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唐十三背着背包站在路边等公交车，旁边竖着的公交站牌上，红框里面写着招呼站，他跳起脚，双手朝公交车司机拼命招手，司机师傅冷漠的看了他一眼，车子一闪而过。
“大爷的！投诉你！”唐十三气愤地对着远去的公交车说，空气中残留的尾气的味道，证明这里的确会有公交车经过，可能他打招呼的力度不够强，他想。
“他可能来不及踩刹车。”苏青开着车停在他旁边，摇下车窗对唐十三说：“上车。”
“你看到那辆公交车了？”上车后，唐十三问苏青。
“看到了。”
“你要去哪里？”
苏青是特意来送他的，起得晚了点，本以为来不及送唐十三，谁知道他还站在路边傻傻等公交车。“去奶茶店啊！”
“哦，学做奶茶。”唐十三拍下大腿。“去奶茶店要掉头，你在前面十字路口左转弯。”他指着前面说。
转个大爷！苏青朝他翻个白眼，懒得理他，直接直行。
急得唐十三哎哎哎个不停，苏青又朝他翻个白眼，要不是脚没空，一定踹他下车。
到火车站后，唐十三对苏青说：“快去奶茶店，早高峰快开始了，你稍微提点车速。”
“快点滚！”苏青掉头就走，边走边哭。“这个缺心眼的家伙！明明可以坐高铁，非要坐火车，说什么看沿途的风景，风你大爷！”
奶茶店已经开始接外卖订单了，阿冬教苏青做第二道奶茶，她其实学得挺快，只是没什么耐心。
她把成品拿给阿冬喝，阿冬喝完之后夸奖她做得好，她什么也没说，脸上也没有笑容。
被夸还不高兴？阿冬不解。
“你不怕拉肚子？”苏青面无表情地问阿冬。
阿冬惊得吐出嘴里的奶茶，看着手里的奶茶，充满怀疑和不安。
苏青继续说：“你放心吧！我严格按照你教的标准做的。你觉得我很笨吗？”
“没有。”阿冬脸一红，低下头，继续喝奶茶。
下午，阿冬拉肚子了，跑了几次厕所后，眼看人越来越虚弱。
苏青要带他去看医生，他却说不用：“自己到药房买点药吃就好了。”
“如果真的是我做的奶茶害你拉肚子，我不会逃责。”苏青对阿冬说。
“与你无关。”阿冬脸色苍白，说话有气无力。
“还是去医院吧！”
“不用。”阿冬捂住肚子，往操作台那边挪，企图继续工作，苏青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用力往外拉：“去诊所。”
阿冬妥协了，苏青带他到附近一家诊所，吊针。
苏青一直陪他吊完针，他拒绝去医院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怕花钱？钱比身体健康还重要？
两人并肩走出诊所，外面凉风阵阵，苏青问阿冬：“冷吗？”
阿冬缩了缩肩膀，说不冷，苏青脱下外套给他披上。
“这几天吃些流食，保重身体。”
“谢谢老板。”
“还是让我家里的保姆顺便给你做吧！”
“麻烦你了。”
“麻烦我家保姆，下次你见到她，谢谢她。”
“好的。”
苏青开车送阿冬回去。
“一个人住吗？”
“和我同学，一个男生，他在一家科技公司上班。”
“房租贵吗？”
“还好。”
“明天我带早餐给你，你不要自己买。”
“好的，谢谢。”
“不要老说谢谢，我不喜欢听。”
“哦。”阿冬第一次听说，竟然还有人不喜欢听谢谢这两个字。
送完阿冬，苏青一个人开车回家，想起唐十三，忍不住打电话给他。
电话里都能听见火车的况且声。
“风景好看吗？”
“好看。”唐十三盯着玻璃，里面映出他的样子。
“好看个鬼！大晚上的能看见什么？”
“鬼。”唐十三觉得玻璃里面映出的唐十三真像个鬼。“白天的风景好看，我就坐在窗户旁边一直看外面，连方便面都忘记吃了。我一摸背包，竟然忘记带方便面了，火车上的方便面比外面贵，我忍一忍吧！明天早上就到了，到了之后我就去买包子吃，我们那里的大肉包可好吃了。。。。。。”
一堆废话！唐十三讲得津津有味，唾沫乱飞，苏青听得火冒三丈。
“你缺不缺钱啊？”这才是她打电话的目的，她怕他不够钱花，毕竟是回家看望生病的老爹，花多点钱在所难免。
“够。”唐十三回答。
“不够的话打电话给我。”苏青不耐烦地挂掉电话。
“哦。好的。谢谢老板。”唐十三对着空气说。
唐十三睡得迷迷糊糊的，被嘈杂声吵醒，火车已经停在终点站，车厢里差不多都走光了，剩下几个行李多的人，龇牙咧嘴地拖着笨重的行李吃力地往出口挪。
唐十三拿了背包，从上铺滑下去，安全着地后，他兴奋得吹起口哨。
包子铺的老板忙得不可开交，唐十三拿着十块钱递了半天，老板也没理他。
“五个大肉包。”他说了好几遍，旁边换了几拨客人，他还保持着递钱的姿势，望着刚出笼的包子不停地吞口水。“饿死爷了！”
老板这才接了他的钱，麻利地用塑料袋包了五个大肉包给他。
唐十三提着五个大肉包得意洋洋地四处张望，就看到了苗欣，他眨巴眨巴眼睛，再看，确定那个人就是苗欣，她剪短了头发，穿着一件灰色的长外套，和旁边的男人说着什么。
他挤过人群想和苗欣打声招呼，他挤得很费力，等挤过去，苗欣不见了。
也许是眼花了吧！唐十三边吃包子边东张西望。
他打电话给桑雨心。
“桑老师，我刚才好像看见苗欣了。”
桑雨心惊喜地问：“在哪里？”
“北城的火车站。”
“你回老家了？”
“嗯。”
“苗欣她还好吗？你们说什么了？”
“她剪头发了，我们没说上话。”
桑雨心觉得可惜，有些失望。
“没关系，她好好的就行，她一定会来找我的。”
“她要是去找你。。。。。。”唐十三欲言又止。“没事，我上车了，以后再聊。”
唐十三把剩下的半个包子塞进嘴里，随人群挤上公交车，车子启动后，他又看见了苗欣，苗欣一个人拖着行李箱站在马路边，他挤到窗户边大声喊她的名字，可惜她没听见。
他忍不住哭出来。
“你同伴没上来吗？”
“怪可怜的。”
“师傅，你停下车让他同伴上来啊！”
“这里不可以停车的。”
。。。。。。
公交车行驶到下一站，靠站停车，大家纷纷催唐十三下车，甚至有人想推他下去，他拼命抓住吊环。“我没到站，不能下车。”
想到苗欣，他又哭了，旁边一位老大爷主动让座给他。“别哭了，打个电话给你同伴嘛！”
唐十三坐下来，捂住脸伤心地哭着，没人明白，他的电话早被苗欣拉黑了。
苗欣似乎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她四处看看，并没发现叫她名字的人，大概是幻听吧！她伸手拦住一辆出租车钻了进去。
桑雨心趴在窗台上，望着在操场上玩耍的小朋友，她想起了自己的童年，助教跑过来催她：“桑老师，你怎么还在这里？周园长叫你去她办公室。”
“哦，我忘记了。”桑雨心漫不经心地应一声，这才起身去园长办公室。
还有另外一位姓吴的老师，正和周园长有说有笑。
“桑老师，快来坐，我们正在讲拍广告的事。”周园长热情地唤桑雨心坐到吴老师旁边。
此次广告拍摄的主角是晨光集团从星光幼儿园挑选出来的五名小朋友，从小班到大班的年龄分布，吴老师学舞蹈出身，她可以负责小朋友们的形体，桑雨心负责照顾孩子们的衣食出行。
“总之，安全第一。”周园长最后强调一下。“星光幼儿园这次就拜托两位老师了。”
“应该的，一定不会给星光幼儿园丢脸。”吴老师说。
桑雨心在一旁笑笑，不说话。
两人离开园长办公室后，吴老师主动挽起桑雨心的胳膊。
“桑老师，我们也要穿得漂亮点才行吧？第一次出现在那种场合，好忐忑哦！”
吴老师以前是苗欣班上的助教，苗欣走后，吴老师就成了主教，她再怎么讨好桑雨心也没用，有些人的位置是永远无法替代的。
桑雨心抽出自己的胳膊。
“我们又不需要上镜，照顾好小朋友们就可以了。”
吴老师的笑容僵在脸上。
“说得对。不过。。。。。。”
“我回教室了。”桑雨心说。
张子安看看电脑上的时间，快下班了，他站起来，拿着杯子去茶水间，左方正在泡茶，问他：“来一杯？”
“好。”张子安把杯子递给左方。
“今天可以准时下班，你要去接桑老师吗？”
“嗯。要接。”
左方泡好了茶，说：“自己拿，小心烫。”
张子安喝完茶，下班去接桑雨心，经过一家花店时，他停车进去花店，买了一束白色的玫瑰花，为什么现在才送花给桑雨心呢？他觉得自己不是个合格的男朋友，他想要为她做更多。
桑雨心抱着玫瑰花，很开心，她想如果关家慧要是在家的话，一定比她还要开心，是她期待的恋爱气息啊！
她怎么会不知道关家慧和她爸爸的故事，亲戚们的各种议论，她听得八九不离十，也铭记在心，她心疼关家慧，也恨那个抛下她们母女俩，英年早逝的那个男人。
她曾经很想念他，他是她的爸爸，她渴望得到父爱，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她从来没有参与过，直到知道关家慧连甜蜜的二人世界也不曾参与过后，她便不再想念那个人。
“花很漂亮。”桑雨心闻着花香，露出久违的开心的笑容。
“你喜欢什么花？我好像没问过你。”张子安充满歉意地说。
“我喜欢你送的花。”桑雨心说。
张子安笑着看她一眼，心里很感动，以后他会多做些让她开心的事。
“我们喝点酒吧！”吃晚餐的时候，桑雨心突然说，她起身去酒柜里拿酒，关家慧自酿的桂花酒都喝光了。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是隔壁楼的吕大爷，他来送自酿的桂花酒，桑雨心记起来了，今天是关家慧的生日，她竟然忘记了，她抱着桂花酒潸然泪下。
“代我向你妈问好。”吕大爷说。
“好的。谢谢您！”桑雨心哭着说。
吕大爷摸摸她的头。
“孩子，你要坚强一点，你要是垮了，你妈就没希望了。”
“我知道。”桑雨心哽着声音说。
吕大爷走后，桑雨心打开桂花酒，倒了两杯，一杯给自己，一杯给张子安。
“雨心，别难过。”张子安端起酒杯。“有件事，我本来不想说的，你放心，我会陪你度过这个难过。”
“什么事？”她眼泪汪汪地问。
张子安捏着酒杯说：“路杨，死了。”
桑雨心惊呆了，她端起酒杯，边喝边流泪，几近崩溃边缘。
“今天是我妈生日，生日快乐，关家慧，你一定要长命百岁啊！”她哭着笑，笑着哭。
张子安心痛地安慰她：“别哭，阿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她在心里发誓，一定要救出关家慧，不惜一切代价。
“大爷的！投诉你！”唐十三气愤地对着远去的公交车说，空气中残留的尾气的味道，证明这里的确会有公交车经过，可能他打招呼的力度不够强，他想。
“他可能来不及踩刹车。”苏青开着车停在他旁边，摇下车窗对唐十三说：“上车。”
“你看到那辆公交车了？”上车后，唐十三问苏青。
“看到了。”
“你要去哪里？”
苏青是特意来送他的，起得晚了点，本以为来不及送唐十三，谁知道他还站在路边傻傻等公交车。“去奶茶店啊！”
“哦，学做奶茶。”唐十三拍下大腿。“去奶茶店要掉头，你在前面十字路口左转弯。”他指着前面说。
转个大爷！苏青朝他翻个白眼，懒得理他，直接直行。
急得唐十三哎哎哎个不停，苏青又朝他翻个白眼，要不是脚没空，一定踹他下车。
到火车站后，唐十三对苏青说：“快去奶茶店，早高峰快开始了，你稍微提点车速。”
“快点滚！”苏青掉头就走，边走边哭。“这个缺心眼的家伙！明明可以坐高铁，非要坐火车，说什么看沿途的风景，风你大爷！”
奶茶店已经开始接外卖订单了，阿冬教苏青做第二道奶茶，她其实学得挺快，只是没什么耐心。
她把成品拿给阿冬喝，阿冬喝完之后夸奖她做得好，她什么也没说，脸上也没有笑容。
被夸还不高兴？阿冬不解。
“你不怕拉肚子？”苏青面无表情地问阿冬。
阿冬惊得吐出嘴里的奶茶，看着手里的奶茶，充满怀疑和不安。
苏青继续说：“你放心吧！我严格按照你教的标准做的。你觉得我很笨吗？”
“没有。”阿冬脸一红，低下头，继续喝奶茶。
下午，阿冬拉肚子了，跑了几次厕所后，眼看人越来越虚弱。
苏青要带他去看医生，他却说不用：“自己到药房买点药吃就好了。”
“如果真的是我做的奶茶害你拉肚子，我不会逃责。”苏青对阿冬说。
“与你无关。”阿冬脸色苍白，说话有气无力。
“还是去医院吧！”
“不用。”阿冬捂住肚子，往操作台那边挪，企图继续工作，苏青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用力往外拉：“去诊所。”
阿冬妥协了，苏青带他到附近一家诊所，吊针。
苏青一直陪他吊完针，他拒绝去医院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怕花钱？钱比身体健康还重要？
两人并肩走出诊所，外面凉风阵阵，苏青问阿冬：“冷吗？”
阿冬缩了缩肩膀，说不冷，苏青脱下外套给他披上。
“这几天吃些流食，保重身体。”
“谢谢老板。”
“还是让我家里的保姆顺便给你做吧！”
“麻烦你了。”
“麻烦我家保姆，下次你见到她，谢谢她。”
“好的。”
苏青开车送阿冬回去。
“一个人住吗？”
“和我同学，一个男生，他在一家科技公司上班。”
“房租贵吗？”
“还好。”
“明天我带早餐给你，你不要自己买。”
“好的，谢谢。”
“不要老说谢谢，我不喜欢听。”
“哦。”阿冬第一次听说，竟然还有人不喜欢听谢谢这两个字。
送完阿冬，苏青一个人开车回家，想起唐十三，忍不住打电话给他。
电话里都能听见火车的况且声。
“风景好看吗？”
“好看。”唐十三盯着玻璃，里面映出他的样子。
“好看个鬼！大晚上的能看见什么？”
“鬼。”唐十三觉得玻璃里面映出的唐十三真像个鬼。“白天的风景好看，我就坐在窗户旁边一直看外面，连方便面都忘记吃了。我一摸背包，竟然忘记带方便面了，火车上的方便面比外面贵，我忍一忍吧！明天早上就到了，到了之后我就去买包子吃，我们那里的大肉包可好吃了。。。。。。”
一堆废话！唐十三讲得津津有味，唾沫乱飞，苏青听得火冒三丈。
“你缺不缺钱啊？”这才是她打电话的目的，她怕他不够钱花，毕竟是回家看望生病的老爹，花多点钱在所难免。
“够。”唐十三回答。
“不够的话打电话给我。”苏青不耐烦地挂掉电话。
“哦。好的。谢谢老板。”唐十三对着空气说。
唐十三睡得迷迷糊糊的，被嘈杂声吵醒，火车已经停在终点站，车厢里差不多都走光了，剩下几个行李多的人，龇牙咧嘴地拖着笨重的行李吃力地往出口挪。
唐十三拿了背包，从上铺滑下去，安全着地后，他兴奋得吹起口哨。
包子铺的老板忙得不可开交，唐十三拿着十块钱递了半天，老板也没理他。
“五个大肉包。”他说了好几遍，旁边换了几拨客人，他还保持着递钱的姿势，望着刚出笼的包子不停地吞口水。“饿死爷了！”
老板这才接了他的钱，麻利地用塑料袋包了五个大肉包给他。
唐十三提着五个大肉包得意洋洋地四处张望，就看到了苗欣，他眨巴眨巴眼睛，再看，确定那个人就是苗欣，她剪短了头发，穿着一件灰色的长外套，和旁边的男人说着什么。
他挤过人群想和苗欣打声招呼，他挤得很费力，等挤过去，苗欣不见了。
也许是眼花了吧！唐十三边吃包子边东张西望。
他打电话给桑雨心。
“桑老师，我刚才好像看见苗欣了。”
桑雨心惊喜地问：“在哪里？”
“北城的火车站。”
“你回老家了？”
“嗯。”
“苗欣她还好吗？你们说什么了？”
“她剪头发了，我们没说上话。”
桑雨心觉得可惜，有些失望。
“没关系，她好好的就行，她一定会来找我的。”
“她要是去找你。。。。。。”唐十三欲言又止。“没事，我上车了，以后再聊。”
唐十三把剩下的半个包子塞进嘴里，随人群挤上公交车，车子启动后，他又看见了苗欣，苗欣一个人拖着行李箱站在马路边，他挤到窗户边大声喊她的名字，可惜她没听见。
他忍不住哭出来。
“你同伴没上来吗？”
“怪可怜的。”
“师傅，你停下车让他同伴上来啊！”
“这里不可以停车的。”
。。。。。。
公交车行驶到下一站，靠站停车，大家纷纷催唐十三下车，甚至有人想推他下去，他拼命抓住吊环。“我没到站，不能下车。”
想到苗欣，他又哭了，旁边一位老大爷主动让座给他。“别哭了，打个电话给你同伴嘛！”
唐十三坐下来，捂住脸伤心地哭着，没人明白，他的电话早被苗欣拉黑了。
苗欣似乎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她四处看看，并没发现叫她名字的人，大概是幻听吧！她伸手拦住一辆出租车钻了进去。
桑雨心趴在窗台上，望着在操场上玩耍的小朋友，她想起了自己的童年，助教跑过来催她：“桑老师，你怎么还在这里？周园长叫你去她办公室。”
“哦，我忘记了。”桑雨心漫不经心地应一声，这才起身去园长办公室。
还有另外一位姓吴的老师，正和周园长有说有笑。
“桑老师，快来坐，我们正在讲拍广告的事。”周园长热情地唤桑雨心坐到吴老师旁边。
此次广告拍摄的主角是晨光集团从星光幼儿园挑选出来的五名小朋友，从小班到大班的年龄分布，吴老师学舞蹈出身，她可以负责小朋友们的形体，桑雨心负责照顾孩子们的衣食出行。
“总之，安全第一。”周园长最后强调一下。“星光幼儿园这次就拜托两位老师了。”
“应该的，一定不会给星光幼儿园丢脸。”吴老师说。
桑雨心在一旁笑笑，不说话。
两人离开园长办公室后，吴老师主动挽起桑雨心的胳膊。
“桑老师，我们也要穿得漂亮点才行吧？第一次出现在那种场合，好忐忑哦！”
吴老师以前是苗欣班上的助教，苗欣走后，吴老师就成了主教，她再怎么讨好桑雨心也没用，有些人的位置是永远无法替代的。
桑雨心抽出自己的胳膊。
“我们又不需要上镜，照顾好小朋友们就可以了。”
吴老师的笑容僵在脸上。
“说得对。不过。。。。。。”
“我回教室了。”桑雨心说。
张子安看看电脑上的时间，快下班了，他站起来，拿着杯子去茶水间，左方正在泡茶，问他：“来一杯？”
“好。”张子安把杯子递给左方。
“今天可以准时下班，你要去接桑老师吗？”
“嗯。要接。”
左方泡好了茶，说：“自己拿，小心烫。”
张子安喝完茶，下班去接桑雨心，经过一家花店时，他停车进去花店，买了一束白色的玫瑰花，为什么现在才送花给桑雨心呢？他觉得自己不是个合格的男朋友，他想要为她做更多。
桑雨心抱着玫瑰花，很开心，她想如果关家慧要是在家的话，一定比她还要开心，是她期待的恋爱气息啊！
她怎么会不知道关家慧和她爸爸的故事，亲戚们的各种议论，她听得八九不离十，也铭记在心，她心疼关家慧，也恨那个抛下她们母女俩，英年早逝的那个男人。
她曾经很想念他，他是她的爸爸，她渴望得到父爱，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她从来没有参与过，直到知道关家慧连甜蜜的二人世界也不曾参与过后，她便不再想念那个人。
“花很漂亮。”桑雨心闻着花香，露出久违的开心的笑容。
“你喜欢什么花？我好像没问过你。”张子安充满歉意地说。
“我喜欢你送的花。”桑雨心说。
张子安笑着看她一眼，心里很感动，以后他会多做些让她开心的事。
“我们喝点酒吧！”吃晚餐的时候，桑雨心突然说，她起身去酒柜里拿酒，关家慧自酿的桂花酒都喝光了。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是隔壁楼的吕大爷，他来送自酿的桂花酒，桑雨心记起来了，今天是关家慧的生日，她竟然忘记了，她抱着桂花酒潸然泪下。
“代我向你妈问好。”吕大爷说。
“好的。谢谢您！”桑雨心哭着说。
吕大爷摸摸她的头。
“孩子，你要坚强一点，你要是垮了，你妈就没希望了。”
“我知道。”桑雨心哽着声音说。
吕大爷走后，桑雨心打开桂花酒，倒了两杯，一杯给自己，一杯给张子安。
“雨心，别难过。”张子安端起酒杯。“有件事，我本来不想说的，你放心，我会陪你度过这个难过。”
“什么事？”她眼泪汪汪地问。
张子安捏着酒杯说：“路杨，死了。”
桑雨心惊呆了，她端起酒杯，边喝边流泪，几近崩溃边缘。
“今天是我妈生日，生日快乐，关家慧，你一定要长命百岁啊！”她哭着笑，笑着哭。
张子安心痛地安慰她：“别哭，阿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她在心里发誓，一定要救出关家慧，不惜一切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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