受人生吗？”简晨风假装自己不是有钱人。
“你说得对，有钱人不差钱。”
“差什么？”
桑雨心回答不上来。
“他们有他们的烦恼。”简晨风说。
他很想痛哭一场，没有钱的简晨风，你倒是给我滚出来啊！把青春卖给我行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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