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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市井流言

    兄弟俩意见不同,心事倒是相同,赵元侃此时也忘了方才说的小酌轻浅的话,和赵元份一杯接一杯的喝着。

    赵元份嘴里还在喃喃着三嫂有多少多好多好的话,酒醉还不忘记回忆从前与潘挚的趣事。

    赵元侃微眯着眼睛,酒意上头,也在回忆那时的潘挚。

    娇俏,可爱,任性也懂事,笑起来眼睛会弯着柳月,眼里会冒着星星点点,有将门女独特的气质,不拘小节,喜欢所有的事情从间。

    也许是她从来都是生活在潘美及一群兄嫂的保护之下,她的心胸一直是十分澄明的,有爱有恨,尽然摆在你面前。

    这样的女子,他是怎么伤了她的心。

    好像找不回来了……

    日落时分,两个醉汉倒在酒肆,酒家知晓两人身份,不敢驱赶打扰,任由二人睡着。

    这时分来往人群众多,上酒肆饮酒作乐的也愈发集中。

    来往人经过,不禁狐疑的打量起眼前华服的醉汉,问起酒博士:“这二人是哪家官人?”

    酒博士左右打量,小声道:“一位是韩王爷,一位是越王爷。”

    众人面面相觑,打量的目光不减,反正就这么瞧着两人,他们也不知道。

    这时另有人说道:“越王不是那位娶了悍妻那位嘛,越王妃之彪悍,我等可……呵呵呵”

    声音说的不大,远处的人听不清,近处也吃笑起来。

    “当王爷也不过如此嘛,被妻子欺辱上了头,还反抗不了。”

    “谁说不是呢,母族势强,当丈夫的也说不上话,只能被欺压。”

    “还不如我等小儿,你看,稍不如就打骂,她还不敢反抗,照样给洗衣做饭带孩子,赚钱养家。”

    “欸欸欸,还靠老娘们养家,丢人不丢人,还好意思往外说。”

    “我这有什么不敢的,喏,前头这位,韩王,当朝三皇子,威风吧,还不是得靠王妃的母家起家。”

    众人又压低了声音。

    “这话可不能乱说,小心你的脑袋。”

    “怕什么,这不都睡着了嘛,听不见,你们听见了也别往外说,要不然,大家一起吃不了兜着走,一起不好过。”

    围着的人群越发多了起来,声音渐渐大了也无察觉。

    “快说快说,我们呀,保证不说出去。”

    “哈哈哈,也没什么,就是听府衙的差役讲,韩王虽然有一个当皇后的母亲,可皇后母家势薄,对韩王助益甚微,可自从有了韩国公府这个靠山呀,就不同咯,一下子手里抓住了武臣的动向,你看呀,武臣,都是打仗的,比那些只会笔杆子的文官强多少。”

    “欸欸,韩国公府,不是先前打败仗那个吗?”

    “对对对,韩王妃还在城门外仗打难民,我也有所耳闻。”

    “啧啧,都是悍妇,太可怜了。”

    “你一个只能管住温饱的人,管人家一个王爷可怜不可怜,人家可从不愁吃穿,就算落魄啦,还有王妃的娘家呢……可不比我等要好上许多”

    围观人群再次哈哈大笑,此事,全然没有了方才的顾及。

    张旻找了赵元侃整整一夜,听宣德楼外的侍卫说,与越王一同出的宫门。

    急忙就去了越王府找人,可越王府也不知道人在哪里,咳了的张旻还受了李氏一番羞辱,张旻被羞辱完,还不知自己是哪里得罪了李氏。

    满城的找,才在半途上,碰上越王的随侍,越王不许下人跟着,随侍们只好在酒肆楼下等候,饿了就去吃饭,吃完回来了见两位王爷还在推杯,推着推着齐齐倒下。

    随侍们想,王爷定然也是不愿回府的,也就都不打扰,在酒肆楼下候着,然后就碰上了张旻。

    此时已夜半,城门已关,张旻看着一动不动的二人,发了难,想了想那些随侍说的有理,叫醒两人万一酒意未醒,发酒疯可怎么好,索性随着越王的随侍一同在二楼,将石凳搭起来,小歇一会。

    到了上朝的时辰,张旻眼窝底下的黑红尤为明显,伸着懒腰,准备叫醒王爷。

    赵元侃睁着双目,目视前方,瞳孔无神。

    张旻吓了一跳,以为王爷撞邪了,拍了他一下。

    “回府。”赵元侃冷声道。

    “额,是。”张旻愣了片刻后答。

    城门已开,张旻只随身带了一匹马,赵元侃也不多说,自顾自解了赵元份的马匹的绳子,打马朝城门外奔去。

    速度之快,清早风有些刺骨,刺的张旻忍不住瑟缩,然而赵元侃却满团火焰,烧灼着胸膛。

    潘挚也是刚刚起身,精神甚好,铃兰端来的小粥很合胃口。

    潘挚问了一句:“那个叫文宁的丫头呢?”

    铃兰刚刚回了一声:“王爷处置了。”

    然后房门就“嘭”的一声,撞到门沿上。

    屋内两人均被吓到,抬眼一看,更是不明。

    “王爷?”潘挚看着两边的门,疑惑道。

    赵元侃不说话,就这样直盯着她看。

    “你们都出去吧,把门关上。”

    铃兰担心之余,也只好照做。

    “三娘,你似乎许久不曾唤我一声’三郎‘了。”这时赵元侃道。

    潘挚不明白他为何又说起这个话题,从前他就问过,可她并没有给回复,潘挚以为,他是知道原因的。

    潘挚站起来,将放置在一角的茶桌移出来,烹煮用的水,是今晨铃兰备下的,本意并非用在此处。

    “妾为王爷煮茶,王爷清晨醒醒神。”

    刚把放茶的茶罂取下来,赵元侃走到她身后,自腰部到肚脐,环住潘挚细弱的腰身,将她提起。

    潘挚惊叫一声,身体骤然腾空,鼻尖充斥着浓浓的酒意。

    喝酒了?

    赵元侃将潘挚摔在床榻上,再一次问道:“何以不叫了。”

    潘挚竟不知如何回答。

    “三娘,何以不叫了。”赵元侃边说着,边褪去潘挚本就穿的单薄的衣裳,将她压在身下,双手在她身上游移着。

    “挚儿,挚儿,我何以才能弥补一切过往。”

    五月的清晨,仍有丝丝凉意,潘挚瑟缩了一下,赵元侃单手扯来被子,覆盖在二人身上,身下交融着,沉重的呼吸,似要将潘挚融入身体内。

    挚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曾经是多么美好的愿望。

    潘挚合上双目,泪水从眼角滑出。